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憋了半晌憋出个成语:“贤妻良母!”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词儿能夸陈凉了。
之前看到危寒树带陈凉回家,他还担心这么年轻的女朋友会给他添麻烦,接触多了才发现陈凉待人很温和,一点都不像有些年轻小姑娘那么荒唐。
原本觉得陈凉高攀了危寒树,如今心里那座天平朝陈凉倾斜了过去。
陈凉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等小刘吃完点心离开后,危寒树才问她,“你平时连我都不愿意麻烦,今天怎么主动让小刘帮忙?”
陈凉一边收拾碗筷,危寒树一边接了过去,她道:“我这是推己及人。你帮了小刘哥那么多次,他心里肯定很想帮你点什么来补偿,这种心情我最懂了,当然要成全他。”
小刘巴巴地从楼下看到危寒树家在挂春联,又巴巴地从保安室跑到十五楼来,如果什么都没帮上就回去,一定很失落。
危寒树觉得甚有道理,“是我没注意到他的心情,你说的有道理。”
陈凉一脸迷妹模样,“那是你因为你帮的人太多了,没把这些放在心上,这才是君子所为。”
“女子做饭,君子洗碗。”
危寒树端着碗去了厨房,陈凉也不客气,躺在沙发上光着脚丫想事情。
忽然手机响了一下,陈凉接过来一看,危寒树给她转了五千块。
她立刻坐起来,“干嘛又给我钱?”
危寒树擦着手走出来,“上次给你那张卡你一直没用,随便你。这次是家用钱,给你逛超市用。”
他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没钱用了?
陈凉昨天买完东西也有点担心,她身上的钱差不多都花光了,酒吧的工作也停了,那她就完全失去经济来源了。
虽然开学后还可以去找兼职,可住在他家里总不好意思一毛钱不出。
没想到他想得这么周到,还给她……家用钱?
陈凉歪着脑袋,不知道想到什么,吃吃地笑,危寒树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
陈凉赶紧让自己恢复正常。
她就是觉得,交家用钱什么的,听起来真像夫妻俩。
……
转眼到了除夕,危寒树说会提早回来,陪陈凉一起去超市买菜。
陈凉上午没事,决定去一趟银行。
因为是吕教授推荐的“得意门生”,杂志社很快看了陈凉投去的一篇短文,决定录用后让陈凉提供银行卡。
钱不多,只有三百多块,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陈凉找出她从家里带来的那张银行卡,因为妈妈不再给她汇款,这张卡也很久没有用了,里面应该只剩些零头。
她在小区附近找到一家建行,“你好,这张卡我已经很久没使用了,想问一下是否冻结了,还能不能正常使用?”
柜台小姐接过她的卡,很快疑惑道:“您这张卡一直在使用啊,几乎每个月都有钱汇进来,完全可以正常使用。”
“这怎么可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张卡里现在还有多少钱?”
“一共是一万三千多,您需要取款吗?”
……
陈凉捏着那张卡,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银行的。
她的手机号绑定了银行卡,每当有汇款的时候手机短信都会提醒,可自从她爸爸死后手机短信再也没有提示过银行的消息,她的妈妈也完全不接她电话。
她以为她妈妈断了对她的供养,可刚才银行的人却说,是因为系统的原因导致她的短信提醒被关闭。
原来她一直在给她汇钱,几乎每个月都不间断,每笔汇款都在三千左右,完全足够她过富足的生活。
她不明白。
妈妈连家门都不让她进,却固定每个月给她汇款,这到底是为什么?
带着期望,陈凉再次拨通那个许久未拨的号码。
“嘟……嘟……嗒。”
电话接通了。
“妈妈,是我。”
那一头,程美锦难得没有挂断电话。
陈凉心中的期望膨胀了些许,像是一个干瘪的气球忽然被注入一丝气,“妈妈,你先别挂电话好吗?我今天去了银行,才知道原来你每个月都在给我汇钱。银行的系统出了一点问题,所以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不再给我生活费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程美锦终于颤抖着回了她一句,“凉凉,你这几个月都没有用妈妈给你的钱吗?那你的日子该过得多辛苦啊……嘟嘟嘟。”
电话再次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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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蹭更新榜,所以今天加更一小章,嘿嘿。
第87章 见家长
下午交代完工作,除了值班的人以外,警队其余人都回家过年了。
危寒树开车回小区,路上经过一家建行,一个短发的女孩子坐在门前的花圃旁,捂着脸像在哭。
他停下车,给陈凉打了一个电话。
那个女孩子慢慢抬起头,对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接,“喂。”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危寒树一边朝她走过去,一边道:“坐在那里不要动。”
陈凉诧异地朝四周看去,一回头,危寒树就在她身后,她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
“出什么事了?”
陈凉捏着那张卡,给他看,“我一直以为我妈妈没有给我生活费,原来有。是银行的系统出错了没有短信提醒,而我也一直以为妈妈不让我回家,也没给我生活费。”
危寒树的眉头蹙起,“这是好事,别哭了。”
陈凉用力摇头,“妈妈一边给我寄生活费一边不让我回家,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她真的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了,为什么每个月都给我汇款?”
“你知道吗?刚才我告诉她这件事,她居然在电话里应我了,这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在电话里应我。”
“她说,你这几个月都没有用妈妈给你的钱吗?那你的日子该过得多辛苦啊……你听啊,她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她太激动了。
危寒树抱住她,柔声安抚,“对,她还是关心你的。你应该高兴,别难过了。”
陈凉猛然抬头,“我要回家,我要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静一点。”
他加重了口气,让她从意识混乱中清醒过来,“你先冷静一点。今天是除夕,已经买不到回去的车票了。”
“买不到车票我也要回去!”
陈凉从未如此坚决,“我一定要回去问清楚,妈妈一定不是故意不理我的,爸爸的死一定有蹊跷,我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好不容易让自己接受了现实,没想到阴差阳错发现她妈妈根本没有放弃她,这种神秘的感觉让她心里抓挠得疼。
那是她最亲的亲人,她必须问个明白!
“陈凉。”
他无可奈何,抱着她喊她的名字,尾音隐约带着叹息。
陈凉忽然安静了下来。
她不能现在回去。
答应了要陪他过年的,如果她现在回家,危寒树就要一个人过年,那未免太孤单了。
危寒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妈妈是有苦衷的,跟我回去,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陈凉诧异地抬起头,“你知道?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很早以前陈凉就问过他知不知道她爸爸为何而死,危寒树以跨市没有调查权限为由,称他并不知情。
“回去再说。”
……
回到家陈凉心情平复了许多,乖乖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等。
危寒树进了卧室,陈凉听见床头柜开合的声音,接着他拿着一个档案袋走出来。
档案袋的封面是空白的。
他递给陈凉,“你先看一看。”
陈凉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档案袋,入眼就是她爸爸的资料,陈棋云三个字格外显眼。
姓名,出生年月,民族……家庭那一栏,填的是云南边境某个城市,这让陈凉觉得有些古怪。
那是她爸爸做生意的城市,按照常理家庭地址不应该填他们一家生活在一起的福城么?
她继续往下看。
个人履历从高中毕业后就没有了,没有上大学和做生意的履历,还有很多栏都是空的,或者没有写完全。
连配偶和子女一栏都是空白。
她翻过资料往后看,后面是一些陈凉看不懂的材料,其中有一张照片拍的是档案袋,那个档案袋上写着机密两个字。
危寒树道:“这些资料都是我从局里带出来的复印版,机密文件无法带出也无法复印,所以我拍了一张照。”
陈凉指着那张照片,“关于我爸爸的机密文件?”
危寒树默然点头。
乘凉摆弄那张照片,可看来看去只有一个档案封面,没有其他任何涉密信息,“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他的死会被列为机密?”
“这件事除了公安系统部分人还有你妈妈以外,没有人知道。就连你妈妈知道的都不完全,否则我不会一直瞒着你。”
危寒树把资料重新装回去,“我只能告诉你,你爸爸是个英雄,他绝不是因为犯罪而死的,相反他对国家的安全和稳定做出了贡献。但他的身份和他的死,牵连重大,涉及现在公安机关正在调查的一起跨国重大恶劣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