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薛泠然这次的确是带着人来的。
李蕴瞧向那奴才,“你们怎生会想到要来万路庄?”
“这个……是主子的私密话,奴才不省的。”
“若是这万路庄不接外客,岂不是让你空跑一趟了,这银钱,若是我收下,又拒绝你们入内呢?”李蕴故意这般而说。
“花钱砸水深,值得,不白跑。”小厮倒是个懂事的,怪不得会被派来。
李蕴听后,笑了起来。
其实她早有此意,打造这个万路庄成为一个民宿。
没想到的是,她还没准备开始着手去做,已经有人开始砸钱来了。
见李蕴停顿,那小厮又问,“瞧你不像是个主子爷,这事儿也不必告诉主子,如此偏院的庄子,住上一两个外户人,既然你是管事,应该能挡住不让主子发现。当然,这些个钱,全是给你的。后头等我家姑娘再来,少不了给你们庄子借宿费用。”
李蕴笑了出来,“倒是如你所说,这个钱权当是我的辛苦费,等你们家姑娘来,再另外算其余费用。”
见她是应下了,小厮连忙道谢,“麻烦你了,请问几时方便能进庄子?”
“随时都成,不过,最好是白日来,晚上庄子里头的人可没有起夜招待的习惯。”
“自然,自然。”
……
李蕴隐隐猜测,那突然而来的小厮,嘴中说的是薛家姑娘,应该是个薛泠然有关系。
倒是不知,大哥与薛泠然现在如何?是否成亲?王府事宜如何?
自打她回到青龙镇,关于皇城的消息,她知晓的的确是少之甚少。
与李蕴说话的那小厮叫徐兵,是薛泠然身边能干的小管事,他从青龙镇回去,直接找薛泠然禀报事情。
“大姑娘,万寿寺山下那庄子上的事情,已经谈拢,那管事还问,几时过去?”
“已经谈拢,自是最好不过了,过去的时日,还带商榷。”
薛泠然说着,双眉之上增添几分哀愁。
这边让徐兵下去,又喊了奶娘嬷嬷,“怎生世子爷已经搬入王府,却没传任何动静?”
常识连忙安抚,“世子爷刚是恢复爵位,此刻府中正忙,加上还要应付外邦使臣,肯定是没时间来,既然婚约已经定下,您也帮了世子爷一个大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就是如此才担心的,我是帮了世子爷,推翻了父亲的朝堂人脉,若是世子爷不要我的话,那我可落得如何下场?”
“这便是刚才奶娘说的那个,与清平公主交好,让她求了道懿旨,世子爷不可能抗旨不娶您的。”
说到清平公主,薛泠然才微微放下下来,“这个我好说话,她现在正是婚配嫁人之际,自己不情愿嫁到外邦,还想让我找个地方,好让她躲上一段时间,清平公主受宠,躲一段时间回去,圣上也不舍得责罚她一二。”
“是了,目前来看,只要姑娘伺候好了清平公主,让她高兴了,您与世子爷的婚事,水到渠成,谁也不敢抗旨不遵不是。”
听的常氏一番话,薛泠然瞬间舒心起来。
“地方我已经找到了,保准大家猜不到是哪里,希望这次我帮了清平公主,她也能帮我一把。”
薛泠然找的地方,正是万路庄。
因着万家大爷的被罢官,万家那些个财产,全部没收。
唯独万寿寺下的万路庄,是个里外。早在万家财产被没收之前,被一个局外之人买了下来。
薛泠然是想的透彻,却因为心思沉重,反是层层后顾之忧,让她担心,这会儿找了奶娘常氏,被这边开导一番,倒是心里透彻了起来。
瞧着也是明媚了许多。
“奶娘,赶紧去下帖子, 我要去拜访清平公主,顺道叫上阮家的几个姑娘,一起去,好生热闹。”
正文 第438章 预兆,似是冰雹
第438章 预兆,似是冰雹
在家闲了又三天,好在庄子上没什么不妥之事,本想好生安歇两日,等新房那边把木栅栏院墙修葺好,她便过去瞧瞧。
没等到她歇息好,那边农田处,许辉前来问话。
许辉身边跟着冯三、马武两人。
他们来的时候,李蕴正带着初阳和初阳,在屋后种植小树苗,花了一些心思,弄了几颗草莓种子,前些日子种上的,这会儿刚长出小苗苗,两个孩子欢喜的很,各自划拉一片地方,说要好好守着。
李蕴丢了几颗果树的种子,不期盼今年能收获果子,想着等上几年,庄子上果树多了,能自给自足的吃就成。
听到许辉的喊声,李蕴才出来。
“怎么这会儿来了,道是农田那边的事情?”
若非不是农田,犯不着他们三人都来的。
“咱们三人是来与管事商量,收割麦子的事宜。”
李蕴洗了把手,指了下那边的石桌石凳,“坐下好生与我说,收割麦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许辉先道,“农田里的麦子大都成熟,能收割之际,但还有些青棵子,麦穗没完全长熟,咱们才来问李管事的,是提前收割还是等麦子完全长熟后收割?”
听许辉这般询问,李蕴心中暗想,无风不起浪,这话不可无根由而说,应该是有什么预兆。
“往年是如何办的?”
李蕴刚问话,见门口进来一人,是胡兴,在胡兴身后尾随的是胡耀。
听到李蕴问的话,胡兴急忙回答了,“往年也是看情况斟酌而定,今年是你当管事,整个庄子上上下全都依仗你的注意。该是问你的意思。”
李蕴起身,象征性的迎了下胡兴。
“我虽然是庄子上的管事,但也不能事情全部由我做主,还要听取大家的意思。是以,收割麦子时,如何做,还要听胡管事的意思。”
胡兴坐在石凳上,点了下头,算是应下李蕴的话,继而看向许辉与冯三、马武。
“你们可是卜卦问了老天,是个什么意思?”
许辉嗯了下,“问了,特意去镇上找了专门勘测天气的老者,道是今年有冰雹,时候不定,我们也是害怕,瞧着这几日天气甚好,想早点收割,脱粒之后,立刻装进粮仓。怕就怕再,没有一万再有万一,好几百亩的麦子,不敢擅自决定。”
李蕴看向许辉等人,“那勘测天气的人,可是九成准?”
许辉苦笑了下,“这世上谁敢把话说满,那老者只说,仅供参考罢了,我花了些银子又问,见他说了句,三成把握。与我同去问的,大都是选择不信,我也担心不可信,有怕事出突然。”
李蕴沉吟片刻,看向胡兴,“胡管事,你说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如咱们先收一半,剩下的一半,与老天打赌,看是上天是否站着我们这边?”
胡兴是这个意思,几百亩的田产,只收割一半,晾晒干,收入粮仓。而其余的再等些时日,等麦子完全成熟再收割。
与天斗?凡人岂能有逆天的本事,李蕴摇头,却道,“全部收割。现在得麦子大抵应该是七成饱满,现在收割,就是损失,也损失不了多少,怕是等冰雹下来,会造成无可计量的损失。”
冯三与马武,同时点头应着,“小人也赞成李管事说的话,毕竟田产甚多,就怕个万一啥的,就不好办了。”
许辉听到李蕴的话,起身,“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收拾麦场,趁着天气好,立刻就准备收割了。”
“成,这几日我在庄子上,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就是。”
许辉与冯三、马武三人急色匆匆而来,有着急火燎的离开。
胡兴与胡耀还没走,似是有事情要说。
李蕴看向胡兴,见他吞吐之后,这才说道,“李管事,想着我这身子也不当用了,霸占着管事的头衔,实在是愧对于您,这便想着……。”
李蕴知晓胡兴的意思,“胡管事,你怎生也喊起了我李管事,只管叫我阿蕴就成。早些时日我便对胡耀与胡唐两兄弟说,跟着你好生学着,等这庄子上的大小差事学的差不多了,我这边自当是有其他安排的。”
胡兴道,“教了,对于庄子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了。前几日暖玉被人带走发卖,蚕院那边,就是让胡耀去做的。”
李蕴笑了下,“倒是不错,胡管事的意思,你退下,让胡耀来做二把手?”
胡兴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胡耀能力有限,经验不足,做不到庄子的二把手,我是想着,先给他个独立的差事,让他去管着呢,好锻炼了自己的本事才是。”
李蕴听着胡兴的话,点头极为认同。
“如此也好。但现在正是夏忙收麦之际,大家一致的重心是收割麦子。胡耀先去在许辉那边做事帮忙,等麦收弄好,再去找一些设计宅院的设计师父,以及木匠师傅,后宅那边的几个院子,要修缮改一下格局。这些事情你先记在心中,你若是做的不好,我可是要向你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