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就头重脚轻的盛苓更头疼了。
怎么还有这种人。
不把两千万还回去,她心里膈应得慌。
慌得一晚上没睡好觉,早上起来就病了,被吓的。
来到公司,盛苓仍然心神不宁,再加上身体不好,拨客户号码的时候出现几次差错。
刘全有狗似的目光总能第一个发现她的异样,立刻发出领导的关切问候,“盛苓啊,你咋啦,身体不舒服的话可跟我请假。”
这个月,盛苓已经请了几次假,再请下去,估计要遭到大多人不满。
她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
“没事就好,待会沈总来开会,你要记得过来哦。”刘全有一笑,小眼睛就被胖脸挤没了,眯成一条缝,像个喜剧演员。
刘光头一走,底下就传来议论。
“我也是服了,昨天我孩子病了,跟他请假跟要了他老命似的,非要扣我五十块钱,怎么到别人身上就是一句话的事。”
“你小声点,别被人听见,到时候给我们穿小鞋。”
“我才不怕呢,这破公司还不想呆了。”说话的正是罗姐,倏地站起来,“仗着一副妖媚面孔,见男人都想勾搭一腿。”
她们也就过过嘴瘾,谁也没胆量辞职,这几年房价下跌,行情下滑,她们未必能跳槽到更好的地方。
盛苓精神状态不好,就当没听见,而且,她想起自己卡上多出的几个零,心里更是没底。
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只能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了。
盛苓用纸巾擦了擦鼻子,越想越窝火。
好端端地给她钱,像是打发乞丐似的。
盛苓烦躁地撕下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个猪头吗,再打个备注:沈里。
这还不过瘾。
她又在猪头上画了无数个从天上砸下来的元宝以及美金$。
如果她有钱的话,一定要用钱砸死他。
画完解气后,她把纸张揉成团,随手丢到仙人掌盆栽里。
到了会议时间,盛苓以肚子疼,没过去。
刘全有当然不好说什么,会议结束后顺带和沈里提了下。
“病了吗?”沈里问道。
“我看她脸色不太好,可能感冒了。”刘全有狗腿地献殷勤,“我那里有感冒药,待会拿给您。”
“现在就去吧。”
拿了药,沈里审察似的来到他们的部门办。
盛苓不在。
“她人呢?”沈里随口问一个女员工。
罗姐先愣了下,“您是说谁?盛苓吗?”
“对。”
“她……刚走,去,打印文件了。”
罗姐含糊不清地说完,神色紧张地看了眼男人手中的感冒药。
这是什么关系,上司给下属亲自送药?
这才多久,女员工就把老板给勾搭上了。
看不出来她平时端着清高的面孔,背地里比她们还要阴险,不屑小鱼小虾米,专挑大鱼钓。
沈里把药放在盛苓的桌上。
她桌子干净整洁,文件夹和电脑摆放工整,鼠标放在垫子中央,两个仙人掌球也互相对称。
她是处女座的吗,要求这么苛刻。
不过,还是被他发现盆栽里有个白色的纸球。
沈里随手拿过来,准备替她丢掉,发现上面有一个沈字,便折开看看。
这是一张简笔画,肥硕大耳的猪头,天空飘着元宝和美金,如果他没有看见猪身上刻写他名字的话,会觉得她画得还不错。
第三十章
盛苓拿着复印件回来, 发现桌上的感冒药。
各种各样的中成药都有, 可以缓解发热, 头痛,咽痛。
办公室人多眼杂,她也不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怎么传到他那里。
中午下班, 盛苓没有像以前那样等人走光后再走,而是随着人流一起, 这样自己就很容易没入人海, 不会被发现。
和同事们挤完电梯出去, 没走几步,便看见前台旁边, 沈里和人谈事,看对方的样子,可能是工程部的人。
人群嘈杂,大家各讨论各的。
“你们知道吗, 有部门被医院抽中免费体检,全身的,下午就能做。”
“真的吗,我去年做个全检花了好几千呢, 这么好的事怎么轮不到我们。”
盛苓漫不经心地随着人流走着, 走在前方的是管售后的客服妹子,刚来不久, 她不是很熟,不过妹子好相处, 盛苓为了躲避视线,特意上千微笑招呼,“你们中午打算吃什么?”
“不知道诶。”
“步行街对面有家新开的川菜,不知道口味如何。”
盛苓有的没的和人家交谈着,稍稍低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地走出去。
走到一半,听见有人喊她:“盛苓。”
盛苓的大脑嗡嗡作响,她都低调成这样了,还能被他认出来?
“跟我去趟办公室。”沈里没有忘记之前答应的,隐瞒两人的关系,所以一本正经地说,“你交给刘总的客户数据有问题,重新调整后再下班。”
跟着他进vip电梯,盛苓亲眼看见男人的手指按下了负一楼层。
呵,他办公室在地下?
可牛逼了呢男人。
盛苓磨磨蹭蹭地跟在他的身后,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人。
沈里没有给车开锁,长身玉立,俊脸浮现出玩味,“你在躲我?”
“没有。”
“那你过来亲我下。”
“……”
盛苓斜视的目光,透着不情愿。
沈里已经走过来,手穿过她胳膊和腰身之间,抵在车门上,半捞半抱的姿势,看她的时候微微俯首,“因为什么?我骗婚了,还是两千万?”
因为他骗婚吗。
显然不是。
知道用已婚身份买房是个圈套后,盛苓并不是特别气愤,毕竟,是她醉酒先睡人在先,要求负责是理所当然地。
至于那两千万,委实把她吓着了,没见过这些钱,而且她怕孟连玉知道,怀疑她被大老板包了。
“都不是。”盛苓小声回答。
“那你不要躲我。”
“噢。”
嘴上应得乖巧,到了公司,人又没了踪影。
沈里暂时理解为她不想让同事知道关系,所以大人有大量地没有计较,但也没有轻易放过,顶着地下车库可能被人发现的风险,将她按在车门上,亲了亲额头。
在盛苓恼羞之前,他已经放开,偷过腥似的,笑容几分邪气,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上车,吃饭去。”
他开车,盛苓玩手机。
玩着玩着,她抬头问道:“我刚才和木木聊天,她说你外甥把她的猫偷走了。”
“嗯?是西则做的?”
“你问问他吧,詹姆斯在木木的心中比男朋友还重要,丢了的话她会哭的。”
盛苓非常婉约地把“她会揍死沈西则”说成“她会哭”。
不过,盛苓突然反应过来,继续在微信上问何木木:【话说,他为什么能偷你的猫?】【我两昨天喝多了,他送我回家的。】【他喜欢猫?所以偷走了?】
【不是,因为我说他xx没有詹姆斯的大,他就生气了。】【……】
生气也不能偷猫啊。
不对,何木木怎么知道沈少爷的--
知道詹姆斯的很正常,毕竟她家猫还没绝育,每次盛苓看到它,都能看见尾巴下面毛茸茸的球球。
盛苓感觉再问下去少儿不宜,所以沉默了。
而何木木并没有善罢甘休:【如果你是老牛,你会选择吃嫩草吗?】盛苓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开车的男人,这个草好像不嫩,但她当时吃得……津津有味?
【太嫩的话,不吃。】盛苓答。
【那我吃了怎么办,我还能吐出来吗?他非要赖在我头上,说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我故意激怒他,引发他征服欲。】盛苓不知道回什么是好。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的好闺蜜,以后是不是得喊她一声舅妈?
他们在餐厅准备点单时,沈少爷才给出回答。
他准备下午就飞走,先去国外适应环境,再搞学习。
“确定这么快就走吗?”沈里丝毫没体会外甥快溢出屏幕的悲伤,“走之前记得把人家的猫还回来。”
沈西则嘴上应下来,心里是拒绝的。
鬼知道他昨晚经历了什么。
宿醉,搭伴坐车,去女人家,被猫鄙视,被女人嘲笑。
整个流程走下来后,沈少爷又醉又怒,发誓自己再也不可能被门夹第二次的他,失言了。
在体会“真香”过程中,那只叫詹姆斯的公猫挑衅雄威,跳到床上,打扰二人好事。
导致沈少爷出了冷汗,五分钟了事,再次被女人嘲笑。
这种猫,不阉了还能炖汤吗?
果断的,沈少爷走的时候把猫塞猫包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受了这等耻辱,沈少爷决定讨回来,把猫带到国外,好好的报复,报得它猫生痛苦难耐,后悔打扰他的好事。
…
下午两点,刘全有才来通知说有个体检,说是医院赠送的免费项目。
这种好事,大家当然乐于参加。
盛苓的兴趣不大,不过她还是跟车过去了,以前她不怕闲话是因为身正,现在不一样,她不去,不仅显得不合群,还落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