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湛蓝眼里,靳明臻看到了那是一副,你不放下老娘,老娘就让你毁容的架势,他从来都以为这个女人软绵绵的,不曾想她还能这么泼辣凶悍?
她就当真如此不愿跟他呆在一起么?
脸上被她抓得火辣辣的疼,眸光一扫,将她空荡荡外套里的那件绒衬衫看得更加清楚,一件少了一排纽扣的衬衫,那是经过多激烈的战斗呵?
他眉眼一厉,“你宁愿去暗欲那样的地方接近郎闫东,也不愿跟我走?”
“是!”
湛蓝回答的干脆利落。
在她看来,郎闫东只能让她厌恶,而这个男人能成功地让她恶心。
“靳明臻,你知道么?我宁愿被郎闫东上,哪怕是暗欲里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也不愿被你靳明臻碰一下。”
雪后的小雨打落在脸颊上,都没有她的语气来得凉,那凉意钻入他的新心脏里,把他整个心脏冻住,生疼生疼。
雨水溅进他眸中,冰刺般的疼,他阖了阖眼,勾唇一笑,“那你多少钱一夜,我买。”
“嗯。也好啊。”她烟视媚行地笑起来,尽管一张容颜在夜色下过分苍白,但因为她这倾城一笑,可以点亮整个黯淡的雨夜,她指尖带着血迹皮屑的手停下对他的折磨,万般撩人的轻轻抚过,从他的脸颊一路往下,勾弄过他的颈部,锁骨,在他胸口轻轻浅浅地打着一个一个诱人的圆圈,“别人呢是可以用钱买我,但你不同,你是我的前夫,还是个杀人犯,所以你买我,得用命。”
间接害死她儿子的凶手,不是杀人犯,是什么呢?
看他眉心拧成了结,重瞳深处隐藏着一种情绪,叫做——悲愤。
他这么努力地活下去,就是因为要留着性命爱她,而她居然这么想他去死?怎么不教他悲伤愤怒呢?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湛蓝心绪复杂,悲喜参半,但表面上她掩饰得很好,唇角弧度一点点加深,“靳少,你买不起,不是?”
他掀唇,低魅一笑,“是,我买不起。所以,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强买!”
男人三步并作一步,疾步在雨中行走,强行将她“绑”上了自己的车,还冷怒地扔下一句,“秦湛蓝,你最好给我闭嘴,你要是再说一句话,我就吻你!”
这就是他所谓的强买!
其实她不知道,靳明臻那是怕啊,怕听到从她口中脱口而出的伤人字眼,每个字都像一支箭狠狠插进了他的心窝,让他深深领悟到什么叫万箭穿心的痛!
原以为无法留住自己的生命才是痛苦的,现在被心爱的女人诅咒去死,才让他明白没有最痛苦,只有更痛苦。
车子里暖气被打得很高,湛蓝又在雨里走了很长一段路,跟这人折腾了这么久,也确实已经疲惫不堪,不知不觉就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等再睁开眼时,她睡在了舒适温暖的被窝里。
窗户半开着,窗前黯淡的月光洒进来,丝丝凉风窜入撩动窗帘,帘旁一枚猩红的点异常诡异,她立即警觉起来,屋里不止她一个人,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靳明臻,你深更半夜像个鬼一样坐在那抽烟干嘛?”
她说着话,伸出手臂,因为她在这里住过很久的缘故,她很准确地摸到了床头的开关。
开关“啪”的一声,灯光乍亮,微微的刺眼,她眨了几下眼才适应过来。
这里不是靳家,也不是冉冉的出租屋,看布置应是一套公寓式酒店。
呵……靳明臻还是不敢把她带回家呢。
而靳明臻仍穿着那套湿了的衣服嵌在沙发里,藏青色条纹西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交叠着,用着十分优雅的姿势抽着烟,轻轻地吞云吐雾,而沙发旁的小圆桌上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以前靳明臻就有抽烟的习惯,不过抽的很少,而现在越发猖狂了,是因为什么呢?
“靳明臻,你要慢性自杀,我管不着你,但是别连累我,我还不想死。”
以前湛蓝觉得要是靳明臻死了,她一定承受不住这往后的孤单,所以希望自己能走在他前面,而现在她想活得长长久久的,比这些伤害过她的每个人都长,再去坟头祭拜他们。
她已经很久没有一觉睡到深夜醒了,往常都是不是一夜无眠,就是噩梦连连,一夜醒无数次,大概是因为今夜真的太累了。
她舔了舔微微干燥的唇,欲起身去倒杯水,但一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裤,她脑子短路了下,愤怒地看向靳明臻,“衣服你给我换的?”
“不然你以为衣服有手有脚能走到你身上不成?哦,对了,我还给你洗了个澡。”
他们已经离了婚,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做?
湛蓝着实恼羞成怒,脸上一阵泛红,从腮帮子蔓延到整张脸乃至脖子,她咬了咬唇,“你不回家,在这又给你前妻换衣服,又洗澡的,你家闵敏造吗?”
靳明臻手指掐着烟,缓缓地起身,长腿迈向她,“秦湛蓝,你造么前妻也是妻,作为前夫的我有义务和责任照顾你。”
☆、195.196小蓝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一)
靳明臻手指掐着烟,缓缓地起身,长腿迈向她,“秦湛蓝,你造么前妻也是妻,作为前夫的我有义务和责任照顾你。”
见鬼的义务和责任撄!
“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你的义务和责任,不显得多余吗?”
靳明臻薄唇轻轻磕碰,眸光越发深邃,“湛蓝……”
抿了抿唇,终是什么都没说,那些事都过去了,再说什么都变得毫无意义,重要的是,他想这下半生都用来疼这个女人。
他不连名带姓叫她时,语气总是温软的让人心安又心惊,可即便如此,湛蓝也不敢忘记他对她的伤害。
她眉头一蹙,声音愈发冰冷,指了指门口,“靳明臻,如果你真的能点对我有用的事,那麻烦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男人像跟木头一般杵在那里,无声无息,眸光紧敛着凝望着湛蓝,后者见他不动,便冷硬道,“好,你不走,我走!”
跟恶魔共处一个房间,谁知道他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说走就走,湛蓝的脚步已朝门口走去,靳明臻快步过去,一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就非得这么对我吗?你不知道我这里也会痛吗?”他夹着烟蒂的手点了点自己心房口偿。
“哦,原来你也是有心的啊?你也会痛啊?那么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会不会痛呢?我秦湛蓝不是你想要就捡,不想要救扔的破布娃娃!”
她淡淡扯唇,口气里除了啼笑皆非,就是冷嘲热讽。
男人按住她肩膀的修长手指又是猛地一抖,他知道,统统知道,可是你永远都不懂,我在伤害你的同时,我的痛只会比你多,绝不会比你少一分。
他又想,要不是他的小蓝子呆在监狱里那么久,她的脾气也不会变成这样,他又深深的自责起来。
指在心口的手又朝她胸口伸去,却又猛地滞住,蓄了长长烟灰的烟蒂受到外力作用,猝然掉在了他鞋尖上。
“小蓝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都看到了。”
轻轻颤抖的声音从靳明臻绷紧了的喉头中逸出,乃至他僵硬在半空的手都跟着栗了一下,又轻弹了下烟灰,来掩饰什么。
在给她洗澡时,他都看到了,她背上胸前无一不是伤痕,尤其是她那对傲人被凌虐的简直不忍直视,这都怪他,没有好好保护她。
他说他看到了,湛蓝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轻笑摇头,眼角有些湿润,她对自己说在这人面前要坚强一点,努力的抿去眼角湿意,抬脸,唇一扯,笑的极尽讽刺又悲凉。
“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身体被摧残的不成人形,看不到的是我的心也被践踏得怎一个面目全非!”
“对不起……”未抽完的香烟猛地从他二指尖砸落,他沉眉,将女人瘦小的身躯紧紧纳入怀里,而在她看不见的视线中,所有阴郁和歉疚浓缩在他那双漆黑的眸中,一点点泛红泛潮……
千言万语,最后的最后锤炼成一句无奈的对不起。
湛蓝并未伸手抱住他,但不知怎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灼热,眼眶泪水溢出,一滴一滴地滚落在他肩颈处,那滩湿热灼伤了他的一颗心。
她吸了吸空气,泪光呆滞地看着白漆粉刷的天花板,“这句对不起,你该跟我们的儿子说,也许他地下有知,会原谅你。”
也许,她的孩子没死,她还有可能会原谅他,但是这一切太晚了……
湛蓝的脑袋又沉重起来,每次只要一想到那个一动不动的孩子,她的脑袋就发胀发疼,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这时,靳明臻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不用猜也知道是闵敏打来的,但他并未接,直接把电话按掉。
募得,混乱的脑子里闪过一丝什么,她暗暗扬了扬唇,便往他怀里一倒,他顺势接住了她,“湛蓝,你怎么了?”紧张地将她抱起,将她抱到了床上。
“我头有点痛,可能是今天淋了雨染了风寒。”她躺在床上,蹙眉病痛似得轻哼。
“那你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睡。”他手掌心温柔地抚过她的额头,看着她犹豫的神色,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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