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有着伤心事的年轻人,在深夜里买醉。
陈妤的嗓子已经唱的哑了,醉眼朦胧,拽着同样没好到哪里去的白可人。
“你说…我长得漂亮吗?”
白可人醉眼看花,见她粉嘟嘟的唇,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渴求的望着你,像只小鹿,在他的心里跳来蹦去。
“你最好看!”
“是吧,我就说我好看。我和你说,现在这年头,女人光好看没有用的,她还得有钱,她还得有势,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的男人就被撬走了。”
陈妤大着舌头,掰着手指一样样的数,最后咯咯的笑出了声,这边笑着,那边却在流泪。
梨花带泪的娇美容颜,很是惹人怜惜。
“你知道吗,他说最爱我,哪怕结婚了也依然心里只有我。可是今天,他看着我被欺辱,居然连个屁都没放,哈哈,你告诉我,爱是什么?爱他妈的到底是什么!”
爱是什么?
这个问题把白可人难住了,他活了二十六年,就光单相思了,你要是问他什么是求而不得,他倒是能说上三天四夜。
白可人靠在沙发上,整个人熏熏然的后躺在沙发背上,用手肘搭着额头,挡住了眼角滑落的泪。
好半晌才哑着嗓音道:“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很多年,却始终得不到回应,你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不好回答的问题,其中的逻辑让人头疼的很。
可是陈妤醉了,醉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剩下机械式的本能。
她将白可人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一本正经的道:“对方是不是嫌弃你长得太好看,怕你那方面不行啊?”
白可人刚喝了口酒,被她一问,噗的一声,好些酒液从鼻子里呛了出来,咳的差了气,桃花眼危险的眯起。
“女人,不要再三挑战我的忍耐度!”
“忍耐度是什么?”陈妤的小脸皱成了包子,摇摇晃晃的起身,走没两步,脚下一软歪倒在他的怀里,两只手得寸进尺的掐住他的脸,用力的捏,呵呵傻笑道:“生气也他娘的漂亮。”
四眼相对,酒力上涌,什么理智,什么情感,统统跑到了九天云外,只剩下男女间最原始的冲动。
也分不清是谁先主动,总之两个寂寞的身体紧紧的抱着,两片唇瓣更是贴合到了一起。
激情一触即发,最后吻的难解难分。
一夜癫狂,天蒙蒙亮,陈妤悠悠转醒,身体上的疲乏疼痛加上宿醉后的头痛欲裂,让她有半晌的昏沉。
轻轻的唔了一声,抬眼看见躺在旁边的漂亮男人。
精致的小脸皱成了八道褶的包子,用力的揉揉突突跳的太阳穴,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来了清晰的大回放,带着快进的那种。
陈妤啊陈妤,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居然连酒后乱性都做出来了!
心中苦笑,想的却是立刻马上在这张床上,消失!彻底的消失!
不走,难道还等人醒来负责吗,简直是扯淡。
白可人在怀里女人起身的那一刻便醒了,他一向警觉,先是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最后是轻微的关门声,他从床上坐起,烦躁的扒拉把头发。
没想到她倒是善解人意,只是目光落到床单上,那朵盛开的牡丹花直映到心底。
陈妤出了盛世豪门,走路是飘的,明显的心不在焉。
酒后误事啊,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不仅浑身内脏疼,连她的思维都像大火燎原般,火烧火燎的疼。
天刚蒙蒙亮,路面上的车辆很少,走了半条街,好容易打了一辆计程车,上车报了地址,然后就呆呆的望着车窗外,任凭风景如画,她也什么都没看进眼里。
司机师傅看了她几眼,欲言又止,实在是这位姑娘怎么看怎么像是失足少女。
陈妤有些想哭,可事情是自己做出来的,有什么脸哭呢!忍着泪意,憋的眼眶红红的。毕竟是自己小心珍藏了二十几载的贞操,现在说没就没了,天知道,她多想留到新婚夜,没想到这么便宜了姓白的,就算他对自己有恩情,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呀。
只要天没塌,存着最后一口气,日子也得过下去。
周日在家里颓废了一天,周一打起了精神,去公司递辞呈。
陈妤并不知道自己上了娱乐头条,偌大的标题:程家招婿遭遇小三从天而降,下面是她浑身狼籍的照片,占了大半个篇幅。
一大早晨,公司里人手一份,都在小声的窃窃私语着,看见陈妤来上班,目光瞬间都移了过去。
陈妤被盯的如坐针毡,又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抓过坐在她旁边的李秀,“李姐,今早上怎么了?怎么感觉公司里的氛围很奇怪呢?”
平时两人经常一起吃午饭,关系还算不错,李秀神秘兮兮的看她一眼,八卦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她该知道些什么?待她看见那份报道,整个人都不好了。
欺人太甚!
李秀用手肘碰碰她,“这上面说的可都是真的?”
陈妤猛然从座椅上起身,气的面红耳赤,她压抑住想要大声嘶吼的冲动。
外人看到的‘真相’永远掌握在有钱人的手里,她磨破了嘴皮子又有谁会相信程大千金才是小三呢!在这场失败的感情中,她注定了是失败者。
多说多错,就算她极力去澄清,又有谁愿意相信呢。反过来说,她还在乎旁人的看法吗,别人的想法又与她何干呢!
想到此处,她颓然的坐回了椅子,冷着脸道:“我这辈子都不想认识他!叫他人渣都是夸赞。”
外间响起一连串的问好声,“吴总好。”
吴桐穿着时髦,打扮亮眼,妆容浓淡相宜,笑的很亲民,一路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哎?”李秀拉住了陈妤的胳膊,好脾气的道:“祖宗,你干嘛去?”
陈妤一脸的愤怒,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她用力吐出两个字,“辞职!”
“做的好好的,怎么不干了?有多少人打破头想要往里进呢。”
“谁愿意进谁进,总之我不干了。”
陈妤抽出自己的胳膊,拿着辞职信气势汹汹的进了总经理室。
第七章 递辞呈遇刁难
陈妤心里有气,象征性的敲下门便直接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吴桐正坐在舒适的转椅上打电话,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办公桌上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应该是刚刚冲调好,飘着好闻的咖啡香。这让怒火上涌的陈妤镇定许多,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冷着脸将手里的辞职信推了过去。
吴桐本来还没正眼看她,桌面上突然多出封辞职信来,不由得瞧了瞧。
“小陈,你这是做什么?”她脸上尽是诧异和不解,可能是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娇声笑道:“可人,你真会说笑!哎呀,我这里突然有点急事,过会儿我在打给你吧,好不好?”
吴桐的脸色突然就盛开出一朵艳色的桃花,连声音都酥软好听起来,好似对着情人撒娇的小女生。
陈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不愧是贱人,真是多作怪!
可人?难道是白可人么!
陈妤垂了垂眸,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从别人的嘴里听见白可人这个名字,还亲昵的让人作呕,这让她有些不舒服。
被挂断通话的白可人,很是莫名其妙!
只是,刚刚吴桐嘴中的那句小陈不由让他多了心,想要再问问,电话却被挂断了。
今早上,他也看见了报纸上的不实报道。
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总归和吴桐脱不开关系,本想问个清楚明白,哪想到说没两句话就被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
白可人盯着手机,那眼神专注的差点将屏幕盯出个窟窿,表情一会儿是懊恼,一会儿又很自责。
他现在只要想到陈妤,便恨不得拿根绳子吊死自己!你说你,好端端的非要较劲让人家请客吃饭。吃饭就吃饭吧,还偏偏要拉着人家姑娘去喝酒唱歌!
事后回想起来,白可人也说不清当时是着了什么魔,只是觉得她小家子气的样子很好玩,谁会想到逗着逗着便逗上了床呢!
唉,愁人啊,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他妈的,老子这辈子就不能清醒的和女人上回床?!”
没错,别看白二少平时玩的开,每次都是左拥右抱,可那都是逢场作戏,动真格的还真没有。
白可人深深为自己感到痛惜,吃了糖,却不知道糖是啥味的。
难道说这都是命?
白可人苦笑不已,
女人都将自己的第一次看的很重要,那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想必一定很难过吧?若是再知道自己登报被骂成小三,被家里人看见,好不得又是一阵风言风语。
外忧内患,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白可人揉揉鸡窝头,顶着一对熊猫眼,还是决定管管闲事,就当是对自己良心上的救赎。
好在吴桐的手腕没有陆宸远那么狠,不然就算他有心也是无力。
白可人将电话打给了某个娱乐小报,话语简洁明了,“程家的那篇报道,是谁让你们发的!”
在海城的所有太子爷中,白二少绝对是其中翘楚,有个混世魔王的称呼,出来混的哪个没被棒球棍削过,若不是白老虎家教严,怕是早已一统海城黑暗势力做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