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在这儿,赔偿有他们呢。”
应暖可先是看看蒋仲泽,再是看看蒋肇庭,意思很明显,她没钱付违约金。
“放心啦,你天生丽质,没几天皮肤就白回来了。”蒋仲泽笑着夸奖道,倒把难得厚脸皮一次的应暖可给夸得低了头。
从蒋肇庭的视线望过去,正好看见她白里透红的脖颈和圆滑柔嫩的肩膀,从刚才开始她那一系列无意识的行为就不断刺激他感官,现在效果依然强劲。
蒋肇庭身居高位多年,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即使心里波涛骇浪,脸上依旧不动声色,众人并未觉察他今天的反常。
接下来便是填五脏庙的时间。
船上已经准备了现成的东西,一群人换好衣服坐下。
在酷暑炎热的夏天,喝点冰镇的东西可以从头凉到脚,所以大部分人选择了啤酒,见梁若冰也好爽地饮了大杯酒,应暖可总不好意思喝饮料,不过她不喜欢啤酒的味道,就倒了杯香槟。
香槟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一杯很快就下肚了。
应暖可的邻座又是蒋肇庭,想起他几次三番的帮助,她举杯向他道谢:“蒋大少,我敬你,其实我特别特别感谢你。”
她诚挚认真,双眸星光熠熠,蒋肇庭与她的杯子碰了碰,“你应得的。”
如果没有蒋肇庭的帮忙,她或许将来能成功,也或许不会,但是如果真能成功的话,起码要比现在的路难上许多倍,所以这声谢谢是完全有必要的。
应暖可本身就不是活跃气氛的人,她敬了蒋肇庭后,不敬其他人好像有些不妥,又一一地喝过去,一点东西没吃的情况下,她已经喝了八杯酒,好在香槟口味清甜爽口,容易下肚。
蒋肇庭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女生这么喝酒,很容易吃亏。”
听出他话里的关切之意,应暖可耳根微烫,说道:“没事,我酒量挺好,而且喝香槟而已。”
“香槟味道虽淡,但毕竟也是酒。”
“我没那么容易醉。”
“嗯?没那么容易醉?”
蒋肇庭的语调平平淡淡的,却让应暖可脑袋轰地炸开。
犹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不就是醉得一塌糊涂?虽然有部分装醉的嫌疑。
应暖可闻声坐下,身体有意识地侧了侧,将后背留给蒋肇庭,以此来逃避他那道灼热的视线。
“小可。”蒋肇庭略带低沉喑哑地叫道。
“我……我会控制着少喝点的。”应暖可答非所问,然后开始往肚子里塞食物。
蒋肇庭无奈地一笑,开口说道:“慢着点吃,我没逼你什么。”
应暖可慌乱之下,就被噎住了,用拳头捶着胸口,顺手拿起手边的杯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虽然喝的时候就注意到不是自己的香槟,可是喉咙口就差那么一点,便可以将堵塞冲开,所以她只好咬牙喝完。
终于恢复到顺畅的她,看了看手中已经空掉的杯子,又用余光看了眼桌子上,她跟左边的梁若冰杯子都完好地放着,那么就剩右边的蒋肇庭了。
果不其然,顺着视线望过去,他面前空空如也,应暖可闭了闭眼睛,暗恼自己的手怎么就那么笨拙,谁的杯子不拿,恰好拿了他的。
刚才那点暧昧的气息未退,现在又添了一丝尴尬。
第29章
应暖可纠结着该若无其事地把杯子还回去,还是说句什么来化解彼此之间的尴尬。
游艇上除了他们这个小角落,似乎都充斥着热烈狂欢,如同漫画里那般,我们这小块被打上了灰色阴影,成了独立的存在。
短暂的沉默后,应暖可把杯子放到桌上,慢慢地推回到蒋肇庭的面前,低语:“拿错了,我去帮你拿个新杯子吧。”
说着就想起身,不过她夹在梁若冰跟蒋肇庭之间,想要出来,势必要通过他们其中一人,应暖可理所当然地想要左边的梁若冰。
“不必了。”
蒋肇庭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坐下,应暖可被冰块凉得差不多的手臂,因为被他握住,重新又灼热起来,反射性地想抽离他的掌控,动作幅度大了点,旁边盛满香槟的酒杯被晃倒,满满一杯的酒全部撒到了她的裙摆上。
应暖可哀嚎一声,原本喝得兴起的几人同时看向这边,蒋肇庭的手在刚才那个错乱的瞬间已经放开,将不远处的纸巾递过来给她。
梁若冰幸免于难,看着她裙摆上那团明显的水渍,说道:“要紧吗?”
虽然看着无伤大雅,但是她们这行习惯了讲究装扮,总觉得有些碍眼,应暖可羞赧地问:“若冰,你还有干净的衣服吗?”
“只剩泳衣了。”
二选一的话,她倒宁愿选择身上这件脏了的连衣裙。
“那我去处理一下。”
蒋肇庭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低垂着脑袋走了出去,去洗手间用手清洗了下,再用吹风机吹了一会儿,没花多久的功夫。
出来时看见门口的蒋肇庭,她脑海里就浮现出刚才尴尬的情景,嗫嗫嚅嚅地说:“你怎么也出来了?”
“看看你怎么样?”
说话的同时视线看向她原来润湿了大片的裙摆上,她双手护在裙摆前,明明是他的视线有所逾越,怎么反倒显得她做贼心虚?于是挺了挺腰杆,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我没事。”
蒋肇庭很快就收回视线,情绪内敛,不见丝毫异样:“那就好。”
僵持了片刻,应暖可想着早死早投胎,还是将话摊开了说清楚比较好,免得有点事就像戳中了敏感点般,让两人之间友好的氛围变得难堪。
“那个......我之前年轻不懂事,做过些荒唐的事情,你不要介怀。”
应暖可边低声地讲述,脸上边迅速地涨红起来,刚才几杯香槟下肚都没这效果来得快。
“荒唐的事情指什么?是指你主动勾搭我,一夜情|事过后消失匿迹?”
蒋肇庭的话语冷冷清清,眉梢微微上挑,分不清是喜是怒。
虽然应暖可做好了摊牌的准备,不过真听到蒋肇庭状似控诉的话,既臊又恼,嘴上难免失了冷静:“你又不吃亏。”
简单的几个字透露出了她的不满,她那夜过后可是两天不适呢。
蒋肇庭被气笑了:“我怎么就不亏了?”
“你一个大男人亏什么啊?我可是第一......”
应暖可止住了冲口而出的话,浑身肌肤泛着晕红,湿润的双眸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不见一丝平日里的胆怯,仿佛忘记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你又知道我不是?”
原来愠怒不平的应暖可听到蒋肇庭低沉的话,明显地愣神,简单的话在大脑里重复地拆开组装,终于理解了其中的含义,睁大双眸,不敢置信地道:“你你你......不可能。”
像他这种相貌,这种身价,不该是所有女人趋之若鹜的吗?
“怎么就不可能了?”
两人虽然靠得不近,却比任何时刻都来得暧昧,粗重的喘息噗嗤噗嗤地响,温度节节攀升,简直比曝晒下的甲板还要烫热。
“那......那......我们扯平。”应暖可支支吾吾地说道,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都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还可以这样计算?”蒋肇庭的话里透着一丝危险,逼得应暖可身体不由撤了撤。
“难道还要我向你道歉?”应暖可委委屈屈地低喃,要怪就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他这尊贵的身份,做了那等侮辱他的事情,可心里还是有股忿忿不平的委屈,他那晚的反应不见得不喜欢啊,明明那么亢奋激动。
应暖可偷偷地去看蒋肇庭的反应,就被他逮个正着,干脆扬起下巴光明正大地瞧他,见他脸色阴郁,只好认怂:“那对不起行了吧?”
蒋肇庭面色未见好转,语气中带了丝凉薄:“你跟人上了床后这么想得开?那晚不是我的话也会有别人吗?”
应暖可脸上的血色尽退,要说之前的蒋肇庭虽然冷峻,可是言谈举止之间没有恶意,但是说这话的他让她觉得无比刻薄,根本就是在侮辱她的人格,是想说她私生活混乱还是本性就是水性杨花?
何况想不开能怎样?谁让她当初被附身了一样了做出那么大胆的举动?既然事已至此,难道不是当没发生过对双方最好吗?还是他希望她死缠烂打,非要嫁进他们蒋家?
思及此,应暖可满腹委屈酸楚,指尖深嵌在掌心,倔强不服输地看着他,努力隐忍着即将崩溃的情绪。
气急败坏下的伤人话根本不是他的初衷,他只是心里有些吃味罢了,蒋肇庭说出口便懊恼了,尤其看着眼前倔强隐忍的人,内心充满歉疚。
他向前迈了几步,孤身这么多年让他讲不出什么甜言蜜语来挽回颓势,深沉的眼眸暗了暗,好不容易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深怕因为自己的无心之言又回到原点。
“对不起。”憋了许久,蒋肇庭口中才蹦出这三个字。
可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并不能化解应暖可心里的哀怨,他前头的那话带着深深的侮辱性质,就算他是帮了她那么多次的恩人,可她依旧很介怀。
应暖可偏过脑袋,并不接受他的道歉,同样冷漠地说道:“我没那么随便,要是那晚我的所作所为给了你错误的信息,我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