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走越近,手忽的握住了她的下颌。
“我听说你已经和程俊尧订婚了,你应该知道,我和他现在是敌人。”他的意思很明确,所以她和他也是敌人。
安默原本以为自己会对这样的话麻木不仁,可是直到这样的话从沈之承的口中再次说出,心却如刀绞一般。
“你是暖暖和小睿的父亲,所以请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她将自己一半的心掩饰了下去。
下颌传来尖锐的疼痛,她知道是男人的愤怒将她握得更紧,近乎要捏碎了一样。
很痛,可更痛的是心。
“那么……从一开始,你就爱着程俊尧?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这个问题,也变得越来越愤怒
“是。你说的没错。”她强扯出一丝笑意,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的谎言能够坚持多久,甚至怀疑自己再说这样的谎言,自己会不会疯掉!
她抬手,缓缓推开了男人握着她下颌的手。
“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他没有回答。
她转身,却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的响起。
安默想去接电话,只是没有想到,手机被沈之承夺了过去。
“还给我!”她伸手,可是男人却在此刻已经接通了电话。
“默默,你在吗?”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打来的是程俊尧的电话。
这一秒,安默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能和程俊尧说些什么?更重要的是当着沈之承的面。
沈之承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继而缓缓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用她才能听到的话道:“告诉他,你爱他还是爱我。”
其实事到如今,沈之承还是不死心的。
安默的呼吸像是卡在喉咙里。她可以对着程俊尧说违心的情话,可是当着沈之承的面对程俊尧说这样的话,她真的做不到。
“安默,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是不是不舒服?”程俊尧要的声音说不出的关切,可也在同时,安默感受到沈之承握着她肩膀的手也越来越紧。
生活给她开了一个玩笑,让她此刻必须做出一个残忍的选择。
“学长,我很好。你怎么还不睡。”她努力扬起自己的声线,好让程俊尧不在担心。
沈之承开着扬声器,电话里传来程俊尧沉沉的呼吸声,像是对着安默的情话一样。
“我很想你,想象着每个晚上你在我身边的样子。安默,其实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他的话语很慵懒很有磁性。
可安默听着,却像刀刺一般。
其实她和程俊尧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只有在他夜晚难以入眠的时候,才会坐在他的床头陪他。
他们是已经订了婚,可是严格意义上,他们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
“我也想你。很快我们就在一起了。你要好好睡觉,知道吗?”她用尽全部力气让自己的语气上扬着。她不是要和沈之承一刀两断么?看,这不是最好的机会。
因为她足够爱他,所以她必须离开他。
她能感受到沈之承的手指几乎要掐进她手臂的皮肤,她知道,只有到了骨子里的恨,才会有这样的动作。
显然,电话那头的程俊尧是开心的。
“好,我听你的,等你回来了,我们一家四口去唐人街采买新房布置的小物件。”他特意强调了“一家四口”几个字。
安默的身体已经在颤抖,她紧紧抿着唇,甚至听到牙齿关节的声音。
“好啊,一定。”她继续说着谎话,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割裂她的神经。她甚至不确定,自己身上的神经会不会在下一秒彻底断了。
“晚安。”她已经撑不住了,所以不得不用这样的话语结束通话。
“晚安,我爱你。”程俊尧说着。
她没有回应,她怎么能回应!
“我想说你爱我,可以吗?默默?”程俊尧温情的话,几乎要将安默推向死亡的深渊。
“我……爱你。”也许,这是这辈子对程俊尧最违心的话,也是对沈之承最残忍的话。
终于,电话挂断了。
安默这才发现自己的脊背已经湿透,她下意识地抬头,却对上了沈之承阴郁又血腥的眼睛。
他的手依然死死地握着她的臂膀,透过他的手,安默能感受到男人也在颤抖。
“安默,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沈之承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到底是怎样的情绪,才会让他这样冰冷的人,爆发出火山一般的情绪。
猛地,他的手死死地掐住安默的脖颈。
“沈之承,放手……”她压抑着嗓子求助着。她知道,其实换做她在沈之承的位置上,也许她也会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吧。
她成了一个坏女人,沈之承面前十足的坏女人!
很好,她的目的达成了!羞耻的达成了!
她成了一个行尸走肉!
“吧嗒”一声,空气中传来金属敲击的声音。金属的冰凉传到安默的皮肤,她这才发现,自己反手被沈之承戴上了镣铐。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他的声音回荡在压抑的空气中,像魔鬼,“但是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又要了她,在安默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要了她。
他很疯狂,疯狂到安默怀疑自己会不会被他这样蹂躏而死……
很久以后,男人停下了动作,而安默却毫无力气地瘫软在地上。
恍惚间,她发现男人将一颗东西塞入了她的口中,药片在口中溶化,侵入她的食道。
“沈之承,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无力的说着,“别给我喂那种药了,吃和不吃其实都是一个样的。”
他冷笑。
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吧嗒”一声,他竟然解开了她的镣铐。
“放心,不是昨天的那种药。不过,慢慢的,你会明白的。”此刻他的声音就像一个可怕的魔鬼。
“是毒药吗?”她问他。
他冷笑着起身,不再回答……
……
安默从沈之承公寓出来后,强打着精神打了一辆车。回到酒店后,她将自己泡在巨大的浴缸中。
此刻男人好闻却又带着十足攻击性的味道,依然存留在她的身上。
既然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了,所以她要洗掉它,然后忘掉他。
这一天,安默从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也许是她睡得最沉的一次。
窗外又下起了雨,她摇摇头,D市的天气总是这样阴雨绵绵,而且越冷,雨便下的越大。
这种湿冷是可以浸入骨髓的,和沈之承离别时候的冷笑一样,每每想起,都让她的心沉入冰窖。
洗漱一番后,她来到了盛世。
这是她从纽约回来后第一次到盛世上班。
“安总,您要把股权全部免费让渡给沈之承?”律师不可思议地看着安默。
安默已经换了一身利落的套装,她在不停地签署着积压的文件,好让沈之承上任以后,让他少一些忧心。
毕竟,现在沈宗岩才是最大的对手。
她要帮他。
有时候她也会不自觉地自嘲,她这个样子,是不是太贱了?
笔忽然停住。
“有问题?”她一脸严肃的的看向律师,“我是盛世科技的唯一股东,我想在这件事情上,我应该是唯一有话语权的人。”
律师的身子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他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个漂亮的女人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他不住地点头,“可是……”
“可是什么?”
“您还记不记得,之前您自己购买盛世99%的股权的那部分钱,是从银河借来的,虽然现在已经还清了银河的账务,但是是不是和姜总说一声。”因为律师和姜源有些交情,也多少了解当年盛世科技和银河科技在手机大战中的对峙。所以好心提醒安默。
安默放下了手中的笔。
她双手抱肩,将单薄的身体陷入高高的椅背中。
“赵律师,我希望您别忘了您的身份,您现在受聘于盛世科技,是盛世科技的法律顾问。我们之间是有保密协议的,如果你向银河科技的姜总泄露,我是不是可以对你追责赔偿呢?”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要帮助沈之承对付沈宗岩,更何况,这个盛世科技本来就是他的。
所以,这个样子,她曾经对他的伤害,让他眼睛失明继而被沈宗岩陷害的伤害,是不是就可以完全扯平了?
律师连忙点头。
“那是那是。安总,我这就去起草。”
“下班前给我。”
“是。”
赵律师的办事效率很高,刚过中午,安默的手里就收到了完整的股权让渡文件。
“安总,只要在甲方乙方上签字,安默这个股权让渡协议就可以生效了。”
安默翻开了两份合同,仔细审阅一番后,对着律师点点头,“谢谢你,赵律师。”
“那……安总您之后的打算?还在盛世任职吗?”
“不了,我要回纽约,以后就不回来了。”她有几个月的保释期,如果律师辩护成功,安默官司结束后,她就第一时间赶往纽约。
而如果辩护不成功,那么她也做好了坐牢的准备——这样,她就不欠沈之承了,这样,她至少可以在今后的日子里过得心安理得一些。
“嗯,明白。”律师也不再多言,很快便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安默在两份《股权转让协议》中签署了自己的名字,乙方,则给沈之承空着。其实不是真的免费,而是用“1元”的价格转让,这样这个公司就完完全全属于沈之承,安默作为转让人也不会像完全赠与那样,还有收回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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