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雷和小信远去的背影,我对景哲说了句:“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景哲摇摇头,表示没有任何的接触。
可直觉告诉我,这个方雷有些地方怪怪的,就是他对许澄嫣的感情。
睡在身边四年的枕边人啊,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一直心有所属吗?还可以这么坦然的和我讨论沈容与。
要么就是故意而为之,要么就是心太大了。
……
回到望园之后,我告诉了刘玉珍晚上冯嘉嘉他们要来吃饭。
现在的刘玉珍就喜欢人多热闹,最好天天都可以一大桌子人围在一起吃饭,所以一听他们要来,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然后就和悦悦去厨房开始准备了。
在客厅看书的霍言安一听冯嘉嘉要来,在不经意间皱了下眉头。
珍珠扑到他的怀里,贼兮兮的和他说:“霍叔叔,嘉嘉让我告诉你,她要来了!”
霍言安缩了下脖子,立刻看向了我,那意思就像是在询问我这是不是真的?
又一次想起冯嘉嘉当时的样子,我不由自主的笑笑,还真有点儿担心霍言安会招架不住了。
“霍叔叔,你不开心吗?”珍珠问道,“姑姑说有人惦记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哦。嘉嘉可一直惦记着你呢!”
霍言安抽了下嘴角,把珍珠抱在了怀里,显得有些无奈。
……
临近六点的时候,沈容与从事务所那边直接过来了,他带了几瓶好酒,还有珍珠爱喝的果汁。
大家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他每天的到来,包括刘玉珍在内。
我常常会想,现在这样的关系组合是不是太混乱了?我又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在感情问题上处于摇摆中。
可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在霍言安和沈容与之间来一个干脆的了断。
若是我不知道沈容与身上的任务,或许还可以狠心的一直不去顾及他的帮助和真心,但现在……而霍言安,他陪了我四年,对我全心全意,无怨无悔。
本以为我在感情世界中会一直心如止水下去,却没想到现在成了剪不断,理还乱。
“狐尼克叔叔!”珍珠真是左右逢源,这又投入了沈容与的怀抱。
沈容与笑着把她抱了起来,亲了一口她的小脸,问道:“有没有想叔叔啊?”
珍珠重重的点头,抱着他的脖子也亲了他一口,然后和他一起进了客厅。
霍言安见他们过来了,不太自然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上了楼,说是想把手里还剩下的几页小说给看完。
我没多问什么,由着他去了。
没过多久,七点的钟声刚刚敲过,就听到门口传来“叮咚”一声。
我领着珍珠去开门,就看到冯嘉嘉和大卫出现在了门口。
热情的打了招呼,我看着大卫说:“怎么不见姗姗呢?”
“她最近跟了一部大制作,特别的忙。”大卫解释道,“和剧组去了韩国,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了了。”
“姐夫,不是我说你啊。”冯嘉嘉在一旁插话,“你和我姐才结婚多久啊?你这就管不了她了!”
大卫笑笑,转而和珍珠玩到了一起。
客厅里顿时又热闹了起来,不一会儿,刘玉珍喊了声要开饭了,大家就开始往餐厅那边聚去。
冯嘉嘉主动请缨说是要上去把霍言安给叫下来,景哲瞧她那激动的神情,有心想要拦着,可是根本就拦不住。
大卫凑到我耳边,和我说:“我这个小姨子啊,可是情窦初开了。”
我微微一愣,有些吃惊的看向了大卫。
他冲我笑笑,点头道:“你别看她二十七了,可之前一直都在钻研医科,从来没谈过恋爱。自从见了言安,我看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说完,大卫哈哈大笑起来。
我扭头看向楼梯处那里,心道原来冯嘉嘉对霍言安是真有那个意思的!这也难怪,霍言安的魅力,一般人抵挡不住。
随着大卫的笑声,我的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心里不知这是不是一段好的缘分。
而后,霍言安满是抗拒的和冯嘉嘉下了楼,更是宁可坐在了沈容与和景哲中间,也不愿意挨着冯嘉嘉。
大家都是明眼儿人,也没说什么,开始吃饭。
一顿饭下来,饭桌上的笑声就没有断过,特别是冯嘉嘉,话格外的多,和我们讲了一些她在上学那时候发生的趣事,引得大家都是开怀大笑。
看着此情此景,我有种冲动,就是把这一刻定格。
定格在大家都在笑的时候,也定格在大家暂且抛弃烦恼的时候,更定格在大家可以团聚在一起的时候。
自从回到津华,关于“红狱”的事情,似乎就这么又被封印了。
没有沈容与和景哲的透露,我不会知道里面的事情,可是不管是火车上的暗杀,还是曾经的栽赃杀害,都令我的心再也得不到平静。
我忽然发觉沈容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容易。
这才不过几天而已,我就承受不了心里的压力,害怕的要命,而他蛰伏四年,又是何种滋味呢?
我看了一眼也在笑的沈容与,心中有些百感交集。
八点多的时候,团圆饭结束了。
刘玉珍和悦悦收拾碗筷,大卫和景哲陪着珍珠,冯嘉嘉肯定是见缝插针的追着霍言安,而我则在专门给珍珠准备的一个小厨房里,为她热牛奶。
没过多一会儿,沈容与进来了。
“今天开心吗?”他问我。
我一笑,点点头,如实道:“很开心。可是越开心,过后就越害怕。”
沈容与走到我的身边,又说:“别害怕。计划已经处于最后一个阶段了,很快就会大获成功。”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差点儿就要脱口而出的问他如果不成功呢?这个问句实在是太不吉利了,也太过消极,还是不问的好。
“下周是事务所的年会。”沈容与忽然说,“可以做我的女伴吗?”
我一愣,随即便说:“我不合适。你还是找你们事务所的同事吧。”说着,我又走到一旁拿出了水果刀,在那里给珍珠切水果。
沈容与跟了过来,继续说:“你要是不参加的话,我的事务所就是连续四年没有过年会了。”
“这话什么意思?”
“每次年会大家都是成双入对的,只有老板是光杆司令,这算什么?”沈容与笑道。
正在切水果的动作一顿,我想和他说我们现在还是不要纠葛感情问题,今早把事情才是,可是话到了嘴边,绕了一圈,变成:“你妈妈怎么样了?也回津华了吗?”
沈容与稍稍蹙了下眉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而反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微微一笑,低下头继续切水果,说:“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了。”
再有不到两周就是除夕了。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基本上每个中国人对春节的盼望都是兴高采烈的,可我不太喜欢过春节,对它提不起劲儿来。
因为那一年的春节,我带着景辉的嘱托去了沈家,得到却是残酷的冷漠与诬陷。
现在看来,那晚的一切都是和沈容与无关的,但不管是沈建业还是程英慧,他们的态度就是自己本来的态度,他们都不喜欢我。
“昕昕,在想什么?”沈容与凑到了我的身边。
我一怔,这才回过神来,更是不小心切到了手指,顿时流出了鲜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容与嘟囔了一句。
他在我还未反应的时候,竟牵着我的手将手指含入了口中,把我的血给一点点的吮吸掉了。
浑身就和过电一样,我本能的就要把手抽回去,可是他不松手,也不松口。
“快点儿松开!”我命令道,在那里和他较劲儿。
沈容与眼带笑意,好像十分享受这一刻,没有一点儿要放过我的意思。
我有些急了,刚要动手,就听门外响起了一句:“景昕,牛奶好了没?我赶紧给珍珠送上去!”
霍言安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的走进来,可是当他看到我和沈容与如此暧昧的时候,他的眉头舒展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整个面部垮掉了。
沈容与也看出来了他眼中的难过与受伤,立刻松开了我的手,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冯嘉嘉从霍言安的身后蹦出来了。
“哎呀,现在是粉丝是见面会,你不要到处乱跑啊!”冯嘉嘉一把挽住了霍言安的手臂,“你知不知道我可是珍珠的主治医生?多厉害啊!”
霍言安没有理会冯嘉嘉,低下头便转身离开了。
“言安!”我喊了一声想要上前追他,但是沈容与却抓住了我的手。
回头看向他,就见他冲我无声的摇摇头。
“别担心,交给我吧!”冯嘉嘉忽然道,“他这个人内心脆弱,需要我这样有耐心的来维修一下。”
冯嘉嘉的话令我惊讶,原来她对霍言安不单单只是喜欢,似乎也有她的观察和分析在里面。
我们两个相视一眼,似乎是心照不宣,接着她也转身离开了。
等这二人一走,我挣开了沈容与的手,说:“以后别这样了,我们现在不是恋人,也不是夫妻。”
“我们早晚都是。”沈容与坚定道。
想起霍言安刚才的表情,我心里难受得紧,语气难免也重了些,和沈容与喊道:“你没看见他刚才的样子吗?我拜托你自重,不要总是这样不顾别人的感受和意愿!”
见我如此疾言厉色,沈容与看着我,只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我真是觉得好烦,好乱!
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是我摇摆不定,又为什么要这么吼他呢?如果我是坚定不移的,沈容与也不会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