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和我说,我也许能帮上什么。”
他能感觉到今天的宫芽一直忧郁不安,总是看着自己家的方向发呆,如果不是因为和家里闹了矛盾,怎么可能会呆在闺蜜家里。可是宫芽却不愿意和他细说:
“你能帮我一辈子吗?”
谁也帮不了谁一辈子,想要有尊严的活着,本来就要靠自己的努力和坚持,如果不能摆脱父亲的牢笼,此后无论踏上了怎样的道路,都会背负着厚重的枷锁,活着也变得毫无意义。
简关垣看到了她对自己的芥蒂,将目标转移到她的那一缕长发上,走过去拉了她一把: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剪头发可是一流的。”
宫芽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被他拉到洗手间,从司婳那里借了一把剪刀,扬言要给她修头发。宫芽不相信他的技术,看到他拿着那把剪刀在自己面前挥舞,抬手捂着眼睛和他商量:
“我还是比较相信理发店的发型师。”
话音刚落,她昨晚没剪完的那一缕头发,被简关垣毫不犹豫的剪断,她许久没有听到简关垣说话的声音,从指缝里往外看去,见到他拿着剪刀蹲在洗手间的地上看着她,拉开她捂在脸上的那只手:
“要剪,就一定要剪的干脆一点。”
简关垣把那缕长发塞到她的手心里,控制不住的和她说:
“虽然你长发的样子很漂亮,但是短发也很可爱。”
宫芽听到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有些脸红的,看着手掌心的你那一缕头发发呆。
简关垣看她因为夸奖红了脸,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大实话,懊悔不已,抬起一只手不安的揉着鼻子,生怕她会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心思,又羞有躁,正准备转身走人,却突然被宫芽拉住了衣袖,他红着脸转过身去,嘴硬的解释:
“唔,我的意思是……”
身后的人把那缕头发捧到了他面前,和他说:
“你喜欢的话,给你。”
送,送头发给他?
喜欢的姑娘,要把头发送给他?
简关垣想起那个古老的故事,看她双手捧着自己的头发,踌躇了好一会儿,把手掌心在裤子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去,红着脸看着面前的宫芽,简直受宠若惊。
等到关上门出去,简关垣才靠着墙壁长长的松了口气,用力拧了拧自己发红的耳朵:
像她那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送头发是什么意思!
简直,太难为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构造有些大,里面不止一对CP,我也是第一次尝试写这样的故事,希望能把它写好,目前可能有些慢热,但感谢有你们的陪伴。请继续支持我哦,感谢你们的留言鼓励。
第十五章
宫芽只在司婳家里呆了一天。
是宫岩派保姆阿姨来接她的。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好过,更何况这次和父亲的激烈争吵。
宫芽感冒痊愈才去学校报到,随着艺术节渐渐临近,关于她的独舞部分已经落后了大半,音乐老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看她面对跳舞热情不减,打消了不让她上台的决心,休息的时候忍不住和她说:
“简关垣那个臭小子,别以为不跳舞就行了。”宫芽难得见到一向认真的音乐老师露出小脾气的一面:
“后勤君这个任务,不交给他交给谁?”
宫芽反倒替音乐老师担心了起来,那个看起来总是急躁的后勤君,办事情一定不靠谱。至少,他看起来像个幼稚的男孩子。于是宫芽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句:
“老师,简关垣办事情感觉不太靠谱。”
“我知道男孩子一向粗心大意,但不学着长大怎么行!”
音乐老师反倒是一脸的放心,又监督宫芽跳了一遍,发现她这个人的舞蹈天分还不错,夸奖了一番又有些唏嘘,身体这样柔弱的女孩子,实在是撑不起舞蹈所需要消耗的巨大体力。
从音乐教室出去,宫芽在门口见到了简关垣,那个人或许是来找音乐老师说事情的,手上拿了一张表格,两个人的目光两两相对,简关垣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生气,一直皱着眉头,无辜的宫芽还没和他打招呼,就被简关垣一抬手挡在教室外的墙壁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宫芽比他矮了一个头,被这人一吓唬,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咬着嘴唇问他:
“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面前那小子眉头都要拧在了一起,勾着唇角哦了一声:
“不靠谱?你难道办事情很靠谱?”
就因为听到她说他不靠谱的“坏话”,这人就生气了?
宫芽连忙摆手,不知何时和他的关系已变得那么熟络,眉眼弯弯的笑着和他解释:
“因为大部分男孩子做事情的确很不放心……”
简关垣才不会真的生她的气,只是突然看到她弯着眉眼微笑的模样,心脏不受控制跳的飞快,杵在墙壁上的手再也使不住力道,抬起手放开他,转过身往教室里走,傲娇的哼了一声。
宫芽因为那声悠长的“哼”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总以为所有的男生都是像哥哥宫岩那样冷漠又清高,直到遇到了这个人,才发觉原来男孩子是那么可爱的生物。
假如用一种动物来形容简关垣的话……
她闭着眼想了很久,脑海里浮现一种可爱又率真的动物,扑哧一声笑出来。
——
自从被音乐老师戴了个后勤君的大帽子,简关垣的课间生活就变得繁忙了起来,艺术节将至,很多舞台前期的东西都需要后勤君和音乐老师一起确定,原本以为不跳舞可以偷个懒的简关垣早已被音乐老师教训的服服帖帖。
这天放学,简关垣刚刚想溜走和小伙伴去吃酸辣粉,没想被音乐老师在校门口逮住:
“简关垣,这衣服是你定的?”
这次他们班级跳的是苗族舞,刚刚学会网购的简关垣在网络上定了一批裙子,这不刚刚才到货,就被音乐老师发现了问题,二话不说先把简关垣堵在门口:
“这种半成品的舞裙,我们怎么能用呢?”
简关垣采购的舞蹈裙上坠着铃铛,店家或许是图自己方便,裙子上的铃铛一个也没有缝上去,全是散的。音乐老师看宫芽也在,嘱托他们先走,唯独把简关垣留了下来:
“我看你得学学针线活,这堆铃铛就交给你缝上去。”
白璟拉了一把宫芽,无视简关垣求救的目光,和她讨论:
“冬天天冷,我们早点回去。”
简关垣看白璟拐跑了宫芽,气的在校门口直跺脚:
“老白,你还是不是我兄弟,遇到麻烦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的求救声消失在冬天的寒风里,显得更加寂寞和可怜了。
说来,还是怪宫芽那个乌鸦嘴,明明一切都办的很妥当,偏偏在临近艺术节的时候发生这档子事情。男子汉敢作敢当,毕竟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还是得想办法解决。简关垣没想过要跑走,老老实实坐回教室里,找了针线做最后的修补工作。距离上一次这样安静专注的去做一件事情,还是帮宫芽熬中药的时候:
“唉,也不知道那些药对她有没有用。”
头脑简单的简关垣不知不觉想起了宫芽脸色苍白的模样,应该问问她下一次拿药是什么时候,他好提前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简关垣鼻子灵,嗅到一股酸辣粉的味道,口水直流,刚刚想寻着味道出去,就看到白璟带着宫芽和司婳进来。
白璟环抱着手不耐烦的呵了一声:
“我们勉为其难,帮你一下好了。”
白璟话音刚落,那小子就跑过来抢过他手里的那份酸辣粉:
“看来你的心还是白的嘛。”
宫芽看他坐在桌子上就开吃,总是一副很容易就满足的模样,暗自在心里羡慕他的个性,这样的人也许从来就没有烦恼。简关垣原本低着头吃的很爷们,突然将瞧见她盯着自己看,红着脸放慢了手中的速度,一口一口塞进嘴巴里,吃的格外斯文。好像被这个人看着,身体就不听使唤的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白璟转头看像个女生一般吃东西的简关垣,抬脚踢过去,不耐烦的提醒他:
“快点吃,不然要熬夜了。”
比起宫芽和司婳两个女生,男生们的手总是要笨拙一些,更何况是简关垣这样大大咧咧的男生,原本就是从来都没见过针线的人,拿起来就总觉得很别扭。简关垣学着宫芽的样子,拿着线放进嘴里舔了舔,眼睛都要瞪的铜铃大,无奈就是穿不进去,耐心极差的某人差点要暴走,又拿着针在头发上搓了搓,学的倒是有模有样。
白璟看他像只猴子,完全静不下心来,抡过去一脚:
“好好缝,你以为都是谁害的?”
“灯光太暗了,我穿不进去?”在简关垣无奈的声音中,他手中的针线被宫芽接了过去,她看起来一副熟能生巧的样子,迎着光看了看那个针眼,照例拿起那根线放到了嘴里……
简关垣盘腿坐在课桌上,看到她把那根线塞到了嘴里,想起刚刚自己穿针引线的一些列行为,莫名其妙的有些脸红,直到看到她也学着老年人的模样舔了舔,顿时觉得耳根子都要炸裂了,张开嘴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