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结婚一年后林崇恩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他招惹的那些女人竟跑来家里劝莱茵离婚,奇耻大辱,如此难堪。
林崇恩薄情冷漠,莱茵心灰意冷,思忖后,她决定离开香港,去了内陆,独自一人生活了一个多月,林崇恩也没有找她,甚至没有发现她已经离开了香港。
好几次,莱茵尝试着放弃,可又仍旧念着昔日情分,想要多等林崇恩一些日子。
后来,她等来了一笔巨款,还有林崇恩的一个承诺:若她一直待在内陆生活,所有的费用都由他承担。
莱茵冷冷的笑了,原来他以为她不离婚是因为钱?
看着数张银行卡,莱茵渐渐地对生活失去了希冀。
她父母早逝,和爷爷相依为命多年,当年她和林崇恩谈恋爱的时候,她爷爷便将莱家的产业寄托在林崇恩身上。她爷爷去世之后,林崇恩将莱家的产业并入林氏,莱茵当时与他深爱浓厚,没有意见。未料,短短一年后,便发生这样的变故。
在这个世界上,她本就孤苦无依,自杀的念头在心里渐渐萌芽。
她去了超市,买了一把刀,又去了药店,买了一瓶安眠药。
却在回家的路上,因心力交瘁晕倒了,被路人送去了医院。
莱茵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她:“孩子没事。”
“孩子?”莱茵错愕至极。
医生说:“怎么?你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莱茵怔愣的摸了摸肚子。
她在日记上是这样写的:这个孩子突然的降临,救了我一命,我感谢她。
她?
莱楚楚愣了愣,难道在那个时候妈妈就知道她是个女孩?
莱楚楚又翻了一页日记,淡淡的念道:“只怪当时的自己太年轻,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如今回头想想,他不过是想要莱家的一切,仅此而已。”
她说话的语气开始没有起伏,似是那本日记并非她母亲记录,而是一个毫无相干之人的经历,所以,当念起的时候,并不需要投入感情。
读到这里,莱楚楚轻轻的合上日记本,还有一半的日记她再也没有翻开过。
因为真的没有必要,没有必要将妈妈的痛苦在她身上再痛一遍。
黄影听着莱楚楚念起日记的内容,有些惊诧。
辉煌的林氏背后居然有这样的往事,当所有人都记得林崇恩是如何一手创立林氏的时候,已无人记得当年那个莱家还有林梓悦多舛的命运。
“小影,我恨他。”
那句话,莱楚楚依然说的风轻云淡,若不是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机,黄影恐怕会认为那是她的一句玩笑话。
☆、中奖
第23章:
自从莱楚楚和陈迹欢在一起之后,便鲜少回半山居住,几乎是窝在陈迹欢的公寓。
欧姨有时候会问林崇恩:“是不是楚楚小姐又和先生闹别扭了?”
林崇恩淡淡的瞥了一眼欧姨。
欧姨会意,又说:“我是看前段日子的报纸,说楚楚小姐当众掌掴刘小姐,我想......”
莱楚楚对林崇恩的女人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但也不至于当众给人难堪,这次过分举动,让欧姨不得不多想。
林崇恩蹙了蹙眉,然后重重地放下筷子,不悦道:“她少回半山不是因为我的刘小姐,而是她的陈先生。”
低气压倾轧而来。
欧姨自知林崇恩生气,便不再多言,转身便进了厨房。
黄影睡到日上三竿才来工作室,推开莱楚楚的办公室却发现没人,拧了拧眉,问一旁的助理:“楚楚可有说她去画室了?”
助理摇了摇头:“没,今天早上画廊的阿悄经理还打电话来找楚楚呢。”
黄影眉心拧的越发紧了起来,这便奇怪了,画室和画廊都不在,工作室也没人,是去哪儿了呢?
想了半天,黄影打了个电话回半山,问欧姨:“楚楚这段时间可待在半山?”
欧姨叹了口气:“先生这段时间都在半山,原想是楚楚小姐少回来些,可这眼瞅着半个月都过去了,楚楚小姐竟一次家都没回过。”
“我也刚从日本回来,正找楚楚呢。”黄影说。
挂了电话,黄影若有所思一阵,继而拨通了莱楚楚的手机,依然无人接听。
助理拿了几份文件过来,和黄影说:“这都是需要负责人签字的,可楚楚近期不在,你也去了日本,一直摞到现在,趁今天你在,处理掉吧,免得日积月累。”
黄影看着一堆的文书,太阳穴涨了涨:“放楚楚办公室吧,我去吃个早餐再来看。”
“好。”
吃着早餐的黄影食之无味,没吃几口又捏起手机,不厌其烦的拨打莱楚楚手机。
终于,在第N次拨打后,电话被接通了。
“有什么事情需要对我夺命连环扣吗?”
当听着莱楚楚懒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黄影激动的瞪大眼睛,怒不可遏,从牙缝挤出三个字:“莱楚楚!”
“干嘛一大早对我大吼大叫的。”莱楚楚不悦的嘟囔一句。
黄影“呵”地一声冷笑:“一大早?我早饭午饭都一起吃了?你好意思跟我说一大早!”
还在床上的莱楚楚翻了个身,陈迹欢已不知所踪,只听见外面似乎有动静,应该是陈迹欢还没去工作室。
半晌,她对着电话那头要爆炸的黄影轻飘飘一句:“我昨晚纵欲过度。”
黄影气得差点没把手机丢到太平洋喂鱼。
“从日本回来了?”没几久,莱楚楚又冷飘飘的问了一句。
黄影从鼻孔冷嗤一声,懒得作答。
两边默了片刻,莱楚楚又说:“行了,别老装着一副大姨妈状态,等我收拾一下,下午请你去做SAP,全身的,怎么样?够仗义吧。”
黄影嗤之以鼻:“你确定不是你自己纵欲过度所以需要协调么?”
莱楚楚:“......行了,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黄影忍着要拍死莱楚楚的冲动,咬牙切齿:“我去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老装着大姨妈状态,姑奶奶我今天就是大姨妈来看我了。”
莱楚楚翻了翻眼皮,心算了一下日子:“是么?我怎么记得上月我比你早......”
说着,莱楚楚已经换好衣服,转身要去浴室,而黄影一句话教她顿住脚步,“我这个月已经晚了许多日子了,你确定你纵欲过度之后没有中奖吗?”
莱楚楚盯着桌上开着扩音的手机屏幕,静默的眨了眨眼睛。
黄影一说,莱楚楚便一算,貌似......
“难不成我怀孕了?”她忽然低喃一声。
黄影突然激动起来:“怎么叫做难不成?我看百分之八十就是!下午也别去什么SAP了,我带你去医院。”
莱楚楚垂着帘,蝶翼微卷着,像是察觉到什么,抬起头,和门口的陈迹欢四目相对。
陈迹欢冷静的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迎着日光折射出异色的光线,最后,他犹疑地开口:“你......怀孕了?”
莱楚楚怔了片刻,迟疑地:“或许是,但我月经向来不调,偶尔推迟半个月也是常事,所以可能性不大。”
话落,她垂下眼帘,掩去眼瞳里的情绪。
陈迹欢目光专注,凝视着她的发端,无疑地将她眼底最后一抹情绪收入眼底。
他明白,于莱楚楚而言,孩子是牵绊,她不想要,也不能要。
半晌,莱楚楚又说:“需要去医院确定才知道。”
陈迹欢怔了怔目光。
电话那头的黄影听到这对话,很自觉的挂了电话,像是还没从莱楚楚怀孕这个惊愕中反应过来,她足足呆了几秒。
反复思忖,她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楚楚貌似怀孕了。
黄影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当她要点下“发送”按键的时候,心惊胆颤。
犹豫再三,最终,她又将短信内容删除,心绪复杂地将手机扔进包里。
医院里总是充满圣洁的味道,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罩......一切一切,都是绝对圣洁的白色,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
挂号,窗口排队付费,检查,等结果,拿报告。
做这一系列动作时候,陈迹欢想了很多,甚至,连孩子的姓名都想好了,无论男女,都叫陈陈。
姓陈名陈。
或又因她唤楚楚,所以总希望孩子也是叠音,似乎一听都知道那是他和莱楚楚的孩子。
当医生将莱楚楚的化验单认真地看了两三次,才无比确定的告诉她:“你没怀孕。”
没怀孕,这是莱楚楚早有所料。
她风轻云淡的勾了勾唇角:“谢谢医生。”
陈迹欢侧目扫了眼莱楚楚的目光:幽沉,深邃,偏偏没有半分失落。
晚饭时候,陈迹欢基本没动几筷子。
待莱楚楚将碗筷收拾进厨房再出来的时候,客厅和餐厅都没了陈迹欢的踪影。
最后,在卧室的窗台上找到了陈迹欢,他嘴角衔着一根烟,心不在焉的抽着。
莱楚楚走上前,很自然的拉过他的左手,漫不经心的玩着,问他:“怎么了?”
陈迹欢抬起眼帘,隔着尘雾看莱楚楚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半晌,他沙哑开口:“好像有没有孩子你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