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政和已经知道李蕴的身份是郡主,先前肃王府世子爷就来信,说让他好生关照许家的人,他想着,许家没上门找他要好处,就没搭理,也就没多想。
现在是郡主亲自到了府衙内,他岂能再坐之不管。
这才等李蕴开口说要开膛破肚,他立刻点头,对刑师爷说,“快去找验尸官,王老头进来,让他当场破膛开肚,好检验了是否是中毒而死。”
听到官老爷的话,那两个人,吓得浑身颤抖,张口想说又不敢说。
只等刑师爷叫了王老头验尸官来,准备好了几把刀子,解开躺在中间位置那男子身上的衣服,旁边跪着的两个男子,显然是怕到极点,眼睛盯着那验尸官的刀子……
李蕴看向那两个人,冷哼呵斥,“怎么还不想说实话,再不说话,怕是你们这兄弟就要真的变成死尸了。”
那两个男人,这才赶紧匍匐在地,“是小人的错,小人诬陷了麻辣串串香的铺子,小人的弟弟,并没死,是吃了一种假死的药。”
阮政和猛地一拍堂木,“混账小人,谁让你们做出这等陷害人的事,你们目的何在?”
“小人三人本不是兄弟,是流落到街头的乞丐,前日有人找上我们,给我们吃了饱饭,还给我们干净的衣服,说让我们做一件事。我们完全是听了那人的话才敢这么做的,包括我这兄弟的假死,也是他安排的。大人,小人是无辜的,小人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幕后指使你们的是谁?为何要陷害我的店铺?光是假死,怕是不简单吗?”
“幕后那人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听人喊了声大官人,他是隔着帘子与我们说话的。他说,要我们拿下这铺子,就少不了我们的好处。”
大官人?
李蕴心中咯噔一下,能被人称呼大官人的,只有苏山。苏山在皇城抑或是其他地方,人人称他一声苏大官人。
会是他吗?
李蕴这才看向阮政和,“相信大人已经有了明确的判断,这定是有人想要我那店铺里头的方子,才做的陷害人的把戏。”
“是,下官肯定会好生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幕后做的黑手。”
阮政和见李蕴脸色不善,一面赔笑而道,“下官不知那串串香的铺子是郡主开的, 眼下给上了封条,现在立刻拆封,恢复营业,该般的商户信息,全部一下给你批办下来。郡主,里面请,下官以酒谢罪。”
李蕴缓和下语气,说道,“阮大人不必客气,想着两个兄长也不会让我这般仗势而为。那三个人还望阮大人能给小女一个交代。吃酒赔罪就不必了, 小本营生,造成这般不良影响,怕是以后的声音,会日落千丈。小女还要回去好生整顿,就不打扰大人了。 ”
“是,郡主说的是。”
阮政和一边阿谀奉承,一边赶紧喊了刑师爷,当下说道,“赶紧扶起郡主的家人,备好马车,一并送去。”
只等李蕴转身扶住胡玲,兴许跪的时间有些长,胡玲的膝盖又疼又麻,似是站不稳,还是李蕴搭手扶着。
瞧见她们渐渐走出,阮政和看向还在堂下跪着的两人,一会那挺尸状的男人。
“来人啊,全部给我押入牢狱,真是活得腻歪了,还敢动郡主的人,郡主的铺子是你们能动的吗?”
那两人嚎啕大哭,“小人不知啊,小人是受人之托,花钱办事,要是早知道是郡主,小人就是饿死在外面,也不敢去动郡主的人啊。”
“全部给我押下去。”
听到阮政和的话,刚才一直干着急的赵强和许轻雨,立刻上前,押住那两人,往牢狱中赶。
而其余令人捕快,抬着那个没死的男人。
关入牢狱中,许轻远用手中巡捕用的刀鞘,狠狠的打了那两个人一番。
“让你们欺负我二哥和二嫂,还想砸我嫂子的店铺,看我不在这牢狱中弄死你们。”
他打了两个站着的人,有狠狠的踹了几脚那躺在地上的。
赵强瞧着差不多了,伸手拦住他,“成了,别给打死了,大人的意思,还要留着引出幕后的人是谁,留着有用。”
许轻雨冷哼,“真想打死你们算了。”
赵强看向他,“许家大嫂是郡主?皇城肃王府的郡主?”
正文 第441章 金氏出手,苏山渐露败落之样
第441章 金氏出手,苏山渐露败落之样
“是,嫂子是郡主这件事我们也是才知道,不过,嫂子说不许外传,也就是家里的人知道。”
“我一开始还很担心,终于明白,你为何不出手了。”
许轻雨呵呵笑了下,“我知道嫂子来,这事儿肯定能解决,就是可怜了我二嫂,跪了那么长时间,回头给她买点好吃的。赵大哥,现在有我嫂子撑腰,咱们是不是连大人都不用怕了?”
“瞧你这熊样,刚才嫂子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啊,她自己都不仗势做事,岂能让你仗势而胡闹,要是被嫂子知晓,光是许大哥都能扒了你皮,在府衙里,依旧保持本分踏实。”
许轻远道,“是,我知道, 我可不敢给嫂子脸上抹黑。不过,我现在得去大人那边告个假,我要去铺子里头看看。”
赵强也说,“我与你一起去。”
……
妯娌两人扶着出去,坐上孙义虎的马车,驾车到了店子里头,他们刚到,那店面门上的封条已经被拆了。
李蕴推开,带着他们进来。
“好在是没事了, 先进屋歇歇。今日可是吓着你们了?”李蕴问向胡玲与许轻风。
胡玲脸色的确有些苍白,正是缓着劲儿呢,“可不是被吓着了,刚开始,轻风欲与那人争吵,却被他们用凳子砸到胳膊了。我是孕妇,好在没按压我,轻风是一路被按压带到官堂的。”
“有我在,没人伤着了你们,不必担心。”
许轻风这才说,“是看到那人突然口吐白沫,倒在我跟前,瞧见那人死在跟前,我的确是被吓住了,再后来,心里有些话,就是说不出来。在官堂下,我还不如玲子镇定。”
许轻风说着,面色带着羞愧与自责。
胡玲伸手放在他的掌心中,“我又不嫌弃你,我们是夫妻,不能见外。”
瞧见他们夫妻这般,李蕴好转了头,瞧见初迎与初阳,正是看着她。
李蕴蹲下身子,与初迎平视,瞧着他骨碌碌转动的大眼睛,轻和的问,“迎儿是怎么知道那人没死的?”
“妹妹说的,她说那人明明活着,怎么娘亲说死的。”
见初迎说起妹妹,李蕴看向初阳,见她小模样认真的瞅着自己。
“初阳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就知道娘亲会问我,我才不告诉你,而告诉哥哥的。哼,你再问我,我就不理你了。 ”
初阳能懂什么,她根本说不出来自己为何能看到那人是活着的。
就像是她不懂,看到一些大人说的活人,是死人一般。
李蕴瞧见小女儿生气了,摸了下她的头,“乖乖的,不问你了。这小脾气,当真是不知道像谁了。”
从下午半晌忙到天色深晚,李蕴还是回去了,趁着天色烧黑,连着胡玲与许轻风,一同回去的。
明日事,明日再说吧。
回到家里,洗漱之后,哄睡了两个孩子。
李蕴躺在床上,左右翻身睡不着。
今天白日遇到的事,肯定是和苏山有关系的,苏山的产业已经做到这般大了,怎生还盘算她的方子。
……
李蕴当是没想到,在青龙镇的一家私家小院子里。
苏山正与身边的贴身管家说话。
“大官人,事情败露了,没想到她竟然是郡主的身份,想来应该是之前皇城疯传的真假郡主,其中的真郡主,这事儿,您看……剩下的要怎么做?”
苏山坐在长桌前,盯着眼前的一张书信,“皇城那边消息如何了?”
“没查出来是谁做的手脚,咱们家的绣坊,已经有两家垮掉了,里头的蚕丝料子,的确是出了纰漏。”
苏山闻声,刚才还沉稳的脸色,突然暴怒起来,“是那该死的女人,是她下山了。今日收到的这封信,就是她写的,故意彰显自己很厉害?该还说当初如何帮我发家,现在就一点点拉我下马。”
“夫人下山了?”管家有些不敢相信的问。
金氏为商的手段,有多厉害,他自是知道。
要真的被夫人拉下水,那肯定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准准的。
“大官人,您说我们现在要如何办?”
苏山连续被管家问,早就怒火朝天了, “还能怎么办?那三个人你差人送点下了料的东西,给我毒死,永绝后患。还有那个女人,真是该死,飞鹰堡有个冷鹰,你花大价钱给我找到他,直接把那疯女人给我弄死,还有,看看是谁帮她一起想整垮我的,直接端了。”
管家立刻躬身应下,“是,奴才立刻去找人,正巧那街上乞讨的人多,随便找来几个都能为咱们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