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我想跟这些人喊个话,希望你们早日悬崖勒马,不要再做这种下三滥的事。不管前方的阻力有多大,我们永远都会去做正确的事。”
主持人:“真的非常希望这个世界上有越来越多的人,像您跟纪先生一样。说了这么久严肃的话题,咱们赶紧来换个话题调剂一下,我现在特别想替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们问您一个问题。”
柏溪挑眉:“什么?”
“马上就快新年了嘛,您对纪先生是不是该来点什么爱的表白了呢,你们携手走过这么多年,大家好像从来都没有听您在镜头前说过‘爱’这个字。”
正经采访顿时变情感节目,柏溪实在无语,原本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主持人却撺掇着现场粉丝们一起起哄。
柏溪无可奈何,沉默良久,看着镜头道:“说个很滑稽的事儿吧,纪先生直到前一阵子还在跟我说,他从来都没觉得我有在乎过他,爱过他。
“其实他不知道的事,我进入高中那年的夏天,远远在林荫道上见到他的第一面后,我的心里就再没有过其他人了。”
柏溪随后入场,整台晚会组织得严密而周翔,到底是官方手笔,每个节目都编排得很有分量,现场效果十分震撼。
虽然说是分猪肉大奖,来者有份,柏溪最后捧了几个奖项,其中一个居然十分有分量,也算是羡煞旁人了。
整场晚会,纪宁钧一直没有出现,直到大家散场,他才姗姗打来电话,问柏溪是不是还在会场这边。
柏溪是有一点生气的,撅着嘴巴叭叭道:“在不在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生气啦?”纪宁钧笑起来:“今天真的事情有点多,我已经过来了,你现在在哪告诉我,我现在去找你。”
柏溪哼唧着,已经忍不住左顾右盼了,说起话来还在拿乔:“你忙就忙呗,还来干嘛。我不用你来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好了,别发脾气了。”纪宁钧口吻里仍旧带着笑意:“这边外面人太多,车子开不进来,我已经下车走了,你在哪等我?”
柏溪砸吧砸吧嘴,腹诽人家已经给了这么多台阶了,再不踩上去也太不识抬举了:“我去一楼等你吧,这里面也满是人。”
柏溪挂了电话,去休息室换了套便服,为了不至于被认出来,帽子口罩墨镜也安排得好好的,后面还跟着助理跟保镖。
自从网上有报复的声音后,纪宁钧就没少给柏溪配这些,公寓那边也是严防死守,安保水平提高了好几个层次。
他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平时身后有助理跟着就完事儿了,有时候甚至一个人就开车过来过去。
柏溪莫名觉得有点心慌,立刻拿手机出来打过去,要提醒他记得带着保镖。手机响了好一会儿,纪宁钧居然一直都没接。
柏溪自我纾解,他都多大的人了,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分寸,她会顾虑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得到。
而且他过来就是一小段路,能发生多大的事啊。
柏溪跟一帮人到了一楼等着,纪宁钧还没到,她往大厅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会,这边连水都安排上了,还是没看到纪宁钧人影。
是不是她没说清楚地方,还是他突然迷路了啊?
柏溪又给他打过去电话,跟上一次一样,纪宁钧一直都不接。翻翻社交软件,上一次的对话是今天早上,她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来。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这么失联了?
柏溪继而想到一定是路上人太多,他被挤得东倒西歪,这才没有接得到手机。也有可能手机被人给摸走了,他说不定在追小偷呢!
柏溪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给纪宁钧晚到找了一万种原因跟结局。
后来是大厅里的一阵骚乱影响到她,有人从外面进来说这边有人被刺了,附近警察已经赶了过来,救护车也到了。
很多人听说后都出去看热闹,柏溪心头又是莫名乱慌。
她踟蹰着要不然他们也一起出去看看吧,说不定纪宁钧也在外面看热闹呢,或者直接化身热心群众擒下了坏人。
手机这时候突然响起来,是纪宁钧的,说话的却是他助理缪明。
柏溪焦躁地问着纪宁钧下落,脸色却随着缪明的话越来越阴沉,到了最后,她整个人都忍不住瑟瑟抖起来。
助理来问她怎么了,柏溪嘴唇发白地说:“去医院。”
柏溪一路浑浑噩噩,到了医院才稍稍恢复过来,可是两脚一落地,居然软得差点整个人都栽下去。
缪明方才在电话里说的话重新回到耳边,纪宁钧刚刚来的路上被人刺伤。
被人刺伤……柏溪一个激灵醒过来,一边反复质问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边又觉得胸口豁开了一个大口子。
她痛得整个人都恨不得蜷起来,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赶到手术室外,缪明等人跟司机都在,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这才彻底醒悟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有医生拿着单子来外面喊签字,说纪宁钧情况危急,需要家人确认。
那种整个人混沌无助的感觉又浮了上来,柏溪迷迷糊糊里感觉有人推了一把她,回过头来,是缪明催促她去签字。
缪明安慰道:“放心吧,太太,专家组已经在路上了,老板会安全无事的。”
柏溪点着头,要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去拿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只手哆哆嗦嗦,她根本不敢看这张纸上写了什么,想着随便签完,纪宁钧就能没事了。
医生这时候突然问了句:“您是他太太吗?”
柏溪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嘴唇哆嗦着说:“我……我……”她舔了好几次嘴唇,最终道:“我是他的朋友。”
医生眼神怪怪地看了她一眼。
楼道里又有脚步声响起,荣开宇跟太太走了过来。纪宁钧妈妈刚刚应该是哭过,一双眼睛红得不行,脸上隐隐有泪痕。
她听到两人对话,举着手说:“我来吧,我是他的妈妈。”
医生再看了柏溪一眼,将她手里的笔抽走。柏溪顿时像是被人用盆凉水从头泼到脚上,整个人都被冻得透透的。
第69章 Chapter 69
这一夜,没人能安心睡去。
手术室外面陆陆续续坐满人,郑慈宜跟荣锋晚一点的时候也来了。
郑慈宜刚一到手术室外面就给了柏溪一个大大的拥抱,还从荣锋那边拿来了专门给她带的一个饭盒。
郑慈宜说:“多少吃一点吧,我知道你今天晚上有活动,那种环境里你每次都吃不饱,我给你带了点饭和菜。”
柏溪舌根重地直堵住鼻子,因为缺氧,脑子也开始一点点地痛起来。
“我不想吃。”她声音说得低,语气也有气无力,像个被戳爆了的气球,软哒哒地陷在自己的座位里。
郑慈宜还是执意递过去,要她多少吃一点:“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呢?”
柏溪原本还坚持着,纪宁钧父母都过来了,他助理秘书什么的也聚了一团。这种地方流泪,实在丢人。
可人怪就怪在,无论天塌地陷,旁人不理会的时候,她总是分外坚强。
可只要有人但凡有一点宽慰的样子,久久树立的心理防线便齐刷刷倒下。
柏溪忍得头更痛了,最后还是没忍住稀里哗啦哭起来。她抱着郑慈宜,把心底里的害怕郁结苦楚通过眼泪一起释放了出来。
柏溪这么轰轰烈烈地哭了起来,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怔了怔。
一双双眼睛都看过来,她也实在是管不了了,拿手压着痛得无法自已的心脏,跟郑慈宜哭道:“慈宜!我真害怕!”
柏溪此前从没有这样的体验,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脚底碎石无数,稍微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不怕深渊,她怕纪宁钧是替她挡下一劫的那个。
柏溪脑子里不停闪过那年夏天,闪过他第一次吻她,闪过他问她要不要试试看结婚……再闪过他得知她要离婚时失魂落魄的一张脸。
他还没来得及履行承诺呢,也还没让她彻底回心转意。
他怎么突然就一个人躺进了冰冰冷冷的病房里,柏溪想进去陪他,大家跟他说会打扰医生,柏溪想帮忙签字,又有人嫌她不够资格。
柏溪又哭又笑,觉得这事儿来得太过滑稽。
是纪宁钧跟她开玩笑的吧,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看看她有多在意他。好吧,现在她肝肠寸断了,现在她后悔莫及了。
他是不是也应该笑着从里面出来,说一句“ridiculous”了?
……
柏溪状态实在太差,说起话来颠三倒四,再加上眼泪鼻涕堵了鼻子,嘴里像是含着块糖,含含糊糊根本说不清楚。
之前荣锋工作里受过伤,郑慈宜有过一次经验,自认对处理这种事还是挺擅长的。
这边不是长辈就是外人,柏溪在这儿闹腾不合适,她自己也会难受。她给荣锋递去眼色,两个人一边一个架着柏溪去找了个休息室。
再没有外人,柏溪哭也哭得更没包袱一点,房间里谁也没有说话,静谧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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