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晓蓝,我想一个人静静,好多的事需要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恩,太太,晓蓝去给太太做夜宵去。”晓蓝兴奋地像个孩子,她热烈期盼的女主人终于重新回到了西山别墅,对于晓蓝来说一生中最大的喜悦便是与太太的再次重逢。
望着晓蓝远去的背影,霍栀陷入了无尽的忧伤里,她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哲学上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世界是运动的,可是为何偏偏自己会前后两次都要爱上同一个人。
曾经有多么伤痛,如今就有过么疼痛,霍栀觉得一切都像是个笑话,嘲讽的浓重,比嘲讽更上一层的是心的痛感。
不知道放空多久,有一道影子滑过眼睑,听到脚步声,霍栀抬眸望去,肋骨又痛了。
是方悠然,他穿着深浅不一的西装,两边衣袖不规则卷起,有些乱,皱褶很多,看得出他很急。
“原来你在这里。”方悠然明显狠狠松了一口气,他找了霍栀很久,从她跑出顾氏集团后,方悠然便紧随顾峻清身后,开始了寻找。
一场很辛苦的找寻,直到夜幕的降临,有人说等待和寻找是世上最不可测的两件事,过程最折磨人,因为你永远都无法预知会发生什么。
“不要误会,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并没有要等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的家也在这附近。”语气很冷淡,冷淡到方悠然都有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不曾相识过。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是——我必须要看到你平安,看到你好好的,才能心安,也许你会说我虚伪,会说我假大空,可是这都是我内心里最最真实的想法,就算被你千刀万剐,我都乐意,只要你好好的,不再被顾峻清蒙骗。”
“谢谢你关心,不过,我真的不需要。”霍栀收回看方悠然的目光,声音,努力地保持住平稳与镇定。
方悠然低着眼眸,点头,在周围走动着,举止浮躁,像思考。
霍栀同样看着他,恍惚,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他们,曾经他们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很难想象,曾经,他利用了自己,安装窃听器,害死了爸爸,善良的方悠然,邪恶的方悠然,身负仇恨的方悠然,心怀歉疚的方悠然,不断在霍栀眼前重叠。
方悠然停住自己的脚步,看向霍栀,眼神忧郁:“我的解释,你愿意听吗?”
霍栀努力笑着:“有什么意思?你同顾峻清谁也不比谁更高尚,欺骗,伤害,你们做过的事情,现在若是我说一声原谅,应该说是你同他最最期盼的事情,对吧?”
方悠然黑瞳闪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若是,我说——永不原谅呢?凭什么伤害了别人,却非要别人原谅你们呢,原谅的主动权不是逼出来的,你们的一声道歉,接下来就希望得到一个没关系,可是你可曾想过,被伤过的人心有多痛?何况是明知却故意欺骗和利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的。”
方悠然解释道:“很复杂,怎么跟你说呢?当初我是动了念头,做了手脚,可是我后悔了,拿到资料后,义父答应我,不会去告发你的父亲,可是——义父——又反悔了——我也很痛苦,为自己伤害你。”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强烈的知道,我是爱你,唯一爱的人。”
“我曾经想开寿司店,摆放你的画,甚至要焦薇儿不停地讲述我们之间的故事,就是想唤醒多年的回忆,医生说若是失去记忆的人一下子回忆去过去的,会因为脑容量太大,而瞬间痴呆,所以,我不敢,我只能是慢慢接近你,想要用过去的一些事情循序渐进地唤醒你的回忆。”
“分开,不是感情没了,而是在我们最爱的时候意外分离,我一直都很痛苦。”
“相爱?”霍栀听完方悠然冗长的叙述后,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声比哭声还要难听。
“是你一个人的爱,不包括我,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我们应该放过彼此,各自安好在自己的世界里,永不相见!”
方悠然听着霍栀说的话,心里蓦地一酸,虽然这个结果是他早就料到的,却在听到她说从未爱过自己的一瞬间,还是心痛了。
霍栀则别开眼睛,定格在某一个位置,怔怔地失神。
好像,看到以前的她,就一直站在那里傻傻地等顾峻清,等到累了,也不肯坐下,倔强地坚持着。
“霍栀?”方悠然叫了声,霍栀的脸很白,甚至没有血色,让人看了很心疼,今天发生的事情信息量太大,她一定很难承受,灰白的脸恍恍惚惚的,让人感觉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裹挟而去。
听到耳边一声,不大,却又很吵,霍栀霎间回神,后脑勺很痛,说不出话。
方悠然看着她,小心翼翼坐在她身边,低声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再次受伤,报仇之前我的词典里,从没有失败过,等报仇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失败。”
“再次见到你,所有关着的感情,全部涌出来,我——还是很爱——很爱你。”
方悠然越说,头越低,宽大的肩背微微颤抖:“我从来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四年来的日日夜夜,我自己何曾原谅过自己,我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失去了你。”
“我害怕知道你的所有近况,连打听都不敢!宁愿相信我们只是错过了,还是会有缘分再重逢。可当我知道,你已经和顾峻清在一起,我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我不想你再次被他骗,我不想看到你再次因为爱他而受伤。”
“你让我放下,可是我——放不下,若是你能幸福,我不会阻拦你,若不是你再次回到顾峻清身边的话,到最后,我还是会咬着牙祝你幸福。”
“但是顾峻清,他那么伤害你,让你在婚姻里如同做牢笼,我不是圣人,无法眼睁睁看你喜欢上他,再次被他迷惑,到最后再被他深深的伤害,我不要你陷入这样的轮回里——”
方悠然的气息深重,像个无助的孩子,微弯的身躯颤抖:“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我知道这一辈子都无法让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获得应该获得的幸福,那个人不可以是顾峻清的。”
霍栀纤细的手指,一直紧紧攥住椅子的扶手,甲面都由红变紫再变白了。
方悠然慢慢在她耳边讲述了晓蓝从来没有提及的过往,他们拍婚纱照,他向她求婚,以及很多很多的事情。
? 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披露出来,都是她难以承受的,孱弱的心真的无法负荷了,想象只蜗牛那样受伤了钻到壳里去,蜷缩着,无奈外面的利器非要把她构建的心房拆掉。
☆、第三百三十八章 风大,人乱,很吵闹
清城的冬季是个极为容易起风的季节,风吹过的地方,无情,冷漠,吹得霍栀心里无比萧条零落。
她并不完全相信方悠然说的话,她一时分不清真的,假的,她究竟了解他们多少,整个人都懵了。
此时此刻,他应该不会骗自己的,只是真实的情景还如不虚假的谎言,因为前者疼的深,痛的重,后者像糖丸,甜蜜或长或短,总好过苦涩。
好久的好久,方悠然和霍栀,沉默着,在他们曾经开心过的地方,难受着。
人在,景在,却物是人非,心憔悴。
霍栀觉得她,按照常理,她应该问方悠然一些话的,奈何脑袋成了一盆浆糊,胶着,焦灼着,剪不断,情更乱,心纠缠,原以为的简单,都并不简单,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很多很多。
原以为的岁月静好,时光从容,却是暗影重重,斑驳零碎。
方悠然看着身边的霍栀,夜晚风大,吹乱她的头发,他想伸手,用手指给她理理,但不能。
他担心她会冷,想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披,还是不能, 什么都不能!
她对自己的厌恶和愤恨都写在了眉眼里,他看得很真切的。
方悠然忍着心里的难受,提议道:“走吧,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你如果,暂时没地方可以去,我有房子可以安排给你住,你放心,不是要你跟我一起住。”
霍栀摇头,她还没想清楚要回去哪里,可能,不会回去顾峻清的公寓那里了。
她站起身,坐那么久,脚反而更麻:“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方悠然面容一沉,突然伸手抢过霍栀的手提袋。
突然的抢包动作,还是吓了霍栀一跳,她愣住了,不解地看他。
“已经很晚,这里打车不方便,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坐车回去。跟我走,我送你。”说完方悠然拿着霍栀的手袋走,不准她拒绝。
很强势,就像眼前他的人高马大,健壮无比。
“太太,太太,我做好了夜宵,你饿了吧?”晓蓝高兴地奔过来,眼角眉梢里藏不住的欣喜“太太,是你最爱吃的蒸蛋糕,还有抹茶蛋糕,少爷知道你爱吃抹茶蛋糕,买了很多的抹茶蛋糕,甚至——”
“够了,晓蓝,不要再说下去了,我要回去了,夜宵——谢谢你,我忽然没了胃口,在这个地方,要我吃夜宵——对不起,我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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