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象棋,还在吗?”他看着垂下脑袋的女人,语调比之前都温和了许多。
万泽伊听到习沉问她,很快又抬起了头,星星一样的眼睛里蓄着笑:“还在的,在爷爷桌子上摆着呢,爷爷生前最喜欢那副象棋了。”
男人淡淡的点头,没再继续问她。
顾迎夕摸不透习沉是个什么心情,还是说他其实不介意她跟程东瑜见面的是她多想了。
她抬着眼睑,小声小气的继续:“那朵玫瑰……嗯,那朵永生玫瑰真的是永生的吗?它还跟当初一个样子。”
永生玫瑰?
哦,习沉想起来,当初他是送过她这么一份礼物来着,是她抱怨他从不送她礼物,他特意叫人从国外定制回来的。
习沉手臂撑在床上,撩着唇角有些不屑的笑:“永生玫瑰的寿命也不过几年而已,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永生的东西。”
万泽伊看着男人有些不屑的表情,心里突然酸酸的,哦,原来不会永生啊……
她又垂下了脑袋:“哦,知道了。”
习沉倒是对她的反应好笑,他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万泽伊,你又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了,还因为永生玫瑰不永生矫情起来了?”
万泽伊闷闷的也没否认,话语里还有些上当受骗的意思:“当初你送我的时候,你说是永生的……”
男人眼眸里忽而晦暗了起来,他记得那时候他送给她这永生玫瑰的时候说的是:【永生的爱不是玫瑰,是我。】
他抿唇,没再说什么,起身从穿上站起来走到卧室里的衣柜前,里面挂着她的一两件睡裙,随手拿了一条转身扔给万泽伊:“穿这个睡觉舒服,反正你下午也不会再出门了。”
万泽伊看着被扔在她手里的睡裙,她似乎也能感受到习沉好像不高兴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见了程东瑜,还是那多永生玫瑰……总之,她感觉到这男人不太高兴。
万泽伊轻轻的“嗯”了一声,拿着手里的睡裙往浴室里走。
习沉看了脸色愈发的阴郁起来,总是觉得心中不快,早就不知道看过摸过睡过多少回了,还有必要去浴室?
但他没叫住她,只是沉静的坐在床沿上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等她出来。
万泽伊换的时候才发觉手里那条睡裙是条吊带裙,不是很暴露,可也不怎么保守。
应该是李妈后来给她添置的衣服。
推门从浴室里走出来,她忽而想起,自从那晚他们……之后,他们就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了。
所以还没走到床前的时候,她步子就逐渐变小了,小步小步的往前挪,有些不安。
习沉看的不耐烦,冷声命令道:“过来!”
万泽伊一愣,仰头看到男人的有些冷郁的神色,抿唇听话的走到了习沉跟前,她觉得习沉可能还是因为她去见程东瑜生气了,于是解释道:“习沉,那个我已经跟东瑜说……啊……唔……”
腰上一紧,头顶上的天花板旋转了一圈,她就被男人扣着压在了床褥里,紧跟着双唇就被男人碾压而来,完全被掠夺了呼吸。
习沉吻她,吻得并不算温柔,双唇袭来的瞬间就快速的撬开了她的唇齿,舌尖带着意味不明的怒意,肆虐在她的口腔里,翻搅的瞬间又像巡逻的主人,对此地宣示占有权。
万泽伊脑袋一懵,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被男人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给淹没了。
这种肆虐的吻几乎不需要她有任何回应就足以撩动一切,万泽伊只是不明白习沉为什么会忽然吻她,不是生气了吗?
不过,习沉只是不怎么温柔的吻她,扣在她腰上的手并没有乱动,所以万泽伊意识到这可能是男人生气爆发的开始。
剩下的时间里,她已经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了,被堵住的口腔里氧气越来越稀薄,直到她觉得可能会溺死在这个深长的吻里的时候,习沉才堪堪的松开了她。
习沉松开她的瞬间就要撤回覆在她身上的身体,万泽伊在反应过来的瞬间手臂紧紧的扣住了男人的腰,把他拉下来:“我可以解释的!我去跟东瑜见面什么都没做,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不喜欢他,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能……而且……而且,我刚到别墅不久就接到了你的电话,饭也没在那吃就回来了……”
她睁大雾蒙蒙的眼眸,仰头看着被她紧紧圈住腰身的男人,她觉得如果自己不用力圈住习沉,习沉下一秒可能就要站起来走掉了。
习沉手臂撑在她头顶的位置,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这些后,忽而勾着唇角低笑了一声:“我有说什么吗?”
万泽伊抿着唇角,有些委屈:“你什么都没说没问才代表你生气了。”
习沉脸上表情叫人难以琢磨,语调也淡淡的:“嗯,你不是已经说了,你们什么都没有。”
万泽伊仰头看着头顶的男人:“……”
她没说话,也没撒手,就是抱着习沉的腰不撒手。
567 做点运动对身体好
两个人目光相接,似乎是僵持了一会儿,习沉淡淡的笑了起来:“怎么?不松手想我上你?”
万泽伊立刻手回来紧紧圈在男人腰上的手臂。
不过习沉还是没起来,撑着手臂在她身上瞧了她一会儿,唇角还有些淡淡的未散尽的笑意:“你这么听话,我倒是不忍心折腾你了。”
说着,习沉一侧身躺在女人身边,又顺手拉着被子,把两个人都盖进被子里,才又缓缓而平淡的一句:“睡吧,不是没睡好,我也没睡好。”
听到后半句,万泽伊就不敢动了,她刚才那是闹什么呢,习沉出去这几天怎么可能会休息好,她是夜不能寐,他应该是没什么睡眠条件……
卧室里,听着耳边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也很快安静了下来。
半拉着的窗帘外是不明不暗的天光,冬天的太阳总是不没有那么强烈的明亮。
…………
等万泽伊睡醒在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帘外的天色已经是昏昏沉沉接近黑暗了,外面的路灯亮起暖黄的光线。
她感觉到身旁没人了的时候,才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习沉大约在洗澡。
睡了大半个下午,已经补足了之前晚上失眠的困意,万泽伊撑着手臂从被窝里钻出来,随手理了理身头顶慵懒散乱的短发,去衣柜里找了条披肩就出门下楼去了。
她吩咐李妈准备晚餐。
习沉从浴室里出来见床上的女人已经不见了,随手换上居家的休闲的长裤和毛衣下楼,就看到女人已经在餐厅的餐桌前忙活了。
看着万泽伊的身影,她唇角刮起一抹笑,是不是女人在觉得什么都帮不上忙的时候就喜欢往厨房里钻?
江寒霜也是这样。
万泽伊手里端着一笑瓷盆米饭,感觉到习沉走过来才扭头,笑得软软的:“你洗好澡啦,坐下吧,我去拿餐具过来就能吃饭了!”
习沉看着她只顾说话根们就没看到脚下快要绊在餐椅上,快步上前一手拿走她手里端着的米饭,一手拉着她的胳膊扶住:“你把米饭洒了,我吃什么?”
万泽伊在被习沉扶住的那一瞬间惊住片刻,很快站稳:“是我不小心……”
习沉先放了米饭在餐桌上,又把她拽着坐在餐椅上:“你坐着就好。”
万泽伊偷偷看着习沉的脸色,他是在紧张她摔跤还是紧张那盆米饭啊?
嗯,应该是紧张她吧,万泽伊这么想,坐在餐椅上对着已经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弯着眉眼笑了笑。
李妈拿着餐具上来摆好,微微笑着道:“好啦,先生,万小姐,可以吃了。”
万泽伊早就拿起碗给习沉盛好米饭放在他跟前了:“在外面肯定吃的不好,多吃点。”
她弯着眸子,笑得叫人很舒服,压抑的心情也顿时舒畅了很多。
习沉瞅了一眼推到自己跟前的一碗米饭,抬手又在桌子上拿了一个空碗,重新盛好一碗米饭放到万泽伊跟前:“谁教你当丫鬟了?”
万泽伊看着摆在自己跟前的那碗米饭,心里觉得暖暖的,眼眸上的笑意更深,成了一对弯弯的月牙,她对习沉笑了两声:“赶紧吃饭吧!”
万泽伊平常只吃半碗米饭的量,因为是习沉帮她盛的饭,这次却直接把碗里的米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她撑着餐桌站起来,看着已经放下筷子的男人,有些委委屈屈的道:“吃撑了……”
习沉倚在椅子上,抬眼看着她却没吭声。
万泽伊想让这男人陪着她一起去散步来着,当然得她先开口:“出去走走好不好?”
习沉挑眉:“现在外面零下了,不去。”
她绕过餐桌走到男人跟前,拽着他的墨绿色毛衣的袖口,小声的道:“回去穿上羽绒服就不冷了,走走会热的。”
习沉抬眸,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小女人,唇角抿了抿,不怎么吭声。
万泽伊撇了嘴角,俯身在男人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半蹲着身体在男人面前:“就走一会儿嘛,太撑了不运动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