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来如何,则要看他的运气了。
“嗯,就算姐姐不能去京城找我,我将来也会来找姐姐的。姐姐,你是我惟一的亲人了。”成楚风拉着她的袖子,可怜兮兮道。
云朝却是听的心头一跳。
他不是还有个亲姐姐叫成秦月么?现在他这样说,是不是,那个护着他一路北逃的亲姐姐成秦月,已经不在了?
如果成秦月真的已经不在了,这孩子,还真是可怜,世上惟一真正关心他的那个血脉至亲,也不在了。
也难怪他这般粘着自己。
云朝叹了口气。
就听成楚风道:“姐姐,我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能陪姐姐睡么?”
哎哟,这死小子莫不是要占自己便宜?
云朝哈哈笑着打了他的笑:“这可不行,姐姐我可是淑女,不好叫坏小子占便宜呢。”
成楚风眼里满是失望。
云朝笑道:“左右现在天气还不算冷,你今晚就给我值夜吧,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我的小丫鬟呢。就睡在外间的罗流床上如何?我让翡翠给你把被褥铺好。”
“好。我就睡外面。”不过隔了一道屏风,还能同姐姐说话呢。成楚风欢喜的应下。
☆、396.第396章 节
第二天一早,用了早膳,云朝与祖父燕宏扬禀了要同九叔一起去老子山和白马湖两处田庄的事,燕宏扬便拿了两千两银子的银票出来,给了云朝:“买种子农具,都也需要银子,这些你拿去用吧。路上注意安全,别与你九叔淘气。”
云朝笑着接了,又点了八百两给了燕宏扬:“那两处庄子,前叔说了,用的是原先的佃户,种子未必需要咱们家提供,我留一千二百两下来,若有需要的,咱们就买了种子,还有再添些农具。有一千二百两银子,便足够了。这八百两爷爷您收着。我原听哥哥们说过,咱家以前的藏书可不少,可惜都败在了战乱里。我想着,咱家的藏书也该慢慢添置上。珍贵的孤本咱们现在买不起,可寻常书铺里的书,该备着的还是要备着的,等这一两年缓过劲来,便是孤本,只要有价值的,咱们家也想法子购回来。咱们家的藏书阁,既然盖了起来,总不能空着,那还叫什么藏书阁?”
这却是燕宏扬心头最惦念的事情了。
以前家里最有价值的,就是家中的藏书,如今看着书房里空空的,他心里如何好受?
听得云朝这话,燕宏扬叹了口气:“这却是你哥哥们该做的事。也罢,这些银子我都给存着。若需要用,你只管来拿。”
云朝笑着应了。
回去让翡翠帮着准备出行需要的东西。
对服侍人的事,翡翠并不在行,她也不呈能,去了谨语屋里,借了花瓣儿来用。花瓣儿便帮着她一起收拾。
“翡翠姐姐,姑娘去的是田庄上,那里只怕没什么好的东西,如今天气又冷起来,床褥需得带上两套,再把姑娘平时用的东西带上,换洗的衣裳也得带上几套,免得一时脏了没身干净的换。你和白脂姐姐既要跟着一道去,也得带上床褥才成。”
花瓣儿一边收拾,一边叮嘱着。
翡翠摇了摇头,若不是花瓣儿提醒,她哪里想得到这些。
从前她们外出,别说被子褥子,连身换洗的衣衫都不会带的,全身上下,除了穿着的一身衣裳,也就是兵器等必备之物了。
果然她找花瓣儿来帮她是对的。
而这些服侍人的事情,她也该慢慢学起来才是。总不好一有事情,就找别人帮忙。
毕竟郡主还要在燕家再待几年呢,而姑娘身边又不添人,白脂一直跟在冯老太爷身边学医,除非出门时要跟着保护姑娘,平时是不离冯老太爷身边的。如此,郡主身边,只她翡翠一个,她不学这些服侍人的事情,难不成还指着郡主事事都得靠自己不成?
两人一边收拾行李,翡翠一边问着贴身丫鬟该会的东西。花瓣儿也有些纳闷,她来燕家时,翡翠就是朝姑娘身边的丫鬟了,平时也不见翡翠象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一样,她私下里也问过比她早来的小叶儿,小叶儿只说翡翠不是一般的丫鬟,因会些拳脚,平日里更多的是保护姑娘出门时的安全,但翡翠竟然什么都不会,还是有些出花瓣儿的意料。
因着平时处的不错,翡翠的态度又诚恳,花瓣儿倒是事无具细的,一一说了。
翡翠听的不免脸红。
说起来,她以后就算是郡主的丫鬟了,而不是曾经的暗卫,可她这个丫鬟,和真正的丫鬟比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不称职。
也难为郡主竟然一点儿也不计较。
如今在燕家还好,如她这般贴身丫鬟的事情,一样不通的,将来回了京城,可如何是好?
翡翠笑道:“等从田庄回来,花瓣妹妹,你可得多教教我。你说的这些,我从前竟是没想到呢。也是咱们姑娘是个宽厚的,也不与我们计较,这若是在别人家,我这般无用,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处?”
花瓣儿笑道:“朝姑娘与我们姑娘都是宽厚人,就是从前在程家时,姑娘也从来没有打骂过我们一句,别家可不是都这样厚待下人的。咱们能在这样的人家当差,是咱们的福气。不过翡翠姐姐你也别妄自菲薄,你到底和我们这些丫鬟不一样呢。我听小叶儿说,翡翠姐姐你主要是负责姑娘安全的,这可比我们有用多了。”
她们这边在收拾东西,云朝则在谨语屋里,教谨语和玉瑶在织围巾和手套。
她教了基本的针法,谨语和玉瑶都是擅女红的,自己试着织了几针,很快便上了手。
云朝又把毛衣,毛裤,袜子,手套等物画了样子出来,让谨语和玉瑶看了,又说了大概是如何织成这样的形状的,谨语和玉瑶把不懂的地方又问了几句,心里便大概有了数。
云朝教的只是基本的平针法,见她们懂了,这才笑道:“我说的也只是基本的针法,其实还可以织出很多的花样来,就和织布的花样是一个道理。除了用不同的色采织出图案来,同色的线,也可以织出不同的花纹,象8字纹,十字纹,上下针,都挺好看的,尤其是大8字纹花样,用在围巾和毛衣上,都很好看。织出来的毛衣毛裤,穿在外衣里头,别人看不到,自己也暖和。冬天冻,哥哥们戴上手套练字,就不怕冻手了。袜子穿着,在学堂里,哪怕没有炭火,也不怕冻伤了脚。这兔毛织织出来的袜子,比用棉絮做的,又暖和,又舒服。”
谨语和玉瑶姐妹两个俱点头:“你说的对,可惜你明儿就要出门,要不然咱们还能一起织出毛衣来呢。你不在,我们若有错处和不懂的,也没个人问了。”
云朝笑道:“我把怎么织都画出来,你们自己看就成。说不准我回来的时候,两位姐姐已经织好了毛衣成品呢。”
谨语和玉瑶上了手,两人都很有兴致的埋头织着手里围巾,见两人一心一意的,手里的针上下翻飞,云朝还想着,哪天再去请人做几个勾针出来,有了线,不仅可以用针织法,还可以用勾针勾出来。
见她们手顺了,云朝便去找了云畅:“畅儿,你能再给我两百两银票么和二十两银锭么?”
☆、397.第397章 节
对于她姐没事要钱这件事情,云畅觉得略蛋疼。
真心不是她舍不得钱,再说这家里的钱,说实话,基本上都是她姐赚回来的,不过是因为她姐懒,不爱管钱,又疼爱她,以为她是个财迷,所以才会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她管。
原本哥哥们才该管着家里的事情的,但备不住长兄出去卖命挣前程去了,指望不上。二哥三哥也得读书,也一样指望不上,且因是生员,想要继续进一步,去考秋闱,中个举,那就得在县学里读书,未在县学进学达到规定的天数的,那就没有资格参加秋闱。而不参过秋闱,并且桂榜题名中个举,那就没有参加春闱的资格。不参加春闱……还谈什么仕途呢?
爷爷年纪大了,家里的事情,如何叫她操心?
姑母虽然住在家中,但到底是出嫁女,家里的事情可以问她讨主意,姐妹们的教养,她也要帮忙,但说到管家里的财政,却是不合适的。
所以,在长姐只对赚钱有兴趣,却不愿意管钱的情况下,云畅就成了家里执掌财政大权的惟一人选。
总不至于指望还不满五周岁的双胞胎弟弟妹妹吧?
但是,就象对姐姐不知道什么抽了一抽,就递给她一叠子银票一样,她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抽,才递过来的银票,她又要取走。
云畅真心不是舍不得钱……她就是……怎么说呢,她姐递钱与伸手要钱这两个动作,哪个都让她心跟着一跳一跳的。所以她每次都不得不板着脸,卡那么一卡,其实内心的呼吁只是,亲姐,咱能正常点,别一出一出的么?
然而她姐注定是听不到她的心声的。
姐妹两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云朝讪讪一笑,除了给爷爷的两千五百两银票外,余下的五百两,她自己扣了一百两下来,那四百两,好象也没给妹妹几天,这就一下子要了二百二十两出来,好象确实有些抽。
不等她再说话,云畅木着张小脸,便道:“要二百二十两做甚至?去田庄上要买农具种子?那二百二十两也不够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