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有舒眉这身份从中帮忙,再加上她父亲文太傅,将来对方无论是陆家这种有财有官的,还是别的名门世家,应该都不成问题。
陪着贺氏说了一会儿话,舒眉便以小葡萄快醒来为由,跟舅母贺氏告了辞。
过了两天,下了一场大雪,施靖借此时机,邀请萧陆两表兄弟,到位于山脚下的施府赏梅。
说起施府的地理位置,不得不提到施靖初到此地的情形。
起初,施靖一门心思要隐居的,因此谋的座宅子,都是远离市中心的僻远之处。没想到,从学政任上卸下重担后,他还来得起关起门来研究学问。又授命任了知州一职。
因独爱此处的风景,施靖没有搬家。仍旧住在快到城门口的云山山脚下。
带着表弟陆士纶,萧庆卿上门来做客时,怎么也没料到,施府竟然如此偏僻。这让他对叶照在施府被绑走一事,心里有了几分了然。
在青衣小厮的带领下,两人沿着那铺石小道一路前行。跨进月亮门进入后花园时,他们只觉眼前顿时一亮。
虽然园中景致大部分为积雪覆盖,可大致结构和布局,倒还可以看出别具一格的风格。两人一路上,两人一边赏着景,一边暗自猜度这园子的主人,到底是何种性情。
听见两人进了园门,施靖亲自出来迎接。最后,将两位客人带到后园一处高地的八角亭里面坐下。
主宾相互寒暄过后,作为主人的施靖,让人在亭中石桌上摆上点心、酒盏。又升起了火炉。围着火炉,几人便开始煮酒赏梅。
一阵交杯换盏下来,两边聊得其乐融融,一时之间,险些忘了时辰。
倒是把贺氏给急坏了。
原来,为了这日的宴请,贺氏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不说在旁边侍候的,是她派去的心腹丫鬟,就是安排客人所带随从的管事,贺氏在之前也是交待再三。务必要将陆家公子瞧个仔细。这还不打紧,她还特意安排自己的陪房,去跟陆府赶车的车夫,打听一些陆家的详情。
可过了近两个时辰,时近黄昏,她派去的人,竟一个也没来禀报她。
这让贺氏等得有些心急。
待快到掌灯的时候,终于,跟着老爷在后花园招待客人的小厮侍墨跑了过来,跟贺氏交待道:“老爷要小的过来问太太一声,晚宴是不是准备好了?他留了客人用晚饭……”
贺氏闻言一喜,起身忙要去安排。
谁知,她刚要转身,便听得侍墨补充道:“老爷还有交待,先前来报,说咱们府宅门口的那座竹桥,好似被积雪压垮了。只怕今日这客人,要在咱们府里住一宿了。老爷让奴才前来通报一声,说是要您派人将衔泥小筑那边,给客人收拾出来,可能他们要歇在那里了……”
贺氏闻言,不由微微一怔,忙问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难道后面没人去修那座桥吗?”
侍墨垂着恭声答道:“是甘师傅刚才来报的,说是有人在那里出了事,一辆马车差点连人带车栽到桥底下。桥面和栏杆都有所损毁……”
听到这消息,贺氏心里一凛,脑海中顿时飞速旋转起来。
怎会如此凑巧?莫不是有天意不成?
那座桥没有五十年,也有二三十年了吧?!什么时候出事不好,非赶到这时出意外。
突然,贺氏心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随后便吩咐侍墨:“去告诉老爷,晚宴早已安排妥当了。还有,衔泥小筑太过偏僻,还是安排到棠溪园住吧!”交待完毕,贺氏便将人打发了回去。
ps: 感谢手里的花朋友投的宝贵粉红票!谢谢mh_tes朋友打赏的礼物!
------------
第三百二十四章 推心置腹
第二日,舒眉刚睁开眼睛,便听得端砚跟徽墨,在外间窃窃私语,好似在讨论着什么。
朝屋里转了一圈,舒眉没找到小葡萄的身影,她当下侧耳听了听。外间好像也没他的声音。她心里不由微感诧异。
要知道,以前文执初还没到金陵时,晚上小家伙挨着她睡。只要是他先醒来,必定会闹着她也不能睡懒觉。自执弟来了后,这小葡萄改着闹他小舅舅去了。
打叶照到外院后不久,执初也跟着也搬了出去。没有别人“荼毒”的小葡萄,又成了舒眉的贴身小闹铃。
今日这等不吵不闹的情景,倒让人感到颇为讶然。
跟着,舒眉朝窗外扫了一眼,发现屋里比往日要亮堂许多。
原来是下雪了!
舒眉不由释然,自言自语道:“肯定去堆雪人,打雪仗去了。”
想到这里,她忙叫人进来,侍候自己起床。
没一会儿,端砚便从多间走了进来。
“姑奶奶,您醒了?今日没人吵着您,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舒眉摇了摇头,问道:“小少爷呢?不会是跟人堆雪人去了吧?”
端砚一手拿着裙袄,一面笑着答道:“可不是怎地!小少爷见到地上积雪厚厚铺了一层,心里别提多快活了,衣裳还没穿好,就闹着要跟人去堆雪人……”
想起以前在金陵时,小家伙跟林家几个孩子,在雪地里撒欢的情景,舒眉不由莞尔。
“执弟不读书了?怎地有功夫陪他?”想到两位恨不得闻鸡起舞的弟弟和叶照,舒眉随口问道。
端砚手上一滞,忙解释道:“不是执少爷叫他去了的。”
舒眉听后,微感惊异。忙问道:“难道是跟珑妹妹?”
端砚又摇了摇头,道:“府里有客人,表小姐没敢跟出去陪他玩。想来是几个下人吧!”
听到府里有客人,舒眉不由错愕,问道:“大清早的,府里哪来的客人?”
端砚觑了她一眼,忙答道:“是萧大爷和陆公子!他俩昨晚歇在府里。”
“哦?!”听到原来是他俩,舒眉更觉惊讶。
昨晚她睡得早,后来发生什么事,她全然不知。随后便跟瑞砚问起:“昨晚,他们是不是跟舅舅聊得很晚,怎地还留下来了?”
端砚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听甘师傅说,昨天傍晚时分,离咱们这儿不远河面上的竹桥被人撞坏了。舅老爷怕他们出意外,遂将他们留了一晚。”
“原来是这样!”舒眉点了点头,问道。“小少爷出去玩多久了?可别着了寒才好!”
端砚忙安慰她道:“也不算太久,应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吧!”
舒眉点了点头,催促她道:“动作放快一些,可不能让他玩久了。疯玩时他最容易出汗了,让汗水湿了他的背心,到时着了凉便不好了。”
听到舒眉担忧的语气。徽墨忙禀道:“这个,姑奶奶就莫要担忧了。蒋妈妈守在小少爷身边呢!她会注意的!”
听到这话,舒眉才放下心来。
洗漱完毕后。两名丫鬟拥着舒眉,朝着贺氏所住的正院行去。
出了抄手游栏,远远的,舒眉就听了围墙那头,远远地传来小葡萄银铃般的笑声。
舒眉微蹙眉头。问跟在身后的徽墨:“怎么跑到那头去了?那边不是客院吗?也不怕吵着人家!”
跟端砚对视一眼,徽墨抿着嘴巴笑了起来。
“姑奶奶。这个您莫要担心。奴婢刚才去打水时,到过那边。还见到了萧大爷跟陆公子,他们早就起来了,还陪着小少爷在雪地上玩了一会儿呢!”另一边的端砚说道。
舒眉闻言,嘴角略微弯了弯,说道:“在船上时,就发现他最爱缠着萧大哥了。这下被他逮着了!又脱不了身了!”
端砚笑着应道:“可不是怎地?!后来要不是有客人来访,说不定现在他们还陪着小少爷在雪地上玩呢!”
舒眉闻言一惊,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竹桥坏了吗?怎地还会有客人到来?”
徽墨忙解释道:“就是因着竹桥的事,季县令一大清早,亲自带人过来查看了。萧大当家是个热心肠,一听说此事,立刻带着陆公子赶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舒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下去了。
谁知此事没完,到了舅母那儿,她听到贺氏也在谈着此事。
“陆公子真是个热心肠!非要跟萧大当家抢着承担修轿的费用。还说,托乡亲们的福,让他今年上了科考的榜,理应回赠乡里的。”说到后面,贺氏啧啧出声,一副颇为欣赏的样子。
“哦?!”坐到贺氏身边,舒眉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跟着感叹道,“原以为萧大哥为人仗义,没想到陆公子也不遑逞让。他高中两榜进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加上咱们南楚朝如今正缺人才,将来肯定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
听了她这话,贺氏眉梢一挑,说道:“可不是怎地?!不仅为人热心,还温良守礼。将来也不知哪家闺女好运,找到他做了女婿。”
舒眉闻言一惊,望着她不由沉思起来。
贺氏见状,扭过头忙跟她问了起来:“我瞧着这陆公子,年纪似乎不小的。应该有二十五、六了吧!怎地还没成亲呢?姑奶奶跟他们兄弟俩不是相熟吗?可知道里面的缘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