在外面他都明目张胆伸.舌.头,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内室还得了?
所以纪绾沅站定在外室不动,温祈砚看着她,还没说话,纪绾沅坐到圆桌前,托着腮帮子吃茶。
等她故意慢悠悠吃完了一盏茶,他问她困不困?
困什么困,困也不能说,于是她把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温祈砚看穿她的小把戏没拆穿,带着她去了书房。
虽然书房与内室相连,但她自打嫁进来,来过的次数不多,停留的时间也不长,这次温祈砚带着她来书房,她才认真打量起来。
跟她父亲的书房有得一拼了,一模一样的“古板”,都是一些书册案卷,四面的檀木架摆放得满当当,其中错落的古迹珍玩玉器,甚至都没有她父亲的多。
原本他叫她过去坐在书案前,纪绾沅想到上次温祈砚揽着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提到腿上抱着的场景。
她要离他远远的,于是她到了一旁的小方榻上躺着。
这榻真是.硬,让翡翠给她多铺了几个柔软的鹅绒蒲团。
可她方才坐上,温祈砚却叫她起来。
纪绾沅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看不惯她的懒样,可谁知道他竟然叫人挪了外间的美人榻过来让她歇息。
回过味的纪绾沅并无感动,她嘴上走形式过了一句多谢夫君,然后便躺上去了。
实在无趣,问了问温祈砚她可不可以拿旁边的书卷看?他道可以。
纪绾沅随手抽了一本,没想到抽到了一本古籍,言语晦涩难懂,有些字她甚至都不认识。
她强撑着,看得昏昏欲睡,正当她实在扛不住要睡过去的时候,用余光打量她的男人忽而启唇,问她想不想回纪家看看?
几乎是在一瞬间,纪绾沅立马醒神,她抬起小脸看过去,眼睛睁大,像小猫。
“你说什么?”他作何突然要去纪家?
难不成是温父交托给他什么任务,在她身上打探不到消息,要利用她与纪家走动了么?
温祈砚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攥笔的手顿了一下。
纪绾沅与男人的黑眸对上,她克制不住的躲闪,甚至坐了起来,“我、我们不是说明日去林家吗?”
“为何你突然问我要不要回纪家?”他又要搞什么?
虽然温祈砚适才没有直接答应,但在她看来,已经是差不多了,默认了要跟她去林家的。
如果温祈砚不去,她也要经常去,反正温夫人不是说要让他多陪陪她么?
她时常过林家去,那温祈砚不去才怪呢,不去就让他跪祠堂!跪得膝盖肿起来,乌青乌青,走路像王八挪动。
心里蔫坏蔫坏的想着,面上却不露出任何马脚。
“因为岳父大人病了,告假许多日不曾上朝,娘子不知道?”
纪绾沅真的不知道,她蹙眉,“我父亲病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父亲病了几日没上朝,家中怎么没给她来信呢?
纪绾沅看了温祈砚一会,然后出了书房去问翡翠。
对方明显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叫了老妈妈去问。
纪绾沅还是不放心,她爹的身子骨历来不错,怎么忽然病了?
想到话本里死去的爹娘,她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也不想等了,不管温祈砚是不是诈她的,叫人备了马车,当即便说要回去。
她刚吩咐完小丫鬟,就见温祈砚从书房走出来。
“我陪娘子去。”
纪绾沅不想,“后日小叔要归家了,夫君不是揽了帮他修缮院子的活?你在家盯着吧,我自己去,婆母若是回来训你不跟我一起,我会解释。”
“嗯,说完了吗。”男人面色无波,从旁边拿过斗篷给她披上。
纪绾沅看到男人修长如玉的手,在她眼皮子底下穿梭着,给她系着斗篷绦带。
“走吧。”
他又牵她的手。
反应过来的纪绾沅甩也甩不开。
上了马车以后,她强忍着想要擦拭手指的动作,鼓着腮帮子不满道,“你日后不要在人前这样牵我。”
“为何?”这两日,他越发看穿她的伪装了。
纪绾沅对他的不耐烦正在与日俱增,浮于表面的柔顺乖巧渐渐维持不下去了。
尤其是人后,与他说话时。
“因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道这样被人瞧去了不好。
“你那日亲我,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瞧见了,甚至还传到了婆母的耳朵里。”
若是传出温家去到外面,别人才不会认为是温祈砚主动,而是她勾.引他。
因为这个狗男人在京城当中的名声实在是太好。
温祈砚看着她好一会,看得纪绾沅不明所以,“你做什么这样盯着我?”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重复她的话,语气里有嘲讽,也在隐约之间透着令她费解不明的埋怨。
“以前纪大小姐在大街小巷堵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诓骗我去茶楼的时候如何不惦念一下是何等时辰?”
纪绾沅,“我……”
被噎得实在是难受,纪绾沅忍了一下,没有忍住,她要为自己发声。
“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你把它翻出来做什么?”
“陈年往事?过去的就不算数了吗。”他盯着她的脸。
面前女郎浮现的不耐越来越多了,她咄咄逼人与他争执的语气也令他烦躁。
这才成亲多久,连孩子都没有生,她便已经不喜爱他了,甚至开始厌恶。
为何人心会转变得那么快,他想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得到了,所以才不喜爱了么?
以前家中小妹便是如此,她很想要一副头面,但因为是贡品,拍卖的要价昂贵,父亲母亲不给她买,温家一向低调,若为了一副头面而大肆散金,岂不是跟纪家一样了?
小妹手上的月钱不多,便来祈求他,整整追在他后面哀求了一个月,纪绾沅那时候得知这件事情,还想借此讨好他妹妹帮忙呢,不想欠她人情,他最终还是找人给小妹拍了这副头面。
初初得到的时候,她爱不释手,她院里的小丫鬟说她不仅整日穿戴着,甚至夜里还放在旁边的小几上守着睡,真的是相当喜欢了。
可一个月不到,她的热情退却,不再念及那副头面,后面甚至都不碰了。
纪绾沅呢?她跟他成亲有一个月吗?他在她眼里甚至有可能比不上一副头面。
“我不与你说了。”
见温祈砚的脸色冷得难看,她冷不丁又甩出一句,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她历来是说不过他的,何必白费口舌?免得气到她自己。
“呵。”男人又冷冷来了这么一句。
纪绾沅强行忍着,不想面对他,直接背过身去,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
“……”
马车之内的氛围不太好,下马车的时候两人也没说话。
他率先下去要搀扶她,纪绾沅绕过他,叫了翡翠。
小丫鬟们发觉异常,谁都不敢说话。
纪绾沅站稳就往家中跑,后面温祈砚的脸色如何她也顾不上了。
下人通传大小姐回家,纪夫人原本在膳房盯着药,得知纪绾沅来了,连忙去迎接。
“娘的小祖宗,怎么突然回来了?”刚要问温祈砚呢?
就见到长身玉立的男人走了过来,谦和有礼叫了一声岳母。
“嗯。”纪夫人点头。
“娘,我爹是不是病了?”纪绾沅问。
“你怎么知道了?”
真的病了?纪绾沅很着急,“爹的身子骨一向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害,前些时日不是刮秋风了吗?你父亲吃了些冷酒,这才夜里招了寒。”
“爹好端端吃什么冷酒?”纪绾沅忍不住埋怨,“他的酒量那么差!”
纪夫人并不防备,她道,“似乎是因为你爹身边一个跟了许多年的部下忽而病死了。”
闻言,跟在后面默默听着的俊美男子眼睫一动,“……”
“你爹这人重情重义,你也不是不知道。”
“他这两日心绪都不太好,索性就告假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便没叫人外传,不曾想你还是知道了,竟还跑回家来。”
“爹病了你们都不告诉我,是想着我嫁出去了,就不是纪家的女儿了吧!”纪绾沅很生气,跺着脚埋怨。
纪夫人捏她负气鼓起来的脸,“胡说八道什么,你回来探望,你父亲必然高兴。”
纪绾沅这才好受一些。
见到女儿归家,纪丞相的确高兴,但想到她前些时日闹到不吃不喝的叛逆,又板着脸,刚要训斥她。
但撞上自家女儿红红的眼眶,托着黏糊糊的语调叫了一声爹,到底没绷住,脱口而出唤了一声沅儿。
朝着她招手,“到爹跟前来,许久不曾见你了,怎么瞧着反而瘦了些呢?”
“肚子还好吗?”纪丞相问,“祈砚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没欺负你吧?”
温祈砚叫了一声岳父大人,纪丞相扫了他一眼,淡淡颔首以作回答。
“没有…”纪绾沅不情不愿说出这么一句,又怕纪丞相看出问题,连忙转移话茬,问他怎么病了?找郎中来看了吗?怎么说的?
纪丞相摸着她的头发,说都好,“养几日就没事了。”
纪夫人道,“刚病的第一日,陛下便已经派了太医给你父亲瞧病,说没什么事,只是招了寒,养养就好了,也开了几贴药。”
陛下对纪家的人果然警惕,表面的关心是假,就是想要看看纪丞相是不是真的病了。
第一日来过以后,太医不再好上门,免得纪家人察觉猫腻,毕竟不是什么大病,频繁登门,到底不好。
今日跟着纪绾沅忽而登门,纪家这边应当是没有防备的,所以装样的可能性很小。
纪丞相的病想来是因为那咬舌自尽的心腹吧?
他看起来是愧疚的,靠在床榻之上,人都衰老了不少,发鬓竟有霜白了。
见到纪兆如此,温祈砚本来无感,但视线下移看到泪眼汪汪的妻子,心里忽而浮起了波动。
她因为她父亲纪兆的病态而落泪,瞧着她哭得眼尾红红,温祈砚发觉在这一刻,他自己竟希望纪兆好起来。
若是好起来,纪绾沅便不会哭了。
“……”
哭得那么丑。
看了一会,他从旁边拿了鲛帕递给她,原本想帮她擦眼泪,但纪绾沅自己接了帕子擦拭。
温祈砚落空的手转而轻抚上她的肩头,轻轻拍着,温柔安抚她别哭。
“岳父大人一定要保重好身子骨,这时节天渐寒了,不宜吃冷酒。”
见到温祈砚关怀纪绾沅,没有无动于衷站着。
纪丞相回他话的语气也好了不少。
“我是贪杯了,谁知吃了身子骨热,夜里会招染寒气。”
“当真是老了。”
纪绾沅让他别乱说,“爹才不老!”
“是是是,爹不老,爹还等着抱孙儿孙女呢!”他捏了捏纪绾沅通红的鼻尖,让她别哭了。
“……”
走这么一趟,也知道纪丞相是真的病了,不算是全无收获。
只是纪兆很提防,基本上不用他主动说话,更不曾问起什么朝廷的事情,话些家长里短,多数围绕着纪绾沅的身孕。
用过晚膳,两人就在这边住。
纪绾沅似乎不想跟他同寝,要去跟纪夫人歇息,让人另外给他准备庭院。
只是纪夫人晚上要守着纪丞相,纪绾沅又有身孕,她说要一起守,被驳斥了回来。
此刻带着他不情不愿往她的闺房走。
磨磨蹭蹭,无比缓慢。
“若是累了,我可以抱娘子。”温祈砚一句话就让她加快速度。
快步走到庭院当中的纪绾沅忍不住回过头来愤愤瞪了他一下。
温祈砚看着她没说话。
入了闺房,他便闻到一股甜腻的香味,来自于熏炉当中。
除此之外,越往里面走,纪绾沅身上所带的淡香,在这一片尤其浓郁,他再次轻而易举分辨了出来。
纪绾沅的闺房他是第一次踏足,奢华明丽,所用之物无不昂贵,桌椅板凳都是上好的木料所作,甚至可以抵得上皇宫之内的用物了。
更不要提她屋内的赏玩摆件器.具,基本上全是贡品,若非他见多识广,只怕都认不出来。
温祈砚还留意到她喝茶的茶盏也是外域的贡物,整个梁京都没有几套,便是有,也是在皇后太后的宫里,纪绾沅这里居然也有。
陛下有赏赐给纪家人么?纪丞相是不是跟外域的人有所往来?
见温祈砚打量着她的内室,纪绾沅有一种被人侵.犯.秘.密.领地的感觉。
便是她哥哥都很少来她的庭院,别提旁的外男了。
纪绾沅也知道她的内室过于奢靡,但她就是很喜欢,她喜欢名贵的东西,如此好匹配她的身份,更何况也能够彰显爹爹娘亲对她独一无二的宠爱。
适才过来竟然忘记提前让人来收拾了,可别叫温祈砚抓了把柄,参奏父亲。
她眼珠子一转,跟他说内室许多物件东西都是假的。
“没有那么贵。”
男人的视线落到她的小脸上,“是吗?”
“纪大小姐会用赝品?”
果然,他觉得她的内室太过于奢靡了。
纪绾沅连忙解释道,“哎呀,这摆在内室,又没有外人过来,自然是没有人知道赝不赝品的了。”
男人却问,“有谁来过?”
纪绾沅很不喜欢他的盘问,但涉及到朝廷的事情,她才回了句,“我们自家人啊。”
纪丞相,纪夫人……
“你兄长来过?”
“哥哥自然来过。”许多名贵的摆件,还是哥哥送给她的呢。
纪凌越,纪丞相培养的义子,深不可测,也是个不好接触的。
他是纪家的核心人物,这些时日纪丞相病了,都是他在周旋里外,方才都没有见到他,纪夫人只说他有事在忙,却不知道是在忙什么事情。
那个男人对他的敌意很深,甚至来过纪绾沅的闺房,虽然是义兄,但两人之间…
“除此之外,还有旁人吗?”
纪绾沅有些不明白,“你啊。”
除了哥哥,不就是他了?
“我是旁人?”
男人抓的重点令纪绾沅意外,语气凉飕飕的,脸色也不好看。
“额……不是。”她尴尬抿出一抹笑,“你是我夫君。”
“夫君?我瞧着娘子根本就不把我当夫君的。”又开始冷言冷语了。
这可是在纪家,纪绾沅才不忍他,更何况她眼下不再走柔顺的路子了。
她要跟温祈砚闹。
只有跟温祈砚闹,才能够让温祈砚觉得林念曦善解人意。
温祈砚受不了她的泼辣骄纵,便会跟林家女擦出火花。
至于林念曦那边,甚至都不用她去授意,像鼓动曹欣那样费口舌,林念曦自己就会上赶着的装得楚楚可怜。
京城的人不都说她是解语花吗?
思及此,纪绾沅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温祈砚,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温祈砚不语,看着她开始泼闹。
纪绾沅开始了,“白日在马车里你就跟我阴阳怪气,眼下到家了还挑我的刺,你这么不喜欢我,干嘛要跟我成亲啊?”
她就是要往和离说,却又不点破。
“我挑你的刺?”他听着她的埋怨,“我怎么挑你的刺了。”
“不是你先说我是旁人,是外人?”
豁!这还不叫挑刺。
纪绾沅许久没耍浑,心里早就憋着气,她皱着眉头嚷他,
“我何时说你是外人是旁人了,分明是你毫无容人之量,小心眼,自己在那斤斤计较拐弯抹角,到头来反成为我的不是。”
言及此,她刻意用挑剔且审视的目光将温祈砚从头扫到脚。
便是惊艳于他身量的出众和高大,也做出了讨厌和嫌弃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擅长诡辩,讨人厌的男人!”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听到讨厌两个字,他的心绪依旧波动了。
冷声道,“我讨厌?”
“你不讨厌吗?”
“你喜怒无常,整日与我丧着一张脸,不是皱眉就是沉眉,我是欠你钱了吗?”
从前就知道她嘴皮子功夫厉害,歪理特别多不说,黑的也能够说成白的,且语气特别理直气壮。
今日,又见识了。
他一言不发看着她,眸色森沉得可怕。
若是温祈砚跟她嚷,她还能够跟他掰扯,可她没想到他不吭声了,居然这样看着她。
盯得她浑身上下冒鸡皮疙瘩,就好像要将她碎尸万段?
倒也不是碎尸万段,就是……拆吃入腹?
反正就是要收拾她的样子。
纪绾沅有些怕了,她噎了一口沫,叉腰梗着脖子,“温、温祈砚,我警告你,这是在纪家,你要是敢打我欺负我,看我爹娘怎么收拾你!”
他敢动手么?
如果他动手的话,也算是犯错了,那都不用找林家女,直接让她爹上奏,说是温祈砚对她动手,借此和离。
相似小说推荐
-
开局败光八个亿(幻如空) [穿越重生] 《开局败光八个亿》作者:幻如空【完结+番外】七猫VIP2024-01-25 完结她穿书成了刚被找回豪门的真...
-
我在星际种田养老(蔷薇科) [无CP向] 《我在星际种田养老》作者:蔷薇科【完结】番茄VIP2024-03-11完结简介星际+修真大佬+无CP+游戏+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