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没个署名。
严素却立即看出了这是谁。
简直幼稚得像小学生。
明明是他行为恶劣,吓到她了,却好意思反过来怪她把他拉黑。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而且又叫他严老师!
分明说了不准他叫。
每次他这么叫,都是一脸戏谑的坏笑。
不用特意勾勒,就能自动浮现在脑海。
跟个没长大的中二病少年一样。
以为他是绅士的时候,他就趁机使坏捉弄人,惹人生气动怒了,他又开始卖乖卖惨。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视线定格在“呢”字后面的微笑表情良久,忽的,严素噗嗤一声笑了。
笑得双眼湿润,心情莫名变好。
她点开手机黑名单里前不久被拉黑的那个号码,就看见了梁政给她发的一连串信息。
[梁政:严素,你还记得那盒红白色包装的药,医生说是怎么吃的吗?我给忘了:(]
[梁政:严小素,告诉我一下呗,万一我把自己给吃死了怎么办?]
[梁政:不准叫严老师,那叫严小素呢?上回听你同事这么叫你,觉得非常可爱:)]
[梁政:这是在忙?这么晚了,你们老师不会也是疯狂加班族吧?]
[梁政:难道睡了?]
[梁政:不应该啊,这才几点,正常成年人哪有这个点就睡了的?]
前言不搭后语。
上上一条才说这么晚了,这条又说这才几点。
严素瘪了瘪嘴,半会儿,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翻看了通讯记录,发现梁政后来还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大概就是那个电话,让他怀疑他的手机号也被她拉黑了。
严素弯着唇角无声微笑,重新看回那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原来不仅拉黑微信,连手机号都拉黑了啊,严老师还真是干脆呢:)
像个闹脾气的傲娇。
……实在惹人发笑。
或许因为饮了酒的缘故,严素身心放松,舔了舔唇,将那个被拉黑的号码拉出来,缓慢地敲下一行字,发过去。
[严素:需要……请你喝点东西吗?]
[梁政:地址定位。]
——秒回。
严素眨了眨眼,像是没反应过来这么快。
慢吞吞的,她又发了个现在的地址过去。
等了等,没看见再有回复,她就将手机放回了包里,最后一口酒喝完,仍没分辨出这是水蜜桃味还是白桃味,第四个易拉罐,也规规整整放在了地上。
她又从旁边的塑料袋里,摸出第五罐,拉开易拉环。
周围变得更安静了,车流声渐消,巨轮也没了影子,隔江的霓虹似乎也不如刚才绚烂,天上的弯月越发明亮,拂过脸颊的江风带着潮气,也凉了许多。
严素不知不觉,摸出了第六罐酒。
这已经是塑料袋里的最后一罐,而她似乎完全忘了十多分钟前,说要请人喝东西的话。
肩上被披上男士西装外套,夹着浅薄荷味的温暖木香入鼻,严素怔了下才迟缓地回头。
隔着道没有任何阻碍作用的长椅椅背,梁政一手撑椅背上,一手撑椅子扶手上,单薄的衬衣被夜风灌满,领带松垮,松了两粒纽扣的衣襟里,露出两截白皙精致的锁骨。
他倾下身,似笑非笑地俯视着严素仰头的傻样,将人轻松半圈在身下。
深夜一阵风,吹起严素鬓角发丝,将她身侧空塑料袋卷走。
梁政望都没望一眼那被风卷走的塑料袋,只温柔注视着严素,伸手将她鬓角扬起的发丝挽去耳后。
压低的声音,醇厚似昂贵的红酒,他问她:“你说要请我喝的东西呢?”
严素眨了眨眼,跟着问题思考,片刻后,想起来了,回头去找,却发现哪里还有喝的,而且连购物袋都被吹走了。
即使反应有点慢,却不妨碍她感到难堪。
感觉自己像是失信了,骗了别人,害人白跑了一趟。
她转回头,看见自己手里还有一罐,脑子一热,扭头朝梁政举过去说:“这里还有点,你喝吗?”
严素双颊酡红,肌肤细腻到看不见毛孔,长睫在厚重的镜片后扇动着,染了夜色的眼眸湿润柔和,既天真又无辜。
佻薄的丹凤眼逐渐幽沉,吞咽嗓子,梁政薄唇勾翘,撑着长椅扶手的手收回,慢条斯理摘下眼镜。
“我不跟你抢。”
他声音沙哑地说。
非常礼让,很绅士做派。
严素讷讷点头,心里有一丢丢愧疚。
可刚垂下眼睫,又听见他嗓音暗哑。
“我自己找点喝的就好。”
严素茫然。
可是已经没有喝的了啊。
他要上哪里找?
严素抬起头想问,却先被一只手捧起脑袋。
男人极富磁性的醉人声音,贴着女人的唇,吐出最后一句:“别浪费,我只喝这一点,好不好?”
狎昵温柔的问话,无需回答,梁政已经自行品尝。
破开唇齿,深切吻入。
第26章
深吻带着醉人的香槟清香, 朝着她咽喉深处恣意进犯。
严素没有接吻经验,从不知道, 原来唇齿纠缠的感觉,一旦深陷其中, 便无法自拔。
大脑缺氧, 窒息感蔓延开,让她禁不住皱眉, 伸手推拒。
可她的推拒,却引来更肆虐的侵占, 扣在她后脑勺的大手用力逼迫,不自觉的呜咽声滚到喉咙口不及发出,便被尽数吞噬。
夜里江风很凉,她却有种要在这陌生热潮中死亡的错觉。
梁政舍不得放, 柔软的唇, 带着果味酒香的贝齿舌尖,无不让他疯狂。
他还想继续,却知道,她受不住了。
眷恋地缓缓松开, 他一寸寸一厘厘退离,半掀眼帘,望着身下的她急促地呼吸, 可怜极了,镜片后的杏眼紧闭着,镜片上却沾着零星的泪。
面若桃李, 唇似含丹。
她其实很美。
可没人知道,只有他深知。
严素双手攥紧抵在他胸膛上,其中一只小手还捏着易拉罐,在刚刚窒息的热吻中,酒液从易拉罐里晃出了些许,弄湿了他右边胸膛一小片的衬衣。
梁政喘息着垂眸低头,压制住心里欲望的野兽,温柔轻啄那已被吻得艳红的唇瓣。
胸腔溢满餍足与得意,他狎昵地贴着严素唇说:“多谢严老师款待……”
促狭而沙哑的声音,让人半边身子酥麻。
严素颤了颤,慢慢睁开眼,入目就是被夜色晕染暗淡的衬衣,原本熨帖的白衬衣,已经被她揪皱,而隔着单薄衣料贴着她手心的胸膛,紧实炙热。
意识回笼的刹那,严素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长睫颤巍巍半垂,她的视线虚无朝下落着。
望见的是梁政漂亮的颈线以及精致的锁骨。
唇舌依旧发麻,她微微张着嘴,小口小口喘息,大脑开始缓慢地运转。
被静谧的环境和矛盾的情愫环绕,让人身子忽冷忽热,严素收到腹部的双腿缩得更紧,揪着他衬衣的手攥得更牢。
唇角被碰了下,她听见极富磁性的嗓音,暗哑地喊她名字:“……严素。”
低低沉沉,只一声,就让人肌骨战栗,从尾骨顺着脊椎到头皮一片酥软。
严素下意识地轻轻“嗯”了声,就见他将一侧俊美的脸,凑到她眼前来。
酒精与深吻带来的双重迷惑,让她大脑混沌,不能第一时间明白他的意图,只将缓和了些的双唇徐徐合上,困惑茫然地望着他。
懵懂得像未经污染白纸。
无暇无垢。
让人想要留上痕迹。
留上象征独属他的痕迹。
梁政眯了眯眼,余光睐着严素,轻勾的唇角,笑得风流又佻薄,哑着声,戏谑地笑问:“这回不打了吗?”
“让我白吃?”他缓慢转回脑袋,温温柔柔又莫名勾人地直视她,刚放下没多久的手,又捧上了她脸颊,指腹暧昧摩挲她的唇,“那我可以……再多吃点吗?嗯?”
低哑又轻薄的声音,显然的讨好意思。
浓稠的目光馋渴地胶在他指下摁压摩挲的红唇上。
严素浑身一抖,清醒大半,骤然向后撤离,迷惘的视线开始聚焦。
梁政没有捉她,只是垂着的眼中眸色微暗,挑了挑眉,尚且举在半空的手也没收回,怃然般轻轻摩挲,似在回味刚失去的触感。
他安静下来,收敛了攻击性,视线一撩又望过去,等她做反应。
而严素意识清醒大半后,大脑很凌乱,第一反应是紧张地吞咽。
有股热从骨髓血液里渗出,陌生的渴望让人焦灼。
她必须得承认。
不管是酒精缘故,还是环境促使。
眼前这个男人,很勾人。
幽静的夜色,绚烂的隔江繁华,料峭水风和牢牢锁住她的灼热视线,不断诱惑人走出安全圈,走入危险与堕落中。
她又微张了嘴,小口小口地呼吸。
在理智干预前,声带率先震动了。
于是她听见自己说:“你,对我还……感兴趣吗?”
这一声又湿又黏糊,像撒娇又像在渴求什么。
让她无法接受这是自己的声音,自己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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