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如果说大牛当天晚上打了饭,他要是下药的话,根本就不用被烧死。”叶子衿也迷糊了。
“财帛动人心。”容峘点拨她。
“有人在背后使坏?”叶子衿瞪着大眼盯着容峘问。
“大牛有可能下药,他将饭提回去的时候,途中到底有没有经过其他人的手,暂时还没有搞清楚。只有顺着这根藤查下去,才能找到幕后的指使者。”容峘漫不经心地解释,手又搭在了叶子衿的腰间。
这个人真是什么时候都在想如何占她的便宜。
叶子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容峘再笑,“还是吃得太少了,摸着都是骨头。”
叶子衿气得要命,这个人还要不要脸了,平时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看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可只要剩下他们两个人,这货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分分秒秒都在琢磨要占她的便宜。就如这会儿,明明是调戏她的话,这货却还能一本正经地说出来。
叶子衿想打死他!
容峘还在顺着杆子往上爬,“你看偌大的王府之中,连个女主人都没有,你不觉得怪冷清的?不如我们先成了亲,再等你及笄以后圆房?”
“说正经事。”叶子衿气结,这货是越来越不要脸的节奏呀。
“我说的可不就是正经事。”容峘还在作死。
叶子衿瞪他。
容峘见她真的生气后,这才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工地上的人那么多,哪怕是在深夜之中,也许会有人发觉不对劲。只要将上工的人集中起来严加审问,加上烧伤者提供的蛛丝马迹,幕后真凶跑不了。”
“这事得尽快处理掉,影响太大了,听说其他河段的进度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叶子衿叹口气说。
百姓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以讹传讹的本领一个胜过一个。外面已经传出定州开河挖渠破坏了风水,惹怒了土地爷的传言。
“外面的传言,你不用管。过不了几日就能抓到真凶,到时候谣言自然就能止住了。”容峘淡笑着回答。
叶子衿点点头,但愿吧。
由于最近遇上的都是糟心事,她也没有心情下厨。所以这几日饭菜全都是厨房里的厨子在准备。
“想吃什么?今天我下厨。”她知道容峘这几日忙得够呛,于是她主动要准备中午的饭食。
“拔丝红薯、松鼠鱼、狮子头、蒜蓉虾。”容峘报出四道菜。
四道菜全都不算太复杂,叶子衿点点头,和摇光她们去了厨房。
“尽快查,外面的人只要进了定州以后,一个不留。”等叶子衿的身影消失以后,容峘冷冷地下了命令,整个人的气势全变。
“是,王爷。”暗处一道声音传出,然后又归于沉寂。
容峘坐在椅子上,浑身的气势散去,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又变成原本慵懒的模样。
不大一会儿,开阳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进来,“王爷,事情有了眉目。”
他人还没有站稳,就开始兴奋地说起来。
“穆大牛家里的人没有异常,那对婆媳接了银子以后,暂时在城外找了一家住了下来。起火的那一晚,有人看到穆大牛提着饭桶回去的时候,他曾经被人叫走放下饭桶。当时有人靠近过饭桶,不过只是片刻的时间,穆大牛就回来重新提着饭桶走了。”开阳絮絮叨叨讲述起来。
跟在开阳后面回来的天权几个人,见他又开启话唠的模样,个个全都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小步。
容峘脸色冷下来,“五十大板。”
“王爷,别呀。”开阳一听傻眼了,也反应过来,“靠近桶的人已经被抓起来审问过,他其实没有问题,只是好心过去帮帮穆大牛看着饭而已。”
“夜里有人起夜看到穆大牛他们的窝棚中有人靠近,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往放火上想罢了。”天枢三言两语讲完,“属下让人彻查了人员名单,已经下令追查离开的人。”
“离开了几人?”容峘问。
“三人,三人第二天离开,说要回文州。”天权应答。
“彻查。”
“是。”
叶子衿到了厨房,让厨房里的厨子们都吃了一惊。
叶子衿已经好几日没有踏进过厨房了,加上厨房里的人全都知道王爷和王妃因为窝棚起火,心情不好,所以叶子衿的到来,厨房里的人就以为叶子衿对他们这几日做的饭菜不满了。
“小的给王妃请安。”
“奴婢见过王妃。”
大家慌里慌张过去,给叶子衿行了礼。
“我过来是准备给王爷做几道小菜,你们忙自己的吧。”叶子衿挥挥手解释一句。
“是是。”众人听了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今个也别进小厨房观看了。”摇光知道叶子衿心情不算好,立刻嘱咐其他人不要过去打扰。
众人又答应一声,全都散开忙手头的事情了。
叶子衿进了小厨房,看到食材比较齐全,心情总算是舒坦了几分。
容峘爱吃甜食,除去他自己点的菜,叶子衿又做了糖醋排骨、锅塌豆腐、清炒蘑菇青菜、白斩鸡林林总总下来,就是十来道菜。
摇光几个见她到了厨房以后,心情不由得变好,也陪着她忙碌起来。
等叶子衿回到花厅的时候,容峘还在花厅等着她。而且不仅容峘在,天枢几个人全都在。
“真凶已经找到了。”一见面,容峘就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嗯?这么快?”叶子衿惊讶地问,她不过是到厨房里做了一顿饭,没想到犯人就被找到了。
“从京城里来。”容峘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周家人。”
“周家?”叶子衿皱着眉问,她脑子里并没有什么周家。
“钱老夫人的娘家。”容峘提醒她。
“为了周宛如?”叶子衿终于回过神。
“差不多。”容峘点点头,给叶子衿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碗中。
“只是为了一己之私就下如此毒手?”叶子衿大怒。
“应该不是周家的嫡系。”容峘说。
“我管他什么嫡系还是什么旁系了,总之,如此罔顾人命,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叶子衿都快气死了。周宛如做下的事情,即使不是为了钱多串,也足够周宛如喝一壶了。
可以说,叶子衿在对付钱挂和周宛如的事情上,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徇私做错的地方。可对方竟然如此恶毒,就为了报复她,居然根本不将劳工的命当人命,简直不可恕。
“周家在京城,难道这事就这么完呢?”叶子衿气得根本吃不下饭。
容峘见状,顿时后悔在吃饭之前告诉了她实情。“欺上门的人,一个也跑不掉。何况,他们还触犯了本王的底线,居然敢从你这儿下手。本王这一次要是放过他们,下一次他们是不是就直接打上门呢?”
叶子衿还在气头上,他这番话对叶子衿半点儿作用也不起。
“你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气坏了身体,受的苦处只会自己难受,而我也会为你心疼。”容峘细声安慰她,又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细心地将鱼肉中碎刺剔除,然后才放进她的碗中。
“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叶子衿斜睨看着他叮嘱。
“不会放过。”容峘保证。
叶子衿这才慢吞吞地拿起筷子吃起来。
她今天心情不好,没有给天机等人准备一份。
天机几个站在门外,谁也不敢像往常一样浑水摸鱼和她开几句玩笑。
一顿饭吃得比较压抑,自始至终都是容峘在劝说她多吃点儿,而叶子衿则是闷头生气。
容峘一边吃,一边心里也在生气。他在心里想好了一百种要怎么处置周家。
晚上的时候,钱家人却上门来了,老夫人直接找到了叶子衿。
“周宛如是旁系,现在靠上了八皇子,几个子弟慢慢地都谋上了几个不轻不重的位置。周家家主,也就是我哥,知道他们做的事情,立刻派了人过来送信。只是道路太远,即使一路上风餐露宿,但还是来晚了一步。”老夫人见到叶子衿以后,没有隐瞒,直接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叶子衿,“周一鸣,哦,就是我们这一系的嫡孙,也从经常中赶过来。因为周家在京城里的位置,他不便大张旗鼓过来,而是以探望我这把老骨头的名义过来看看。到了定州以后,他会亲自向王爷赔罪。”
叶子衿对于家族争斗的事情并不擅长,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她很少触及人情方面的纷争。老夫人所说,让她感到十分头疼。“毕竟涉及到了人命,哪是一言两语就能解决掉?外面的传言想必老夫人已经听到了,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当的话,只怕事情最后还会越闹越大。就是死者的家人,心里也会对此不满。”
“王妃,我并不是为了周家说情。这件事,周家一定会给王爷和王妃一个说法。只是,还是希望王爷和王妃能给周家一个缓冲的机会。”钱老夫人叹口气说。
“既然老夫人开口,我自然会对王爷说一声。不过牵扯到正事上,我也不敢给老夫人一个承诺。”叶子衿没有将话说满了。
她倒是主张债有主冤有头的说法,但容峘中午的意思,分明就是要重重处理此事。以后定州是她和容峘的老巢,她肯定不会在背后胡乱出主意,给容峘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