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诺,你没事吧,快起来。”拉开薛砚棋后,薛焱则是径直扶起了刘思诺,给她找了把椅子,让她倚着站在一边。
而薛砚棋看着自己丈夫毫不留情踢开自己,去扶别的女人的画面,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真的想不到,曾经疼她爱她宠她入骨的男人,现在为了一个其他的女人,竟是可以绝情成这样样子。
所以曾经那些海誓山盟,那些好听的情话,都不过是骗人而已?所以她薛砚棋,对于薛焱来说,大概就是个用来玩过家家的玩具,游戏玩腻了,就该丢了吧。
看着这样的场面,薛砚棋怒极反而是笑了出来。
“薛焱,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跟你还有孩子手拉手一起散步的画面,我也幻想过我们一起白头到老的画面,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的感情竟然是这么不堪一击,我也想不到,你堂堂总裁竟是这样一个朝三暮四,不三不四的人,从前我妈妈跟我说,说这有钱人啊,这心思都弯弯绕绕的,让人摸不透,一开始,我还是不信的,直到碰到你,碰到这种事情,才知道,原来妈妈的话从来都不会假,你薛焱,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薛砚棋这样笑着流泪着喃喃自语的样子,让人看着只觉得心碎,该是有多大的打击才会让一个深爱着丈夫的妻子流露出这般绝望的神情,如果这样的绝望能够被量化的话,那薛砚棋所承受的,绝对是这个量的成千上百倍。
“但是,刘思诺你觉得我会这样认输么?我告诉你,我的男人,你休想指染!”薛砚棋咆哮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是从地上蹿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墙边,那被薛焱踢得奄奄一息的金毛春花,跌跌撞撞的从门口冲了出去。
那样决绝而失望透顶的背影,薛焱只觉得心痛,从胸口一直疼到心底。
而看着薛砚棋终于离开后,刘思诺则是长长舒了口气。
看着自己家里被刘思诺砸的一片狼藉的模样,又从那碎玻璃倒影里看到自己脸上被她挠出的数道红痕,刘思诺只觉得有火在喷,直恨不得现在就把那薛砚棋弄死,抽筋拔骨。
可是不可以啊,只要薛焱在场一秒,她就永远是那温顺高雅的女人,和市井那泼妇截然不同。
所以她只能紧握着拳头,一瘸一拐的却又骚气满满的朝着薛焱扭了过去。
“焱哥,你看,我这家里都被棋姐咋成了什么样子,她竟然还要放狗咬我,幸亏有你在,否则我一个伤了脚的弱女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做作却又不失委屈的语气,生气却又不时礼貌的态度,刘思诺的演技,当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可是此刻的薛焱,满脑子都只有刚刚薛砚棋一瘸一拐的离开的画面。
分明是他自己为了照顾刘思诺而骗了薛砚棋,说他加班没法回家,分明也是他自己一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睡了一夜的功夫,一夜未归家,惹得薛砚棋担心,正是因为她爱他,她在乎她,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找他,是因为他,她发疯,发飙,甚至发狂。
这样想来,薛砚棋有什么错,她都是为了他,可是他呢,却是眼睁睁推开并弄伤了自己的女人,还眼睁睁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跑来。
“不,不,砚棋!是我的错!”醍醐灌顶一般,想清楚了那一切后,薛焱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到了炸裂,就算薛砚棋再怎么胡闹,再怎么会猜忌,那也是他薛焱的女人。
“砚棋,等我,等着我,你千万不能有事啊!”薛焱担心的自言自语着,再不顾眼前这烂摊子,径直追随着薛砚棋而去。
而看着薛焱又一次径直抛下自己跟着薛砚棋跑掉,刘思诺只觉得心都要被气肿。
明明这件事情,她才是受害者,明明是她被薛砚棋挠的满脸是血,近乎破相,明明是她的家里被薛砚棋那个疯婆子砸的满目疮痍,一片废墟,可到头来,薛焱却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弃她而去。
“凭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疯婆子了!凭什么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为了做了那么多,就都比不上这个疯女人么!薛焱,我不管,这辈子你一定是我的,一切都怪那薛砚棋,都是她!如果没有那个贱人,你不会对我这样!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眼泪落到伤口的里的那种感觉,是钻心的疼的,可是这种疼痛,比起看着薛焱追着那个女人而去,不过是毛毛雨一般,薛焱在刘思诺心口砍出的伤口,刘思诺发誓自己一定要用薛砚棋的血肉来偿!
睁着那样赤红而布满血丝的双眼,刘思诺重重的关上了门,也再一次,把自己对于薛砚棋的那种恨,赤裸裸的就表现了出来。
而失魂落魄跑出刘思诺家的薛砚棋,抱着狗,从十八层的电梯一直哭到负一层地下车库的电梯,期间人来人往,看着她的眼神奇怪的就像盯着怪物,可她浑然不见,只是暗自神伤。
薛砚棋活了这小半辈子,只觉得嫁给薛焱后这一年流过的眼泪,已然抵得上她曾经那么十几二十年流过的眼泪。
只要眼前一浮现出薛焱和刘思诺相拥着的那个画面,薛砚棋就觉得不寒而栗,她真的接受不了,她只要一想到,就头皮发麻。
这种惊恐而又不安的情绪包围着她,让她整个人都陷在一种崩溃的边缘,而旁边的春花也是一副虚弱的模样,只是不是伸出温热的舌头,舔舔薛砚棋的手,也不知是为了安慰她,还是只是在证明,自己还活着。
不知是过了多久,薛砚棋窝在车里,却还是难以走出这种状态,她再忍受不了,颤抖着摸到字的手机,又颤抖着拨出号码,给好闺蜜唐小小打了个电话。
“喂?砚棋?”因为唐小小正在上班,所以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
听到唐小小的声音,薛砚棋再忍不住:“小小……”她说着,眼泪又是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第211章:心生一计
唐小小数不清,这已经是自己第多少次接到薛砚棋哭着打来的电话了。
但是唐小小清楚记得的是,薛砚棋打电话来哭诉不过是前几天的事情,那一次她闯了薛焱的办公室,大骂了那个叫做刘思诺的小三,而后,别薛焱骂了出来,哭着在电梯里给她打电话。
那一次,她真的气到炸裂,二话不说提着刀子就想去把那什么薛焱扎个底朝天,可是那一次,她被凌天那家伙给拦了,说她太冲动,不该管别人的家务事,不过,也正是凌天那家伙耽误了几分钟,因为不久后唐小小便得知,薛砚棋没事的消息,否则的话,她非得跟那个薛焱拼命不可。
可是这才过了几天啊,薛砚棋却又是受了委屈,而且这一次,她直接就在电话里哭的稀里哗啦,委屈到了一种境界的同时偏生话里话外又记挂着薛焱,一口一个自己这一次是不是做错了,给薛焱惹了麻烦,可一边自责的同时,又忍不住哭着说她看到的那些龌龊肮脏的照片,这样矛盾到了极点的薛砚棋,真是当真让人心疼。
所以饶是这一次她正在门诊坐诊,接到薛砚棋电话后,便径直撂了职责,强硬的请了假,衣服都来不及换掉,就那么套着白大褂就匆匆冲了出去。
按照薛砚棋发来的地址,唐小小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赶了过去,本来薛砚棋是想自己开车子过来的,可是她电话里崩溃成那个样子,唐小小怎么敢让她开车子过来,便只能自己赶了过去。
到了薛砚棋地址所提供的那个地方,唐小小抬头一看,才知道此地竟然就是A市著名的贵族主住宅圈,心下当即便明白了,这里应该就是薛砚棋电话里那个小三所住的地方。
想到这茬,唐小小便觉得直恶心,对着大门牌子吐了好几口口水这才稍稍舒了心中的恶气。
因为听了唐小小的话不敢开车,所以唐小小找到薛砚棋的时候,她就缩在那狭小的车子里,抱着自己的金毛春花,整个人不住的颤抖着。
“棋棋!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这都是薛焱那个家伙干的么!贱人!”唐小小本以为薛砚棋只是单纯的受了委屈,可是现下看到才知道她惨到了一种什么境界——
平日里喜好干净的她此时蓬乱着头发,因为昨夜几乎一夜没睡,所以眼圈乌青的厉害,而平时粉嫩嫩的小脸上此刻也全是泪痕,披在外面的大衣也被擦破了数处地方,裤子膝盖的那一块,更是湿了一大块,唐小小检查后才发现,那里竟然已经被玻璃渣子扎破,还在涓涓的冒着鲜血。
“砚棋,你告诉我,是不是薛焱把你弄成个样子的,这个负心人!这个毒人!这个贱人……”唐小小几乎是调动了自己已知词库里所有骂人话在怒骂着薛焱,并且一言不合着,就抄起了车子上的一个不锈钢水杯,满心想用那个杯子一杯子敲死薛焱那个家伙算了。
可就在她抓起杯子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一直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着的薛砚棋却是弱弱的拽住了她的袖子。
“小小,不要……”她嗡动着嘴唇,整个人虚弱的厉害,“救,先救春花。”等了半晌,薛砚棋才完整的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而直到这个时候,唐小小才注意到薛砚棋手里抱着的虚弱的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