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杀了她吗?”她问他。她觉得这是最坏的结果。
“杀了他?这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他笑的嗜血,嘲笑那个未知的敌人。
“所以你会……”她呼吸局促。其实这几个字,她是颤抖着说出来的。死,难道还不够吗?
“我会把他送进监狱,然后让他尝遍所有的痛苦。”他说的很顺畅,想来已经在心里谋划已久。
她僵在原地,连着耳膜都嗡嗡作响。
“嗯,知道了。”她明白了,她会被他送进监狱,而后在监狱里被不断折磨。
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所以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联合沈宗岩杀了沈之承吗?
不,她不能,也做不到!
“怎么灯泡坏了?”男人忽然打断了安默的思绪。
安默愣了一会儿,可明明灯是亮着的。
心口微微收紧了呼吸,她知道,沈之承的眼睛又短暂性失明了。只是他不知道。
“对,灯泡坏了,你早点睡吧,晚安。”她又撒了谎。
这段时间来,她撒谎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好在沈之承都没有发觉。
“嗯,晚安。”男人变成了一个听话的孩子,钻进了被窝。
很快,空气里传来他沉沉的呼吸声。
可是,今晚的安默没有睡。
她又哪里睡得着……
“过来,我吻你。”黑暗中,耳边响起男人极富磁性的声音。
即便是请求的语气,他依然霸道。
原来他没有睡着,原来他和她一样。
“为什么?是你……爱我吗?”“爱”这个字,安默说的小心翼翼。其实她知道,他于她是奢求。
“我不爱你。”他回答干脆。仇恨太深,总是会把原本简单的爱给扭曲。
“你很香,像口香糖,我有些……上瘾。”他补充了一句。最后几个字吞吞吐吐,却又真实到可怕。
安默的脑袋嗡的一下。她觉得这不应该是沈之承说出来的话。
他那样冰冷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出这样让她上瘾的话。
“过来。”他继续命令她。
温柔,霸道。
这一秒,安默终是发现这个男人变了,变得对她对她宽容,对她爱护。
“可是总有一天,口香糖是要被扔进垃圾桶,而且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在说她。她觉得自己不是好人。
“如果一直放在嘴里,那一辈子也逃不掉。”他却反驳了她。
“沈之承,唔~”
便是在下一秒,男人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吻住了她所有的神经,甚至差点偷走了她的灵魂。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亲吻也是这么美的。气息的交融其实比身体的交融更具有想象。
后来,他再一次要了她……
……
第二天,安默是被一阵碎裂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却见沈之承早已将床头柜边的杯子砸碎。
“沈之承?”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爬满了安默的身体,“你怎么了?”
“砰砰!”沈之承再次将手中的相框砸伤。
“叫孙秋凯过来!”他的语气冰冷,早已不是昨天晚上的他。
“你怎么了?沈之承,可以告诉我吗?”她不想去叫孙秋凯,因为她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他一定是发现,自己真的已经看不见了。
男人的呼吸沉沉,很久,他都没有说话。
他挫败的将手中的残片垂落在地上。
“把窗帘拉开。”他命令她,也是在求证一个事实。
安默的身体僵在原地。
“沈之承,其实……今天的天气很不好。”她想用这种方式再次给他制造一个假象。她在骗他,也是在骗她自己。
“安默,我不喜欢你说谎。”他冰冷的语气几乎要将她所有的神经都冻住。
她深呼吸一口气,终于下了床。
“我知道了。”
她揪住了窗帘的一角,空气里隐隐的传来窗帘轨拉动的声音。
“八点的闹钟,对吗?”他举着手机,继续向她求证。
“是。”毋庸置疑,因为她知道这个时间点。
下一瞬,只见男人睁着眼睛,缓缓扭头看向窗外。
他的眼球,一动不动,即便安默发现阳光刺到了他的眼膜,他依然一动不动。
“砰!”的一声,男人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板上。
“把孙秋凯给我叫来,还有,把邢医生也给我叫来!”他愤怒又挫败到了极点。
“我知道了。”安默知道,此刻的她已经退无可退。
……
孙秋凯很快到来,而D市最好的眼科医生邢医生也紧随其后。
书房内,邢医生用专用仪器检查后,叹了口气,“沈先生,我想有些事情如果我明说的话,希望您能做好心理准备。”
安默就站在书房的角落里,她能清楚地看清邢医生的双手紧攥,想来,他也很紧张。
沈之承的眼神可恐,却空洞。
“说。”他的言语刺骨,几乎可以将不远处的安默刺穿。
“沈先生,您应该记得我跟您说过,您眼睛中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之前的几年因为我们用药物控制了毒性,所以虽然您看不清颜色,但至少看得清东西。
但是抱歉,现在眼睛中的毒性再次进入活跃期,所以原来的药物已经无法控制住了。
而这个……就是导致您间歇性失明的原因。”邢医生说的很小心,几乎每一个字都经过仔细斟酌,生怕哪里出错而得罪了这个D市第一豪门的掌门人。
“哗啦啦”的一声,只见沈之承站起身子,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推的一干二净。
只有极端的愤怒,才会让他这样冰冷克制的人变得狂躁。
“到底是什么毒药?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们还没有查明吗?”沈之承一拳重重的击打在书桌上,如果他可以看见,此刻他一定会揪住面前邢医生的衣襟问个明白。
“抱歉沈先生,我们做了很多实验,确实无法验证出您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我们曾经想过直接提取您眼睛中的毒素,可是这样更加冒险,因为这样会伤害到您的角膜。所以……真的是太抱歉了。”邢医生又紧张又无地自容。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如果是这样,我每天给眼科医院提供几千万的研发基金又有什么用!”沈之承狠狠地质问邢医生。
邢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此刻他一声不吭,额头已经布满细密的冷汗。
“之承,你别急,也不是没有办法。你想想,如果我们找到了那个给你下毒的人,那不就知道了他给你下的是什么药吗?”孙秋凯适时提醒。
沈之承笑的森冷。
“呵,这还用你说。”很早的时候,沈之承就专门雇佣了一直私家侦探队伍,全年侦查当年眼睛中毒的事情,可是都过去十几年了,私家侦探里面的人员也换了好几轮了,可依然毫无进展。
“我舅舅前段时间刚刚从美国一所大学退休,他在侦查领域很有见解,你看,要不要让我舅舅也参与其中?”孙秋凯看着沈之承,眼神不明。
“事到如今还能怎样?介入就介入吧!”沈之承叹了口气,最后沮丧的将整个人陷在椅背上。
很快,孙秋凯和邢医生都离开了书房。
此刻,房间里只有安默和沈之承两个人。
“还在吧?”他在问她。
“怎么了?”她站起身子,抿着嘴唇看着他。
“把新配的眼药水给我滴上。”他说的眼药水是邢医生刚刚拿来的,对于沈之承的间歇性失明有一定的帮助。
但是邢医生也道明实情:由于现在沈之承眼睛中的毒素处于活跃期,所以沈之承甚至有完全失明的风险。
而这些话,是沈之承最后揪着邢医生的衣襟说出来的。
安默的呼吸很沉重,此刻的她几乎已经沉入了愧疚的苦海。
她无法相信,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有会这样无助和疯狂的样子。
也对,在身体面前,谁都是无能为力的。
“好,我帮你滴上。”她走到他的面前,拿起眼药水,小心地滴入他的眼眶。
“你的手为什么在抖?”他忽然问她。失明的人,会变得对其他感觉异常敏感。
“没什么,只是有点怕。怕弄伤你。”其实她是怕自己被他发现,更怕有一天他变成永久性失明的样子。
只是,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虽然她是给沈之承下毒的凶手,但是当时她那么小,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所以,这些毒到底谁知道?
难道,是沈宗岩么?
……
中午的时候,在公司里的安默特意找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和沈宗岩联系。
电话很快接通。
“安默小姐,什么时候想到和我联系了?你确定向我侄子下手的时间了吗?”电话那头的沈宗岩笑着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安默的呼吸急促,她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
“我想知道,当时我给沈之承下的毒,到底是什么毒药?”
她想到时候偷偷把这个结果告诉邢医生,然后带着暖暖和小睿偷偷离开沈宅。去一个沈之承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安默活得心安理得——沈之承恢复了视力,她也不再去打扰他和何雪薇之间的生活。
只是。
“安默小姐,我想你这个问题好像问错人了吧?我只是掌握了你陷害我侄子的证据,哪里有作案工具,要问我觉得应该问你自己。”电话那头的他在笑话安默。
“我只知道当时是在玩一个恶作剧,可是我真的以为那个杯子里的东西是没有毒的。一定是你在里面做了手脚对不对?”她再次把矛头指向了沈宗岩。她不是傻瓜,否则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拍下那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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