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怎么办呢?
谁让他是如此的后悔呢?
吃了几颗秦方买回来的消食片,翟钧霖揉了揉胃,好久,才感觉缓和一些。
车还没有开到公司,就接到了老宅来的电话。
秦方又立马掉头。
老宅。
翟钧霖到家的时候,张绣怜立马上前,关心地询问:“小霖,你和秦浅是真的离婚了吗?”
他“嗯”了一声,问:“爷爷呢?”
“爷爷在楼上书房等你。”张绣怜回答,又忍不住求证,“真的离婚了?”
翟钧霖没有说什么,只是掏出了离婚证,让张绣怜看了一眼,以确定,然后抬脚上了楼。
留下张绣怜一脸怔愣,随即脸上挽起笑容。
她转身进了厨房,“龚妈,晚上我叫允茜回来吃饭,你叫人多做一个允茜喜欢的菜。”
翟钧霖上楼,敲了两下门,推开书房的门。
钟美琴正端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翻着手上的书。
看见他进来,取下眼镜,冲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现在翟立松的心情很不好。
偏过头,语气慈祥和蔼,冲里面说了一句,“小霖来了。”
翟钧霖朝钟美琴点了点头。
“去吧。”钟美琴抬了抬下巴。
他绕过屏风,看到了坐在黄花梨木的束腰雕花长桌前的翟立松,脸阴沉的厉害,像极了这些天的天气。
“离婚了?”翟立松抬眸,浑浊的眼里全是严厉。
“嗯,刚刚办完离婚手续。”
“胡闹!”翟立松气得嘴唇都在抖,“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
“知道你还自己拿一个亿帮她离婚?!你知道还会既拿着泰峰做赔,还误我的事?!”翟立松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盏都轻声哗啦作响。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泰峰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你这是在拿你的公司,你的心血当儿戏!”
翟立松屈指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叩在桌面,安静的书房里,全是他沉闷的叩响声。
“你看看,你现在,不仅没有留住秦浅,还反而得罪了池家。现在公司的项目停了,还会受到池家的打压,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本来翟立松想的是,如果能留下秦浅跟翟钧霖还是父亲,以后关系缓和,总能有一个孩子的。就算留不下,就当做一个顺水人情,送她回了池家。多少有点好处的。
谁知道,他千算万算,硬是没有料到翟钧霖竟然会用这种自损的方式来达成秦浅的诉求!本来他一种双赢的局面,全在翟钧霖这儿败得一塌糊涂!
拿三年的准备,来换一个女人的乐意,真是出息!
“爷爷,有一点秦浅说得是对的,结婚和离婚虽然是两个家庭的事,但是在法律眼里,只要我和她去办理了手续就作数了。”
面对翟立松的盛怒,翟钧霖没有丝毫的妥协与软下来,“爷爷要一个亿,我作为秦浅的丈夫,理应对这件事负责。既然我有这个能力,便替她还了,也当夫妻情分。”
“何况,从始至终,我和她,都不过是你们的棋子。我愿意,她也不得已,既然走到了尽头,自然就各自分散。希望爷爷也到此为止,不要再在这件事上费心,放过她,就当我的恳求可以吗?”
其实这些话,他应该在结婚前就说的。只是那个时候,他也需要翟立松收手对刚刚起步不久的泰峰的打压,以及一笔可观的资金。
所以还不够成熟的他,选择了这条不应该走的捷径,即便再不情愿,也娶了秦浅。
如果那个时候,他就像这样表明立场,如此坦诚,兴许,秦浅也不会遭受之后的这些痛苦。
其实想来,秦浅所遭遇的,他也逃不过。
所以,这些都只是他,应该还给她的。
“泰峰是我一手创办,一手推到现在的地步,我肯定不会拿它赌博冒险,我心中有数,也自有分寸。至于池家,倘若真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家族,要如何,我也拭目以待。”
“正好,就当泰峰成长的一次历练好了。反正,不管这次有没有池家的打压,泰峰要成长,势必会遇到各种同样的打压的。”
男人站得笔直,说话也掷地有声,就这番言语与自信,倒是叫翟立松有些刮目。
“翟董,查到了!”
突然一个人从外推门而入,是陈伯。
“是一个叫秦觉的男孩,他是秦小姐三年前收养的一个孩子。这一个亿,就是从他的账户里打过来的。”
“怎么回事?”
翟钧霖锁眉,怎么跟秦觉又扯上了。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翟家的账户里,除了少爷您叫人打过来的一个亿以外,还多了一个亿。就是从这个叫秦觉的账户里打过来的。”
陈伯解释,“最开始这笔钱,就备注了两个字:赎金。我们原以为是池家打来的,但后来发现不是,就查了查,才知道是这位叫秦觉的少年。”
赎金。
呵!
翟钧霖在心底一阵嗤笑,这个少年,倒是不管做什么,魄力又讽刺得很。
简单的两个字,就表示,秦浅在翟家的这七年,是她的不愿意,全都是翟家的强留。现在赎金交了,人领走了,从此没有任何瓜葛。
真真切切的,一刀两断!
翟钧霖有些颓然,所以,连他最后能为秦浅做的事,其实对她而言,都是不需要的。
封喻笙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想对她好,有的是人愿意为她不顾一切。
他又算得了什么?
真的好不甘,就连弥补的机会他都没有……
“秦浅,她哪里来这么多钱?”翟立松立马沉眸,“这个秦觉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个……”陈伯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我们叫人查了,这些钱都是正当来源,那个叫秦觉的少年炒股抛售后得来的。至于他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只知道他三年前来的嵘城,是个俄罗斯血统的19岁少年。其他的资料,我们……不得而知。”
闻言,不论是翟钧霖还是翟立松都不由得心下一凛。
一个十九岁的少年,炒股得来抛售,一个亿,眼都不眨一下。
“知道了,下去吧。”翟立松抬手。
陈伯没有立马走,而是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那这一个亿我们……”
是打回去,还是留着。
没有说出口,但是翟立松自然明白。
打回去吧,明明是他开口说的非要一个亿,又会显得出尔反尔;留着,叫人听去了,说翟家这高门大户的竟然欺负一个19岁的年轻人!
这个叫秦觉的人,还真是,这么一来,倒是让翟家进退不是!
“先下去吧!”翟立松头疼地挥了挥手。
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翟钧霖,更是说也不是,骂也不是,也只要挥手,“你也出去吧,去陈伯那儿把一个亿自己拿回去把那个项目继续!”
陈伯应了一声“是”,然后退下。
翟钧霖身形却没有动。
“那一个亿,是我替秦浅给翟家的。既然给了,就不会拿回来。除非有朝一日,我去找她复婚。”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形挺拔如松,狂风而至,分毫不动。
“至于泰峰的项目,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说完,他朝翟立松微微弯腰鞠躬,然后才退出了书房。
等他离开后,翟立松端过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长叹一口气。
然后才撑着桌面,站起来,朝屏风外走去。
钟美琴看到他走出来,摘下眼镜,合上书,“怎么,气着了?”
翟立松在钟美琴旁边寻了个坐处,又是一声叹息。
“原本是气得血压有些高的。这会儿倒是觉得不气了。”
说着,他的脸上倒是露出了笑意,“小霖啊,这小子,又长大啦!有骨气!有魄力!不错!不错!”
他说着,还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不说池家会打压泰峰吗?你还笑得出来?”钟美琴倒是看不懂了。
“他啊,总是要回去的!这回池家要是打压泰峰,说不准对他也是一件好事。提早感受一下四大家族的势力。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怕归不怕,被吃不是照样被吃?”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自己捏着拳头捶了捶,“说千百回,不如做一回。他说得没错,就当他的一次历练好了。左不过,现在失败了,他还有一次机会。总比将来一败涂地,毫无翻身的能力强。”
……
秦觉接上秦浅后,就回了伴山雅筑。
他回来,什么都没有带,就带了钱包和证件。
回到伴山雅筑,他担心秦浅坐着乱想,便央着她亲自把他的房间给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包括床单被套,以及窗帘都让秦浅给洗了一回。
而他则是在一旁捣鼓他的那几台电脑,检查测试电脑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完了之后,去厨房泡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喝起茶来,看着秦浅满头大汗的模样,嘴角上扬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等她收拾完,已经差不多到了可以去接秦初的时间了。
秦浅去冲了一个澡出来,秦觉已经穿戴好,拿好了伞,等在门口处准备完毕。
然后,秦浅开着车,载着他,接上秦初,去了小酒馆,和喻笙一起庆祝吃饭。
“干杯!”
喻笙开心地举杯,跟几人在空中清脆相碰。
“我跟你说浅浅,你捡回家的这个秦觉不得了啊,听说你离婚需要一个亿,立马就打到账上去,轻轻松松,一脸淡定!”
说话间,还朝秦觉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流弊!”
秦觉抿嘴一笑,没有说什么,举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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