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皇上驾到——”
红景还在笑着,话却是说不完了,她拉了一把杜晨曦,先行接驾。
杜晨曦一愣,行礼稍慢,身后就被人推了一下。
她本就愣怔,毫无防备,一推之下只觉就往外歪去,红景在她身旁,伸手拉了一把,她仓促行礼,皇上已经进来了。
“你这里真热闹。”
皇上扶了一下淑妃,顺手携着她往主座上走,没看众人,只说:“都起来吧。”
淑妃笑容宛然:“不知皇上要来,洪家姑娘们给臣妾送绣样儿来了,她们本在一处,所以就都来了,皇上若是不喜,臣妾让她们回去。”
“嗯,杜……杜氏留下,”皇上点头,想要叫杜晨曦留下,却想不起名字,抬眼看过去时,看到了红景,他眼神一沉:“红景你过来。”
红景已经站在后面了,因为刚才起身之后她没动,而其他人都动了,她自然被挡在后面,哪知还被看到了。她也认了,从后侧出来行礼:“给父皇请安。”
皇上脸色一沉:“你还长脾气了,刚才朕没说你什么,你躲什么?”
这话带着君威,红景不觉得,别人都很震动,退出去的速度更快,片刻就退散完了。
没有别人在,红景说的就自然了些:“那不是……那位是哥哥还是弟弟来着?他在的嘛,他看不顺我,处处怼呛,我若一直在,怕是要吵起来,到时候父皇是护着他还是护着我?”她说的是萧泽溢:“我这还不是为了不让父皇为难吗?父皇不识好人心啊。”
皇上板起脸,唇角却是笑着:“油嘴,泽溢说话直,没有恶意。”
红景撒娇:“我也没有恶意啊,只是不让父皇为难,说话直是好的,但也得分场合啊,当着父皇的面,我说话直接都改道变弯说的委婉了,果然父皇是喜欢他的,只他一人是宝。”
“又耍痴了,他和泽琰是兄弟,就该兄友弟恭,你这个做嫂子的,还编排兄弟的不是?”皇上拍了一下手下扶着的迎枕:“你是看着泽溢相貌上和泽琰相似,所以才说见过的吧?”
他对这事,耿耿于怀——若论相似,他和泽琰才是父貌子承,红景都没说过见过他,却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红景就算直白,也不是傻子,有些话岂能直接说的?
这个问题,红景不回。
杜晨曦在一旁看的心灰意冷,皇上叫她留下,却半点儿没让她开口的意思,她站在这儿,不就成了摆设背景吗?不就是看着皇上如何对红景的痴憨包容吗?这么下去,她别说被指婚了,不被罢职都算好的。
一念及此,她又生出别种心思,真心羡慕红景,她能做自己想做的,能说自己想说的,还能在萧泽琰身边,以三皇妃的身份站着,现在还能在皇上面前,想说就说,想不说就不说。真是肆意的狠。
皇上等了半天没等到话,抬眼间看到了杜晨曦的脸,那一脸的羡慕——
“杜氏,你可还想着泽琰?”他指了一下红景:“你若想,今日当着红景的面,朕让你做侧妃,她不敢不从。”
“皇……父皇,你来这手太不地道了吧?”红景诧异抬头,不是说杜晨曦已经回绝过了吗?还带重提的?
“多谢皇上美意,”杜晨曦福身行礼,红景心里一沉,她果然没死心!正想开口,她却又说:“臣女并无此想。”
欲迎还拒!
这想法是此时皇上和红景的,难得一致啊。
杜晨曦却说的真心:“臣女在此之前,确实还想要和三皇子共度余生,但见过红景之后,臣女羡慕极了她,只有她,能在三皇子府上,过的如此之好,能在宫中,过的如此真性情,臣女自知不如,所以并未有想法。”
她从刚才开始,就不想了,毕竟她若是做了王妃,自认是没有红景这般手段的。
皇上冷哼一声:“朕给你个机会,你也可以。”
“皇上,”杜晨曦跪下了:“臣女说过,只做妻,不做妾,即便侧妃,也是偏房妾侍,臣女不要。”
“朕不止泽琰一子,朕还有诸多未曾婚配的儿子,你……你就依从朕的瑆子吧。”皇上伸手一招:“刘元,你去拟旨。”
红景还没反应过来皇上说的瑆子是谁,淑妃就说:“皇上,津瑆今年才十五您就指婚了,阿海还空着呢,他今年十七,连个丫头都没有。”
谁?萧津瑆?皇上把杜晨曦指给萧津瑆了?
一惊未停,一乍又起——红景嘴角抽了抽,萧海璟没有丫头才怪,不知睡过多少宫侍了,难道每个儿子在自己亲妈眼里,都是白莲花吗?
“洪家那几个丫头,让他选个喜欢的,先做个妾侍或者侧妃,本来朕不想这么快就指婚的,早膳的时候和泽溢说过,等他找到喜欢的再说,既然你提了,那就今日一并指了,合着二月的好日子,让他们也过过春天。”
红景悄么声的,退到了门口,就差一步就到外面了——皇上可真是一点儿都不顾及,当着她和杜晨曦的面,就说这种话,脸呢?就算不会传出去,可是真的不合适她听。
第三百五十三章 成了一家人
“红景,你觉得这样可好?”
话都说完了,淑妃笑着点了红景,又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虽然没开口,但也等着红景说话,淑妃这句话说的好,因为皇上已经握住了她的手。
老夫老妻了,淑妃很知道皇上的性子。
红景低着头说:“一切但凭父皇和淑母妃做主。”
“说实话。”皇上声音一沉:“朕不听你这假话。”
这糊弄的太过明显,就算不知她本性,也是听得出来,况且,他觉得他已经看透红景了,这丫头有点儿小聪明,也不傻,不贪多,性格行为上,和将红椒有那么几分相似,他都知道。
红景抬头拱手:“这是您让说的,说的不好听别怪我,要我说,您且问问洪家那几个姑娘自己的意思,您这么指了一气,您就不怕促成怨偶啊?虽然论理是该听皇命,可是您是明君,而且距离就这么远,您问一句也不累,何必不赢得好英名呢?”
“皇命是天,岂有不好的?”杜晨曦也是反应良久,虽然不甘,但也不会抗旨,哪知红景此时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那她刚才所受,不就成了个笑话?她立刻反驳:“女子当依附、听从、、维护、照顾男子,这是本分。”
“规矩学的真好,皇上您快夸她几句,杜将军才是真为皇上着想的,比我好太多,这以后大家是一家人,我还真要多向弟妹学习呢。”红景顺杆上爬,顺势推翻了自己刚说过的话:“父皇,我觉得六弟妹比我说的好太多,十分有道理。”
“是比你有道理,你就是个泼皮。”皇上有那么一瞬间真想要采纳红景的意见,但他知道那样不合适,红景也会见好就收,他笑骂一句,让淑妃摆膳。
摆的是午膳。
“皇上……”
“皇上!”
杜晨曦和红景异口同声,又双双消声,红景看她:“你先说。”
杜晨曦抿唇:“还是你先说吧。”
“父皇,我中午有事,不能留在宫里,还请父皇见谅,让我出宫。”红景直接蹲身,她一般不跪,最多的就是蹲,反正也是大礼:“您如今不止我一个儿媳,我今日不能陪您,还有六弟妹呢,改日我和六弟妹一起陪您用膳。”
杜晨曦咬牙,这个红景,自己走就走,却让她留下,本来她也是想找托词走的,现在被红景这么一说,她还怎么走?
皇上冷笑:“朕用膳不用人陪。”
红景顶风而上:“父皇,人多热闹,饭都能多吃两碗的。我知道您不用陪,是儿媳想要让您……和您一起用膳,您最慈爱了,是吧?”
“红景这嘴抹了蜜似的,皇上不答应都不行了,皇上,臣妾陪您用膳吧?”淑妃适时说道,扶了皇上,微微往桌旁示意。
皇上甩开淑妃的手:“红景,你且记得,以一换十。”
“十顿饭,我顿顿做都行。”红景展颜一笑:“父皇慢用,儿臣先告退了。”
……
这一餐用的索然无味,杜晨曦虽然参加过宫宴,但和皇上这么一桌吃饭,还是头一次,真像是家人似的,但天家不是一般家,先论君臣再论父子的关系里,她们这些女人,更是不值一提。
杜晨曦是随着用筷的,筷止立停,她就告退了,淑妃夸她懂事,笑着问皇上考察如何。
皇上说:“你可听到,她心急要说的时候,叫的都是皇上,父皇二字,她从不会脱口而出,朕信她,没在她身边安人,可即便如此,朕也知道,她在背后,从未叫过父皇,朕当不得吗?”
淑妃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红景,有些无语,但不得不说:“……皇上,恕臣妾直言,您把红景看的太重,所以本是合理的举止,在您看来也欠妥了些,就算您不喜欢泽琰,但他是您长子,长幼有序尊卑有方。”
说着,看皇上脸色不佳,她又找补回来:“红景说了,十顿饭她顿顿可做,您还怕她不来吗?虽然红景是有些不足,但品端德正,言出必行的。”
淑妃这厢不遗余力的夸她描补,红景却被萧泽溢给堵在宫墙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