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找人专门训练这些猪做斗猪,也不知是训练成效好还是这些猪勤奋上进,自从被训练,有事没事就把东院的那些牛呀羊呀当做斗的目标,挑衅攻击一番。
几次下来,每每败在牛的脚下,再不敢招惹牛,却是把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些羊身上。
偏偏老王爷对那些猪宝贝的很,负责东院饲养的婆子们对那些猪打不得骂不得,苦不堪言,只能死死守着羊,不让猪靠近,如此,就不免在与猪斗争的时候被猪拱几下。
每每有下人寻到她面前告猪的状,世子妃满脑子都有线团在乱飞。
世子妃言落,世子就道:“也好,就依你,另外砌猪圈。”
说着话,世子转身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将头前烛火吹灭。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洗漱过后,世子就忙着他的砌墙砌圈大事,世子妃则收整一番,携了贴身婢女前往老太君处,将昨夜世子同她讲的贺之年一事告知老太君。
纵然早有顾玉青先前那番话,可老太君闻言,还是难免满脸惊骇之色,“真是个畜生,竟做出这种事来!”
世子妃道:“谁说不是,瞧着好好地孩子,又那样得陛下重视,还好发现的早,若是等到他真的位极人臣,还不知能做出什么变态癫狂之举。”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点头,又道:“这件事,你如何打算?”
“……媳妇想,对于镇宁侯府,虽我们之前无冤无仇,可镇宁候这些年一直暗中扶持三殿下,对四殿下没少下黑手,眼下三殿下一没了,皇后同英国公府也不复存在,以镇宁侯府的投机做派,必定会再扶持其他皇子,如是一来,还是要对四殿下再行陷害,还不如就这此事,将他一举端了,也算是替慧贵妃免了桩心事。”
世子妃言落,老太君凝眉,“慧贵妃那里,她当真不愿意晋一晋位份?”
若是慧贵妃有意,凭着皇上对萧煜的喜爱,凭着她和太后的情分,凭着萧煜与顾玉青的联姻,哪怕永宁侯府不争气,她也能竭力保她上位。
可惜……
世子妃摇头,吁出一口气,“一出事的时候媳妇就问过,她回答的很是肯定,绝不上位,她可以行六宫之权,却绝不做六宫之主。”
“那四殿下,也对帝位无意?”
世子妃点头,“无意帝位也好,免得阿青将来还要遭罪。”
“可他不登基,将来难免被人拿捏,日子过得未必就能舒心。”老太君叹息道,沉默一瞬,又道:“我听说,九殿下近些日子与四殿下走的很是近,那孩子,虽然素日不大言语,可我细瞧,却是个可靠地,他若登基,将来四殿下和阿青的日子,必定不会艰难。”
“慧贵妃也同我提过,那是个好孩子,只是,无依无靠的,到底……”话说一半,世子妃忽的眼底波光一颤,朝老太君看过去,“母亲的意思是……”眼底泛起惊色。
老太君道:“平西王府,到底是要站队的,那些说是不参与党争的,又有几个真正完全能做到,到最后,还不是要被逼站队。”
以前老太君绝不肯谈及这些敏感话题,今日忽然提起,世子妃只觉心头砰砰砰乱跳,一时间,气息有些紊乱,“战队的事,父亲怎么说?”
提起老王爷,老太君拳头一握,砸在手侧小炕桌上,咬牙切齿道:“他哪有功夫关心这个,明日斗猪开局,今儿一早就带着他的猪到大佛寺求神拜佛去了,说是要让大佛寺方丈给那些猪开光!”
给猪开光……世子妃嘴角一颤,试图脑补那个场面,却是实在因为脑中形象太过惊世骇俗,震的她无法想象下去,多想一毫,只怕都要笑的肚子抽筋。
赶紧岔开话题,“这桩事,我总要和慧贵妃先说一句,我想,不论我们如何站队,总不能坑了她们母子。”
老太君嗔她一眼,“就知道护着慧贵妃,就算我坑了慧贵妃,也不能坑了阿青不是!眼下阿青嫁给四殿下,慧贵妃母子早就和我们平西王府捆绑在一起,偏你不放心。”
被婆婆念叨,世子妃抿嘴一笑,不再多言,只又将话题转回到贺之年一事上,“贺之年那里,媳妇方才所言,母亲觉得如何?”
老太君就道:“就依你所言,要么坐视不理,要出手,就一拳直击要害,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不仅是贺之年,他父亲镇宁候也是一样,不能给他们喘息翻身的机会。”
有老太君这句话,世子妃心头就松下一口气,转手端起手边茶盏,轻呷一口,清茶刚刚入喉,耳边传来老太君询问,“这桩事,松儿他爹是什么意思?”
☆、第七百六十章 金身
世子妃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转瞬不落痕迹将茶盏缓缓搁下,笑道:“媳妇方才所言,就是世子的意思,单凭媳妇,哪能想的这么周全!”
语气极是自然。
老太君却是嗤的一笑,“你呀!”伸手朝着世子妃虚点一下,“他肚子里装点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知道,偏你要给他做遮羞布!”
世子妃闻言,含笑低头,并不接话。
老太君笑了几声,又道:“这件事,你也不必再同他说,你自己斟酌着处理吧!”说着,口中一声叹息,“咱们娘俩,都是吃苦受累的命,他们爷们儿,都是享乐的。”
一想起老王爷赫赫扬扬带着他的五十头猪去大佛寺开光,老太君就恨得想要打人!
得了老太君的话,世子妃便放开手脚,避开世子,安排起来,及至中午吃饭时分,有贴身婢女借着布菜舀汤之际轻声回禀,“那件事成了。”
世子妃闻言,接过汤碗微微颔首以示意知道,偏世子将那婢女的话一字不落听到耳中,不由好奇发问,“什么事?”
世子妃就抿嘴一笑,“能是什么事,还不是父亲那些猪的事,他老人家兴冲冲带着五十头猪去大佛寺开光,人家佛门清净之地,怎么会容忍荤物入内,自然要将他拒之门外,他老人家不肯死心,方才派人回来让取了五千两银票,说是要给这些猪捐个金身,就不信方丈不让猪进去。”
这件事也非世子妃信口开河,老王爷的确是取了五千两银票要给他的宝贝猪捐金身,气的老太君差点拎起小炕桌直接朝大方寺山脚下冲去。
“若真是让父亲花五千两银子买通了寺院方丈,放了那些猪进去,日后这朝野上下要如何看我们平西王府!府里人再别想出去,非得让人把脊梁骨戳断。不得已,母亲让我偷偷请了那寺院方丈,在大佛寺后山,避开众人耳目,给父亲那些猪做了个开金身的仪式。”
世子听着笑个不止,“那方丈应了?”
世子妃就道:“五千两银票摆在那里,哪有不应的道理!”
世子闻言,哈哈大笑,“父亲这开了金身的猪若是到时候不能一举夺冠,他不知道要怄多久!”
世子妃就一声长叹,“可不是,买通了方丈,只怕要不了多久,我就得去买通斗猪的举办方,也不知是谁起的兴,斗什么不好,偏偏斗猪!”
这厢,平西王府,世子和世子妃就给猪开金身一事说的热闹,那厢,御书房内,禁军统领举拳行礼,将贺之年一事,一五一十回禀皇上。
皇上闻言,满目惊骇,“你确定,是镇宁侯府的贺之年?”
那可是小一辈里他最最看重的世家子弟,才学武艺人品,样样拔得头筹!
这些年,他一直有意提拔历练贺之年,为的就是等他退位之后,给他儿子留个得力人手。
现在,禁军统领竟然告诉他,这个他千般百般看好的人,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兽……不,是连兽都不如的货,皇上心头,怎么能不骇然震惊。
禁军统领低眉垂眼,“确定无误,就是镇宁侯府的嫡子,贺之年。他那密室,臣查的很清楚,其中女子五十人,男子六十八人,从贺之年外宅处离开,臣又去了京兆尹处查了近些年失踪人口,并到花巷暗查,确定贺之年曾经从五家花楼买了姑娘小官离开,这些总数加在一起,与贺之年密室之内人员,大约对的上。”
随着禁军统领一字一句说出,皇上眼角下方颧骨处,肌肉不住地跳。
他的大好青年啊!这就是他重点培养的大好青年!是他亲口对着满朝文武说,贺之年乃当朝才俊之楷模!
当初皇上对贺之年有多看重多用心,此刻就有多厌恶多唾弃。
拳头紧握,面如沉水,扬手一拳砸到桌案上,咬牙切齿,道:“你亲自去,把贺之年抓了关入死牢。不必刑部和大理寺问审,明日直接在牢中处以死刑。”
禁军统领得令,道:“若是镇宁候拼死阻拦怎么办?”
皇上闻言,不由一怔,拧眉死死盯着禁军统领,脑中却是想着他的话。
镇宁候虽不缺儿子,可贺之年却因着得他恩宠而格外被镇宁候看重,这些年,镇宁候在他身上,可谓用足心血,就这样突然派人抓了贺之年,镇宁候必定心下难以接受,到时候,极有可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贺之年虽不是个东西,可镇宁候却是兢兢业业。
只是,难道为了顾及镇宁候,就要放过贺之年?皇上如鹰的眼底迸射出带着杀气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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