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楼上下自然是对孟维生感激不已,一连说了好些个感谢的话。
“都是自己人,何须言了谢去?再者我也是听沈家妹子念叨你们想吃这彩色汤圆……”
说话间,倒是将这人情,分了一半到沈香苗的头上。
平日里沈香苗对众人便是十分大方,此时众人越发觉得沈香苗连这些小事都帮他们记挂着,自然也是感激不已。
而随着五彩汤圆这边卖的越来越好,孟记又适时的推了可以随时拿着吃的汤圆出来。
无需煮,不用等,直接买了就能吃,可凉可热,可装盘,可穿串,方便的很,关键是好吃无比。
软糯劲道,味甜却不腻,立刻便成为当下十分受欢迎的小吃,街头巷尾,时常能看见孩童举着这个来吃。
咸味小吃选沈记,甜味小吃非孟记莫属,这在清水镇中,不知何时便有了这样的风声出来,被人津津乐道。
汤圆卖的好,推广的成功,沈香苗自然也是喜闻乐见,欢喜不已。
汤圆在清水镇闻名遐迩,而此时的河西村也是炸开了锅。
去了县城许久的族长沈远堂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还带了消息出来,说是初四那日在沈香苗家门口,冲撞、讹诈四品大官,的沈福田、徐氏与沈静秋,一家三口,被问了重罪,判了十年劳役之刑。
所谓劳役,如字面上的意思一般,全是去做苦力,劳力。
劳役内容不一,或开山修路,或挖沟修渠,或深林伐木……但无论是哪种,相同的一点便是活重,饭少,衣不蔽体,生活条件恶劣,时常有人熬不到刑满便死掉。
十年劳役,能活下来的几率其实并不算大。
但相对于秋后问斩,没了命的死刑来说,这样的判决可以说已经仁至义尽,网开一面了。
毕竟那样恶劣的行径,秋后问斩,流放……也不算为过,最终只判了十年劳役,已经算是仁慈了。
众人议论纷纷,但几乎所有的话,却是如出一辙,指责沈福田一家的罪有应得,随后便是歌颂当日卢大人的高抬贵手。
而随着沈福田一家的被问罪,沈远堂更是召集民众开了祠堂,宣布沈福田一家被除了族谱,往后这一家与沈氏一族,再没有半分的干系。
沈福田与徐氏平日里行事欠妥,和村子里不少人都结了冤仇,此言一出,自然是无人反对,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觉得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在沈氏一族里头呆,如若不然,往后犯了更大的事儿,岂不是要拖累全族。
瞧着众人的反应,沈远堂倒是松了口气,似在对沈光耀说,又似在喃喃自语:“这步总归是没走错。”
沈光耀见了沈远堂这般,不由的攥了攥手指,想起前几日在县衙后院时,县令大人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沈老,您糊涂啊,当日你求情饶了那沈文松,本官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你年事已高,心眼自然容易软,不忍沈姓子孙受了灾,可你保了人家的后倒也罢了,当初怎的不主动提了将这一家逐出族谱的事儿呢?”
“你不主动要求,那卢大人心中说不准便容易有了芥蒂,以为你倚老卖老,不将他放在眼中,到时候若是惹了灾祸那该如何了得?”
“这卢大人年纪轻轻便是四品大理寺少卿,卢家名门望族,为官出仕不再少数不说,那卢大人的嫡亲姑姑可是圣上跟前最受宠的贵妃,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卢大人近日来又因年前惊动朝野的绑架权贵之后索要天价赎金一案大受褒奖,这往后前途可以说不可限量!”
“沈老可不能因为一时糊涂,做出这拎不清的事啊,到时候若是牵连了沈大人,那可是不妥了……”
沈远堂听完这些话,便是冷汗涔涔。
这个事,他并非是有意想护了沈福田一家,更不是想和卢少业对着干,只因当日因为卢少业的出现震惊无比,心生恐惧,加上对沈福田一家人行事不检点而恼怒羞愧,因而一时气愤,已经忘却了此事。
沈远堂解释一二,县令大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只叮嘱沈远堂,初衙门升堂审理此案之后,沈远堂回去之后务必抓紧办了此事。
沈远堂自然连声应下。
本想早些回来宣告了这些事,却是因为赶路奔波加上对此事忧思不已,在县城中时便得了风寒,耽搁了几日才好。
眼下瞧着所有的事算是彻底平息,又打听得知沈福田之子沈文松已被徐氏的二妹小徐氏接走,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但轻松之余,细想这整个事情的前后始末,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光耀,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沈光耀自然是知晓沈远堂心中因此事耿耿于怀,笑道:“族长说哪里的话,您不过才刚过花甲之年。”
第437章 用心良苦
“不过就是刚过花甲之年,现如今可以说身子硬朗,精神矍铄,哪里瞧着老了?”沈光耀道:“若是论起来,这周遭几个大姓氏宗族的族长,怕是没有一个比您再年轻的了。”
沈光耀说的这是实话,各族推选族长均是推选辈分高,年龄长,德望兼备的,着实是没有人能和沈远堂相提并论了的。
沈远堂却是摇了摇头,道:“花甲再往上便是古稀之年,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这能活到七十岁的便是极少之人了,我离那个岁数不过也就几年的光景罢了,这会儿可不就是老了嘛。”
“族长这话说的不对,现如今是太平年,收成好,日子富足,各家各户里头的老人现如今岁数也是越活越大的,光咱们沈氏一族里头,仔细盘算盘算,七十以上的老人便是有几十个人之多,哪哪里就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了呢?这分明是太普遍了才对。我瞧着族长这身子骨,别说七十岁了,八十九十一百一百的,都不是什么问题呢。”沈光耀笑道。
这话,拍马屁之意明显。
沈远堂方才阴沉的脸此时都明朗了许多,但一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不免有些心烦意乱的。
沈光耀自然是知晓沈远堂的心思,但也知晓从前沈远堂并不是这般心思狭隘之人。
让沈远堂这般耿耿于怀的,主要在于县令大人口中的那句,若是影响了沈大人便不好了。
县令口中的沈大人便是沈远堂的小儿子,新升到了知州一职,可以说是沈远堂最有出息的儿子,也是沈远堂最疼爱的儿子。
为人父母,自然是不想给儿女们带来一丝一毫的纷扰,更是因为关心则乱,乱了自己的阵脚,给自己增加无穷的压力。
沈远堂待他如亲孙子一般,甚至也可以说比亲孙子还要亲上许多,现如今看一把年纪的沈远堂此时还要忧心这些事,沈光耀想想此事,便觉得不是个滋味。
但这又是无可奈何之事,谁让此事有关那个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官大一级便能压死人,更何况是高了这么多级,哪里有不畏惧的道理?
说起来,这事儿也得怪了那姓卢的,若非他招摇过市,沈福田那一家子的无赖,又怎会盯上了他去,随后又怎会出了这么一长串的事,惹得沈远堂这般纠结。
沈光耀的心中快速的掠过了一丝恼怒,但很快这样的心思却又被自己的理智给压了下去。
气急了便糊涂,这可要不得。
沈光耀拼命的晃了晃脑袋,将那些“大胆”且荒唐的心思给压了下去,略眨了眨眼睛,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此事也全然不是族长的过错,卢大人瞧着待人和颜悦色,倒不像是不分青红皂白便胡乱降罪的昏官,族长该做的事也都做了,等回头若是有了机会回禀了那卢大人便是,他自是能体谅族长的良苦用心。”
“虽说咱们此时不知晓卢大人现在何处,但沈香苗看着模样与卢大人往来密切,到时候略打听一二或者让香苗转告了去也是可以的,族长便不必这般忧心了。”沈光耀安慰了一番。
随后又咧嘴笑道:“听说这几日镇上有了新吃食,五彩汤圆,颜色各异十分好看,听说好吃的紧,还有那随时都能拿了吃的汤圆,也是稀罕的紧。”
沈远堂到底阅历颇多,自是能知晓其中的大道理,只是明白归明白,心里头的那道坎儿却是不好过,现如今听沈光耀这般开导,倒是觉得轻松了许多,眼下又看着沈光耀这般不遗余力的想哄他高兴,他自然也就没有再颓然下去的道理。
更是顺着沈光耀所说的砸了咂嘴,道:“汤圆,又甜又软的,吃下去黏糊糊的,不好,按说吃食还是得香苗做的那些卤味什么的,吃着好吃,下酒也合适。”
既是都说起来了这些话,那便是说明沈远堂心中释然了许多,沈光耀顿时放下了心,笑呵呵的道:“这倒是不难,香苗现如今镇上的卤味店正常开着,每日也都做着卤味,族长想吃,我随时去买了去。”
“只是这酒……”沈光耀笑了起来:“可是不能再喝了,若是再喝,下回我可不去给你买你爱吃的酥鱼和天蚕土豆了。”
这般说话,好像是在跟孩童玩闹一般。
沈远堂顿时板起了脸:“就你话多。”
沈光耀抿嘴便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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