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芽顺着地上的光带前进,走的很小心,不想突然被身旁的简关垣小声喊住,她停下来,借着地上的光带打量他的脸,看到他抬起一只手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你要不牵我一下,我夜盲症好严重,看不清路。”
原来他是看不清地上那条狭窄的小道的。
宫芽点了点头,被他绅士又温柔的拉住衣袖,小步跟在她的身侧,第一次同男孩子有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她的步子迈的越来越小,怕他看不见,怕他跟不上,她总觉得身侧的简关垣一直再看自己,身上的弦紧紧蹦了起来,红着脸转过身瞄了一眼,那个人却突然把目光挪到了别处,小声吐槽一句:
“什么时候走完啊,这种乌漆嘛黑的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结果走了没多久,刚刚还说没什么好看的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先她一步进了星座之馆,找了个靠边的座位坐下,招呼她过来:
“宫芽,你抬头看。”
宫芽坐在她的身侧,抬起头才看到上空如梦似幻的十二星座,黑色的夜空里繁星璀璨,像是通过某种高科技绘制而成的十二星座轮番变换着,若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天空中。
发现座椅还能躺下来的简关垣在她的感叹声中把她的椅子调下去一些,躺在她的身侧,哇了一声:
“你是什么星座的?”
宫芽不懂十二星座,只说了自己的生日日期,简关垣抬手指了指:
“呐,就是那个星座了。”
她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盯着那个星座研究了好一会儿,还想问他关于这个星座的传说,没想一转过脸去,才发现简关垣也在看着她。
星宿馆很暗,她借着那些微弱的光亮打量着他的侧脸,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仿佛映出了一整个星宿世界,她的影子就在他的眼睛里闪闪发光,她莫名的觉得脸有些燥热,抬起手一摸,才发现整张脸都是滚烫的……
唔,好像,有点害羞(*/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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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宫芽默默的把头转过去,听到他说在身侧小声呢喃了一句:
“好美啊。”
真的有那么美吗?
他眼里的星辰,明明不比此时此刻的满天繁星差。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场馆里出来的时,早先从里面出来的司婳已经买了奶茶,人手一杯,问他们两个都看了些什么,宫芽报告一般,把经过的景色说了个遍:
“你没看吗?”
“我啊。”司婳摸了摸刚刚接起来的长发:
“我出来的早。”
具体是怎么出来的早,司婳并没说明,只是看了看身侧的白璟,有些脸红的喝了一大口奶茶。
四个人就近找了个地儿吃饭,宫芽不好事事都要白璟掏钱,提前把单买了,四个人在路口分道扬镳,直到司婳带着宫芽上了车,两个人才原路返回,简关垣的家比白璟家近一些,到了门口,简关垣不知想到了什么,喊住了白璟:
“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
白璟手揣在包里,片刻之间就只看到简关垣飞快跑上楼的身影,他抬起头看到简关垣的房间亮了起来,没一会儿简关垣就顺着小区的栏杆滑了下来,往他手里塞了一把零花钱,白璟低着头看看:
“怎么?”
简关垣搓了搓自己的手,脸上有些窘迫,心急火燎的从他手里接过他手上一直拎着的口红袋子,这家伙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走的飞快:
“老白,你的口红卖给我吧!”
简关垣拿走了白璟准备送人的生日礼物。
白璟愣在原地,看到他房间的灯又亮了起来,很快听到简妈妈说话的声音,白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微微勾起了唇角:
亏他还担心这样单纯的直男癌患者,这辈子都不知道如何追女孩子!
——
宫芽抵抗力极差,隔日一早爬起来才发现许是昨天玩疯了,发了点烧,她没把自己的不适和保姆阿姨说,背着书包匆匆出了门。
海泉市的冬天就是这样,一进入十二月就变得极其干燥和阴冷,裹得再多都觉得不够,她又是个怕冷的人,进了校门口,看到简关垣竟然穿了件卫衣在跑步,更觉得冷,浑身一个激灵,打了个寒颤才往楼上走。
不比在育扬高校,三中的教室没有安暖气,她坐在位置上窝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周围的温度有所升高:
“宫同学,你那么怕冷啊?”
听到同桌白璟说话,宫芽转过身点了点头,往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白璟:
“你也吃一颗吗?”
白璟刚刚伸手接过去,就看到跑完步的简关垣抱着篮球进来,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他看他眼神不对劲,忙把糖果塞到自己嘴巴里。
宫芽看简关垣进来,伸进口袋里掏了掏,发觉给白璟的是最后一颗,只好尴尬的拿出课本预习。
白璟往那边看了一眼,果然瞧见爱记仇的某人已经快要拿目光杀死他,他冒死过去收数学作业,顺便低声问了一句:
“你口红什么时候送?”
简关垣闻到他嘴巴里清甜的草莓味儿,想起宫芽的区别对待,更觉得沮丧,把数学作业拿给他,丢下一句:
“你别多管闲事!”
白璟看了一眼把自己裹成熊的宫芽,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简关垣的肩膀,哦了一声。
中午第二堂课上,简关垣有些坐不住了,在校服上画起了小人,惹的物理老师往他那边看了好几眼,后来下了课,白璟走过去看了一眼,才发觉他在校服上画了个绫波丽,当即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
“要不给我画个怪盗基德?”
在校服上画漫画这种男生每个班都有,好像在统一的校服上画上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就会显得与众不同一样,有几个和简关垣关系不错的男生看他又有心思画画,纷纷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大多要求画几个体积小的漫画人物,不敢像他那么显眼。
宫芽没能逃过最后一节的户外舞蹈排练,看大家都穿的很轻便,只得狠心把自己的棉衣也脱掉,随着班级里学生一起下楼,临走时他看了一眼还在衣服上画画的简关垣,没经住诱惑,把自己的校服交给他:
“你能不能,给我画一只小猴子?”
正在画画的简关垣停了下来,心里有些开心,面上却一脸淡定的接下:
“等着吧,你的小猴子一定十分与众不同。”
林芝看她还在和简关垣说话,着急的在门口喊了一声,宫芽只得急匆匆的跟着下楼,她自然没有见到,简关垣用双手捧着她的衣服,凑过去闻了一下,口是心非的说了一句:
“什么洗衣粉味儿,难闻死了!”
简关垣对待宫芽的校服是极其爱护的,不像其它人的直接摊在桌子上就下手,他在下面垫了一件外衣才安心在上面画作,齐天大圣孙悟空大闹天宫挥着金箍棒的形象栩栩如生,不过一节课的时间就完成了,隔着窗子看了一眼操场上还在练舞的宫芽,他连着她座位上的棉衣和书包全部拎了下去,这样一会儿她就不用返回教室,直接出校门就行。
距离校艺术节不过只有短短半个月,音乐老师对待大家的态度格外严苛,今天拖了些时间,到现在还没放学,简关垣走到大操场细看才发现宫芽有些不在状态,似是哪里不太舒服,她拎着书包快步走过去,远远和音乐老师说了一句:
“老师,宫芽好像不太舒服!”
宫芽突然听到简关垣叫自己的名字,回过神才看到那人拎着他的书包和棉衣走过来,她只是有些头疼,停下来喘了口气,便觉得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要晕,想要蹲在地上,简关垣跑的比音乐老师还快,没等她完全蹲下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起来:
“你可别倒在这里。”
宫芽的特殊情况让班里人始料未及,音乐老师看她头冒着汗,伸手一摸才发觉烧的不轻,本想喊林芝带她去医务室,简关垣已经把她的棉衣套在身上,主动把她的手搭在肩膀上,扶着她往校外走:
“老师,我带她去趟医院,烧成这样肯定要打吊针!”
然而事实是宫芽连校门口那一小截路都走不动,走了一半就停在原地喘息,好半天才和简关垣说话:
“我,头晕,我书包里有钱,我……”
“我什么我啊,烦死了。”
性子急躁的简关垣根本不等她说完,转过身蹲在地上,看她情况不妙,这时候竟然十分讨厌自己的粗心大意,明明一天看了几十遍的人,偏偏看不出来她今天发着烧,等了许久,没见宫芽反应,他又转过去呵斥一声:
“快点上来,我背你,你这短腿,走过去都凉了!”
宫芽被他吼了一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迟钝的趴到他的背上,她刚刚摸到他的肩膀,那人就直接背着她站起来,火急火燎的骂她:
“我以为你有金刚铁壁呢,经不起折腾的。”
纤瘦的宫芽轻飘飘的,一点儿分量也没有,除了个子还算正常,哪里看起来像个高中生,他一搂住她的肩膀就心疼的不行,鼻子有些酸,开始同情这个抵抗力低下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