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栀,你已经尽力了,听天由命吧!”看着霍栀憔悴苍白的小脸,穆白干着急,却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我们走吧!穆白,我累了!”双膝酸软,头晕耳鸣,霍栀难过的依靠着穆白,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走。
江沅没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的本意是要帮霍栀的,却因没有把握好火候,把事情搞砸了,“霍栀,我会帮——”
“多有打扰了,江公子!再见”自尊令她无法回头,在一个浪子面前,多说无益。
穆白搀扶着疲劳至极的霍栀走向包厢外。
飞子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老大,搞砸了吧,明明是要帮人的,偏偏搞得好像是为富不仁的地主恶霸。
江南一品的台阶好高,好高,霍栀每卖下一步,脚腕子都觉得好酸好酸,再也没有一丝丝力气了,这些天来,她看尽了世间冷暖,饱受了心灵的折磨,她无法见到爸爸一面,更无处忏悔自己的“罪行”,泪眼婆娑中踽踽前行。
江南一品的台阶下,顾峻清倚靠着玛莎拉蒂跑车,他的脚下,已经聚集了一小圈的烟头,想必他刚刚离开后,等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霍栀恹恹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说一句话,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的快乐原本就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他在本质上同江沅是一样的,豪门公子,玩世不恭,只是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顾峻清看到霍栀的手搭在穆白的腰间,头靠着他的胸膛,眼神里写满了信任,莫名地窜起一股怒火,该死的女人,就不知道检点些,吃一次亏,还要再上一次当吗?
一想到刚刚她说“我何尝在你面前有个志气,有过尊严,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女人”,真是岂有此理,在我面前没有志气尊严,在别人的面前就有吗?尤其是她一口一个穆白的喊着,真恼火!
霍栀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间,怎样回答西山别墅的,只记得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跟穆白道谢,说再见,便跌跌撞撞,头晕眼花地瘫软下去,耳边传来最晓蓝焦急地呼喊声:“太太,太太,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再次睁开眼时,头顶上方的晨光,刺眼夺目,她不想见到任何光亮,她讨厌一切亮晶晶的东西,那些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个飞舞的妖精,在嘲笑她。
“太太,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终于醒过来了!”
“晓蓝,拉上窗帘!”霍栀闭着眼,蜷缩成一团。
室内的光线重新恢复黑暗,遮阳布做的窗帘,厚实,遮挡效果极强。
“太太,我熬了粥,百合莲子粥!很清口的,太太喝一点吧!”
沉默不语,脸色苍白的太太,时刻让晓蓝有一种恐慌,她真担心太太支撑不住了。
“晓蓝,我想安静一会儿,饿了,我会喊你,渴了,我会叫你,不渴不饿,你不要来打扰我,我想静一静。”
“太太——”
霍栀摆摆手,像鸵鸟般把头装进真丝薄被里,身体剧烈地颤抖,却没有一丝声音,晓蓝知道太太哭了,无声的哭泣才是最折磨人的妖虐。
“太太——那你——记得早点喊我啊!”晓蓝挪动脚步至门口处,心有不甘地看着被子里,因抽泣身体上下起伏的太太。
房门咔嚓一声带上了,晓蓝端坐那碗热热的粥,颓然无力地下楼梯,越想越难过,越想越难受,她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无法帮助太太,更恨方悠然。
原以为太太遇上了真心疼爱他的男人,那些个日子,晓蓝真心为太太高兴,甚至盼望着他能娶太太,让小宝宝有个幸福的家,谁知道,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坏蛋!你就是个坏蛋!坑害太太的坏蛋!”晓蓝把餐盘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拿起筷子敲击着茶几桌面,一下敲击伴着一声咒骂:
“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生不出儿子来!”
“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晓蓝用她有限的词语咒骂着方悠然。
“太太,在哪里?”忽然而至的低沉嗓音,吓的晓蓝如同夜路里遇上了千年的僵尸。
“少——少——少爷!你,你,你来了”晓蓝慌乱的如一团揉皱了的草纸。
“嗯,她,在哪里?”顾峻清幽深的眸子,如同两湾漩涡,直视之下,晓蓝觉得自己快要被吸进着幽黑的墨潭里,不能呼吸。
“在——在——楼上卧室里!太太——”
一阵风般,帅气,挺拔,阳光的背影从晓蓝的视线里消失了。
卧室里,很黑,顾峻清,皱皱眉头,大白天的,搞的像深夜,不得不打开门口处的壁灯。
“晓蓝,把灯关掉,满屋子的光线都在追着我乱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晓蓝,你忍心让这些灯光耻笑我!关掉灯,晓蓝!”
低低地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若不是开着灯光,顾峻清真怀疑自己大白天的遇上了水鬼,水怪。
“晓蓝,我不吃东西,不喝水,不要打扰我,难道你忘记了!我只要静一静,静一静就好。”
“太太,少爷他——”
“晓蓝,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我跟你的少爷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要个另一个女人结婚了,我那么恳求他,甚至下跪,他都——”声音哽咽了。
“太太,少爷会帮你的,太太,少爷一定会帮你见老爷一面的!”
晓蓝想对霍栀说清楚少爷来了,却被顾峻清制止了,他挥挥手,晓蓝噤声了。
“他不会帮我的,我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两年来,他没有当我是他的妻子,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发泄的工具,我爱他又如何?他不会相信的,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戏子,我的爱,我的泪,我的痛,我的苦,他全都视而不见,视而不见!”
“太太——少爷他心肠不坏——”
“哈哈哈,晓蓝,我是不是在听笑话,他只把最坏的一面留给了我,他心肠好也罢,坏也罢,都与我无关!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世人都在明哲保身,冷眼旁观,他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起来,我带你去见你的父亲!”低沉的声音,悦耳华丽,传入霍栀耳朵里,字字清晰,很快霍栀笑了,那声音却比哭还难听。
“晓蓝,我又在做梦了,梦见他说要带我见父亲!哈哈哈哈,梦境真好,梦里的他不会对我凶,我不想睁开双眼,我怕——梦——易碎!晓蓝,我要睡觉,继续我的梦!”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往事如烟
“如果我说,这不是梦呢?”蒙在头上的被子被一双大手掀开,很轻,很轻。
“我陪你去看父亲!起床吧!这不是梦。”温和的声线和悦动听,俊逸的容颜近在眼前,霍栀不由自主地摸上去,热热的,再停下来,用力地捏自己的手指,很疼,很疼,他真的来了,梦终成真了?
“太太,是少爷,是少爷来看你了!”太太呆呆,楞楞,痴痴,傻傻的,晓蓝忍不住落泪了,那是喜极而泣,晓蓝想唤醒像石膏像般的太太。
“顾——峻清,这——是——真的吗?”霍栀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眼睛因哭过,红的像只小兔子。
“是真的,快去洗洗脸,梳梳头,打扮打扮——要去见爸爸了,打扮的漂亮一点!”顾峻清眉毛弯弯,眼睛弯弯,嘴角上扬,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他。
眼角润湿,大脑顾不上回路,乖乖的像个布娃娃般的霍栀,一路小跑地去了洗浴室。
晓蓝别过身去,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两年来,她亲眼目睹了太太的孤单寂寞沙洲冷,见识了少爷太多太多的简单粗暴和冰冷,今日的和风细雨,以及眼神里的柔情,即便是晓蓝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轻车简从,像童话中的灰姑娘终于圆梦与王子跳舞,她乘坐上由他驾驶的车子,疾驰中思潮跟着荡漾,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却真的不是梦。
南城看守所。
所长率众人列队迎接。
庭院里整齐干净,胖大魁梧的所长,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陪着笑脸:“顾总裁,您坐,关于见面的事,上头吩咐下来了,只要是您顾大总裁提出要见面,那时间随您定。”
所长的样子像极了曲意逢迎。溜须拍马的乖孙子。
“我想现在见爸爸。”霍栀像个小孩子,拉着顾峻清的衣角,轻轻摇动着。
“我——陪你!”满面柔情,眼角眉梢里都是关爱,顾峻清自己都无法相信,柔声细语是出自自己之口。
改变是从哪一刻开始,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是江南一品里,她的那一声“我求你了”。
是西山别墅里,她悲情地哭泣“我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两年来,他没有当我是他的妻子,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发泄的工具,我爱他又如何?他不会相信的,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戏子,我的爱,我的泪,我的痛,我的苦,他全都视而不见,视而不见!”
顾峻清一夜未眠,思前想后,脑海里不停地晃动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绝望的眸子,倔强的面庞,她说的没错,他从未试着接触她,了解她,何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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