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兰答应一声,就出去准备了。
“王妃,外面的马车已经备好了。”管家进来禀报。
“姐姐,出门的时候,戴上帷帽。”叶子衿扭头看着叶子楣。
“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才会戴帷帽,我又不是娇贵的小姐。”叶子楣想拒绝。
“大小姐是王妃的姐姐,身份自然不一般。别家的小姐,身份也未必能比得上大小姐。大小姐千万不能妄自菲薄。”摇光笑眯眯地开口说。
叶子楣。
摇光的话,让她感到震惊,又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原来,她的身份已经随着子衿身份的改变而发生了改变,可是在心理上,她还是没有完全做好这种改变的准备。
“路固然是姐姐自己所选,但姐姐绝不能别人看低了。朋友也好,义气也罢,该拿出的气势决不能少。特别是在钱家那位老二面前,姐姐最好能将摆出钱家当家主母的气势来最好。”叶子衿淡淡地说。
钱家的当家主母?叶子楣有些恍惚。
她是喜欢胖子,想救胖子的心情也很急迫,可是钱家当家主母?她是真的没有想过。
只要一想到钱多串开枝散叶的伟大理论,叶子楣下意识就会排斥这个称呼。
说实在话,到目前为止,叶子楣都不明白她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要什么了。
不过,叶子衿的话提醒了她,她是子衿的姐姐,越清王妃的亲姐姐,她站出来不是代表着叶家,而是代表着叶子衿的脸面,所以出门以后,她要十分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才行,绝对不能给子衿丢脸。
“戴好了。”想通以后,叶子楣很配合地将帷帽戴上了。白色的面纱从帽子上垂下来,盖住了她姣好的面容,也让叶子楣身上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一切准备停当以后,大家这才出门上了马车。
第159章 胖子的提醒
定州的监狱设在城西,周围极少有商铺和住户,高高的院墙,森严的守卫,让其显得特别僻静。
叶子衿姐妹乘坐的马车停在牢狱门口,在如此对比之下,就显得比较突兀了。也就是说,她们即使想低调不惹人注意都不行。
毕竟,牢狱门口常年很难见到如此精致的马车。
接着,再有人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居然全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注视她们的人也就更多了。
叶子衿也戴着帷帽,所以没有人能看得清她此时的面部表情。
叶子楣有些紧张,她心里除去对钱多串有太多的担忧以外,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她不知道等会儿见到钱多串该说什么,或者是该做什么。
“何人?关押犯人重地,闲杂人员不得靠近。”守门的狱卒脸色阴沉,并没有给她们好脸色看。
“看清楚了。”天机冷笑过去亮出一块银牌。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公子饶过。”守卫看清楚牌子上的标记,吓得立刻跪下来。
“王妃的一个朋友在里面,王妃特意过来探监,还不赶紧放行。”天机冷冷地吩咐。
“是,小的这就放门。”领头的狱卒连忙将沉重的大门打开了。
“王妃。”天机侧开身体,让叶子衿先行。
叶子衿也不客气,直接在摇光她们的簇拥下,拉着叶子楣进了大门内。
监狱内的大院子空荡荡,根本没有任何绿色植物点缀。
领头的狱卒很上道,他放行以后,立刻小跑着进来给里面的狱卒通报了消息。
因此,接下来天机根本不用再亮出越清王府的标记,叶子衿她们就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关押钱多串的大牢前。
钱多串被狱卒单独关押在一个独家内,他一个人独自坐在角落中,身上还穿着绸缎的衣服,不过衣服皱巴巴的,有的地方还被撕破了。
牢中地方小,也没有桌凳,只是地上放了一些稻草,叶子衿她们并没有看到床和任何的被褥。钱多串抱着腿蜷缩在那儿,整个人显得很颓唐,甚至还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
听到脚步声,他甚至连头没有抬一下,依旧低着头缩在那儿。
叶子楣看到铁栅栏前放着的一个看不清颜色的馒头时,眼泪忽然下来了。钱多串这个呆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王妃。”牢头看到叶子衿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以后,整颗心都吊了起来。要是他知道钱多串还有越清王妃这样一尊大神做靠山,就算是让他得罪一些人,他也愿意呀。
怎么办?他脑子里飞速地想办法,想弥补一下失误造成的后果。
“闭嘴。”天机的态度相当嚣张。
“是。”牢头被他吓得心里咯噔一声响,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将牢门打开。”叶子衿淡淡地吩咐。
“胖子。”叶子楣忍不住也叫了一声。
姐妹两个人的声音都不算小,钱多串就坐在铁栏杆后面,想必早就听出了她们的声音。可是钱多串却像没有听到一般,依旧保持着她们来时看到的姿态。
整个人蜷缩在角落中,背靠着墙壁,双手紧紧地抱住腿耷拉着脑袋。这种姿态,在心理学上说,是一种超级缺少安全感的姿势。
牢头想将功补过,连忙过去,拿出身上的钥匙,从里面挑出一把钥匙,将锁打开了。
“冤枉呀,王妃。”
“放我出去。”
“可怜可怜我一把,给点儿吃的。”
……。
周围的牢房中犯人见状,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一个个跑过去站在了铁栅栏前,挣扎着伸出手向叶子衿她们哀求。
叶子楣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架势,吓得脸色苍白。好在她头上戴着帷帽,别人根本看到她的神色。
“王妃小心。”忽然,如冰和如兰护在了叶子衿面前。
接着,叶子衿就看到几只大老鼠从她们的脚下跑过去了。
叶子楣吓得想尖叫,不过她看到叶子衿面无表情的模样,咬着牙也忍住了没有出声。
“钱公子,王妃要见你,还不过去给王妃行礼。”牢头见钱多串一副死猪模样,气得恨不得过去给他一巴掌。
“找一间干净的单间。”天机冷冷地吩咐。
牢头不敢大意,赶紧安排去了。
狱卒们更是半点儿怠慢也不敢,随着牢头的安排,跟着忙里忙外,很快就给他们腾出了一间单间。
叶子衿没有等钱多串,而是拉着叶子楣先到了单间等着。
单间的条件看起来好了很多,这儿不但有床,而且还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
摇光用帕子将桌子和凳子擦干净以后,才让叶子衿和叶子楣坐下了。
“他没事吧?”叶子楣觉得钱多串的反应不对劲,她担忧地盯着叶子衿问。
叶子衿已经取下头上的帷帽,摇光接过拿在了手中。
听了叶子楣的问话,她懒洋洋地回答,“前几日还是人见人恭维的贵公子,一转眼就变成了阶下囚,你能接受?”
叶子楣一把掀掉头上的帷帽,焦急地说,“不接受又能如何,总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他这样颓唐,不过是让那个贱女人看了觉得痛快罢了。”
“胖子要是有你一半乐观就好了。”叶子衿冷笑,“他好像知道钱老爷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笨蛋,他只担心钱老爷,难道一点儿也不担心钱夫人和老夫人吗?”叶子楣气得要命。
“估计还没有回过神来。”叶子衿懒洋洋地猜测,“等会儿就会闹起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果然就看到钱多串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了,“叶子衿,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娘和祖母,我爹他……”
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没到伤心时罢了。
“你全都知道呢?”叶子楣脱口而问。
“你们也都知道了,是不是?”钱多串瞪着叶子衿问。
“昨晚刚知道。”叶子衿不慌不忙地回答。
“那你还有闲情逸致坐在这儿?”钱多串忽然凶狠地瞪着叶子衿,好似叶子衿是他的仇敌一般。
“知道了又怎样?”叶子衿冷笑,“合盖我就欠你,就一定要去救她们吗?钱多串,你好像忘记了,我是个商人,商人重利,这一点儿,我和你老爹很像。所以我们都能赚到钱,而你,半点儿用处也没有,遇到一点儿问题只会逃避,只会怨恨别人,难怪你爹对你很失望。”
“是,我没用。我可不就没用。”钱多串愤恨不平地看着她,“可是叶子衿你也太势利了吧?你不欠钱家?难道你忘记了,我和你合作,半点儿也没有亏你……”
“合作双方就该秉公处理任何事,钱多串,那不是你要求我帮你的借口。”叶子衿不为所动。
“下去吧。”天机冷冷地白了站在一旁惊讶的牢头。
牢头接到他阴沉的目光后,吓得立刻打了一个寒战。作为底层小人物,他很清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他本以为越清王府这位未过门的王妃是过来帮助钱多串的,却没有想到,事情根本不像他想的一样。
越清王妃其实更像是过来落井下石一般!
“是,王妃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就在外面的耳房中守着。”牢头识相地拱手行礼后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