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萧泽琰沉脸:“你说了三次留他的命,莫非,你对他有意?”
“阿泽,说话凭良心的好吧?我是个大夫,看到将死之人,放任他几年很正常的。”红景翻了个白眼:“他长的不如你好看,一见面就想要杀我,我能对他有什么意?再说了,我现在可是你妻子,今天皇上要赐妾侍我都拒了,你还这么说我,哼,不理你了!”
修竹配好了药,赶紧装瓶放好,退了出来。
竹清端汤过来,他拦了一下,提醒道:“王爷在里面。”
“王爷回来了?”竹清一直在厨房,还不知此事,她低了低身,站在门口说:“主子,汤好了,您趁热喝吧。”
“端进来。”
是王爷的声音。
修竹替她开了门,她送了汤就赶紧出来。
红景看了一眼那浓稠的汤,啧了一声:“做汤不知撇油,这要是喝了我还不立时发炎啊?”
“你想喝什么?”萧泽琰已经拿起汤勺了,听她这么说,便推开了那汤碗:“让他们再做。”
“不是油腻的就行,我体质特殊,扛得住。”红景呲牙一笑:“你这么急吼吼的回来看我,公事肯定被耽搁了,若是被人问起,岂不成了我的过错?要不,你把这汤喝了,也不枉你跑回来一趟。”
“油嘴,以前竟不知你如此会说。”萧泽琰失笑,他午膳用的不如意,此时确实觉得这汤很香。
红景收起药瓶,又叫人做了粥,她要午睡,和阿泽说过之后就回了主院,又让人去催张平。
做文章的事,不能因为她受伤了就耽搁,受伤的是她,又不是写书的。
……
萧泽琰下午去了槐亲王府。
他知道,那人身份尚未公开,这几天只是父皇放出的试探,原本他不甚在意,但如今伤了红景,就不容他继续猖狂。
子债父偿也是应该的。
“王叔,你今日和景儿入宫,在父皇面前,说过什么?”
槐亲王午睡被他强硬叫起,半靠在榻上,一脸茫然。
萧泽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他:“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好儿子,差点就要削断了景儿的手,景儿现在手上伤口深可见骨,失血过多。”
槐亲王垂眸,无声对抗他的威压,沉声说:“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巳正末刻。”
萧泽琰不信他不知,就算他当时不知,这么久了,还不知吗?
槐亲王无语,即便萧泽溢不认他,他也得说:“……他是皇家子,并不认我,你就算让我偿还,也无用,红景的伤也不会因为我挨过还了她,她就会立时好了,我知道你生气,但这事,这一时半会儿,没法处理,你再等等,等不了几天的。”
“他叫什么?”
萧泽琰沉声,竟会如此,那这人……到底何方神圣?
得知名字的一刹那,萧泽琰恍若棒击——一头的金星儿,发蒙,无法转圆——竟然和他只区别于水火,父皇什么意思?
蒙然呆坐,槐亲王起身更衣,让人上茶,他坐了半晌,一直默然,最后走时也未有话。
槐亲王忽然咳起,高全忙过来抚背:“王爷,可要传唤御医?”
“传也不顶事,没事,我只是嗓子发痒,多喝些茶水便好,你去找利王妃,如今是我对不住她,以后我尽数还她,让她养好伤,到时掌撸萧泽溢。”
——这是槐亲王的原话,传来时红景先是错愕,之后忍不住笑,笑的差点崩了伤口。
“说的这么对我胃口,难道到时候想和我一起掌撸?我当然要养好伤,这可是右手,我现在吃饭都不方便,要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民以食为天,我这天都塌了的。”红景晃着缠了纱布的右手:“高全你帮我个忙。”
她让高全找了个说书先生,用的是槐亲王府的名义找的,说是给利王妃解闷,因为病中人多思,所以找个能说会道的消遣。
当日发生的事,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传的再慢也传够遍了,更何况红景是让御医看的,一开始在宫里看过,又在府里叫了一次,皇上想不知都难。
但皇上问萧泽溢时,他说的是:“我看她有意思,想要逗她,不小心伤了她,那刀是您赏给我的,上次西国来贺的贡品。”
有意思?
“怎么个有意思法?”
皇上问过御医了,那御医还在下首待命中,说的是深可见骨,恢复不好以后手就废了,这可不像是误伤。
“她说见过我,那肯定是真见过我,但她就是不说在哪见过,明明看中三哥的容貌,我比三哥更英俊,她故意不理,不就是想引我上钩吗?而且是她先动手的,扣手压肩的,我不过是还给她。”萧泽溢多说一句,皇上脸色多沉一分,及至说完,皇上彻底黑了脸。
“她先动手?扣手压肩?”他龙目圆睁:“还勾引于你?你回去吧,这几日就别出来了,待发诏之日再说。”
那绝对不是红景所为,原本他还不想公开红景的身份,此时却想为她撑腰——提笔写旨:洪氏女景,利亲王妃,舍命救王,特赐……大婚二字划掉,写了封地。
第三百五十六章 金贵了起来
红景这伤口是真深,养了两日不见动静,养了五日才见合,七八日方结痂。
掌面关节处,太容易活动,就算她处处留心,也常碰触,她把整只手都包住,以免手指伸曲动静太大,扯住伤口。
那说书的每日里不重样,但故事没意思,红景听了这几日,腻的不行,张平写的东西也看不下去,她原本是想给阿泽助长声气的,现在看来,实不可行。
“我知道几个话本,给你们说说,你们且听听有没有意思。”红景记性好,有点儿强迫症,看过的能记住80以上,所以就算有落差,添补一下也不明显。
她对于红楼梦,那是张口就来:“那一日,黛玉弃舟登岸,早有婆子等在岸上……”
这是她最最熟悉的一回,也是全书切入最好的地方,她说完这一回,才介绍前文和人设。
张平目瞪口呆,那说书的也惊讶,但他常年说书,能说会道的,反应也快:“娘娘好口才!小的吃这碗饭都不如娘娘,这一段,小的可否拿出去说?”
“可以啊,说出来本就是给人听的,我原本想让张生写点儿出来让人说成书的,但他写不出来。”红景如今也不指望他写了,到底是自己高看他了。
张平一看被轻视了,赶紧解释:“娘娘,您若说写这种话本,小可会写,可您要写志异……”
“有什么区别?志异不是话本么?”红景白了他一眼:“你能写什么?江湖武林的会不会?”
张平决定不让她带偏自己,把原本不准备拿出来的文章拿了出来:“娘娘,这两篇是我写的府中景色和一些琐事,您看看像不像话本?”
如果红景要的是她刚才说的那种,他是真的能写。
“嗯,我一会儿看,我有点累了,修竹,你给我背一些治疗伤风的药方来听听。”红景摆手让他们下去,叫修竹来说。
修竹的声音有些尖,但不细,很好听。
她养伤无事可做,就教修竹和竹清背药方记药名,长青听的不少,但只对吃的感兴趣,问她一些做药膳的方子。
修竹从简单的方子开始背,背了三五个,红景就睡着了。
他叫竹清过来伺候,自己退下——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背的不好,但两三次之后他就明白了,这本来就是红景听着他背入睡的。
看到长青在门口,他低声问:“主子有没有问你问题?”
“什么问题?”长青也压低了声音:“主子问的问题多了。”
“就是……”修竹往下看了一眼:“就是关于净身的。”
自从上次红景说过之后,他就一直想问长青,但没机会,长青和他轮流值事,这些天竟然没有一次一起休息的。
“……问过你了?”长青惊讶道:“主子怎么想起问这些?”
难不成主子还能再生?
修竹别开脸:“不知道,我去歇着。”
原来主子没问,或许主子忘了?也或许主子问的时候,就是一时兴起?他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机会。
……
红景因为手伤,是没有出去,但外面却热闹非凡——今年事多,不仅皇上封长子为王,还有洪家出了位王妃,忠良之后的杜家也出了一位王妃,宫里还多了一位皇子,身份贵重非常。
那名扬天下的洪家,这次地位稳固了——那诸多女儿,皇家宗室倒门纳拜的,几乎每家都有,不偏不倚不单个,或高或低或沦落,表面上看,洪家这次,是最大的赢家。
消息一波一波的传来,红景自己也收了张圣旨,她手上有伤,倒是没有亲自接,内容她都没亲自看,反正意思知道了,看不看都在那库房里放着。
“我这王妃当的,那小屋应该被保护起来才是,好歹也是我和阿泽成亲的地方,还是我亲自指挥着盖的。”红景左手拿着汤勺,看着修竹在一侧托着她的右手,正在拆纱布。
“能用药膏了,”红景看着自己手指上那因为用过药粉而结出的各色痂块:“十几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