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星星眼地看着这一对,真恩爱呀!
她自己也饿的厉害,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拼命地吃;吃到一半,周肃尔捏了粒甜枣塞进她口中,这是从小时就有的怪癖,吃到半饱的时候,一定要尝一口水果。
小白吞下甜枣,又巴巴地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余欢细声慢语:“我还没毕业呢,没考虑那么长远的事呢。”
小白说:“你们这样好看,将来生下的宝宝一定好看。先提前说好了哦,如果你们生下小宝宝,我一定要做宝宝的干妈呀。”
祁北杨一口应下:“好。”
又笑着同余欢说:“多吃点补补,这么瘦,哪里舍得叫你生。”
鬼才给你生!
余欢瞧见桌上有一份清炒秋葵,也夹了一筷子,放入他碗中,驳回去:“你也得好好补补。”
祁北杨面不改色,也不恼,眼眸幽深,仍是笑着看余欢。
一直旁观看戏的周肃尔,忍不住笑了一声。
小白一脸懵逼:“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周肃尔说,“回头同你家人说一声,多给你弄些韭菜什么的吃,好好补补。”
说到后来,忍俊不禁。
小白还是茫然:“吃韭菜有什么好的嘛?我觉着韭菜味道很奇怪,都不怎么吃。”
余欢放下筷子,同她解释:“韭菜的胡萝卜素含量比胡萝卜还高,营养丰富,对眼睛也有好处。你二哥看电脑久了眼睛酸,是该吃韭菜补补。”
小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吃过了饭,天色已晚,余欢同祁北杨出了门,笑着同小白告别。小白很舍不得她,拉着她的手:“说不定明天我就又不记得你啦,可能明天的我脾气很差,你不要嫌弃我啊。”
余欢摸摸她的脑袋,小白比她要矮一点点:“不会的,小白晚上好好休息,有时间了我再来瞧你。”
小白点头。
其实她知道,自己下次再醒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很努力的记住了,但脑子就像是坏掉的机器。
外面风依旧是凉的,这时候地铁尚未停运,余欢执意要搭乘地铁回去,祁北杨也未阻拦。
他淡淡地说:“这边不好打车,我送你去地铁口。”
他是独自开车来的,车厢内只剩下两个人;祁北杨只字不提过往的事,只说:“桂圆很好吃,谢谢你。”
余欢心里紧张,下意识回答:“桂圆不是我结的,你可以谢结桂圆的树,或者种桂圆的阿伯,不用谢我。”
祁北杨笑了:“那也是你给我的。”
他又说:“昨天我瞧见你那把伞很漂亮,是大哥送你的?”
SAB定制的伞,樱木伞柄,不像是余欢会自己去买的东西。
余欢嗯了一声。
“我家中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伞柄上刻着我的名字,”祁北杨轻笑,“看来是大哥批量赠送的,老男人,就是没有情趣。”
借着后视镜,他瞧见余欢的手攥紧了衣角。
良久,又是低低应了一声。
轻轻一诈,小狐狸就藏不住尾巴了。
祁北杨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激动,平静地送她到达地铁口。
绿化带上的雪仍积了厚厚的一层,祁北杨看着她下了车,头也不回,脚步急促离开。
祁北杨点燃一根烟,还未放入口中,又重重在垃圾桶上面碾灭。
他上了车,给苏早、程非还有林定打电话。
-
苏早没睡够,到了祁北杨的家中,还是迷迷糊糊的。
忠伯一脸严肃地请她进了门:“祁先生在会客厅里等着您。”
苏早进了会客厅,一眼瞧见程非和林定。
她困惑地挠挠头:“出什么事了?”
怎么大家伙都过来了?
祁北杨坐在主位上,微笑着说:“没事,就是买了些东西,想送给你们。”
林定笑:“什么呀,二哥,这么神神秘秘的,实在不像你作风啊。”
程非也笑:“突然间搞得这么兄弟情深,我还有点不适应。”
祁北杨站起来。
靠着墙的地方,酒红色的丝绒静静地覆盖住。
瞧体积,还是个大家伙。
苏早捏着下巴,猜测:“……滚筒洗衣机?”
“这想法太良家妇女了,”林定否决,“我猜是某种模型。”
程非兴致勃勃:“难道是几箱好酒?”
祁北杨笑着摇头:“真可惜,没一个猜对的。”
他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下,轻轻地扯下丝绒布。
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三个整整齐齐摆放的正方形箱子。
包装壳上的图案异常清晰——
轮椅!
三个人的笑容顿时僵了。
祁北杨不知从哪里拎了根棒球棍,微笑着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你们仨,一人选一个顺眼的带走吧;啊,苏早不用选——”
苏早拍着心口,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就知道二哥最疼我嘤嘤嘤——”
“你就要那个粉红色的吧,”祁北杨笑的和蔼可亲,“毕竟女孩子,你那个轮椅的坐垫上还有小兔子呢。”
苏早:“……”
神他妈小兔子,就是镶金镶银八星八箭钻也不能要啊啊啊啊!
“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毕竟是自家兄弟,我哪里舍得下手呢?”祁北杨话锋一阵,笑容顿收,手里的棒球棒,轻轻地搁在桌面上,“但这一次,你们做的实在过分,我这个做二哥的,也得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做诚实。”
林定腿一软,若不是程非扶着,他就趴在地上了。
程非也怕。
当初,祁北杨教训秦小少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
甭管秦小少爷多么鬼哭狼嚎,祁北杨毫不手软。
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铁水浇的,寻常人动摇不了。
程非出了一身冷汗。
“给你们第二条路选,”祁北杨微笑,“我和余欢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仨老老实实的,今儿个全部都给我交代清楚。”
他坐在沙发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交握,目光锐利。
“有一句假话,打断一根骨头。”
第30章 第三十点贪欢
按理说, 一场重要考试之后, 是该好好地休息一下。
但余希发了短信过来,问她明日是否有时间, 和林媛一起吃个饭。
余希还不知道先前林媛对她做的事情。
余欢直截了当地回复他——
[不好,我不想见林媛。]
余希没回这条简讯。
小区楼下烤地瓜的摊子支起来了, 余欢经过时, 卖烤地瓜的老人正准备收摊, 只有一盏昏黄的灯, 老人的手满是皱纹,像极了老树的干皮。
余欢买了一只。
大概是烤的久了, 外壳已经焦干, 内里是沙沙糯糯的甜。
小时候也经常烤地瓜吃, 那时候的慈济院院子里都是土, 几个小家伙努力挖坑, 填进去地瓜,干枯树枝,烧出来之后, 地瓜皮都是焦黑焦黑的。
那时候余希总会把最大的地瓜让给她吃, 林媛那时候没少因为这个和她闹小矛盾,但小孩子嘛,上午吵了架, 下午就又欢欢喜喜和好了。
林媛也带她去偷摘过西红柿, 一个没吃, 全给了她。
小时候的余欢也贪吃, 一口气吃了好多,结果晚上上吐下泻闹肚子,打了好几天吊瓶。
不过这一次,余欢觉着自己和林媛是不会再和好了。
林媛恶意灌醉她,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已经涉及到人身安全了。
若是那日进休息室不是祁北杨,而是其他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余欢知道祁北杨已经“教训”过了林媛,在那之后,林媛也不曾再同她联系。
仿佛从未认识过对方一样。
余欢今天晚上一点儿也不困,精神出奇的好,索性重新整理了下房间。一个人的时候,做事情总是慢吞吞的,等她整理完书桌,手指触碰到窗帘,往下一瞧,怔住了。
外面的主路上,停了一辆车。
瞧着……像是祁北杨的。
余欢心里一紧。
窗外又开始慢悠悠飘着雪花,她手指颤抖,拉好窗帘。
望了眼书桌上的闹钟,十一点四十二。
这么晚了,这人跑过来干什么?
搁在桌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一下,余欢瞧了眼。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两个字。
[下楼]
祁北杨的那个号码还躺在她黑名单中,这个多半是办的新号。
踮着脚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细细的缝,余欢往外瞧,看到车上的人下来了。
黑色的外套,身材颀长,余欢看不清他的脸,只瞧见他捏着手机,放在耳旁;外面又落了雪花,不太大,慢悠悠地落。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余欢伸手去拿,一抖,险些从她手里掉下去。
“桑桑,”余欢听见祁北杨叫她的名字,不急不躁的,“你下来。”
“你有事吗?”
“没有,”顿了顿,他声音听不出异样来,“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
余欢能听到隐约的风声。
早晨气象台刚播报过,今晚霞照市将迎来新一轮风雪,气温将降到零下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