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脸嗔怪:“陛下您何出此言呐?”
慕容泓见她是否认的意思,心中刚松一口气,谁料长安紧接着道:“如此明显的事实,还用得着奴才‘觉着’吗?”
慕容泓怒,一言不发直往前走。
“陛下,身子弱没关系啊,膳食搭配均衡,再注意锻炼,很快就不弱了。如赵公子刘公子这般脑子里有坑的那才是一辈子都填不上的。”长安过了一回嘴瘾,又开始填自己挖的坑。
慕容泓不理她。
“陛下,待会儿如果赵公子真把刘公子给打伤了,您打算如何处置赵公子呢?”长安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慕容泓还是不理她。
“陛下,要不奴才给您讲个笑话解解闷?”
……
长安一路聒噪。
慕容泓一路沉默。
过了于飞桥,路旁的月季开得如火如荼。
雨势渐大,宫殿林立鲜花如焚的后苑,道上空荡荡的一个行人都无。
长安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见他有反应,暗啐一声“小瘦鸡真难哄”,便也闭了嘴。
行经一座宫殿的拐角处,慕容泓忽然一把将长安扯到花丛与宫墙的夹角里,将伞往旁边一斜挡住外头的目光,倾过脸便吻住长安的唇。
长安猝不及防,本能地伸手推他。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不似她想象的那样虚弱一般,慕容泓双臂一环便将她箍得不能动弹。
长安:“……”
自上次在粹园亲过之后,这些天慕容泓一直没有动她。
长安一度认为他小小年纪便懂得克制很不容易,至少她那时便不懂克制。
不曾想,少年就是少年,再城府深沉忍辱负重,他骨子里还是剔除不了这个年龄段所特有的冲动。
唇瓣被他碾压含吮,长安闭着牙关,虽不觉心动,却也不觉厌恶,甚是奇怪的一种感觉。
或许本质上她还是个颜控吧,若换个颜值没这么好的来,说不定她杀他的心都会有。然而对于慕容泓,她似乎特别能原谅与包容。
又或许,因为上辈子没体验过这种生死与共的情义,所以她才会对慕容泓如此与众不同。而且对于上辈子经验丰富的她来说,一个并不深入的吻委实算不得什么……
长安试图为自己找一个不讨厌他亲近的理由,找了半天发现或许还是用“视节操如无物”这个理由比较贴切,因为上次被钟羡强吻,她不也没怎么样么。过后虽然也曾气愤委屈,但那完全是针对钟慕白的行为,而非针对钟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纵然重活一次,也不代表她就可以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当然,有一条最要紧的原则她还是始终贯彻的,那就是——不做第三者。
不管对方有没有结婚,只要他不是单身,再优质她也不碰。
节操是她自己的,她扔地上踩别人也管不着,但她有底线,这条底线就是,道德的底线。
慕容泓眼下虽然还是单身,但事实上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夫了,一个已经定了婚期,却还未择定未婚妻的男人。
所以她可以配合他玩玩这种咬唇游戏,却不会和他真正接吻。舌头是很敏感的部位,容易交流感情,还容易擦枪走火。
慕容泓也不去撬她的齿关,在封建礼教下长大的青涩少年,没受过色情杂志和岛国片的毒害,单纯得连这过家家一般的咬唇游戏也能自娱自乐地玩上半天。
他鼻梁高挺,亲吻的时候鼻尖总是若有似无地擦到长安的脸颊,长安忍了半天没忍住,笑场了。
慕容泓一脸懵,问:“怎么了”
“痒。”长安用手背蹭了蹭脸蛋。
慕容泓左手捧住她的脸颊,拇指从那光洁细嫩的肌肤上轻轻刮过,缱绻未褪的双眸中春光如许,看着长安低声道:“朕生来喜文厌武,但若你喜欢那强健的,朕也会努力成为你喜欢的样子。骑马,射箭,甚至舞枪弄棒,只要朕有空,朕都会去学。只要你愿意等朕,朕必不会让你失望。”
长安认真地看着他。他并不觉得自己在即将娶妻的情况下要求自己喜欢的女子等他有何不妥之处。的确,在男子只要养得起就可以三妻四妾的大环境下,他没有利用自己的权势强迫她委身于他已经是这个社会中难得的绅士了。也许做绅士并非他的本意,他只是骄傲,因为骄傲,所以不屑于强迫别人屈从于他。
他哪里会想到,站在他面前的是这样一个女人,仅仅因为他会有妻妾,所以不想跟他沾上半点男女关系。
长安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和她虽然如今共处一个世界,但本质上却是两个世界的人。她能理解他,他却未必能理解她。毕竟就算是她原来的那个宣扬男女平等的世界,女性也未得到完全公平公正的待遇与尊重。所以她还没有愚蠢到试图说服一个封建帝王来接受她‘爱情具有对等性与排他性’的言论。
封建社会的女子迫于种种压力,大多数活得犹如攀附大树的凌霄花一般,她们或许高贵美丽,但她们不够独立。
她不想做凌霄花。如果这辈子有幸知道爱是什么,更幸运地遇到一个她爱的男人,那她定然是要做橡树旁边的那株木棉,以树的形象与他并肩而立的。
但这样的理想与愿望,她不指望一个封建帝王能懂。
这样的想法在她脑中根深蒂固,使得她在面对慕容泓一次又一次的表白时简直心硬如铁。
“陛下是该去锻炼身体,但不是为了奴才,而是为了您自己,为了慕容家的香火得以一代代延续下去,为了天下黎庶能够安居乐业永享太平。因为对于奴才而言,不管您是强健还是瘦弱,都是陛下。只不过,若是您体格强健的话,奴才大约能少操些心吧。”长安眼神诚挚表情温和道。
慕容泓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如何听不出她在避重就轻?
这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了在他的生活中,没有一件事是简单容易的。报仇是艰难的,夺权是艰难的,就连喜欢一个人,都是艰难的。
只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再艰难的事,都只会更激起他的斗志而已。他会以各种形式去试探去应对,只除了放弃。
第259章 斗殴
鞠室,赵合一脚球过来,没进风流眼,却不偏不倚砸上了刘光初的脸。
袁冬等人顿时都停了下来。
刘光初只觉得脸上一疼,鼻腔间热热的似有东西流下来。他掏手帕抹了一下,见是血,忍不住抬头看着赵合问:“你故意的是吧?”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只不过刚才一次没有这次严重而已。
赵合毫无愧意,甚至还有些骄横地抬起下颌道:“刘公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虽然球不小心砸到了你是我不对,你也不能说我是故意的啊。难不成就因为你长了张风流俊俏的脸,我就能把你的脸错看成风流眼不成?”
他那边的人闻言哄笑起来。
刘光初不知他是生性如此还是他哪里得罪了他,但他委实不想与他蹴鞠了,于是便用帕子掩着鼻子向场下走去。
“你们快看,知道对面为什么老输吗?因为球队里混进了娘儿们,被球砸了一下就使性子不踢的娘儿们,能不输吗?哎哟,死鬼,砸得人家好痛呀,不踢了。”赵合捏着鼻子尖着嗓门学青楼里粉头的做派,他身后那帮人笑得几乎打跌。
刘光初大怒,丞相之子就了不起吗?他爹还是雄踞一方的藩王呢!虽然如今他在盛京为质,但他也并非全无依靠,他外祖是辅国公,他怕什么?
他当即回身,奋起一脚将地上的鞠向赵合踢去。
赵合身子一偏,那鞠没砸到他,站在他后面的人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
那人当即大叫起来:“怎么回事?会不会蹴鞠啊?故意往人身上踢。”
刘光初还未说话,他这边有人看不过眼了,大声回呛道:“就准赵公子把球往刘公子身上砸,刘公子砸回去就不行?什么规矩?”
“那能一样吗?我家赵公子是无心的,他是故意的。”
“连着砸两次还叫无心?当咱们都是瞎子呢。”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故意找茬是吧?”
“谁找茬?好赖话不都由着你们说了?”
……
双方拌着嘴,不知不觉便针锋相对地站成了两个阵营,不知是谁先耐不住性子搡了对方一把,便如炸弹点燃了导火索,双方情绪轰的一声便炸了,三十来个人打成一团。
自家里出了混世魔王的大哥和自诩风流的二哥后,刘光初自出生开始就被他娘管得很严,换句话说就是保护得很好。凡是被父母保护得太好的孩子一般性格都会有些懦弱,这一点在面临危险的时候表现得犹为明显。
所以方才刘光初受到赵合挑衅时他敢把鞠给他踢回去,但如今眼看这么多人打成一团,他心里几乎立刻就怵了,火急火燎地想离开此地。
赵合哪会给他这个机会,上去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
长信宫万寿殿,寇蓉在殿门前得了太监的通禀,回到殿内对慕容瑛附耳道:“太后,不好了,赵公子在鞠室把刘光初给打伤了。”
慕容瑛一愣,放下手中即将入宫参选的贵女名单,问:“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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