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闻言冷哼一声:“我这里本身也不需要谁守着,别忘了你们是与我签了死契,别动什么歪心思!”
黑衣人闻言一愣,随即干脆利落道:“属下遵命。”言罢,一闪身便消失不见了。
见人都走光了,凌依一改刚刚与黑衣人对视的冷峻模样,毫无形象的敲了敲僵直发酸的大腿,这才回头快步朝着小厨房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那药煎好了没。万一已经被什么人送去,自己还要再寻个什么借口搪塞肖逸辰,真是想想就头疼。
第26章
凌依刚巧回到厨房,迎面就撞见了端着药碗准备去肖逸辰屋子的下人。连忙打发了那人去忙别的,这才接过药碗回到了肖逸辰的房中。
肖逸辰这边刚收拾好一切,正准备自己躺回床上,门就被打开了。
凌依进了屋子,就见肖逸辰满头大汗的坐在床上,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扶着他躺回去。
肖逸辰正心虚着,便强自镇定先发制人道:“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不及了。”
凌依一愣,被问的也是心虚,但见肖逸辰的眼神不似逼问,便稍稍放下心来:“我这不是去厨房了吗,怎的这般着急。”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把事先搁在桌子上的碗端到肖逸辰眼前:“这不拿回来了,快喝了吧。”
看着那黑不溜秋的汤药,肖逸辰特想狠狠抽自己俩大嘴巴子,怎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但看凌依亮晶晶的小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还舀了一勺特意吹了吹递到自己嘴边。事已至此不能不喝,无奈肖逸辰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了自己心爱之人的喂食服务。
一口药汁入喉,难以言明的苦涩迅速占领了味蕾,肖逸辰难过的一张脸都都皱成了包子。凌依见肖逸辰反应如此剧烈,忙把药碗往床头一方,起身去桌子上找蜜饯。而肖逸辰为了不在凌依面前丢份,看了看凌依又瞅了瞅床边的药碗。狠了狠心端起直接一口气灌了下去。
突如起来的动作倒是把凌依吓了一跳,连忙塞了两颗蜜饯到肖逸辰的嘴里:“含一会不苦了就吐出来把,昏迷多日你的胃受不住,如今只能喝米粥先养着。”
肖逸辰闻言瘫倒在床,好疲惫,求安慰。
暗影楼中,
媚萝本以为易公子这次发脾气还要持续很久,特意准备了饭菜想等他回来一起用饭,让其感受一下自己的贤惠。心下也盘算过这次凌依定然要吃个大亏,却没想到易公子怒气冲冲的离开却又安静无事的回来,当即心中十分不满。
每次公子一有什么情绪上的大起伏,都是因为凌依。担忧也是为她,生气也为她,从没见过公子为自己做些什么,看来凌依才是那个真的走进了公子心坎里的那个人。
如今公子不生气了,她便回了自己院子,正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吃着醋,却见自己的心腹着急忙慌的迎面而来:“姑娘,那头凌依院子有动静,像是带着什么人往城西去了。”
媚萝闻言疑惑道:“凌依如今身在肖王府,院子里还能有什么人?”
来人低声道:“那两人是楼主前几日派去给凌依的,但是二人带走了什么人,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媚萝思索片刻道:“你去派人跟着,有具体消息了快快禀告我,我再去告诉公子,这次定要让她翻不了身!”
城西的一处村子里,被凌依敲晕了的覃夕因为自身体质较弱,如今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瞧见自己身处一座木屋内,再打量一番四周虽物件,虽不富裕但也没到家徒四壁的地步。坐起身来揉了揉还在发疼的脖子,覃夕穿上鞋子朝屋外走去。
院子里一个男子正披着柴,见覃夕走了出来手下一顿后又继续动作,并没有讲话。
“请问这位公子,我现在身处何处?”覃夕走到男子身边,开口问道。
劈柴男子回答道:“京西村,我家。”
覃夕闻言像是十分纠结:“那请问公子可知…可知小女子的家在何处?”
男子闻言一愣道:“你不记得了?”
覃夕闻言点了点头表情十分茫然不似作假。
见状,男子用力挥了下斧头将其卡在木墩上,随后带着覃夕走进屋子里,为其倒了杯水开口,这期间一直在努力思索应该怎样答复覃夕。自刚才见过凌依后,就跟着另一个兄弟带着这女人来到了这村子,假装村民住进了这村子最偏的一处屋子里。另外一个人则是去村口附近熟悉地形去了,也不知何时会回来。
“我是去打猎在村外树林里捡到你的,看样子像是遇到了劫匪,,你昏迷不醒随身也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我就把你带回来养着了。”他也幸亏是跟了凌依几日,近朱者赤,别的没有,但这编瞎话的本事倒是学了一二。“既然如今你无处可去,若是信得过我便住下来吧,等你想起来再做打算。”
覃夕闻言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身强体壮打猎倒不像是有假,“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
男子也跟着她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后点了点头:“一个人住,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尚未娶妻生子。”
几句话就交代的明明白白,反倒把覃夕弄的不好意思起来,如今自己一没钱二没才,什么也想不起来,如若是好色之徒早就对自己下手了怎可能还会与自己对话多时?
“那就多些公子了,如此大恩小女子日后定当竭力报答。但日后生活在一处,称呼上难免会麻烦,小女子这里有一个刻着“夕”字的长命锁,应当是小时候家人给的,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男子见覃夕答应下来倒是松了口气,总算没有打乱凌依的计划。但听到覃夕后头的问话确是一愣,自己叫啥?他咋知道自己叫啥?暗影楼里都是自称代号,哪里会有名字一说。
着实没有起名的天赋,无奈之下只能是把编号说了出来:“你叫我十八吧。”
“十八?”
“对,小时候我爹跟我说,孩子生到我这里是十八代单传,就叫十八。”
稀里糊涂过了一下午,期间覃禾还来院子找过自己两回,但凌依一直躲在肖逸辰屋子里当鸵鸟,以安心照顾王爷为由不与他单独见面。
肖逸辰就是最好的挡箭牌加上避风港,覃禾是万不敢当着肖王爷的面与自家姐姐闲聊而不去干正经事的。
躲着躲着就到了晚上,凌依自然是不想回房间睡觉的,万一回去以后被覃禾逮个正着,闲唠两句家常就把自己的的老底套出来了,那自己这一下午费劲巴力的隐藏可是得不偿失了。
如此想着,凌依打水擦地抱着被褥自觉地在肖逸辰眼皮子底下打起了地铺。
肖逸辰见着底下的小人吭哧吭哧的忙来忙去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凌依闻言抬头,一拍胸脯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道:“像我这种做妻子的,相公得了病,自然要整日整夜守在相公身边服侍。”
肖逸辰抽了抽嘴角,谁家做妻子的说话一股子江湖草莽味?但为了不吓着眼前的丫头,肖逸辰耐心又问:“那为何你要睡在地上?”
凌依理所当然答道:“你生病了。”
肖逸辰微怒道:“那你这是嫌弃本王了?本王得的不是流感又不会传染给你,还是说,你莫不是怕了本王?”
凌依忙道:“王爷误会了,为妻的自然是希望王爷能睡个好觉。”
肖逸辰根本不听凌依说了什么,犹自道:“不用怕,你也说了本王还病着,更何况如今本王对你还提不起兴趣。”
话已至此凌依生怕惹得肖逸辰不快把自己踢出房门,面上无奈心里美滋滋的第二次爬上了肖逸辰的床。
夜半时分,凌依做梦被无头女尸纠缠,女尸还有许多的恶鬼小弟。恶鬼缠身甩也甩不掉,而且还像胶皮糖一般将凌依狠狠黏在地上,浑身武功使不出来,身子软得动也动不了。
逐渐得小鬼越来越多聚集在凌依上方,压的凌依喘不上气。小鬼逐渐融合为一只巨大的鬼面,而那张脸竟然就是肖逸辰。
这一幕吓得凌依猛然惊醒,满身是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果然,这王府与自己反冲。
但是吸了两口气却觉得身上的压迫之感并没有因为自己清醒而减少,难不成这府里真的闹鬼?
僵硬的转过头,瞅向压力的来源之处。却见半夜压醒自己还害的自己做噩梦的不是什么小鬼,而是肖逸辰摸上自己胸口的手。
手不但握的精准无比,伴随着轻微鼾声拿手还会揉捏两下,不亦乐乎。
凌依瞬间一股火从小腹窜向大脑,自己觉得自己更热了,也更没力气了,真不知道肖逸辰这厮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
为了自救,凌依直接抬腿,照着肖逸辰的侧腰就来了一脚,将人狠狠的踢下了床。随后连忙运功调息,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刚刚那一脚因为情急之下没控制力道,根本不像一个正常女子能发出的力气。
肖逸辰硬生生的被一脚从梦中踹醒,还被踹到了地上,好好的美梦就这么被打断了,手中的热馒头,明明还差一口就能吃到了!
等等,热馒头?
肖逸辰捂着受伤的腰,一步一步的爬回床上,看了看黑暗中直溜溜躺在床上看似睡着了的凌依,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