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一怔了下,看他一脸“我攒了大招要放”的表情,迟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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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自习,丁一凡和邹扬照例去了篮球馆训练。
方琦轻车熟路地搬着肖晟的椅子坐党一旁边,对了一遍化学作业,下课铃响时又把椅子推回去,叫党一一起回宿舍。
党一合上书:“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等班上人走得差不多,丁一凡抱着篮球回来:“走吧,我们去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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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点,约会的小情侣一般都会往后山小树林走,天台反而很安静。
党一跟着丁一凡上去,天台一片黑暗,只能靠着依稀的月光辨认脚下的路。
党一眉头微皱:“你带我来着做什么?”
“嘘,再等等,给我十秒钟。”
丁一凡牵起她的手腕,领她去左上角的栏杆站着。
十秒后,他朝远郊的方向微抬下颚:“你看那边。”
远郊传来轰鸣声,有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下绽出绚丽夺目的光彩。
“我会陪你看烟火。你错过的,我都会补给你。”
漫天烟火点缀下的璀璨夜空下,丁一凡偏头看着身旁的人,柔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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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第十八天
第三十四章真香第十八天
周五班会, 刘世新宣布下周一返校举行第三次月考。
“上次期中考试, 同学们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希望这次月考, 大家也能再接再厉,共创辉煌!”
刘世新给班上人加油打气。
摸了摸双下巴, 又补充:“当然,也不能有太大压力。大家都要平常心看待, 不求超水平发挥,拿出自己的实力来就好。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步跨不到天边,我们稳扎稳打慢慢往前走就行了。”
他本身对成绩并没有多看重, 更在乎学生的心理状态, 尤其网上闹出不少学生因为学习压力大偷偷自残甚至吃安眠药自杀的新闻后, 他还打了报告给校长办公室, 申请将两个月一次的学生心理辅导缩短成半月一次。
丁一凡作为成绩进步最为明显的同学,被他当做学习压力可能过重的典型, 悄悄带去办公室谈过心。
他本来还想把党一也叫过去, 但党一跟方琦去舞蹈房找程言雨去了, 他只好作罢,让班长等下看见党一再叫她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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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会前, 数学教研组办公室。
“丁一凡同学, 你最近睡眠状况怎么样?饮食呢?跟以前相比是吃得多了还是少了?”刘世新给丁一凡泡了杯枸杞菊花养生茶,笑容和蔼可亲:“最近还在跟党一同学学英语吗?”
丁一凡接了茶放去一边,看刘世新笑得眼尾的褶子都有两三层, 心中微疑,开门见山道:“老师,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刘世新干笑两声,搓了搓手,问:“我听陆译他们说,你定下了下次考试的目标,是年级第二名?”
他小心观察丁一凡的神色,将声音放柔放缓:“当然,老师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就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目标有一点超前,你觉得呢?”
丁一凡:“这次的目标不是第二,是前48名……”
“是吗?”刘世新讶然了一秒,点头应和,给自己倒了杯养生茶:“那挺好的,那可能是老师听错了。不过目标只是我们向前的动力,可能没办法一蹴而就,需要多花几次,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丁一凡:“第二是期末的目标。”
刘世新一下被呛到,咳了小半天,吃惊地看着他,连桌面和胸口上的水渍都来不及擦。
丁一凡对此颇有些无奈,推了纸巾盒过去:“老师,我想考第二不是挺好吗?”
刘世新擦着衣领:“你一心向上的心情老师能够理解,但目标要基于自己的实际情况。罗马也不是一天就搭好的啊,我们大目标可以是第二名,甚至第一名都没关系,但是在实现这个大目标之前,我们还要定几个小目标,阶梯式地向上。”
“这阵子你有毕业杯篮球赛要准备,因此跟党一同学一起学习的时间也少了很多,进步没以前大也是合理的。”他苦口婆心道:“老师相信党一同学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你制定小目标的时候,也可以问问她的意见。”
丁一凡没说话。
“笃笃。”
门外传来两道敲门声,是党一喊了“报告”。
刘世新开门领她进来:“正说起你呢,喝菊花茶还是绿茶?”
党一走去丁一凡身旁坐下:“谢谢老师,白开水就好。”
刘世新兑了杯温开水递过去:“老师正跟丁一凡同学商量考试目标,党一同学有什么想法吗?”
党一奇怪地看了丁一凡一眼。
——你的目标不是早定好了?
丁一凡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刘世新在抽什么风。
“……”党一抿起唇,说:“这个我已经跟他讨论过了,以他目前的知识储备,英文作文和听力能多加点分的话,可以暂时试着考年级前四十八名。”
刘世新:“那年级第二?”
党一:“这是大目标,争取在高考之前实现。”
丁一凡:“我期末就能实现。”
刘世新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先语文及格了再说。”党一轻飘飘地嘘丁一凡一眼,看向刘世新:“老师你不用听他的,我已经给他定好了计划表,逐步提高成绩和名次。”
“那丁一凡同学就交给党一同学负责了。”刘世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说:“名次不重要,有进步就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丁一凡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党一偷偷从后面戳了腰,没吱声了。
看刘世新的样子,她多多少少猜出他这次拉两人谈心的原因了。
党一面色平静地看着刘世新:“老师你放心,我们心里有数。”
刘世新欣慰地点了点头,摆摆手放两人回去。
回教室的路上,党一心里还有些无奈。
刚被陆译通知要来找班主任时,她还以为丁一凡跟她犯了什么事,结果居然是刘世新觉得丁一凡进步太快,担心他心态不稳。
她瞥了眼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扬起了嘴角的丁一凡,轻笑了一声。
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可从没有出现过心态失衡、情绪失控的时候。
察觉到她的目光,丁一凡垂眸与她对上视线,挑了挑眉,眼神示意自己的腰侧,意味深长道:“你记得刚刚摸我哪了吗?男女有别,男人的腰,是不能随便摸的,摸了就得要负责。”
党一:“……”他又是从哪翻出的理论?
她抿了抿唇,跟他错开半步的距离,冷声纠正:“不是摸,我只是随手戳了某个部位,提醒你别说话。”
“不是某个部位,就是腰。而且就你那力道,戳一下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丁一凡勾起唇角,偏头看着她,长腿一迈,倾身附在她耳边:“我可是听到你答应老刘,要对我负责了。”
灼烫的气息经由空气传播,在她的耳廓来回撩拨。
同一时间,低柔磁哑的声线撞击空气产生的声波,发生类似漫反射的反应后回弹到耳廓,进而抵达鼓膜传入大脑。
党一怔愣一瞬,忘了避让,一抹绯红悄悄攀上耳根。
丁一凡说完话,站直身子,又退回彼此两肩相隔一拳的距离。
她定了定神,用不带一丝感情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
心说,情绪失控的时候还是有的,例如现在这种莫名其妙又骚起来的表现,就是不正常的情绪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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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教室没多久便打铃了。
刘世新一脸意气风发地走进来,进行了一番考前动员,然后大手一挥,放大家回去过周末,顺便以平常心的状态备考。
台下众人随口附和两声,转眼便跑没了影儿。
丁一凡没什么好带回家的资料,懒懒地转着笔,等党一收拾东西。
党一挑了几张试卷放书包里,抽空瞟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走?”
周叔一般都在少有人经过的长巷里等着,他们会错开上车,免得被认识的同学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