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难看,她微微点点头,“有王妃这句话,老身也就知足了。”
“老夫人既然知道此事牵扯很广,又何苦过来为难王妃呢?”谁也没有注意到,容峘居然在这时候走进来。
“民妇见过王爷。”老夫人领着自己带过来的人,赶紧给容峘行礼。
“本王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重罚周尚书。不过周尚书作为一家之主,却让旁系出了这么的岔子,少不得也得担起治家不严的罪名吧?”容峘冷笑着说。
老夫人一听立刻明白,容峘这一次是真的要拿钱家出气了!
“多谢王爷。”即使知道容峘要处置周家,老夫人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言。来的时候,她就考虑到容峘不会对走水的事情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容峘的怒火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
“告诉周家,既然做了就准备承担后果吧。”容峘再一次警告她。
老夫人诺诺地答应了。
“容峘,你也别迁怒。不管怎么说,钱家也是受到了波及,他们也算是遭受到了无妄之灾。”叶子衿叹口气,过去说情。
“所以我才没有和周家人计较。”容峘面对叶子衿,立刻换上了另一张脸。
老夫人见他对叶子衿满面春风,心里暗暗叹口气。她算是看明白了,容峘比外界传言所传的还要宠溺叶子衿。..
如果走水的事情不是出在叶子衿分管的工地上,或许容峘也不至于如此震怒。
事到如此,老夫人再留下,似乎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天色不早,民妇就不再打扰王爷王妃休息了。民妇告辞。”她很有眼力地主动提出告辞。
“老夫人,你也甭担心。王爷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常言说债有主冤有头,周家的事情,你就别挂在心上了。”叶子衿安慰他。
“多谢王妃体贴。”老夫人点点头,脸上极力挤出几分笑容来。
“摇光、玉衡,你们送老夫人出门。”叶子衿吩咐。
“老夫人,请。”摇光和玉衡听了,笑着走出来。
“民妇告辞。”老夫人客气了几句,这才领着自己的人走了。
“容峘,我觉得你要换媳妇了。”等老夫人走了以后,叶子衿不禁哀嚎一声。
容峘听了,瞪了如冰和如兰一眼。
两个丫头立刻识趣地行礼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容峘一把搂过叶子衿的腰身,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巴。
“你又。”叶子衿还想和他说正事来着,被他猛地吻住,立刻挣扎起来。
可惜双方的力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叶子衿很快就弃械投降了。
等容峘愿意放过她的时候,叶子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容峘,我觉得哪一天被你亲得一口气上不来,也不算是怪事。”
对于她时不时冒出的“金句”,容峘已经见怪不怪,“再敢胡说,就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了。”
“怎么,还想来更深一步?”叶子衿笑着斜睨看着他。
“如果你愿意,我更巴不得了。”容峘凑近她,两眼冒光。
丫的,比她还要色,男人果然没有最流氓,只有更流氓,叶子衿认输!
“和你说正事。”她拍拍容峘的手。
“嗯?”她的手柔嫩而细滑,容峘被她拍的心神荡漾,干脆一反手抓住了她的小手摸起来。
流氓!叶子衿白了他一眼,继续说,“以你的动作,想必已经动手了。”
“知我莫若妻。”容峘不否认,颇有些得意洋洋。
“别捣乱,说正事。即使钱老夫人没有过来,你也不会真的对周尚书动手是不是?”叶子衿凑近他问。
色诱什么的,对于容峘很管用。他微笑着点点头,“周家都不算什么好东西,他们想保持中立,不敢得罪任何人。否则的话,钱家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罪。他们肯定是得到一丝风声,就想两边全都不得罪,才故意派了嫡系子孙过来讨好。可本王并不是糊涂虫,被他三言两语就能哄得不和他们计较。不过,今日钱老夫人不来这一遭,或许后果更严重一些。既然来了,那就酌情处置,谁叫我舍不得让王妃不高兴了。”
“容峘,我是不是给你拖后腿呢?”叶子衿叹口气说,“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应该换媳妇呢?”
“又胡说八道。”容峘伸出魔抓,“刚刚处置你还是轻了,走,回房去。”
他一伸手,给叶子衿来了一个公主抱。
“停,后面我还没有说了。我告诉你容峘,就算我不合适,你要是敢花心,背着我做偷嘴的事,老娘就断了你第三条腿。”叶子衿威胁他。
门外传来天机等人闷闷的笑声。
“咦,容峘,你很失败哟,居然还有听墙角的人。”叶子衿坏心眼地怂恿某人。
“王妃饶命,属下只是尽心尽职在守卫罢了。”天机嚎叫。
“闭嘴,王妃,那啥,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刚刚是天机说了一个笑话罢了。”
“对对,是说了笑话。”
“各自领五十大板。”容峘冷冷地下了命令,外面立刻又传来了几声哀鸣声。
第176章 洗脑
京城的周家比叶子衿想象得来的还要快,自钱老夫人上门后的第五日,周家嫡孙周一鸣就到了定州城。而他到了定州之后,先是去找了钱家,第二日一大早才和钱多串一起到越清王府来拜访。
从中不难看出此人心思缜密,做事稳重。
而事实上,叶子衿看到人后,还是吓了一跳。
周一鸣其实比钱胖子大不了几岁,长了一张很有欺骗性的娃娃脸。顶着这张脸出来办事,叶子衿猜想,哪怕他做了什么坏事,估计也很难让人联想到事情是他所为。
“周家管教不严,让旁系出了这样的大事。祖父和家父得到消息之后,就一直寝食难安。”周一鸣看到容峘,娃娃脸上全是歉意,看起来十分真诚。
容峘的脸色却很冷,“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好好承受该有的后果吧。”
周一鸣一愣,他可能没有想到容峘会如此直接不给他面子。
“就是。”陪着周一鸣过来的钱多串冷哼一声,和他唱起了反调,“明知旁系胆大妄为,还纵容他们行凶,即使事情不是你们所为,你们也是帮凶。”
周一鸣更没有想到钱多串居然帮着越清王,当面拆他的台,一时之间,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祖父和家父在得到消息之际,他们就派了人出来拦截,并且立刻给姑奶奶送来了信。只是他们的动作太快,祖父派出的人根本没有拦住。”周一鸣苦笑着解释。
容峘脸色很冷,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推脱之词谁不会说。”钱多串对这个表哥可是半点儿好感都没有,老夫人没有和娘家人计较,不代表他钱多串不记恨周家。如果不是周家摇摆不定,他们钱家怎么会遭受这么大的无妄之灾呢?
“如果你们派出的人,能有你这样的行程,恐怕早就到了定州。”钱多串满脸都是嘲笑之色。
叶子衿斜睨看了胖子一眼,丫的,到底是过来陪着周一鸣请罪说情,还是想避开老夫人狠狠地教训周家人?这货分明就是在添油加醋。
周一鸣在见到容峘时,心里那点儿小小的侥幸就压下去了。越清王是从战场上杀出一条命来,他岂能是一般人能糊弄的了的人。
“身在其位,总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为难。旁系这几年春风得意,在官场上甚至超越了我们嫡系。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今个在王爷面前,我也不敢有所隐瞒。说来惭愧,他们虽然算是旁系,但这两年他们已经隐隐压了我们一头,就算是祖父和父亲,在他们面前也只能偶然才能说得上话罢了。”周一鸣眼神里的确带着苦涩,“周家是文官,手里并没有拿得出手的护卫,但旁系却不同。他们多少认识一些奇门异士,人手方面,嫡系却是处在了下风。”
周一鸣并没有过多解释一番,但叶子衿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不过,别说容峘接受不了这份说辞,就算是她,也同样接受不了周一鸣的说辞。周家的嫡系混的不如旁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叶子衿根本不相信周家会对旁系的所作所为半点儿也不知情。
如果周家真的想眷顾钱家老夫人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先直接写信过来。可是周家却是在钱家出事以后,不,钱家出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们这才派人过来,很显然,他们是想做事后诸葛亮,顺便过来蹭点儿好感。
“虽然是周家旁系惹出的祸端,但我们作为嫡系,也有责任。所以祖父和家父特意让在下捐献一批粮食还有一万两的纹银以此来安抚伤者和死者。”周一鸣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容峘和叶子衿接他的话茬,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先亮出了底牌。
谈生意就是这样,谁先亮出底牌,谁就是输家。周一鸣明知他只要主动拿出纹银和粮食,就会处于下风,但他实在没有办法。
容峘和叶子衿就是不开口,让他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他自个唱独角戏吧?偏偏跟过来的钱多串还在扯他的后腿了,他担心要是再不拿出底牌,容峘的决定会让他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