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求生欲十足地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呵呵呵……没……我没躲谁啊。贺同学,你真的是想多了。”
“没有最好。等着我,今晚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温暖,“???”
还有旧账?她也没做过啥对不起他的事啊!怎么弄得好像她有多么不安分似的。
两人又磨蹭了一会儿,待到全校师生都已离去,贺渊这才扯着温暖,来到了小树林。
天色很黑,贺渊的脸色亦是黑沉,再加上一阵阵凉风袭来,温暖不禁哆嗦了下,总有种阴风测测的恐惧感。
小树林的树木茂盛,一颗颗郁郁葱葱的小树苗,经过一年的时间,又窜高了不少。
贺渊拉着温暖走进了树林深处,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温暖越加害怕,不由得想:这人怕不是要把她拖进去杀人灭口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瞬间,身前的少年停下了脚步,她一个没刹住,鼻尖直直地撞上了对方的背,疼得她龇牙咧嘴,隐忍了一天的怒气终究是爆发了。
“贺渊,你究竟想干嘛呢?”
贺渊回头,漆黑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莫名有些害怕,下意识向后退去。
她一步步退,他一步步进。
直到最后,她退无可退,背脊紧贴着树干,“你……你要干嘛?我……我可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啊。”
贺渊简直是被她给气笑了,沉默了片刻,故意逗她,“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因为你小气、专.制、不听人解释啊。”
贺渊冷哼,“这么说,还成了我的错了?”
“不然呢?我跟你解释了很多遍,今天拿着顾卓扬喝过的矿泉水瓶发呆,真的是纯属巧合。我要是真喜欢上他了,早就不搭理你了,还跟你废话那么多干嘛?”
贺渊一听这话,本来压下的怒气,又窜了上来,“所以说,你要是真的喜欢上了别人,就会再也不搭理我了?”
“我……”温暖简直是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越描越黑了呢。
贺渊见她语塞,笃定了她是在心虚,心火直窜,气得肝疼。
“温暖,我只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你是我贺渊的,一辈子都是。”
说罢,她不等温暖回应,攫住她的唇,发狠似地吻。
温暖被他的动作弄得生疼,可对方似是没察觉到般,竟还惩罚性地咬了她一口。
她整个人都是讷讷的,闭着眼,承受着他这霸道又充满男性气息的吻。
从最开始的抵触,渐渐变为了不舍与痴缠。
一吻结束,温暖剧烈喘息,脸红心跳地舔着唇,不由感叹:谁他妈说他闷了?
真他妈男人啊!
原来,那个天塌下来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少年,竟然也会有如此火热冲动的时刻。
这么想着,她所有的不甘与委屈,终究是全数消散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倾听着他的心跳声,莫名觉得心安。
她的语气渐渐软了下来,“贺同学,你现在满意了吗?”
贺渊揉着她的发顶,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暖暖,别离开我……”
他的语气里多了份祈求。
她永远也不会知晓,有那么一刻,他是多么地害怕她会爱上别的人,又有多么地恐惧,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
他本是生活在黑暗的深渊里,她是他唯一的光亮,如果连这一丁点的温暖也失去了,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温暖心头一滞,缓缓仰头,定定地望着他,安抚似地摸了摸他的脸,“嗯,不离开。”
得到了她的承诺后,他那颗悬了一天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他的指腹轻柔地划过她的唇角,几分心疼,几分后悔,“疼么?”
温暖瞪了他一眼,故作生气道,“快疼死了!你以后要是再敢这么粗鲁,我就真不要你了!”
贺渊连忙举手发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若有违背,就五雷轰……”
最后那个“顶”l*q字还未说出口,他的嘴便被人牢牢地堵住了,“不许胡说!”
贺渊笑得满足,顺势牵起了她的手,细细把玩。
“这么怕我死?”
“说好了要一起去我爷爷奶奶那儿养老的,你可别乱发什么毒誓!”
贺渊捧着她的脸,轻笑,“我的小暖暖怎么就这么好呢。”
温暖拍了拍胸脯,傲娇地道,“知道我好了吧?知道了就该对我更好。”
贺渊不由笑出了声,“嗯,那请问这么好的小暖暖,能否给我一个机会,送你回家呢?”
温暖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故作为难道,“呃……毕竟我的追求者那么多,这件事嘛……我还得考虑看看。”
说完,趁他不备,她拔腿就跑。
贺渊一脸的哭笑不得,几步就追上了她,拎住她的后衣领,就将她带入了怀中,顺着她方才的话说了下去,“小样,还想跑到哪里去?”
温暖冲他眨了眨眼,情话张口就来,“跑到你心里去呀。”
34、暖暖的第三十四天 ...
周一, 贺渊没来上课。
“暖暖, 贺渊怎么没来啊?”钱文希好奇询问。
温暖摊了摊手,无奈摇头, “你别看我, 我也不知道,待会儿鲁班来了听他怎么说吧。”
“不是啊, 你们俩现在就跟连体婴似的, 他不来上学,你会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江天浩挑了挑眉,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眼神瞥了钱文希一下,“我们渊哥身上的秘密可多了, 就连我这个从小陪他长大的死党, 到现在都有很多事情不解。”
“什么事?你都说出来让我们听听。说不定暖暖早就一个枕边风给套出来了呢?”钱文希贼兮兮地眯着眼。
温暖快速打断了她的话, “少胡说八道了!我和贺渊可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什么吹枕边风啊?可别把你脑子里的黄色思想用在我和贺渊身上了!”
“啧啧啧,没有你激动个什么?我可是听某人说, 贺渊为了陪你过除夕夜,那么节约的一个人, 居然订了最快的机票,不远千里,飞到你身边啊。”
温暖深吸了口气, 恶狠狠地瞪了江天浩一眼, 这事也只有她和贺渊,还有江天浩知道。
而江天浩之所以会知道,不过是碰巧那天晚上他给贺渊打了个电话, 约他出去一起放烟花,贺渊向来诚实,也就把他身在温暖老家的这事给说了出去。
为此,江天浩不知取笑了贺渊多少回,说他为博美人一笑,不惜一掷千金。
除夕夜那天的事,温暖并未和任何人说过,依照贺渊的性子,也自然不会无聊到告诉钱文希。
因此,就只有一个可能性——江天浩这个大嘴巴泄了密。
江天浩自知理亏,被温暖这冷冷的眼锋一扫,脑袋低得都快钻进了课桌抽屉里。
“你也别怪江天浩,我们可是实打实的闺蜜,你居然有这种劲爆的消息也瞒着我,要不是江天浩,我还被蒙在鼓里呢。说说吧,除夕夜那晚,贺渊住哪儿呢?”钱文希一脸八卦。
温暖回忆起除夕夜那晚,她靠在贺渊的怀里,安心地睡了整晚,不由得脸色渐红,不自在地捏了捏耳垂,“能……能睡哪儿啊?还不是住宾馆。”
“啧啧啧,暖暖,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和现在的表情如出一辙。从实招来,你们俩是不是……嘿嘿……进展挺快的啊。”
温暖简直快被她给气笑了,“钱文希,你这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放心,你所想到的黄色情形都没发生梓。”
钱文希盯着温暖的眼睛打量了许久,见她实在不像是在撒谎,这才不再追问,“好了好了,算我想多了。”
片刻后,鲁国斌踏进教室,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今天班长贺渊同学家里有事,请了假,下课了就由学习委员代替他去我办公室一趟。”
温暖一听这话,心底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家里有事?
为什么昨晚贺渊什么也没说?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这个每天准时准点来学校的三好学生突然缺席?
她越想越觉担忧。
以至于鲁班刚一宣布“下课”的那一刻,她便迅速冲出了教室,走至小树林的一片隐秘处,拨通了贺渊的电话。
只可惜,几个电话过去,不是无人接听,就是转入留言信箱。
温暖简直快要急疯了,打电话这条路行不通,她就只能给贺渊发信息。
【贺渊,你怎么了?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
【贺渊,鲁班说你家有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渊,看到信息给我回个电话,我等你。】
……
课间十分钟,在温暖焦急的等待中,一闪而过。
无奈之下,她只得回班,继续盯着手机等待着贺渊的回复。
整整一上午的课,她都心不在焉,轮流被语数外三门课的老师点名批评。
最终,还是鲁班看不下去了,直接将她叫进了办公室。
临走时,钱文希蹙眉担忧,“暖暖,你别担心,我和江天浩会帮你继续联系贺渊的,一与他取得联系后,铁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温暖这才算心里好受了点,依言去了鲁班办公室。
不出所料,刚进办公室,便是鲁国斌那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温暖,你说说看,你今天是怎么了?语数外三门大课,你连连走神,学习态度极其恶劣。怎么?这还没高考呢,你心就飞了?是不是又想变成从前那个中二少女,天天翘课、打架、闹事,不学无术啊?”
温暖一心牵挂着贺渊,并没有太多精力与鲁班周旋,只得低低地道,“抱歉,是我自己的私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