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呈墨见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也有点为他担心.相处这么多年.确实很少见到他唉声叹气.不过还好.起码萧瑾晟还知道自己犯得的事心病.只是让他不明的是.什么心事能令他如此伤神.
“皇上既然知道自己得的是心病.便更要好生调养.关于朝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消停的事.保重龙体才最为重要.”易呈墨处于关心.又淡淡的劝道.
但是他可以肯定.萧瑾晟的心病绝对不是因为朝政.要知道朝政乃是他每天都会面临的难題.况且进來朝政中并沒有太大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不至于因为朝政如此伤神.
“很久沒有跟你单独这样聊过了.今晚留下來陪朕小酌两杯吧.”萧瑾晟还是忍不住叹息.忽然想找个人放松一下.兴许能好一点.
“皇上龙体要紧.”易呈墨猜得到.萧瑾晟一定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是.他内心走不出的困扰.
“放心.朕的身子骨朕自己清楚.不会就这么轻易倒下的.”萧瑾晟微扬了一下嘴角.憔悴的脸上.勉强的流露出一丝淡笑.好像在证明自己良好的状况.
月挂枝头.星空璀璨.
一座建筑在高台上的精致亭阁.仿佛夜空中最闪亮的光景.
萧瑾晟和易呈墨对坐在亭阁中.原本应该是把酒言欢.两人却都是沉默不语.
“皇上龙体要紧.还是少喝点为宜.”
萧瑾晟又拿起酒壶准备倒酒时.易呈墨握住他的手.给予一句最真诚的关心.
“沒事.难得可以放松一下.你就让朕痛痛快快的喝一次吧.”萧瑾晟的情绪无缘由的低落.尽管他也找不到情绪低落的根源.但他还是想就这样消沉一次.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易呈墨也不再刻意的阻拦.而是适时的把话題打开.
以他对萧瑾晟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消沉自己.而且.自从因为他和郝若初留在别人心中那些不清不白的关系.萧瑾晟对他一直都存在芥蒂.自从那件事后.这还是萧瑾晟第一次约他单独见面喝酒.
再加上萧瑾晟一天都是郁郁寡欢的状态.他才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或者是心事.
萧瑾晟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将满满的一杯酒喝下.许是酒入穿肠.他剑眉凝出一道复杂的愁绪.星眸细眯了一下.神色更是深邃如墨.
“你知道嘛.朕前不久遇到一个孩子.他让朕非常惊讶.非常困惑.”萧瑾晟似乎沉浸在那天相遇时的情景中.所以他的神色显得有点恍惚.
“就因为一个孩子.”易呈墨剑眉一蹙.有点惊奇的语气.一个孩子把他困扰成这样.貌似不太科学.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叫朕爹爹.”萧瑾晟依旧沉浸在那天的情景中.唯一变化的是.他嘴角扬起的那抹复杂的弧度.是喜悦.是激动.还是幸福……
易呈墨眉宇间的那道蹙痕.不禁的加深了几分.神色中闪过一道愕然.幸好萧瑾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然他真的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
萧瑾晟膝下的孩子并不多.他沒理由不认识.而他口中那个叫他爹爹的孩子.绝不会是他身边的皇子或公主.因为不会有人敢称呼他爹爹.所以那个孩子……
易呈墨心里隐隐不安起來.难道那个孩子是郝若初身边的枫儿.
“许是哪家孩子不懂事冲撞了皇上.皇上何必为这点事当真.”易呈墨压着内心的不安.反倒是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说道.
可是他的话出口.他便发现其中存在矛盾.这座皇宫是萧瑾晟的.别说是一个孩子.就是一颗花草的繁衍都要经过他的同意.更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萧瑾晟这时已经回神.且还瞟了易呈墨一眼.以他那么机智的思维.难道会意识不到自己话中的矛盾点嘛.
“不过.这宫里又怎会出现皇上不识得的孩子.”易呈墨为了圆滑自己话中的失误.他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并在语气中加深了他对这件事的疑问和困惑.
萧瑾晟褪去了多余的疑议.又回到事情的主线中.“何止是朕不识得那个孩子.且连这座宫里都无人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所以朕才会倍感困惑.”
易呈墨偷偷瞄了萧瑾晟一眼.从他那张严肃的脸上.不难看出他对这件事已经上心了.于是他索性试探一下他对这件事的态度.“皇上是困惑那个孩子的身份.还是……”
易呈墨欲言又止.但足以表明他接來的问意.当然.也适当的留给萧瑾晟充分的思索空间.确实.萧瑾晟黑眸微缩了一下.神色中洇上一丝异样.许久后.他才说道:“他的一切.”
萧瑾晟虽然说得淡然.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如同一种势在必得的态度.
易呈墨暂不明其中的关键.所以他还是不便再追问下去.忽然间.他又像似想起了什么.他又道:“对了.听说五谷关出现反党.皇上派了新将前去剿灭.不知可有此事.”
“此次反党突袭边关.孰不可忍.朕不仅要剿灭他们.且还要警告那些图谋不轨之人.朕的江山谁都不要妄想动摇.否则便是自掘坟墓.”萧瑾晟端起一杯酒.猛地仰头灌下.
一双如鹰隼的眸子.透着闪闪的锋芒.冷冽.锐利.处处尽显不可被侵犯的王者气魄.
易呈墨还是第一次对萧瑾晟心生一种畏惧.不过他更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对边关把守的这么紧.于是他又不明的说道:“既然是这么严峻的任务.可皇上为什么选择了一位新人前去剿灭.”
“你不觉得薛子沐手握的权势太张狂了嘛.”萧瑾晟只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自斟自饮.
原來是要削减薛子沐的权势.难怪他出此下策.
“薛将军德高望重.也是全凭自己的努力得來.况且薛家对我朝的贡献.也是大家有目共睹.当然.有人想从中挑拨也非不可能.皇上恐怕真的要多费点心思才是.”许是对待朝政.易呈墨说的异常严肃.
不管是出于对萧瑾晟着想.还是为今后着想.他当然都希望薛子沐能稳站当今的权势.一來.薛子沐是战场中的功臣.朝中的忠臣.二來彼此都再熟悉不过.办起事來多少方便一点.
但如果依萧瑾晟的做法.显然是想重新培养人才.但这个人又不是他挖掘出來的人才.难免让人觉得不可靠.甚至不能排除是有人暗中捣鬼.
第222章 旧病有犯了
“这些朕都自有分寸.必要时.朕少不了要找你相助一臂之力.”萧瑾晟说出这句话时.不带一点他帝王的架子.完全就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求助.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历尽所能.”易呈墨端起酒杯.和萧瑾晟手中的酒杯相碰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是他们之间最真诚的信任.随即两人都仰头饮尽.气氛终于迈进一个舒适的气围中.
漫漫长夜.只有明月相陪至天明.
薛子沐原本十拿九稳的差事.最终却被别人从中插了一杠.导致一个立功的大好时机被别人挖走.他当然要细查这件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侦查.以及和贞岚一次见面后.虽然沒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贞岚从中作祟.但**不离十是贞岚在人员中捣的鬼.
加上贞岚已经一再的名言.他们之间的交易.早在五年前便结束.婚约也已经解除;贞岚遵守了放过郝若初一命.他履行了当初将贞岚送上高位的承诺.所以他们之间可以说是早已划清了界限.
也难怪贞岚将一句桥归桥路归路.他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这些话撂在他面前;看來贞岚是有心培养自己的权威和后盾.以防万一之备.
郝若初由于生产时落下了严重的风湿病.所以每当阴雨天.刮大风时.都会引起风湿痛.
眼下又正是梅雨季节.她是浑身痛的不能动弹.这是五年里.她第二次痛的这么严重.第一次还是在刚生下枫儿不久时.因为条件有限.加上月子里沒有恢复好.那次痛的最厉害.甚至差点丢了小命.
易呈墨每到天气转阴时.总是能忙里偷闲的给她送來药物以防风湿发作.五年里.易呈墨可以说是一直默默守护她的人.沒有任何怨言.不求任何回报.
郝若初服了药.已经睡了好一阵子.易呈墨一直守在边上.看着她安详的睡脸.他总算是长长舒了口气.
因为被病痛折磨.郝若初已经饥瘦面黄.纤弱的身子.盖着单薄的锦被.看着让人忍不住心疼.
易呈墨观察天色的举动越加的频繁起來;从天色蒙蒙亮便赶过來.这会也有大半天了.万一发生什么急事找不到他.恐怕回去也不好交代.
纠结再三.易呈墨还是被不安的心理打败.他起身帮郝若初盖好被子.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欲要离开.
“嘶.”
他才刚转身.便听闻轻轻的一声嘶痛.他紧张的转身.只见郝若初眉头微锁.一脸痛苦不适的表情.
“若初……”易呈墨好看的眉宇也一皱.轻轻的唤了一声.
郝若初模模糊糊的睁开睡眼.微蹙的眉眼有加深了几分.好像很是痛苦不适的样子.
“怎么样.是不是还很痛.”易呈墨毕竟具有多年医术.且了解郝若初的病症.所以他一看便知道郝若初是风湿痛有犯了.
郝若初无力的摇了摇头.尽管体内还是蔓延着无语表达的痛.她还是轻声说道:“已经好多了.”
看着她面色渐渐发白.显然是在逞强.可是这种病症完全沒有根源.又或者说.这种病症的根源在体内根本沒有一个固定性.且还伴随着天气变化而转变.他苦心钻研了多年.除了配出不同的药方缓解她的病痛.并找不到除根的好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