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说着还不好意思地忸怩地红了脸。红色蕾丝胸罩也算不得什么证据，顶多是证明杨春和冷杰在床上疯狂过而已。当着陈剑大律师的面，宋月乐得做个好人。
“你等着，我一会拿给你换上。”
宋月特意把换上两个字咬得很重，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杨春一眼。她是想提醒杨春，她的判断从来不会错，昨天杨春还抵赖不承认穿的是34E罩杯，今天就要换34E罩杯的胸罩了。
“小妹，你怎么成杀人凶手了？快点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屋里没有外人，陈剑急忙问。听说小姨妹杨春犯案需要律师援助，陈剑抢着把官司揽到自己手上。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马不停蹄地赶到拘留所看杨春了。
“二姐夫，这事千万别告诉我二姐。我没罪，具体要怎么说呢，我还真说不上来。你手里都有啥资料给我说说。”
杨春轻描淡写的样子让陈剑哭笑不得。这位小姨妹到底还是年轻呀，这么严重的杀人案，又赶上严打，小罪都往大罪判，杨春这种没有斩立决，还给走流程叫律师援助，已经是很宽容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运筹帷幄
对于花园街凶案，杨春拿不出任何与她无关的证据。一般受冤枉的嫌犯都会自我辩解，杨春可好，一句给自己开脱的词也没有。除了见面时说的她没罪，再也没有表达过受冤枉的委屈激动。
陈剑也是服了这个小姨子，竟然找他要案情资料了，他才接手就办手续过来探访杨春，还指望杨春给他提供有力的资料呢！
陈剑在心里叹气，怕是一生英名要毁在小姨子的这个案子里了。不过他不后悔，不知怎地，只要提到杨春，他的心里就产生一种服从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有时候杨梅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和他生气说要回家和妹妹一起过，不稀罕大上海的繁华，他立刻投降向杨梅认错讨好赔礼。杨春是他和杨梅之间的粘合剂。
“二姐夫，我求你帮个忙。”
“你说。”
“帮我找一个人，他叫小鱼，是我师兄。”
“他可以证明你没有罪？”
陈剑有些兴奋，小姨子总算想到给自己找证人了。
杨春看见陈剑眼里闪动的兴奋，估计他是以为官司有了证据。这时不能点破，不然陈剑不会帮她找一个与案子不相干的人。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小鱼，做为老白的养子和徒弟，小鱼必须得过来看看老白。另外杨春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要让老白复活！
“一定要找到小鱼，全拜托你了！”
“行，我马上去办。小鱼在哪儿？”
“我要是知道他在哪儿还要拜托你找吗？”
杨春淡定地笑了一下，陈剑觉得脸面有点挂不住。以他的能力要找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关系，我可以找，不过你最好给我一些线索。单凭一个名字神仙也找不到。小鱼应该也不是他的本名。”
“嗯，他在秦岭925特殊部队参与过秘密项目。项目的负责人叫程雷，小鱼应该是他的小名或者代号。我相信二姐夫那么有本事，一定能找到小鱼。”
噗！
杨春这是给他戴高帽子，帽顶都戳到珠穆朗玛峰了。陈剑推了推金边眼镜，戴上了杨春送的高帽。
拘留室里静悄悄的，好像只有杨春一个嫌犯。这不科学！大都市治安再好，也不可能没有犯罪分子，偷啊抢啊耍流氓的，再严打也不会一个坏蛋也没有。
难道这里只关好蛋？！
杨春为她的分晰推理暗暗喝彩，盘腿坐在床板上，双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闭上眼睛，浑身放松进入打坐调息的状态。
宋月的脚步声时轻时重，估计她的一只鞋后跟补了胶底。知道宋月是来送内衣的，杨春依然保持打坐的姿势一动不动。
“杨春，给你内衣。”
宋月的声音竟然变得温和了！杨春睁开眼睛，发现宋月的脸上还挂着笑。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扔地上吧。我现在腿麻，一会拣。”
杨春才不要碰黑鸟化成的红蕾丝胸罩呢！万一粘到手上染上什么臭屎味就不好了。
“扔地上会不会太脏了?这可是贴身穿的衣物。”
宋月好心地提醒杨春。现在她才知道杨春是个人物，可不像她调查到的档案那么简单。
“呵，这胸罩不是你从床底地上拣的吗？难道你洗过了？”
杨春抬眼对宋月露出一丝嘲弄的笑。
“还没来得及洗，这不你急着要穿吗？”
宋月有些窘，感觉脸开始发烫。小心地把红蕾丝胸罩从栅栏里送进去，可惜胳膊伸得再长，也只能拿到门前一尺多的距离。
宋月站起来拢了拢头发，讨好地对杨春说：“你赶紧换上吧，外面有人要见你。我先出去，你换好了喊我一声，我过来带你出去。”
是谁要见我呢？
红色蕾丝胸罩长了脚一样匍匐着朝床前挪了过来。杨春顾不上想是什么人来探访她，抬手朝红蕾丝胸罩挥去，一抹诡异的火焰升起又萎去，一缕黑烟过后地上了无痕迹。
接待室里，杨春坐在靠背椅上等那个来探望她的人。中午陈剑来时坐在桌子对面，按说来探访她不得先在对面坐着等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宋月出现在门口望着杨春笑。杨春挪开眼睛盯着大桌子也比看宋月的笑脸好看。今天宋月肯定是走桃花运了，变得怪模怪样的。
“请进！”
宋月多此一举地伸手示意韩冬进门。韩冬朝她点头表示感谢，进门反手关门，宋月退不急出门差点撞了脑门。
“韩冬！”
杨春兴奋地站起来扑到韩冬的怀里。
“注意形象，有人看着。”
“谁在看着？”
韩冬摆了摆头，示意身后的那面墙。墙角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摄像头。
“噗，不会吧，这里又不是审讯室，访亲探友还要被监视。”
杨春不满地瞪了摄像头一眼，然后朝韩冬苦笑一下，不情愿地绕回桌子坐下。
“听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受了委屈，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你是说公安局知道我是清白的？”
杨春伸长胳膊去握韩冬的手。韩冬轻轻推开她。这种地方还是保持形象比较好，他现在是以军人的特殊身份来看杨春的，可不是以杨春的男朋友身份来的。万一给人看见他和杨春有身体接触，对他的印象会大打折扣。
“不是，公安局按照他们的证据办案。你现在的确是嫌犯，不过我会尽快找到证据证明你清白。”
“晕，还要你去找证据。我想出去随时可以出去。不麻烦你了！”
杨春对韩冬几次推开她表示不满，就算有人监视他们那又怎么样，他和她是未婚夫妻，已经向组织打过报告的。等两年就可以结婚，有什么好避开人的。谁要是嚼舌根，就把他的舌头揪出来。
杨春自信她的本事对付乱传口舌的人有大把手段，随便就让那些人口角生疮，舌肿牙痛。
韩冬知道杨春生气了，握住她的手。
“你不能随便行动，你在这里最安全，还可以迷惑凶手，让他一时大意露出马脚。”
韩冬握着杨春的双手微微用力，又在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杨春转怒为喜，对韩冬甜甜地笑了一下。突然想起韩冬应该还不知道老白的死，马上正色道：
“我师傅昨天晚上死了，脑袋被吃掉了半个。”
第二百七十七章 利益交换
说到老白的死，韩冬松开了杨春的手。
“怎么你知道了？”
韩冬的神情让杨春不得不断定他已经知道老白死了。不然听她说老白死了肯定会追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韩冬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老白一个人住在地下四层，要发现他出事肯定也得今天早上，现在是下午，韩冬得到消息也算正常。杨春这么问是想知道是谁告诉韩冬消息的，如果是那个短发制服女，那可得向韩冬好好说说短发制服女的坏话。
说好的安全部门同事，却把杨春一个人扔在出租屋里不说，现在连她身陷牢狱都不管不问，哪有一点同事战友的情份。
“昨天晚上……”
韩冬欲言又止。杨春抓住韩冬的手腕，非要让他说昨天晚上是怎么知道的，晚上他不是得呆在被屏障保护起来的郊区小屋里吗。
韩冬看着杨春的眼睛，摇了摇头。
“我和老白也有联系，我听到他……”
“听到什么？他和凶手说话？”
杨春和老白是单线联系，不保证老白和韩冬不联系啊。两只耳朵塞两个通讯器分别和两个人联系也是可能的。
“是，他和你说话。”
韩冬的眼光滑过一丝不安，他当然知道杨春不可能杀老白还吃人脑。但是他可以肯定老白不可能认错人，老白所见一定是杨春的样貌姿容和声音，所以才会没有防备。
“怎么会！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杨春激动地站了起来，被什么人误会也不能被自己的爱人误会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