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颜看着这五个黑衣人,眉毛一挑。
这排场,要不是太子有傅砚知这个表哥,还有自己这个表嫂bug,怕是真得完。
瞬息间,朝颜身影便冲了过去。
几个黑衣人立即挡到三皇子身前。
很快几人便战至一团,身形快速交错间,一道黑影砰的一下砸到三皇子脚下。
三皇子脸色僵硬。
这女人到底是哪来的,如此恐怖的身手,怕是要···
想到这,也顾不得别的,当即转身便走。
朝颜眼角看到三皇子仓皇转身的背影,一下子着急了。
“想跑,没门儿。”
说着便将内力汇聚于掌心,随后一掌一个,几个黑衣人顿时魂归西天。
在三皇子即将消失在拐角处时,一抹短刃瞬间横在他的脖颈上。
三皇子眼神一闪,袖中一把匕首划落掌心,头也不回,飞快向身后之人刺去。
却不想,咔嚓一声。
手臂轻而易举的被卸了。
“想偷袭,下辈子吧。”
朝颜说着,又是咔嚓一声把三皇子另一只手也卸了。
随即把痛的面色惨白却一声不吭的三皇子压着来到台阶处。
运用内力喊道:“都住手,三皇子在我手中,赶紧住手···”
声若洪钟的喊声响彻每一个人的耳边,片刻,打斗的人茫然间渐渐停下。
禁军们抬头看着被挟持的三皇子,眼中慢慢溢出绝望。
傅砚知见状,立即道:“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随后,身边三千营将士一同大声重复着:“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随着一声哐当声,很快,本已快要战败的太子一党因着朝颜这一擒王之举瞬间逆转战局。
太子惊喜叹服道:“表嫂之能,天下少有,日后定要重赏。”
这便是承诺了,傅砚知当即代朝颜谢过。
随后在三皇子怒视不甘,丽贵妃满目惊慌,老皇帝苍老病弱却开怀的笑声中,这一隐秘的宫变以戏剧性的结尾砰然结束。
·····
三日后的早朝。
皇帝在弥留之际宣布废太子允恢复太子之位,在他故去之后顺继皇帝之位。
不是皇帝多属意太子,而是经过这次,成年皇子都被三皇子坑杀,加之他已时日无多,除了太子,别无他选。
朝臣们对此似意外又不意外。无论他们之前有何谋算都已打了水漂。
而在宣布圣旨的当晚老皇帝憾然殡天。
一月后,新帝登基。
立马便大赦天下,且专门为傅家平反。
除了傅丞相与傅砚知官覆原位外,另封傅砚知为忠义侯,可袭三代,封朝颜为长宁县主,享食邑两千旦。
封赏的旨意下来后,朝颜便归心似箭的再次快马加鞭返回五林县。
只余傅砚知一人在京城处理各种事项。
傅家在流放一年后,重新回到京城。
而随着傅家的再次崛起,曾经蓄意陷害的安世康一家以及落井下石的其他官员在新皇的雷霆手段下也迎来灭亡的结局。
七月底,朝颜带着儿子与傅丞相和姚氏等人乘坐马车回到京城。
在经过城门口时正巧碰上新一轮的流放队伍。
流放者中一辆极其窄小的囚车一下子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朝颜一眼便看出那是安世康。
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按律法,重残者可酌情免去流放之刑,可看这情形,新皇怕不是故意的?
想到被留在五林县的傅婉茹,朝颜啧啧两声。
这安世康若是半途死去倒还好,要是真命硬的到达流放之地,怕是要生不如死。
不过,这又与她何干。
想罢,朝颜便将车帏放下。
傅丞相等人并不知外面情形。
两队人马如同两条从未交织过的平行线静静交错而过。
半个时辰后。
马车停下。
傅丞相与姚氏互相搀扶着站在丞相府前,不禁红了眼眶。
历经生死,能再次回到这个住了几十年的家,怎不叫人感慨万千。
傅砚知被皇帝宣召进宫,刚从宫里出来,便得知朝颜他们提前回京,紧赶慢赶的赶回。
待他到府时,众人早已回到曾经各自的院中。
唯有朝颜直接带着大胖儿子住进了傅砚知的清风院。
经历一次抄家,曾经的下人早已不知发卖至何处。
如今府中的下人都是傅砚知重新买进府中的。
朝颜有皇帝亲封的县主身份,所有人对她自是恭敬无比。
傅砚知先去看望傅丞相与姚氏,徐了一会儿话后,才径直回到清风苑。
由于清风苑有了女主人,临墨便被派到前院上去了。
傅砚知一路在各丫鬟恭敬的行礼中来到卧房门前。
听着房内传出的轻柔舒缓的语调,轻轻推开了房门。
脚步无声的转过山水屏风。
入目便是一派安然温馨之景。
几月未见的儿子长大了点却也瘦了些许,此时正在娘亲的哄睡声中慢慢进入梦乡。
傅砚知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静静看着,直到朝颜确定儿子熟睡后,回头看过来。
对上那日思夜想的容颜。
几月未见的思念瞬间如潮水般同时袭上两人的心头。
在傅砚知几步上前时,朝颜也立即起身向他而去。
一息之间,两人便已紧紧拥抱在一起。
“公子,我好想你···”朝颜扑在傅砚知怀里情不自禁道。
“我也是,从不知思念为何物,今却对你思之如狂。”
傅砚知低声中满是想念。
人说小别胜新婚,此刻倒真正是深有体会。
两人抱着彼此,静静感受着对方,随即某些压抑已久热意便如火山喷发一样,势不可挡。
在朝颜微微惊呼声中,傅砚知将人猛的抱起。
大步朝外间而去。
来到临窗的软榻前,轻轻将朝颜放躺于上。
随即倾覆而下。
无数的渴望终于迎来满足的叹息之声。
窗外,夏日午后的阵阵热风吹动着不远处的一片竹林。
竹叶被风卷着哗哗作响,竹与竹之间紧密相连,偶有强风扫过,推挤着,隐有碰撞之声。
竹林脚下是一处天然的小溪流。
水声随着开凿而出的小道淅淅沥沥的顺延而下,在烈日照耀下更显得晶莹锑透,趣意盎然。
炎热的天气下,院中丫鬟们早已各自寻个阴凉处歇凉。
突然不知从哪钻出一只狸花猫,猛的一跃至窗沿处。
随即猫眼中赫然映入两个激烈jiaodie在一处的身影。
还未等它多看一眼。
便见那高大的人影直把那道娇小的身影翻转着压向窗沿这边。
狸花猫惊叫一声,浑身炸毛的快速闪身跳跃着跑远。
······
热烈的阳光一点一点西移。
夕阳的余韵从窗边挥洒而来。
软榻上。
傅砚知慵懒而餍足的抱着全身软绵的朝颜侧躺着欣赏着,窗外天空的晚霞。
两人不着寸缕,仅在胸前盖着一件傅砚知的外袍。
微风自窗外拂来,带来一片安宁。
“现在的日子真好,我希望往后的日日都是这样的好日子。”朝颜微哑的嗓音满含幸福道。
“会的,往后我们一家定会平安喜乐,幸福安康。”傅砚知拥紧朝颜,在她耳边许下一辈子的忠诚。
“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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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第三年,傅丞相经新帝再三挽留終顺利告老。
次年,傅砚知升任翰林学士。
又五年,升任丞相一职,成为史上最年轻的相爷。
而这八年间,朝颜为了圆女儿梦,陆续为他诞下三子一女。
随着傅砚知越来越被新帝倚重,各方势力与世家豪门不是没有想过通过联姻或给他送女人的方式拉拢他,只是都被他拒绝了。
见他这里行不通,就有人打着傅家人丁单薄,独木难支的旗号劝姚氏帮着儿子纳妾,姚氏虽有动摇但还是没给朝颜添堵。
后面随着朝颜一个接一个的儿子生出来,这才渐渐的没人提了。
一年年过去,因着傅砚知对朝颜一如既往的专情,女人们对她既羡又妒。
在此之下,不少人盛赞傅砚知是绝世好男人的同时便把她说成当世极品妒妇。
可无论他们如何背地里闲话也不影响朝颜过自己的日子。
更何况随着傅砚知登上相位,朝颜一跃成为丞相夫人,那些无论是羡慕嫉妒还是厌恶她的人在见到她时一样得恭恭敬敬的行礼示好。
弹指一晃间。
幸福的日子似是眨眼间便过了几十年。
竹林中。
一高一矮白发苍苍的两位老人手挽着手慢慢的慢慢的在林中走着。
走到傅砚知年轻时经常抚琴的地方,满脸皱纹却仍旧显得精致漂亮的小老太太呵呵笑道:“老爷,还记不记得这是哪儿啊?”
仍旧高大却已然瘦削的满身儒雅气质的傅砚知看着这印象深刻的地方,老脸不由一红,却还是回道:“记得,这是某人耍混的地方。”
朝颜听他这么说,瞪他:“你这是什么意思,有怨?”
傅砚知见状,赶紧哄道:“胡说,我那是心甘情愿的,除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朝颜老太太听到这话,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这才满意的继续拉着他往前走。
傅砚知看着已经比他低一个头还多的小老太,眼中依旧满是宠溺之色。
此生,有她相伴。
此生无憾。
竹林摇晃间。
两人相携着一同往生命的尽头走去。
老宋家。
梁桂花带着两个儿媳妇正在厨房里忙碌一家人的早食,突然一声尖利凄惶的叫声响彻整个院落,直把她吓得一个激灵,手中拿着的锅铲哐当一声砸到锅里。
梁桂花见状,下意识便赶紧心疼的检查起这口老锅有没有坏,嘴里刚要骂是哪个瘪犊子鬼吼鬼叫,可大儿媳突然一句,“娘,好像是小妹的声音。”
梁桂花一听也顾不上心疼老锅了,手中刚拿起的锅铲再次哐当一声掉落锅底。
随着锅铲掉落的声音,梁桂华略显壮硕的身影便冲出了厨房。
大儿媳钱招娣见状眼带心疼的拿起锅铲,检查锅底没破,这才安下心,随即便将刚才准备要炒的鸡蛋拿过来炒上。
二儿媳张秀秀往灶膛塞了把柴,眼珠转了转,“大嫂,饭食都快好了,我这就叫去他们吃饭。”
说着便小跑着走了。
钱招娣手一顿,随即沉默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宋家一排五间土坯房,中间是吃饭的堂屋,左边靠近堂屋的一间屋是宋有德和梁桂华老两口的,另一间住着的则是他们的老孙女宋朝颜,而右边则是两个儿子儿媳的屋子。
此时,左边末尾的房间里。
宋朝颜满脸是泪的扑在赶来的梁桂花怀里。
“我的乖宝这是怎么了啊?可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啊···娘在这呢···有娘护着咱乖宝,啥事都不会有···别怕啊···”梁桂花只以为女儿这是被噩梦给惊着了,心疼的抱着朝颜不住安慰道。
宋朝颜没抬头,只一经低着头在她怀里哭泣,可抱着梁桂华壮硕腰身的手却是越来越紧。
直到梁桂花想着是不是得去请村头的神婆来给女儿压压惊时,怀里的朝颜才渐渐收声道:“娘,梦里太吓人了,我好害怕···”
梁桂花见女儿情绪似是好一点,这才缓下心道:“你这傻妮子,梦都是相反的,都是假的,把它忘了就好了。”
这边还在安抚着,张秀秀便推门走了进来道:“娘,小妹这是咋了?”
“你咋也跑来了?饭不做了?”梁桂花除了对女儿有个好声气,对谁都没啥好脸。
“娘,大嫂在做呢,马上就好了,这不让我来叫人吃饭吗。对了,小妹怎么了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舒服可得说出来,别听着,不然,这小事也能拖成大事···”
“行了行了,你可别在这咒你小妹了,她啥事没有,就是被噩梦吓着了,你别在这磨磨唧唧了,赶紧的去喊其他人去,等会儿还得下地呢。”梁桂花不耐烦道。
这老二媳妇她一没看住就喜欢见缝插针的偷懒。
张秀秀被梁桂华这么赶着,自然不能再待下去,只是临走时,看着依旧埋在梁桂花怀里的朝颜,眼底闪过一丝不喜。
这小姑子真没个娇养,自己这当嫂子的过来关心她,竟然头都不抬连个招呼都不打。
张秀秀不忿的转身便走。
而经过这一打岔,朝颜的情绪也彻底平复了下来。
朝颜从梁桂花怀里退开,抬起头闷声道:“娘,我没事了。”
梁桂花看着她那已经红肿的眼睛,立马便心疼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就是这眼睛都肿了,你等等啊,我去弄个鸡蛋来给你滚一滚消消肿,不然今天都没法见人了。”
说着便急忙往厨房而去。
而等梁桂花一走,朝颜才从上辈子那不堪屈辱一片混乱恐惧的思绪里想起今日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镇上杨媒婆第一次上门的日子。
也是她短暂且凄惨一生的开始。
她作为老宋家宋有德和梁桂花的老来女,又加之上头的三个哥哥,从小到大可以说是被全家捧着长大的,虽生活不算富裕,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这在整个十里八村都是独一份。
只要知道她宋朝颜的,谁不说她好命会投胎,毕竟村里几乎所有的女娃都是在苦水里泡着长大的,偏她就跟村里的丫头不一样。
而随着她渐渐长大,样貌越来越标致,到了及笄之年,上门提亲的能把门槛都踏破了。
偏宋朝颜被父母娇养长大,又自持美貌,心气高的根本看不上村里的糙汉,凡是来提亲的别管本村还是别的村,只要是庄户人家,她通通拒绝。
她清楚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能享福不能吃苦,若是嫁给庄户人家,那她必定会被折磨疯的。
不用看别人,就看自家亲娘和两个嫂子,每天天不亮就起,直到天黑,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这还是在老宋家有四个壮劳力的情况下,且老宋家在村里已经算好一点的,那还有比这更苦的呢,她都不敢想。
所以,宋朝颜打小就下定决心要嫁给有钱人过好日子。
对朝颜的想法,梁桂华作为母亲自然是双手双脚赞成。
她闺女生来就是享福的命,她把自己女儿娇养长大肯定不能让她嫁去别人家受苦。
母女一条心,谁说都不听。
直把十里八村适龄的儿郎通通拒了个遍。
而因为这,宋朝颜眼高于顶的名声也传遍了十里八村,渐渐的便再也没有人上门提过亲。
对此宋朝颜毫不在意。
梁桂芬也不着急,好饭不怕晚,慢慢等着就是,总有那善于发现珍宝的人来迎娶自家的乖宝。
就这么耽搁了两年,宋朝颜十七岁这年。
村里越来越多的闲言碎语,还有几个老光棍在村人面前大言不惭说出的隐晦觊觎的话,终究是让梁桂芬心里又怒又急,就怕自己的闺女真会成为没人要的老姑娘,到时候要真是被那些老光棍上门提亲,那闺女怕是真要毁在自己手里。
于是吩咐几个儿子给那几个老光棍套了一顿麻袋后,她便急匆匆的去请镇上的杨媒婆,拜托她寻访个好人家。
这日,便是杨媒婆来给宋朝颜与唐家说和的一天。
镇上唐家是整个宝山县数一数二的大地主。
当家老爷唐善才膝下就一个儿子,名唤唐宝海,年十八,刚过童生,人也长的白净。
有钱有颜还有一定的能力,可不就是未来夫婿的上上人选。
梁桂芬宋朝颜听完媒婆那张巧嘴所言,当下便满意的不行。
反是宋有德和几个哥哥都有些疑虑,认为唐家那家世要娶亲也该找个门当户对的,怎会跑到乡下找。
对此,杨媒婆回是因为宋朝颜八字好,旺夫旺子旺全家,唐家就看中这个。
世人结亲确实都会看这个,当下便也没有了疑虑。
只是到底疼爱女儿,梁桂芬表示自己要先见一见这未来姑爷才行。
杨媒婆很是爽快答应。
待约了个日子,梁桂芬和宋有德一起看过唐宝海后,这才满意的给了确切的答复。
随即两家很快便商量好了婚事。
而宋朝颜即将嫁进唐家的消息一传开,倒是狠狠打了村里不少本等着看老宋家笑话人的脸。
梁桂芬更是扬眉吐气。
看吧,她闺女就是这么命好,生来就是享大福的命。
在老宋家所有人都喜气洋洋中,唐家很快便把成亲的日子也定了。
三书六礼,下聘,迎亲不过两月的时间,老宋家觉得时间是不是有点赶,唐家确是表示唐宝海不日就要去参加院试,再来就是府试,算下来就这个两月是最好的日子。
如此一说,也是道理,老宋家便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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