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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来了个卖蛋糕的军属小 姐姐(甜妹奶茶)


明香赶忙起身。
她对穿这身衣服的人都很敬重,毕竟没有他们,也就没有国内的祥和安定。
明香笑道:“是的,您好!”
那小哥忽然就咧嘴笑开了。
“哎呀,怠慢了!”
“明香同志,咱们团长马上就到了,他实在是军务在身,您可千万别生他的气啊!”
明香怎么可能生气?
她又无所谓。
她甚至在想来得了来,来不了让团长大人专心工作就是了,毕竟她也不是很想结婚。
谁知曾团长却并没发命令说不来了,只是这个“马上”足足有半个小时!
明香:“……”
您要么干脆别来吧!
不过人来了,明香自然是做不出甩脸子的事的。
她这个人吧,对那一袭军装一直都是带着那么点儿滤镜的。
在听那警务员小哥说“我们团长来了”后,明香就已经站了起来。
一抬头,然后吸了一口凉气!
妈耶,为什么会有人顶着这样的脸和身材却不能人道啊!
老天您也太懂膈应人了!
面前的曾团长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样又老又细狗。
他看上去非常年轻,顶多二十四五,至少一米九的身高笔挺地撑起墨绿呢料的军装,长裤笔挺,腰间腰带的金属扣泛着银色的光泽,外面还披了一件军大衣!
要放在平时,明香多少得两眼放光,在心里默念一句“蛙趣,胸以下全是腿啊!”
但现在,她的脑子里却全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她被他的眼睛镇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幽暗却又死寂,像最最幽深晦涩的寒潭,丢块石子下去都听不到声音的那种。
这压迫感太过凌厉,甚至都像是带上了一层阴鸷!
明香不自觉地后退了一小步,一边有点害怕,一边又实在讶异,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了。
不是,就这样的,有隐疾啊?
明香忽然觉得内心无比痛惜。
但她不忘礼节,暗暗吸了口气调整好自己,故作镇定地伸出手来,礼节性邀请:“您好,曾团长,您请坐。”
那人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明香同志,今天你是客,你先坐。”
明香:?
这个人在外名声不好,说是没感情的武器。
当然她看着也觉得这位确实有点吓人,刚刚都想跑了。
现在看来,难道这位曾团长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毕竟听他说话,似乎也不是那种不懂礼貌的人?
而且声音真的好听。
只不过他用这样一张冷脸说出这样的话,倒是有些好笑了。
但明香又想,其实这样才合理。
人家是团长,又不是炮仗,哪能见到谁都爆啊?
心下稍稍放松了些。
两个人都坐下后,警卫员小哥就离开了。
这个曾团长点了几个菜,明香和他对着坐了一会儿,菜就上来了。
明香看了看,一大碗馒头和花卷,大概有五六个吧,在粗陶碗里堆出山尖尖儿。
一份糖醋小排、一碗红烧肉、一份卤牛肉、一份烤鸭、一份清炒大白菜还有一份炸糖麻花。
明香大致估量了一下。
馒头和花卷、炸糖麻花一个3分钱,一两粮票;
排骨一份6毛,红烧肉要8毛和肉票一斤,卤牛肉更贵,要一块五一斤,至于烤鸭……
14块钱一只!
明香瞪着眼睛坐在那里。
也就是说,这顿饭他们至少吃掉了十七块钱、两斤肉票和两斤粮票!
明香:“……”
因为先前警务员小哥已经跟他说了,这顿是他们曾团长请,明香这会儿便老不自在了。
她不习惯花陌生人的钱。
而且这十七块钱并两斤肉票和两斤粮票,快顶她们半个月的工资了!
明香想着曾团长的工资虽然可能会高一点,但肯定也比她们高不了多少。
毕竟她看过几本年代文,知道这个年代的基本工资水平也就几十块了。
她自然是不会愿意一吃饭就吃掉人家大半个月工资的,于是低头从自制的小布包里掏出来一些钱和票,走过去弯下腰来。
“曾团长,谢谢您的热情招待,但这太贵重了,我们还是各付各的吧?”
见曾易青的手在他自己的膝头放着,便把钱往他手心里塞。
曾易青眼里那潭平静到死寂的冷水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转过头去看着明香,语气依旧那么沉稳:“明香同志客气了,小陈应该跟你说过这顿我来请,你放心吃就是了。”
明香一愣,她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了这看似温和话语里的冰冷疏离。
不是,他不会以为她在欲擒故纵吧?
明香没再把他推过来的钱再推过去。
行吧,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明香毫无负担开吃。
她本来就爱吃,到了这个年代又总不如在后世那样什么都有得吃,所以吃相看上去就带着些急。
而且她这个人,对于吃的感受是毫不保留的。
舌尖才品尝到美味,两眼就已经眯了起来,嘴角上扬着笑意,仿佛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美的事了。
肚子稍稍填饱之后,她才又看向曾团长。
文工团里的姑娘们都说这位是个冷面阎王,对自己的战士是铁面无私,把人训练到吐血都不带露一丝心疼的。
对女人那就更是冷酷,不但平时不和女同志打交道,连看一眼都不看。
刚才也是,为他省钱他却阴阳怪气。
可现在,他不但给她布菜,还总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想法,第一时间让人端来茶水,又或者是递一方毛巾。
这样久了,明香刚才心里生气的气就没了,总有种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冷的感觉。
你看他确实礼节周到、行事沉稳,而且显然很会考虑对方的情绪和喜好。
只是这双眼睛,实在是如鹰隼一般,看得人老不自在。
不过想想也是。
一个男人,有那种隐疾,平时举手投足之间就不可能开朗。
看古代的太监就知道了,男人那方面不行,就会生怨气。
况且这位曾团长年纪轻轻就上过实实在在的战场且做到这个位置,一定不会是什么阳光开朗小可爱,心机绝对比海深,有这样的一双眼睛也就不奇怪了。
明香想到这里,居然又有些发怵起来。
她从来不怕阴险小人,可她确实是怕这种从硝烟炮灰中闯出来的汉子。
人家不但足智多谋,光是那体格,一根手指头都能捏碎她的颈骨!
明香一边吃,一边偷看一眼曾团长,脑袋里又开始琢磨那点儿事。
真是人生入戏,造化弄人啊!
要不说人无完人呢,上天给你开了一扇门,必然给你关上一扇窗!
就是不知道这位是天生就这样,还是受到了什么情伤之类的?
小说里不是常说吗?一个男人不行,往往就是在感情里被伤得太深,身体和心一起死了。
啧,刺激!
明香不知道,在她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时候,对面的曾易青也在打量着她。

曾易青其实比明香还早到,只是没有直接进饭店,而是在街上遇到一位战友,说了会儿话。
明香在饭店门口的时候,他刚朝这边走过来。
就是那时,他看到了明香,且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就认定这位就是他今天的相亲对象,即使他从来没见过她。
姑娘扎着两根鞭子,穿着厚厚的花布棉袄也不显肿胀,侧脸却微微鼓起,显出些白皙的婴儿肥来。
她站在阶梯下,低头看着手里拿的东西,围巾把她的嘴唇盖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高挺鼻梁。
她的眼睛微微合着,睫毛长得很,简直像两把小扇子了,只是
那扇子却颤啊颤的,显然情绪正在变得激动。
但马上,小扇子不抖了,那可怜弓着的脊背一点点挺了起来。
她的脖颈往阳光所在的之处伸展着,从棉袄厚厚的领子里伸出,细长而又白润。
原本微微下压的嘴角一点点弯了起来,露出一个让人赏心悦目的弧度。
瞬间风云变化,曾易青停住了和士兵的谈话,愣在了那里。
他马上反应过来。
这姑娘是闻到了饭菜的味道才忽然喜笑颜开,露出这种陶醉表情。
曾易青就是那时候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相亲那么多次,他第一次有了想要继续了解的愿望。
却没想到,这姑娘其实也是个做作的,明明就是冲着吃来的,却假惺惺非要说什么各付各的!
这是在打他的脸啊!
曾易青这么想着,视线却不曾从明香脸上离开。
他见明香放下筷子,一只手在桌子下面惬意地摸着肚子,忽然有些好笑。
吃饱喝足,该问正事了。
曾易青稳如泰山坐着,浑身上下又倾泻出冷峻的压迫感来,和刚才那个会给明香倒茶倒水的人又完全不一样了。
他目光灼灼盯着明香,开门见山。
“明香同志,既然咱们都是奔着结婚来的,我想你想必已经听到了关于我的那个传闻。”
他上身微微倾过去一点,那压迫感顿时又翻了倍。
“你明知道我有隐疾,为什么要答应和我相亲?”
你是不是也只看中我那所谓的地位和头衔,是不是也只是为了以后的安稳和富贵?
没有一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爱人不能人道、不能生育,所以你根本不可能会爱我,却为什么要牺牲自己,要跟我好?
曾易青没有把后面这些难听的话说出来,但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
被传有隐疾,他一点都不在乎。
可他每次去见那些明知他有隐疾还非要来和他相亲的女同志就很窝火。
她们是为了什么,谁又会看不清楚?
可她们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他也向往被爱,向往灵魂的共鸣,也会希望自己的爱人是真的因为爱他才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她们,却总是勉强自己过来,最后说到这个事,自己又哭哭啼啼跑了。
最后倒好像是他欺负了她们。
曾易青越想却好笑。
越觉得好笑,心里那股子火蹿得越高。
他双拳放在双膝上,浑身上下都紧崩了起来。
他是真的挺想要面前这个女同志的,第一次对这种事抱有这么大的希望。
如果她也是那样,说实话,他真的会有点难过。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曾同志,本来这种事是您的隐私,我不该继续和您聊下去。”
“可既然你主动提起,想必非常在意,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她倾身向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曾同志,我想请您还是不要这样萎靡。”
“作为一个军人,您的功绩绝不该因为身体上的欠缺而破灭,像您这样的人永远是值得我们敬仰的同志!”
曾易青:“……”
曾易青的脸一下子热了。
她在说什么混账话?!
曾易青浑身紧绷,看着面前的明香。
只见她微微倾身过来,显然是为了保护他的隐私而压低了声音,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火焰,却又仿佛柔情似水。
一只小小的拳头甚至还攥着举高了点,食指指节上一滴糖醋小排的糖醋汁因窗外射进来的日光而闪着晶亮光芒。
她甚至还在说:“曾同志,我觉得人只要做好一件事就很伟大了,不需要又能保卫国家,又能生娃,您觉得呢?”
曾易青:“……”
曾易青死死盯着她,审视着她。
可他却怎么也不能从那双眼里看到虚伪,反而居然看到了怜惜!
曾易青后一靠,压下心里的情绪,嘴角淡然地弯起一丝笑意,尽管那笑意因为他那薄唇瘦脸显得冰冷。
“你真不介意?”
他沉吟了一下,继续道:“你是个正常女人,可我不能给你正常的生活,你一辈子都得守活寡,我确实也不能给你孩子,你会孤独终老,期间还会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明香心说我知道啊,但我也不是很想和男人上床啊。
至于孩子,可她真的也对孩子没什么执念啊!
又累又痛又危险还没有自由,谁爱生谁生,反正她不是很想生。
明香见他笑得这么“落寞”,而且这么在意这个问题,圣母心又开始泛滥了。
她温柔地、深深地看进他的眼里。
“曾同志,我懂这种事对你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我不能感同身受照理不该说这些话,但我还是想说,我希望您忘了您的隐疾。”
“您作为一个军人做的所有这一切,深刻地说明了您是个真正的男人,我们女人也不是不识好歹的,其实大家都很崇拜您这样的人。”
曾易青闭上眼睛。
女人的声音太悦耳了。
曾易青一眼就能识破谄媚,可这次,他却觉得,就算是谄媚,他也不想点破。
一个小姑娘而已,再虚伪又怎么样?他还能怕了她去?
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轻松放在自己双膝上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紧紧地捏住了拳。
“谢谢!明香同志,你看你还想吃点什么吗?”
明香一愣。
不是,怎么还把拳头捏住了,这是要打人吗?
她怎么他了!
明香赶紧把自己刚刚做的事复盘了一下,顿时有些懊悔。
完了,虽然她极力地想让这位铁血军人从自己身体的残缺中走出,但这是想走出来就走出来的吗?
而且这种硬汉一般都不喜欢自己的短处被人谈论,尤其是这种对男人来说致命的短处!
虽然是他自己先引起这个话题的,但出于礼貌,她接了话之后也不该说这么多的,而是应该立马打住!
明香那个懊悔啊!
她更觉得曾易青可怜了。
瞧他的眉头已经紧紧锁起,不像刚见面时那样深不可测了。
他已经破防了,因为她居然跟他谈起他不能人道这个缺陷来!
自己再怎么不想,也还是冒犯了这位外表冷硬,但举止还挺有风度的军人!
明香又看向曾易青的唇角,那紧抿的唇角显然透出着无法言说的痛苦和脆弱,尤其是那紧紧握着的拳头。
多么可怜!别人不高兴还能哭一哭,他不高兴,只能握紧拳头!
明香想到这里,赶紧从兜里掏出来一颗大白兔剥了,站起来,越过桌面,递到曾易青嘴边。
“曾同志,您吃糖。”
“不会生孩子真的没关系的,您不用虐待自己。”
曾易青的瞳孔一点点放大。
他看着她有些圆润却又非常小巧的脸蛋儿,还有那双真挚的、充满同情的、水灵灵的眼睛。
他忽然想笑,但他又想发飙,最后只是呼吸变得又粗重了一些而已。
他瞪着明香,意思他是不可能接女同志的糖果的,糖果这么不符合男人气质的东西,谁给他也不会接。
明香却以为他瞪那么大眼睛是在说“拿过来啊。”
毕竟他虽然长得好看,但眼神看起来真的凶,自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感觉!
于是她把那糖果塞到了曾易青嘴角,还杵了杵:“曾同志,喏,吃吧,吃了心里会舒服点。”
“您今天请我这么好的饭菜,我也非常感激,希望您以后天天开心。”
曾易青:“……”
曾易青被那股带着奶味的甜香冲得头皮发麻。
他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想着如果有人看见了,敢乱说,就先让小陈给他们上上政治课。
毕竟姑娘们太过自来熟,对一个男人不知边界,是要被唾弃、甚至要被治罪的。
但他根本分不开注意力,他只能目光灼灼地看着明香,把那糖卷进嘴里然后狠狠咬断,让自己的牙根子不那么痒。
他吞下那奶糖,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明香:“确实很甜,明香同志,我谢谢你。”
明香倒是一愣,缩了手。
怎么觉得他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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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易青在吃完饭之后接到任务,走了。
他走得很急,匆匆而去,连小陈见了都拧紧眉头,跟明香说了句抱歉,说应该是很紧急的任务,不能送她回家。
明香也无所谓,她难得有假,实在不想这么快回去,干脆就一个人走回宿舍。
路上她看到了电影院,因为好奇,就进去看了场电影。
这一年《艳阳天》上映,明香看得有些感动,但她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这年头电影院的陈设上。
影院有个非常符合这个年代的名字,叫“建设影院”,与其说是影院,不如说更像个大礼堂。
灰尘在阳光下飞舞,到处都显得有些老旧,然而坐在里面,却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稳定了下来,仿佛一家人吃完晚饭坐在院子里闲聊,有一种映在骨子里的家的感觉。
明香在那里待得很舒服,忽然觉得相亲也挺好的,有帅哥看,还能在这样的时空里找到和家一样感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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