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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洱的船 (粥小九)


  “小洱!怎么了!”
  待他赶去厨房,却看见肖洱站在满地水瓶胆碎片里,被开水湿透的拖鞋里流淌出殷红的鲜血,在地板上缓慢爬行。
  平安夜,肖洱在人民医院度过。
  她告诉肖长业,自己没拿稳水瓶。开水倒出来,烫了脚,应激之下,整个水瓶也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割伤了脚。
  肖长业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心疼,立刻开车将她送去医院。
  她的脚上烫出一连串水泡,被割伤的地方缝了四针。
  担心感染,值班医生还给她打了破伤风针,因为肖洱坚持说创口疼痛难忍,医生只好让她在医院住一晚观察。
  看着肖长业忙上忙下,排队挂号、等待开单子交钱、陪她缝针、抱她去病房、给她买晚饭……肖洱也只是一径沉默。
  等到肖长业给她盖上被子,叮嘱她好好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肖洱这才问他:“爸,晚上你会陪我吧?”
  肖长业摸摸她的额头:“当然,我就在边上,有什么事,想上厕所了,叫我一声。”
  肖洱乖觉地点头,说:“我以后会小心的。”
  肖长业虎着脸,说:“当然要小心!你看看,倒个水都能伤成这样,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越过越回去了,你当自己还小?你这样,以后考上大学了,爸妈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生活?”
  肖洱一声不吭地听训,她知道肖长业比沈珺如心软得多,顶多教训她两句就会饶过了。
  果然,肖长业叹口气,说:“行了,你也应该知道错了。早点睡吧,明天爸爸请一天假陪你。”
  肖洱眨巴眼,攥着被子角,看着他:“你今天晚上的那个会,不去的话会怎么样?”
  肖长业的神色看不出端倪,说:“不会怎么样。”
  肖洱哦了一声,安静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肖洱没能去二中给聂铠加油。
  看台上坐满了人,梦薇和嘉琦坐在非常显眼的位置。她们都是啦啦队的成员,在陈世骐的“突击培训”下,有模有样地喊着加油的口号。
  可是阮唐身边的座位一直是空的。
  陈世骐看着聂铠心不在焉的模样,撞了撞他:“一会儿可别掉链子啊。”
  聂铠不耐地说:“开什么玩笑。”
  柯岳明是编外人员,过来送水,闻言笑道:“今儿咱十拿九稳的赢,听说二中队长练习的时候韧带拉伤,不成气候!”
  陈世骐一听,斗志昂扬:“靠!他们搞什么,我可不想躺赢!一点挑战都没有。”
  “少来,嫌没挑战,你多来几个三分啊哈士奇!”
  “好啊柯基,你会你等着看!”
  临上场时,柯岳明环顾一圈,说:“咦,班长没来啊。”
  陈世骐瞄着聂铠的神情,说:“谁说没来?我刚还看到了,可能是去上厕所了吧。”
  聂铠偏头看他:“你看见了?”
  “啊!”陈世骐正儿八经地点头,一面把柯岳明往外赶,“去去,你去找小软糖跟班长,别跟这儿碍眼。”
  又搭上聂铠的肩,大摇大摆地往场内走:“等我们凯旋归来吧!”
  可一直到比赛结束,聂铠也没有看见肖洱的身影。
  天宁高中对抗二中的这场比赛,以天宁高中险胜两分为最终结果。
  裁判吹响结束哨声,全场沸腾。天宁高中这边欢欣鼓舞,啦啦队疯了似的欢呼,二中的亲友团则垂头丧气,偶有不忿。
  陈世骐一身臭汗,跟其他几个人勾着肩,齐齐咆哮。
  聂铠发挥得很好,是这场的“得分王”,比赛一结束,立刻有人过来找他,说篮球队的郭老师想见见他。
  “我操,牛逼啊!”
  陈世骐在一边听见了,两眼直放光,跟着就去捶他的肩。
  “兄弟!你要是飞黄腾达了,一定要记着我!”
  聂铠有一点走神,没注意陈世骐的话,大步走向看台。
  “啊啊啊!”
  看台上有很多人原先不认识聂铠,只是被篮球赛吸引过来,或是天宁高中其它班级慕名而来的亲友团,因为这场比赛,齐齐被圈粉。
  球赛后的激动,会湮灭平日的矜持。看见聂铠往这里走,看台上的大多数女生,都尖声叫起来。
  “聂铠你好厉害!”
  “男神男神!”
  梦薇奋力跨过几个台阶,挤到过道这边来,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毛巾和水递过去:“擦擦汗吧。”
  她眼波盈盈,顾盼生辉。
  聂铠接过去,目光没在她脸上逗留,直接朝阮唐所在的方向走去。后者正低头看手机,感觉到人影晃动,一抬头有些呆。
  “聂铠……恭喜你们……”
  “她怎么没来?”
  他语气不悦,几乎是气呼呼地说。
  阮唐晃晃手机。
  “她的手机之前留在家里没带,我也才联系到洱洱爸爸……”
  又说:“洱洱不小心打碎了开水瓶,现在在医院里。”
  市人民医院院区内有一条人工河,河边植柳树,光秃秃的纸条在猎猎寒风中颤栗。
  医院里看不出圣诞节到来的半点光影。
  色调单一,萧索冷寂。门窗紧闭,每一处都泛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束缚而禁欲。
  肖长业在下午两点,以“我回家一趟,洗个澡收拾收拾东西,给你买点晚饭带过来。”为由,离开了医院。
  肖洱在三点钟,用医院的公用电话给家里的座机打了一通电话。
  没有人接。
  她惶惶然站在医院走廊里,脚下生疼。比开水刚刚泼在脚上的时候,痛感还要强烈万分。她为了阻止肖长业和白雅洁见面,做出的这一切,看起来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以她对父亲的了解,这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或许,她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奢望肖长业能意识到他所做的一切会毁掉这个家。
  就像解一道数学题,切入点找错了,难免会做很多无用功。
  这个时候,要回到原点,重新找寻其他切入点,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聂铠跑上住院部三楼,一眼就看见肖洱站在走廊中部的电话机边发呆。她没穿医院的病服,套着一件宽松的珊瑚绒睡衣,头发蓬松,像刚睡醒的某种小动物。
  聂铠上下打量她,很快看见肖洱被纱布包裹的两只脚。
  与此同时,肖洱也看见聂铠,可又像是没有,她的目光笔直地钉过去,几乎能穿透他。
  他还喘着粗气,大步朝她走过去,高大的身影很快将她整个人都笼罩。
  下了计程车后,一路跑来,他身上的汗水被寒风吹得冰冷,湿润的头发冻住,刺拉拉的,像个刺猬。
  肖洱仰头看他。
  她真小,皮肤雪白,瞳仁漆黑,像精致的瓷娃娃。
  聂铠不由分说,一弯腰将她抱起来,眉峰皱起,声音低沉压抑:“就你一个人?”
  肖洱没躲没挣:“嗯。”
  “哪间病房?”
  “327。”
  他抱她进房间。
  肖洱抬眼看去,视线里是他的下颌。棱角分明线条利落,绷得极紧,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太好。
  “出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没有去看你们比赛。”她淡淡地解释,“阮唐打电话过来,说你们赢了。恭喜。”
  他没顾得上接她的话,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慢慢脱去她的拖鞋,看见左脚纱布上沁出殷红的鲜血。醒目而刺眼。
  “你这个样子还自己跑出去?”
  他没控制住自己的怒气,手里还捏着她的拖鞋,就气势汹汹地冲她吼。
  “就没人管管你?”
  声音真大,突如其来的暴躁让肖洱也有一些怔愣。
  相对无言,聂铠啪的一声丢下拖鞋,摔门出去。
  没过一分钟,聂铠带着值班医生进来。
  伤口崩开了,揭开纱布,医生重新给她擦药消毒,语气不悦:“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下地乱跑吗。”
  冰冷的酒精涂在创口上,她本能地一缩。
  “不要躲。”女医生口气严厉,对站在一边的聂铠说,“你按一下。”
  聂铠坐过去,帮忙握住她的小腿。他的手掌宽厚温热,刚好能一把握过她的脚踝,肤质细软,手间的触感令他心头一磕。
  肖洱一张小脸疼得煞白,别过头,手指攥着枕头角,一声不吭。
  聂铠的目光落在她因为用力而青筋尽显的手背上,只觉得像是握在自己心上。
  自从与肖洱再次重逢,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一种莫名的情绪缠绕。
  而与她同处的时候,那情绪变得更加不可控,密密匝匝地包裹着他,一举一动都没了章法。
  “别碰水,别乱动。”
  处理完,医生重新给裹上纱布,端着医用盘子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怎么会伤成这样?”片刻后,聂铠皱着眉头问她。
  肖洱钻进被窝里,不想搭理他。
  “肖洱!”
  感觉自己的问题像是打在棉花上的拳头,完全得不到回应,聂铠急了。
  伤口还在疼,肖洱心里头一拱一拱地冒着火,闷声说:“我故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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