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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大清第一废后(清酒满壶)


“主子,快到了。”
身后传来翡翠小声的提醒。
乾清宫月台上的香炉烟气袅绕,在这一碧如洗的天空为背景下,竟是带了一丝丝神性。
像是在燃尽世间所有污秽,令世间充满清明洁净似的。
珈洛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面容慢慢的放松,嘴唇却像是有些执拗似的,微微抿着。
直到上了月台,门口立着的太监微微猫着腰,快速的往前走了几步。
“奴才安保给皇后娘娘请安。”
珈洛目光落在太监越发圆润的面容上,岁月像是在他的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
倒也算是有福之人。
“皇上可忙?”
珈洛瞧着安保微微起身,声音随和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午后倒是没午前的时候忙了。”
“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是。”
等着安保推开门,珈洛转身。
乾清宫的月台之上,视线毫无阻拦。
宽阔可容纳千人的前殿,以及层层叠叠的明黄色瓦片散发着盈盈的光泽。
再远处,便是巍峨的高山,还有无尽的天边。
世人都道高处不胜寒。
可唯有高处,才能护着自己想要护着的人。
阿布那满头的白发,深深刺痛珈洛的心。
她以前总是在阿布的庇佑下,舒舒服服的生活着,从未感受过伤痛,也从未感受到心酸。
可世间权柄并非她博尔济吉特氏掌控,而是那如今已然羽翼丰满的男人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
而人心易变,就像是木布木泰,更像是安格拉玛,她再也不会将自己所珍视的一切,交给旁人来定夺生死。
身后传来门被开启的声音,珈洛收回眼眸,对着安保微微颔首,勾了勾唇,这才进了门
福临并不在明间,而是坐在侧间的榻子上。
面前摆放着一叠叠的奏折,男人目光沉静。
珈洛上前,先行礼请安。
“妾身给皇上请安。”
少女的嗓音微微有些发软,细听之下却带着一丝丝的哽咽?
翡翠和玛瑙都惊了,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家的主子。
而原本并未回头看向女子的男人更是径直抬起头,在落在少女那微微泛红的眼眶时,更是利落从榻子上起身,一把扶着女子的手,问道:“谁惹你了?”
“难不成皇额娘又找你麻烦了?!”
珈洛不答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抽回了自己的手,用绣帕掩了掩眼角。
她越是这般,福临越是着急,于是转头瞧着翡翠和玛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翡翠和玛瑙被这眼神顿时骇住,纷纷下跪。
两人正准备说话,便听见自家主子开了口。
“没什么事情,也没人为难妾身。”
她的声音绵软,却又带着一股坚韧。
“方才都是好的,可,”
她的嗓音顿了顿,眼睫微微颤抖,缓缓的抬眸,和男人的眼眸对视上。
男人那漂亮的丹凤眼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强势,但漆黑的眼眸之中却带着浓重的关心。
“妾身本意是想请皇上慈恩,让妾身去远远的送一程额吉。”
“额吉诞下妾身,这样的天恩妾身无以为报,如今额吉回科尔沁草原,当送一程才是为人子女该做的。”
“可方才一瞧见皇上,竟是这般丢人。”
话说完,珈洛神色尴尬,脸颊上也带着一股羞恼似的,泛着绯红。

福临站起身,伸手拉住了少女的手臂,令她起身。
此时, 就是翡翠也是反应了过来, 她在一旁声音极为恭谨, 但每一个都是令人听的清清楚楚。
“主子最近日日食不下咽, 每日都没什么精神,倒是今日, 得知大妃要趁着夜色回了科尔沁,到底是出了宫门。”
“可一路上深思忧虑, 就是眉间都蹙着一团忧思,倒是和皇上您说上一句话,精神竟是好了这般多。”
珈洛心底赞叹翡翠机灵, 回去便给她赏赐。
她目光微微抬起, 从男人那扣到了最顶上的盘扣滑到了他自然抿起的双唇上, 视线微微顿住。
“皇上,妾身懵懂无知, 初初时便依仗着自己出身,在这宫里茫然度日许久, 直到今日,方才知晓皇上您对臣妾恩重如山。”
她话毕, 便瞧见男人的唇似乎是松了松。
“无妨,你本就是朕的福晋。”
男人的嗓音颇为和煦。
他松开手,坐回了榻上, 伸手也指了对面的位置,让珈洛坐。
一个小太监奉上温度适宜的奶茶,安保带着众人行礼, 全都退到了明间儿里去。
殿宇并不是很宽,陈设华丽威严却并不铺张。
日光穿过琉璃窗,散发着的光亮带着些浅淡却多彩的颜色。
男人的视线就这么稳稳的落在少女的身上。
他并不言语,但无端的便让珈洛想到了那夜他离开自己宫殿之前,缓缓放到自己面前的匣子。
“皇上国事繁忙,为国为民,但也当顾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珈洛敛下心神,抬起眼,和男人的视线交会。
这一次她并未有任何躲开男人视线的意思,嘴角轻轻的勾了勾。
“臣妾最近食欲不振,都感觉身子有些空虚,皇上和臣妾不同,有真龙护体,身子自然强健,但日夜操劳,又为臣妾操心,今日瞧着,竟也是消瘦了些许。”
福临显然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珈洛的口中听见担忧他身子的话语来。
看着少女那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压着的担心,心里顿时涌起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
那日他出了门,便是知晓自己仓促了,于是也并未去打扰珈洛,以免令她觉得心中有负担。
科尔沁大妃要离开,这件事,他并未瞒着珈洛。
就是想着,或许她会来见自己。
却不曾想她会这样说。
他不知道珈洛究竟是为何要这般对着自己说这些,甚至一开始珈洛开口说话时,他以为珈洛是为了旁的,便故意说着这些话。
可当此刻她又在丫鬟之后,解释这般多,心里却又不可抑制的变得有些怅然若失。
“朕习惯了,御医也是隔三岔五的便在问诊,身子并无任何不适,倒是你,心中再难受,也当顾惜身子,好好用膳。
珈洛微微颔首,温声说道:“是,臣妾记住了。”
随着她话音落,男人再一次的开口说道:“至于送大妃,如今你身子娇弱,倒是理应远离这些阴损之物,”
“......”
珈洛心里抽了抽,安格拉玛在他的口中竟是阴损之物。
虽然她也觉得安格拉玛就像是个不管不顾的疯子。
“倒是国仗最近也是住在京城之中的府邸里,你和国仗感情深厚,理应去看看。”
“谢谢皇上隆恩!”
珈洛顿时起身,朝着福临再一次行礼。
男人“嗯”了一声,说道:“此刻便去吧,”
“是,妾身告退!”
珈洛起身,便退出了侧间儿,朝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内屋传来男人的嗓音。
“落日前回来,明日白日里再去便也是可以的。”
珈洛一愣,脚步顿住,却并未行礼,声音里带着柔和,回答道:“妾身记住了。”
目光隔着雕花的博古架,看着男人笔直的背影,勾了勾唇。

少女窈窕的身姿迈步宫门, 那秀丽的旗袍裙裾轻轻摇曳,留下清浅的幽香。
安保弓了弓身子,直到少女不见了背影, 他才起身, 踮着脚进了侧间儿。
屋子里光晕尘埃沉沉浮浮, 空气里都透露着安静。
男人手中拿着折子, 似乎是和方才没什么不同。
安保手中捏着拂尘,安安静静的站在了角落里。
可若有若无的类似于一种名为松懈的气息, 却在这不大的侧间儿里绵延开来。
安保悄悄动了动脚,自己也是慢慢的松了口气。
........
珈洛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 便出了皇宫。
热闹的喧嚣瞬间透过马车,带着久违的人间烟火。
皇宫的高墙,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幕布, 将皇宫和百姓隔绝, 严严实实的将紫荆城包裹在真空之中, 稳稳地悬在百姓的头顶之上,冷漠的接受着百姓朝拜。
博尔济吉特氏在京城的宫殿, 修建规模的不是很突出,却也不显得小气。
皇后娘娘要来, 理当是要有天使提前告知主家的。
但珈洛来的匆匆,加上她并非想要让额吉知晓, 于是便悄然从角门进入。
阿布提前得知了消息,此刻正坐在书房的院前,圆桌上摆着一碗奶酒, 一碟牛肉,及其旁的小菜。
珈洛一瞧见自家阿布,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扑到了阿布的身前,仰着头,看着满头华发的男人,哽咽唤道:“阿布。”
吴克善的大手抬起,摸了摸女儿的头,神情导致较之前几日见面好了许多。
他是草原的狼王,也是翱翔天际的雄鹰。
死亡对于他而言,更像是回归了草水,又像是飞向无边的天际。
他笑着对着珈洛说道:“来,知道你要来,阿布亲自去厨房里割了煮好的牛肉,你定是喜欢。”
珈洛擦了擦眼角,瞧着桌上的牛肉,心里像是被倾倒了一股股温热的暖流。
“阿布最是疼爱女儿了。”
最重要的是阿布精神如此好,令珈洛放心了许多。
“好吃!”
牛肉片入口软糯肉香,不见半点腥膻味道,再喝一口马奶酒,只觉得胃里都暖了不少。
不到一会儿,珈洛便觉得原本有些飘忽忽的身子,就像是被人按住了肩膀,身子慢慢的落到了实处。
吴克善瞧着女儿的面容上有了几分鲜活,这才开口说道:“你打小就乖巧,心思细腻,但不论心里在想什么,每一日的膳食应该要好好吃的。”
说着,他又给珈洛夹起一片牛肉,放到了珈洛的碗里。
“是,孩儿记住了。”
院落里氛围正好,用完了膳食,吴克善正欲说话,却忽然门外伺候的仆人快步进来,匆匆行礼,禀报道:“王爷,皇上来了。”
珈洛一愣,皇上竟是要来?
方才见面时,皇上可是没有半点要来的意思呢。
但显然不容她多想,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珈洛随着阿布起身,刚走了两步,门就被人从外打开。
珈洛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男人的视线,似乎是将她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
这眼神,就像是很担忧她在这里受到了委屈似的。
“臣....”
“国仗快些起身,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福临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吴克善的手臂,微微用力,令他不必行礼。
吴克善并不拘礼,他顺势起身,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对博尔济吉特氏隆恩深重,只是臣却辜负了皇上的恩重。”
珈洛在旁边听着阿布这般言语,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小刀划了一个小口子似的,格外难受。
丧子之痛,犹如切肤。
最痛心的人只有阿布和额吉罢了。
珈洛满心担忧阿布,却未曾注意到福临落在珈洛身上的眼眸。
“国仗何须说这些,您将女儿送到皇宫之中,如今发生了这些事情,非要说过错,也应当是朕之过。”
他话毕,众人一惊。
吴克善更是又要下跪行礼,珈洛也回过神,终于是抬眸看向了男人。
她这才发现男人竟是换了一身衣衫。
与方才在皇宫里穿着那身靛蓝色外袍不同,此刻男人穿着一身玄色暗绣竹节纹路的外袍。
面容俊秀,却带着一股凌冽的威压。
福临怎会令吴克善再一次行礼,他阻拦着说道:“此事,已经过去,如今朕来此,也是因珈洛。”

院落的日光缓缓西斜, 天空泛着霜白。
福临先一步往院落内,那原本摆着些许膳食的桌椅处走去。
伽洛和亲王自是紧随其后,福临随意坐了, 两人便是跟着落座。
“倒是许久未曾尝过科尔沁牛肉的风味了。”
福临随手拿起原本伽洛面前的银箸。
伽洛坐在一旁, 瞧见了, 连忙开口说道:“皇上, 这是臣妾....”
话尚未来得及说完,便瞧见男人已经神态自如的用箸夹起一片牛肉, 吃进了嘴里。
三人坐一桌,自己的阿布还在身边坐着, 伽洛因着福临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心里泛着莫名的尴尬。
她手指无措的捏着绣帕,快速的瞄了一眼阿布。
而阿布却神色不似方才的那般神色肃然, 他虽未笑, 但眼底却多了几分舒缓。
伽洛一愣, 但因着阿布的神态,自己心里那踹踹的感觉, 也少了几分。
“科尔沁的牛肉最是鲜嫩,新萨日最喜欢臣亲手煮的牛肉, 什么南方来的高点、糖果、她都喜欢,甚至那些族人都看不懂的方块字, 她也喜欢,甚至爱不释手。”
“臣这个小女儿自小便是娇哄着长大的,但却最是懂礼仪, 讲规矩的孩子。”
树影婆娑,偶然传来沙沙的声响。
伽洛听见阿布这么说,心里像是被放了一块小小的糖, 慢慢的化开,甜意缓缓在心间弥漫开来。
福临并未开口,他又用了些牛肉,甚至喝了口奶酒,这才缓缓开口说道:“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国丈一字一句,都是对伽洛的疼爱。”
“而朕也心怀感激,您将皇后养育这般好。”
“只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安格拉玛此事,也并非是她一人之过,今夜朕前来,便是想当面,告诉您,不必担心伽洛。”
“您自可放心回科尔沁,伽洛为大清皇后,虽和闺阁之中不同,但却也当为国母,自是尊贵,自由欢乐。”
福临虽语调清浅,但华语中的意思却有千金重。
吴克善神色一震,却又慢慢的变回了原状。
伽洛明白阿布为何这般震惊,福临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说在皇太后和她伽洛之间,福临定会护着她伽洛的。
她心中微动,微微侧了侧身子,垂下头,做出一副略有些羞赧的模样来。
却说她这边安安静静,却脸颊绯红,而一旁的吴克善却和福临有了丈人和女婿的模样。
“臣感谢圣上隆恩。”
福临笑了笑,竟是端
起马奶酒,朝着前方略略一抬。
吴克善一愣,骤然露出笑意,自是抬起马奶酒,往前一敬,便喝了。
话至此,福临起身,看了一眼伽洛,对着吴克善笑着说道:“伽洛今日匆匆寻朕,说是想来送送您,本是父女难得相处的时光,朕倒来叨扰了。”
吴克善和伽洛连忙起身,就要行礼说话。
但福临却抬手挥了挥,免了两人行礼,又看了伽洛一眼,开口说道:“朕就先走了。”
吴克善和伽洛忙送了几步,福临却又命他们不必送,接着就像是他来时的突然一般,就这么骤然离去了。

阿布笑看着她,说着她年少时的许多有趣的事情。
声音也少了几分方才和女儿说话时的忧愁和担忧。
仅仅几句话,一个似是而非的态度而已。
比伽洛无数的言语和展示的态度都有用。
这便是皇权。
天高野阔, 繁星满天。
伽洛站在京畿道口的一处高坡之上, 望着原处踏着夜色朝着北方而去的队伍。
队伍拿着火把, 犹如游龙。
在最前面, 那带着毡帽,背影依旧宽厚的人, 是她的阿布。
而中间则是漆黑的棺椁,北方裹挟而来的风轻轻吹动着白色的幡, 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哭泣声。
在这个夜晚,伽洛最后一次目送着自己的五姐姐,那个始终心中对着她充满怨怼的女子。
她不知道若不是她的出生, 历史上的静妃是不是安格拉玛, 被废又是不是因为她的跋扈。
“主子, 夜深了,该回去了。”
玛瑙低声劝到。
伽洛无声的吐了口气, 转过身,朝着队伍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却在刚转身时, 便瞧见了远处树荫之下,立着的一个僧人。
她以前见过他, 交谈之间并不甚愉快。
在这夜光寂寥,带着几分阴郁的夜晚,背影笔直, 一身落拓僧衣的僧人立在半明半暗之间,眉宇带着几分肃穆。
“主子...”
伽洛抬手,制止了翡翠的话, 身侧的侍卫分立两侧,随着伽洛前进的步伐,缓缓拢起,跟随在她的身后。
“皇后娘娘。”
僧人俯身,行礼,却并不跪下。
这是很久以前,福临给予他的权利。
见天家不跪。
“圣僧所谓何事?”
伽洛立在他的面前,直接问道。
净空比以前老了不少,眉毛都略带着一些花白,面容泛黄,带着老年的斑痕。
“皇后,您是有大来历的人,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断阻河流之汹涌,可一花总归会结一果,总会有人因您改变的历史,付出代价的。”
“放肆!”
身后传来侍卫的怒喝,还有刀出鞘的凌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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