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病养了这么久了,不见有一点儿好转,老天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我都要撑不下去了。”丫头想着想着哭了起来,日子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日子再苦,也要过下去啊,丫头用袖子撸了一把眼泪,开始拾柴火了。
山上的柴火多,不过路不好走,丫头拾了一大捆柴,用绳子绑好了,扛着往山下走,在下一个破的时候脚底一滑,滚了下去。
丫头害怕极了,看着手上被树枝划伤的口子,还有脸上火辣辣地疼,忍不住痛哭起来,自己本来就长的不好看,现在脸上还弄伤了,这不是让李恪昭更加厌恶自己么?
“怎么了?”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冒出来,里面满是关切。
丫头有那么一甩捡的恍惚,还以为是李恪昭来了,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却并不是李恪昭,而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男人,好像是玉泉村的。
丫头赶忙擦了眼泪,用手捂住脸上的伤口,“我还好。”说完低下头好像希望这个人快些走开。
“哦,那就好,我们是一个村的,我是住在村西头最末尾的一家,我叫富贵。”这个叫富贵的男人就着丫头旁边的空处坐下,做起自我介绍。
丫头本来还有些戒心的,一听说是同村的,也就放松了,“哦。”
“我身上背的有水,你清理一下伤口吧.”富贵取下挂在柴火上的水囊,递给丫头。
丫头也没推辞,接过水囊洗了脸上和手上的伤口,又喝了几口,这才把水囊还给富贵,“多谢富贵大哥,你先回吧,我还要再捡一会儿柴火
一嫡当关。”
“我把我的分给你一些吧,你就别捡了,李婶儿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爬这么高的山来捡柴呢。”富贵忍不住责怪起李婶儿来了,当婆婆的都是这么没人性的吗?
“是我自己来的,不是婆婆逼我的。”丫头不敢说李婶儿的坏话,也不敢让别人说她的坏话,这么说来说去,传到李婶儿耳朵里,最后吃亏的还不是自己么?
富贵笑了笑,看着丫头渗血的伤口,“你就是太老实了,有婆婆就是苦啊,你慢慢熬吧,看看,这伤口也太深了,真是让人心疼啊。”
丫头脸上发起烫来了,这一个陌生的男人对一个才见面的女人说心疼,这似乎有些不妥吧,“你说话说岔了。”
“哪里说岔了?”富贵莫名其妙,不知道哪不对。
丫头羞红了脸,“你不该说心疼。”
“哦,我本来看着就心疼,”富贵恍然大悟,原来说的是这个,“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可惜了,不过还好,瑕不掩瑜嘛。”
丫头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这个叫富贵的男人刚说什么?说自己漂亮,从来没有人说过自己漂亮。
“我先走了。”丫头抬头看了眼这个叫富贵的男人,黝黑的脸庞,平庸的长相,身上有一股普通庄稼人都有的汗臭味,甚至还有些不修边幅,可是他毕竟是个男人啊,还是夸赞自己的男人,这让丫头有些不知所措。
“你急什么?摔了这么大一跤,不好好休息一下可不行。
丫头坚持要走,谁知道才走两步,脚踝处疼得厉害,看来是蕉叶扭伤了,刚才只顾着担心脸上的伤口,都忘了脚上也伤了。
“那你走吧。”丫头无奈只得坐下,看着富贵还做着不动,就催他快走。
富贵带了点痞样笑了笑,惹丫头,“这山头是你的吗?你在这儿歇得,我就歇不得吗?怪了去了。”
“会被人说闲话的。”丫头还不是怕别人看见了到处乱说吗?本来李恪昭就不想搭理自己,要是自己再闹出些什么难听的,那恐怕李恪昭就真的再也不会要自己了,话说人,人就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富贵觉得好笑,又觉得有意思,这女人还真是水做的啊,说哭就哭,也竟然有那么多眼泪,越看越让人心旷神怡了。
“你笑什么?”丫头有些生气,这不是二流子么?自己不要脸,也不管别人的死活。
“我笑你好看啊。”富贵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丫头,眼都不眨一下。
丫头的脸更红了,“你是不是专爱坏人家名声啊,你快走,你再不走,我就是爬也要离你远远的。”这么*裸的调笑,还说是个正经人?
“别别,我走,我走。”富贵看着丫头笑了笑,言而有信的把他的柴火疯了一半给丫头捆好,背上自己那份意犹未尽的走了。
“哎,要是恪昭哪天这样对我,就是死我也是高兴死的啊。”丫头望着富贵的背影,幻想着他是李恪昭就好了,不过若要是富贵是李恪昭,只怕丫头又不会爱得这么深刻了。L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村西头的富贵
说说这个富贵吧,这富贵啊,是玉泉村的无赖,以前跟泉水打的火热,成天跟在泉水屁股后边,耍耍小流氓,烧人家的猪圈啊。
后来泉水走了,就剩下富贵一个人了,他一个人也嘚瑟不起来了。
他嘛,老子娘死的早,在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死了,留下了一点家业,虽说这富贵是无赖,可是呢倒也不乱花钱,做人也勤快,每到农忙的时候,就到镇子上去帮人家收麦子、犁地、劈柴,这几年也挣下不少
极道魔尊。
因为名声不好,快三十了也没有说到媳妇儿,整天哈喇子流着在村里晃荡,看看这家的媳妇儿,看看那家的闺女,也不爱看别处,就是看人家的胸啊屁股的。
要富贵说,全村儿最好看的还要数袁晗了,可是富贵不敢在袁晗跟前耍流氓,因为袁晗不像别的女人那么羞答柔弱,厉害着呢,泉水都不是袁晗的对手。
至于丫头,富贵观察很久了,说实话,这丫头长的真是不咋地,杏香够丑吧,富贵觉得她比杏香还丑。
这丫头还算命好,竟然嫁给了李恪昭,可是李恪昭是什么人啊,在玉泉村,李恪昭那可是树尖尖上的人,随时都可能跳上高枝儿的。
问题也就出来了,那么好的人,又怎么看得上丫头呢,李恪昭和丫头之间那点儿事,富贵早就掰扯清楚了,要不是丫头一天要死要活的,恐怕早就被休了。
这样一个丈夫不疼,公婆不爱的丫头,正合自己的意思,正经家的闺女富贵也不敢染指。只有丫头这种游离的,最好不过了。
先套套近乎,富贵知道他长得不如李恪昭,啥都不如李恪昭,可是有一点,他能给丫头李恪昭给不了的,丫头缺什么?缺男人疼啊。自己虽然长的不俊。可也是男人啊。
话又说回来了,他富贵不嫌丫头磕碜,她丫头也别嫌自己。谁不爱美的啊,可是也要美的爱自己啊。
泉水后来找了个女的,床第之事那一天讲的神乎其神的,老听见他说什么不管美得丑得。关了灯都是一个样。
也不知道跟女人睡是个啥滋味,富贵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他以前偷看过人家两口子洗澡,一个给一个搓背,这搓着搓着两人就气喘吁吁的了,那女人光溜的身子让他看得直流口水啊。
人家两口子在炕上你啃我咬。你搓我揉的,把富贵在外边看的直流鼻血,人家完事儿。他的裤裆里也湿了一大片。
这天天看别人吃肉,自己吃素怎么行呢。今天好容易逮着机会了,先探探形式再说,反正这个丫头自己是一定要得到的,睡人家的媳妇儿,肯定更刺激。
富贵回去放了柴,啃着干馍就出去溜达了,找那些平时游手好闲的家伙,一起胡吹海吹。
“今天有个女的给我抛媚眼了。”富贵咽下口里的干馍就炫耀起来了,那嘚瑟劲儿甭提了。
一个瘦小的小伙子哂笑了一声,“你就吹吧你,有女人给你抛媚眼,不会是你眼花错把母猪当女人了吧,哈哈!”凑合着听吧,别指望这人里能说出人话来。
富贵被人这么说,虚荣心可受打击了,“什么眼花,实实在在的女人,还喝我水囊里的水了呢。”这可是大实话啊,不过富贵没好意思说那个女人是丫头,说出去没面子。
“怎么没喝你的口水啊。”又一个小伙子起哄。
这一句挑逗的混话让在场的几个小伙子都亢奋不已。
富贵更是涨红了脸,“急什么!哪有头次给人喝水就喝口水的啊。”看着吧,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有女人了。
“哟,正经起来了。”几个人嗤之以鼻,谁不知道富贵爱吹牛啊,女人,骗鬼去吧,反正大家相信他碰母猪了
妩媚的面纱。
富贵也不逼他们相信,一个人晃荡起来,一晃就晃到李家那一块儿了。
本来想趴院墙上去偷看两眼袁晗,想想袁晗连泉水都收拾得了,就打了退堂鼓了,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啊。
丫头歇息的差不多了,就背着柴火回去了,眼看着就下午了,早些回去歇息一下,也好做晚饭。
“让你弄一捆柴,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了?是不是不想干活,故意的啊?”李婶儿看着满身是伤的丫头,心里就忍不住搓火,做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养头猪还能杀了吃肉呢。
丫头怯生生的,“我不小心摔的。”再怎么想偷懒也不至于对自己下狠手啊。
“不小心?”李婶儿一副不信的模样,“我管你小心不小心呢?收拾一下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