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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后 (雁于飞87)


  礼部认为这于理不合,毕竟以前都是皇帝自己去的,没有带着女眷的道理。
  汪舜华叹了口气:“先帝临终前,念念不忘儿媳妇进门的事;如今皇帝大婚了,很该让他亲眼看看,才好放心。”
  下面不好说话了。
  汪舜华招来帝后叮嘱了一番:“除了去祭祀历代先帝,也去安国公墓前奠酒,他也念着你们。”
  两人退下了。
  你们成婚,他们应该都能松口气了。
  汪舜华摸了摸鼻子,觉得风里有沙子。
  回来的时候,汪舜华听说皇帝一路默默无话,只是在世宗灵前跪了很久。
  与此同时,另外一件事也牵扯着朝廷上下的注意力:对外开放这么些年,养肥了不少外贸企业。只是由于关税太高,所以很多人都在打走私的主意。
  汪舜华经历过那么多廉政教育的洗礼,当然知道世上没有清水衙门这么回事。这些年陆陆续续抓到了不少,其中不乏许多大案要案;粮食走私是其中重要的一种,但也不是唯一的。
  此次暴露的问题就让汪舜华触目惊心。
  其实事情起因很简单,就是广州海关衙内土霸王做惯了,以为天高皇帝远,所以可以无法无天,逮着个商人使劲敲竹杠,你这是奢侈品,该课税多少,没钱,那就扣东西——欺人太甚,操刀子上!
  自古民不与官斗,自然不是没有道理。很快,老汉倒在血泊里,下面的人也都一哄而散;衙内年龄还小,也吓到了,匆匆忙忙跑了;当然还去打听了一下,那个珠宝商人陈斌,是增城小有名气的商人。
  很快,陈家两个儿子陈荣、陈昊一纸诉状告到广东提刑按察使。只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不仅不准状子,还把那两人抓起来,说你爹刚死,不好好在家里守孝,跑出来抛头露面,这是不孝!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家兄弟这时候明白过来,官官相护,估摸着这波人都是一条藤上的。
  毕竟人命关天,陈家是个大家族,想要彻底抹去,也是不容易的。于是商量了一番,判了官司,毕竟是陈家自己先动刀子,双方各打五十大板,衙内扔了个跟班出去,又赔了点钱,事情就拉倒。
  没那么简单!
  陈斌的儿孙都是普通的商人,可女儿嫁给了读书人湛瑛。
  湛瑛字伯琛,号怡庵,本人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但有个叫湛露的儿子。
  他还有个名字,叫湛若水,是当时与王守仁并驾齐驱的心学宗师。
  湛瑛曾经被推荐到国子监,但每届进士名额实在太少,他没有考上,也不愿意参加吏部铨选彻底放弃仕途,于是继续攻读。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要通知他的。
  湛瑛虽然不名一文,但性格相当强硬。从来嫉视如仇,曾经当面斥人过恶,让人家无地自容。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历史上被构陷罪名,下狱而死,以至于儿子十四岁才入学读书。
  湛瑛听说老丈人死了,郎舅被下狱,连夜告假回乡审问家人。跑回来报信的家人都是跟着跑外海的,多少知道点情况,就把平日里听到的说了,其实本意很简单,就是这伙人来头很大,我们斗不过,就这么着吧。
  湛瑛不会这么想,麻蛋原来不是简单的恃强凌弱,而是一个巨大的贪腐集团!
  虽然是读书人,但也不是呆子,他能够想到海关里头有多少油水,又有多少脏手。
  于是他就跑到广州查探,很快找到传说中的秦楼——这年头没有监控,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尤其是大家都缺少乐子的时候,真的!
  看着一群达官贵人和莺莺燕燕们进进出出,又从几个商人那里打听到情况,湛瑛发现事情可能比想象得更加严重。但双拳难敌四掌,这样的贪腐集团要他独立去查,那是痴人说梦!
  于是他回到家继续想办法,怎么办?到北京告御状呗!但是这伙人在广东有这样大的势力,难道北京就没人?自己一个太学生,想要斗倒这些人,简直不自量力。更重要的是,自己手里并没有过硬的证据,道听途说就想告倒朝廷大员?笑话!
  湛瑛不信邪,他找到了奉旨到广东审理案狱的冯俊。
  冯俊召见了湛瑛,心里大致有数了——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海关里隐藏着何等的利润,明眼人都能看见。这些年来伴随着经济的发展,腐败确实有滋生的迹象,朝廷也加大了对地方尤其敏感领域的监察力度。广州港是天下第一港,货物吞吐量和赋税都稳居全国第一,自然得到重点关注。这些年来下去查探的官员和特工不少,说好的很多,说有问题的也不少,另外还有不少匿名举报,朝廷早就想彻查,一直拖了下来,现在看来,不能再拖了!
  冯俊之前心里准备,只是这些人藏得深,现在是坚定了决心;但是毕竟他没有旨意,干不了这事。
  经过初步的查证之后,他认为可能是个惊天大案,于是回京向汪舜华禀告。汪舜华马上想到某个著名的案件。既然如此,那就查,彻底的查,正好给言官找点事,别只忙着催我还政!
  太后认了真,派出的阵容也很不一般:右都御史王恕、左副都御史原杰带队,下面还有各部的精干力量,当然不是只查广州海关的问题,而是抽查好几个海关。
  这些人还只是办案人员,领导则是勋贵。
  到广州办事的是安国公于冕,皇帝的老丈人。
  调查组去年十月动身,直到今年八月回来,带回了一堆账本。
  只是这时候皇帝大婚是头等的大事,什么事都要往后靠。
  因此,汪舜华静下心来听汇报是十月底的事情了。此前其他几个调查组已经相继回京。汪舜华也知道海关衙门确实存在不少问题,没办法,利令智昏,关税太高,走私的利益太大,肯定有人想要徇私舞弊;这些年商税提高,就有不少商人勾结官府把国内的粮食说成是进口的粮食,把奢侈品定为普通商品,或者少报船只的大小,朝廷也加大的这方面的打击力度。
  但是广州海关的问题还是让朝野上下为之震动。
  广州海关司第一任提举沈萱,苏州常熟人,景泰八年进士,建极三年受命到广州就职;第二任提举李希成,建极六年进士,次年前来这里任职。刚开始确实兢兢业业,清廉不染。别说贪污受贿,就是请吃都不接受。然而看着港口的货船进进出出,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来来往往,他的心理逐渐失衡。
  思想是行为的先导。思想出了问题,那么接下来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了。
  当然,毕竟是关乎脑袋的大事,李希成没有胆大到一开始就老虎吞天,而是一步步滑向深渊。最开始,他只是对通关的奢侈品敲点竹杠,收点小钱。按照每船每次一百两银子的价格收费,其实他只是想让前来送银子的老板知难而退,毕竟这不是一笔小钱,中等家庭全部家产也不过如此,刑法上够得上杀头罪,但是老板眉开眼笑,大手一挥,就呈上一盒银子。
  整整一百两!
  李希成傻了,他没想到这个名叫邹胜月的老板如此豪爽,但很快回过神来:邹老板做的是珠宝生意,属于奢侈品,怎么判定全靠海关,是几千几万两还是几百两,都是自己这一笔的事。
  弄清楚了这个,李希成也就放下心来敬谢不敏了。按说朝廷对关税很重视,制定的标准也很明确,什么商品该征什么税一目了然,但怎么操作还是有空间的。是奢侈品还是普通的商品甚至粮食,这之间的税率差大得吓人;即便是奢侈品,即便都是珠宝,也还有操作空间。朝廷没有设立物价局一个个评估这颗珍珠值多少,那颗宝石值多少,也没有第三方评估机构;甚至那么多商船,也不可能全部开箱后,对照标准看着是上中下品,大中小号计算商税。
  朝廷要求每箱商品必须同类,不能说在书箱里夹带珠宝,否则查出来全部以珠宝论,取高位;然后过称,不管什么样的珍珠,一斗多少银子,其他的珊瑚之类的同理。
  因此,最开始李希成也就尽量把他家验货的时间放在临近下班没有别的商人在场时,检查的时候就可以稍微放水;把税高的珍珠写成相对较低的珊瑚——倒是想写成大米,但是所有进口的粮食都由朝廷统一征收入库,要作弊就要联系一大波人。
  为此还开玩笑的说:“每次都赶在下班的时候来,安心不让兄弟们早点回家是吧。”
  邹胜月很无奈的赔笑:“我们这些小商人,也就只能做点小买卖,早早晚晚的,也没办法。”
  李希成笑:“你可别蒙我了,你们这些做珠宝生意的,都是腰缠万贯。”
  看上面说说笑笑,下面的不会没有眼色,当然邹胜月都打点好了,参与验收的一个都不落下。
  如果只是这样,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李希成闭着眼睛都知道,有钱不赚王八蛋,其他海关搞不好也是这样做的,谁都不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看着李希成和邹胜月亲亲热热,其他商人也就找上门来。李希成还有理智,没有来者不拒,只是选了几家大户进行合作。和邹胜月一样,按次收费、明码标价;拿到的钱,李希成也没有独吞,自己拿大头,下面当差的也有份,什么岗位多少钱,清清楚楚;而且为了避免利益冲突,他还将该科关员和走私船只分为三组管理,每组组长单线联系该组所负责的走私船主,走私船主只能在自己联系的那组关员当班时走私货物;此外,就是建立清单、定期结账。海关人员建立走私清单,详细列明了放行日期、放行次数、好处费金额,双方确认签字,每十天结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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