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青梅:腹黑竹马,爱不够 完结+番外 (卿挽辞)
可是,又当如何。
他的女孩儿啊,他的姑娘啊,行走了两个轮回才站定在他的面前,他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女孩儿发泄,却无能为力……
处于半人半兽边缘的成邺,闻之动静,刹那间神智飞归,牙尖上的獠牙,赤血的红眸,霎时全数收起,消失不见。
唯独一寸长的深红色指尖,没有收回。
但他显然已经等不及了,俊朗的身体即便散发着深深的血腥味,却风华依旧。
他疾步走过去,下意识的动作就想拥她入怀。
然而,被慕晚辞的情绪刺激到的康茉阑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以为成邺过来是来杀她的,一把将慕晚辞推了出去。
这一推,好巧不巧的推入了成邺的怀中,却也由此,一寸长的指尖深深刺入了慕晚辞的皮肉里。
正文 第三百十四章 流光容易把人抛
乳白色的连衣裙,刹那间被鲜血染红。
成邺眸中的杀意一闪而过,长手一伸,徒手就将康茉阑的人头掰弯了一个方向……
然后……
“砰”地一声,倒地不起……
慕晚辞再次尖叫起来,她卯足了气劲一把推开成邺,望着他的眼神透着惊惧,仿佛就在看一个染血的怪物。
她站起身子,踉踉跄跄的朝外跑去。
心底的恐慌将她的神智浓浓淹没,竟然让她仅在一瞬间就忘记了脚上的疼痛,奔跑起来……
出于本能的想要逃跑……
……
毫无悬念的,又一次慕晚辞被心魔折磨得痛彻心扉,理智全失。
也许过往的那些,她都应该早就选择遗忘,或者深深掩埋,可是成邺的又一次出现,让她心底的丑陋荒芜与不堪拔地生长,形如势如破竹之势让她难以平息……
恰如南翎所说,她是一个理智到极致的人,因为本心良善也足够理智,她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却也因此,她内里的荒芜无处发泄,只能发泄在自己身上。
短短几天,她身上无数伤口被撕裂开来,次次包扎好后都会被她扒开,治愈能力大大降低。
她整天整天的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自我封闭,两耳不闻窗外事,亦不吃不喝,整日神智癫狂,满面泪痕,胡言乱语。
她忘记了所有人,甚至连南翎也不在记得,她害怕所有人,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她被人孤立的时段。
只是,那时她是被人孤立。这时,她是自我孤立。
南翎带着她回了庄园,那日慕晚辞神智还算清明时,曾半跪求着他带她离开,永生永世都不要再回余燕……
那时候,他远远高估了自己的心理能力,亦是永远低估了两次刺激累积堆叠起来,慕晚辞疯狂的程度……
一路上,她几乎是一路晕厥,才抵达得华海。
“你准备怎么办!”慕简看了眼房间,侧头深深的看着南翎,嗓音有些嘶哑。
“她不可能一辈子活在心魔中。与其等后来催眠失效再来记忆,不如就给她制造一次刺激,让她自我记忆。前者,她会更加自闭,反观后者,还会有清醒的可能。”
南翎如浩瀚星辰般的眸,染上了灰暗的天际,一望无际的灰暗,席卷了整片天空。
慕简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俩孩子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他相信南翎做任何事的出发点都是为慕晚辞好的。加之他的头脑比一般人都要玲珑剔透许多,能考虑出来的事情,必然有效。
只是……
“成玺已经发现晚晚了,单单一个成家我慕家还应付得起。只是现在晚晚神智上还出了那么大的问题,很难保证在我应对成玺时,他不会暗中对晚晚下手。明的我们都不怕,就怕对方来暗的。”
慕晚辞现在处于疯癫状态,对人脸的辨识度,以及对事物的思考程度,降得很低很低,她或许可以因为害怕拒绝所有人的来往,可架不住对方来硬的。
南翎眉心微动,敛下深思。
慕简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想要他暂时带晚晚离开这是非之地一段时间,他是可以孑然一身的带她走,可是一旦离开,也意味着他底下所有的势力都不能追随,到时候是福是祸,无人可知。
慕简看他低眉沉思,也猜到这件事需要周全思考,故又道,“你爸妈,碧姨,爷爷那边我都会想办法说服的。这件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他们会想通的。”
沉思良久,南翎点头应道。
彼时,这个一心为女思考的慕简不会想到,南翎带他的女儿一走,就是三年。
不为别的,只因他的女儿,在这三年里,已由痴疯癫狂,彻底转化成了神智不清,犹如三岁儿童。
——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
这三年,商业版图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南家古稀老爷子被撞重伤,抢救过后,幸存一命。再是南家家住及其家主夫人,在调查老爷子车祸途中,暗杀死亡,抢救无效。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又闻儿子与儿媳死亡的噩耗,加之被人暗害,于当天医院病房逝世。
消息一出,天下哗然。
南家的股盘以不可预估的速度崩溃,南氏企业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乱中。
而恰逢前三年游学海外的南家少公子游学归来,一夜之间,救南氏企业于水深火热之中,利用之前在雾淮埋下的势力,仅在一个白昼一个黑夜,就让股价顺利回升,并且比之前更为稳定。
南氏企业内部的动乱,也被少公子果断狠戾的手段所压摄,一时之间,除了南家一夜之间逝世的老家主,现任家主,家主夫人,再无其他不好消息传出。
残阳如血,铺在半空上,漫天的霞色犹如染血的胭脂,由浅变深,再由深变浅。
久违了三年的身影再一次来到陵园旁。
墓碑上,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灰白色的青石,镌刻着几行苍劲有力的大字,笔锋回转,行笔走龙蛇之势,虽是简简单单的几笔,却显出了大气磅礴,波澜壮阔之气。
然而,也仅仅是那么几个字,就轻轻松松交代了三人,辉煌的一生。
字迹之上,印刻着三人的面相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正直美好壮年,温婉大气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深深的皱纹,笑起来的模样,仿佛从眼波处由内而外荡漾出一层又一层的风情。
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这是一个张扬美丽,肆意潇洒的女子。只是随着时间渐长,年少的轻狂都已被深深掩埋,取而代之的是风韵犹存,高贵优雅。
中年人依旧是意气风发的模样,照片中的男人微微笑着,唇角的弧度并不明显,由此可见男人是一个严肃的人,因为不苟言笑,所以难得的笑容才会格外珍贵。
就像现在这样,庄严而不失从容,肃穆而不失轻松愉悦。
老年男人,身着一套军装,白色的背景,衬得老人脊背挺得干净笔直。
老人似乎早年受过不少伤,所有看起来比一般老人会显老许多,不过挺直脊背的老人,就像一棵白杨树,忠贞爱国。烈日炎炎,风吹雨打都挡不住老人势要保家卫国的决心!
正文 第三百十五章 慕晚辞,我只有你了
三人的墓碑一看就是新立的,青碑上,似乎都还有逝世之人留下的余温。墓碑旁边,摆满了新鲜的花朵,露珠从花上滴落,滴落在青碑上,刹那间就像是被污水污染过一般。
连露珠落上去,都会显多余和肮脏。
可见,逝世之人的生前所做的一切,比露珠都还为干净澄澈。
南翎走上前,挺拔的背影在这一刻似乎格外脆弱,也格外单薄,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幼儿,回归父母的怀里,做父母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他走了三年,三年时间里,慕晚辞性情大变。突然收到噩耗,他甚至觉得眼前是一片昏暗的。
赶回来的第一天,他匆匆过来,祭拜了下父母和爷爷,他知道他是个不孝子孙,所以那天,他并没有露面。
赶回来的第二天第三天,他以果断的速度在一夜之间,平复了南氏企业的内乱,稳定了企业的股价。可一座庞大的企业,又怎是那么一点时间,就可轻易平复的?
办公室里,还有成千上万的文件等着他去处理,但他自始至终没忘,自己的父母。
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上青灰色的墓碑,顺着花岗岩的纹理,一寸寸描摹而过。所过之处,似乎都是在细细体验其人生疾苦,留下一阵浅淡的余温,被墓碑吸收不见……
泪水,无声的划过眼角,如玉的脸庞,有几滴晶莹在闪烁。
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爷爷,从小就教育他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子汉,只留血,绝不流泪。
是以,只是几滴而已。
他只允许自己哭泣一次,流泪一次,接下来的他,将会让所有!所有害他家人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温热的液体划过脸庞,然后,被一抹冰凉所淡淡拂去。
南翎的眼睫似乎颤了颤。
“南翎,你不要哭啊,不要哭好不好,你哭我都想哭了……”离开三年,她神智不清三年,智力也随之下降到仅剩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