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恨慕白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弄死慕白才好,只是每当他想起叶宸的身子还得仰仗慕白调养的时候,他都只能叹气。
两人谈话结束后,叶寒留在别院的日子便少了许多,叶宸知道这是因为叶寒忙于公务,便也没有多想。
至于慕白,他巴不得叶寒再也不来别院才好,又怎么会好奇叶寒为什么不来。
就在这时,叶寒的别院迎来了不速之客……
“放本宫进去,你这混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居然敢拦着本宫,你知不知道本宫是谁?”
“郡主息怒,大祭司交代过了这处别院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是任何人。
因此不论郡主您说什么,我们兄弟几个也是不会放你进去的!”
女子闻言咬了咬牙,自自己的腰封里头取出一条软鞭来:“本宫再说一遍,你们给本宫让开!
你们应该不想尝这断骨鞭的滋味儿,因此你们最好识相一些!
本宫是注定要成为南诏女帝的人,你们死在本宫手下,那也是活该,没有人会为你们作主,哪怕是你们以性命效忠的大祭司也不会!”
侍卫们闻言面面相觑了会儿,到底还是拒绝了女子的要求:“郡主,听小的们一句劝,您还是打道回府的好。
若是惹恼了大祭司,这南诏女帝的位置,还未必会是你的。”
历代以来,皇室女子想赢得皇位只有一个方式,那就是赢得当代大祭司的认可,只有赢得了大祭司的认可,她们才能登上南诏皇位。
而赢得大祭司认可最好的方式便是以身相许……
女子对南诏皇位势在必得,换句话来说,她立志要与叶寒结为夫妇,正因如此,在她听闻侍卫们的这番规劝之后,她无比恼火。
“好好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别怪本宫手下无情!”
女子低声冷笑,看着侍卫们的眼神更加狠戾,她挥起鞭子便要硬闯!
侍卫们只能被动防御,他们毕竟不是皇室中人,害怕伤了郡主回头要叫大祭司怪罪。
女子见状,眼中划过一丝冷意,心中暗道:宁愿挨打也不让开么?有趣……王叔,我叶琪倒要看看,你费尽心思藏匿在这小小别院中的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心下有了主意,也不着急硬闯,只管用鞭子把看门的侍卫们的武器给缠得严严实实的,接着,她趁侍卫们专心应付她的鞭子的时候,一撒手,仗着身形灵活逮了个空子就闯进了别院!
侍卫们震惊了:郡主,说好的鞭在人在呢?大祭司知道您这么不把他送给你的鞭子放在心上么?
等他们回过神来,那女子早已跑远了,侍卫们也只能枉自叹息。
叶琪虽说没来过叶寒的这一处别院,但是这不意味着叶琪不了解别院的构造,没多久她便一路穿廊过径带了别院的主院。
然后她便一眼瞥见了背对着她抚琴的慕白,慕白这一日穿的是一身紫色长袍,越发衬出他身上的贵气。
叶琪看着看着,便痴了……
她本以为王叔藏在别院里头的会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谁料竟会是这么个一身风华的公子哥儿!
“你……你……你是何人?为何会在王叔的别院里头?”叶琪咬了咬牙,找回三分清明,迟疑着问出自己的心中疑惑。
慕白回眸,神色淡漠:“似乎这个问题,该由在下来问。姑娘又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你……罢了,我先说就我先说。本宫名唤叶琪,未来是注定要成为南诏女帝的,叶寒是我王叔,也是我命定的夫君,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么?”
慕白哑然失笑,未来的南诏女帝?只怕自己眼前这丫头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不奇怪,只是在下仍然觉得疑惑。大祭司说过,我是他特地寻来为未来的女帝调养身子的人,这一处别院,只是我暂时的落脚之处。
可是我看姑娘的气色,似乎并不需要在下调养。如此想来,大祭司认定的女帝似乎另有其人……
若是如此,姑娘闯入此处别院,怕是要引起大祭司怒火了。”
正文 第416章 叶琪
叶琪闻言脸上笑意顿时一僵:“你说什么?”
“姑娘闯入此处别院,怕是要引起大祭司怒火。”
“不,是上一句。”
叶琪敛了笑,正色看向慕白,眼底的那一丝痴狂早已悄然掩起。
“大祭司认定的女帝想来另有其人。”
慕白笑着重复了自己方才所说的话,眼底毫无波澜。
“呵,笑话,你又知道什么?南诏的女帝,只能是本郡主!因为能与王叔结为夫妇的人,只有本郡主!你没瞧见除了本郡主之外,再无别的女子敢闯入王叔别院么?
因为他们害怕王叔发怒,但是本郡主不怕,谁让本郡主是王叔认定的人呢?”
“郡主,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不信了呢,您闯入此处别院之时,口中嚷嚷着的可不是本郡主这三个字呢,您可是一直以本宫自称,可自打在下告诉你大祭司认定的南诏女帝也许另有其人之时,您开口之时底气便弱了许多,甚至连本宫的自称都弃之不用了呢。
因为郡主殿下您很清楚,只有夺得大祭司认可,您才能成为南诏女帝,而若是没有大祭司的认可,您就只是郡主,自然不能用储君的自称。”
此时,叶琪看向慕白的眼神已然带了三分怒意:“谁给你的胆子揣测本郡主的心思?本郡主爱如何自称,与你无关!
你不过就是一个没有官阶的小小医师罢了,别以为你会一点儿医术别能在本宫面前作威作福,我们南诏流传最广的可不是医术,你可千万别把自己当成葱了!”
慕白唇角轻勾,眼底没有丝毫惧意:“在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况且,就算在下没有官职在身,郡主殿下您也不敢对在下如何……因为在下是大祭司信得过的人,他将让在下负责调理女帝的身子,换句话来说,在下是女帝和大祭司身边的人,无论在下有没有官职在身,这一点,都不可能改变。
这年头打狗况且要看主人,遑论杀人呢?”
叶琪闻言,神色更加冷漠:“话虽如此,但本郡主自信我的命,比你这个小小医师要重。”
慕白伸出洁白如玉的手轻勾琴弦:“只怕未必……南诏皇室的郡主,可不缺您一个,但是医术卓绝的医师,谁都不会嫌多。”
叶琪一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希望大夫您记住今儿个所言,叶琪只盼日后,你不要跪着求我让你为我诊治才好!这南诏的江山,只能是我的,这片土地上的子民,也将归我所有!”
叶琪转身之际,由于情绪失控,竟然忘记收敛自己眼底对于慕白的那一丝势在必得,慕白见状虽没说什么,心下到底是对叶琪心生不喜。
这又是一个对他容貌心生执念的人,他知道他这一世的容颜远比上一世的容颜要来得俊俏,但是他并不觉得,长得俊俏的脸蛋就是一切!
无论他是慕白还是轩辕慕,他都无须以色侍君,叶琪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本身就是对于他的一种侮辱!
慕白瞥了一眼仍旧摆放在青石案上的长琴,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他的心境已乱,看来今儿个又不能为那丫头抚琴了。
他俯身抱起长琴,正欲回到自个儿的院子里头去,却听得叶宸推门而出:“夜慕,你怎的不继续抚琴了?那个叫叶琪的烦人的家伙不是已经走了吗?你可以继续抚琴了啊。”
慕白一怔,随即在脸上挂了一抹无奈的笑:“琴声即心声,夜慕今儿个心境已乱,若是抚琴,那琴声也不会好听到哪儿去,是以这抚琴的事儿,只能改日再说了。”
“所以说夜慕你也很讨厌那个叫叶琪的家伙了,因为她跑过来和你说了一堆话,所以你的心境乱了是吧?你一定很生她的气是不是?”
慕白轻声一叹:“是。夜慕,的确甚是恼火那位名唤叶琪的郡主殿下。”
叶宸闻言勾唇一笑:“我也很讨厌叶琪呢,至于原因嘛,我觉得她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女帝,她连容人的肚量都没有,还想着成为南诏女帝,她当阿寒是傻子吗?
要是让我撞见了她,我只有一句话要说,痴心妄想。”
“宸小姐很想成为南诏女帝吗?”
“不,说实在的,我并不想成为帝王,因为帝王,实在是太孤单了,自古以来,成为帝王的有几个人不是孤家寡人?忘了是听谁说过的了,帝王啊,那就是坐拥万里江山永享无边孤单的可怜人。
我觉得,这话说得可真有道理,而帝王最让人可怜的就是,他们往往不觉得自己是可怜人。”
“可是大祭司似乎很想让宸小姐成为南诏女帝呢……”
“我想不想成为南诏女帝可以改变什么吗?就算我不想成为南诏女帝,我也必须去做,因为我做了女帝,阿寒的权势才会依然稳当,若是换了旁人,他们定然是要与阿寒争权的,到时候,受苦的人不是百姓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