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澄想了想,一笑:“好像没有吧。”
“没有吗?可这张牌面显示的意思是,虽然罗先生有过很多女人,但从来都没有真正开心过,其实,你这样游戏人间是有原因的,之前…经历过什么情感上,很不能接受的事吧?”
罗西澄望向一旁,不太想和罗乐乐谈到这些。
罗乐乐有所察觉,低头看下时间,觉得先编个故事钓罗西澄:“我记得,上次罗先生叫我妹妹来着,虽然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但真的忍不住,想起我哥哥了。”
罗西澄望向罗乐乐:“原来罗小姐有哥哥?”
罗乐乐点头,情绪忽而凄然:“哥哥从小就对我很好,可后来,因为爸爸不同意哥哥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哥哥就离开了,自从他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也真是狠心呢,似乎就是不想和家人联系了,逃得无影无踪。”
罗西澄默默低下头,煞有所思地划着酒杯杯口:“是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哥哥,太过分了。”
“但我都没有怪他呢,本来我还以为自己是怪他的,可昨天听到罗先生叫我“妹妹”,忽然觉得好想哭,我真的从小就怕打雷,那时候哥哥都会陪着我,罗先生的声音还和哥哥有点像,忍不住的,就把罗先生当成哥哥了。”
罗西澄心头一动,望向罗乐乐时目色柔软,情绪中,透着前所未有的纯挚:“如果罗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把我当哥哥的。”
罗乐乐没回答对方,态度含蓄,继而将注意力归向牌面:“但罗先生自己应该还是有个心结的,是什么我就不管喽,总之,罗先生是因为这个心结,才一直不去寻找稳定的感情,这个想法,好像有点不对哦?”
罗西澄面无表情,忽而躲闪的目光,已告诉罗乐乐,她猜得八九不离十:“虽然你这样做,但你的牌面告诉我,你的爱情结局有好的趋势,转机出现在…你身边的人身上,可能和你已经相遇了,但是你自己不太清楚……”
罗西澄脑子转的够快,忽而坏笑:“哦?我的转机不会是罗小姐吧?真是的,我刚刚想将罗小姐当妹妹的。”
罗乐乐敷衍一笑:“可惜了,我还真能和你肯定不是我,牌面告诉我,你的这个转机啊,和你认识很久了,而且你在此刻还很有可能见到她…奇了怪!不会是安意生吧?”说着,罗乐乐往远处去,林清言掐着点走过来。
罗西澄顺遂抬眼,见着林清言时,抵不过罗乐乐的鬼话连篇与塔罗牌所谓的神秘力量,态度几分痴傻。
林清言故作无知,按照罗乐乐先前给的指示,假装吃惊地和罗乐乐打招呼:“罗小姐!你怎么在这?好巧啊!”
罗乐乐照做应答:“我和安意生来的。”
林清言点了点头,上前拉住罗西澄:“那我们不打扰罗小姐了,罗西澄我告诉你,我刚刚发现,那边有我们上次喝过那个,特别好喝的红酒!你快和我来!”
“什么红酒?”
林清言“哎呀”一声,稍稍红了脸:“就是我们之前还在交往时…那里喝的…总之你和我来吧!”说着将罗西澄拉走。
罗乐乐见林清言演技还算不错,放下心来。笑着将塔罗牌收起,适逢,耳边响起一凌冽男音:“小骗子。”
罗乐乐望向男音,与那一身运动装的大男孩冷笑:“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安意生:被乐乐发现我喜欢戴厨师帽装逼了!真丢人~
第16章
来度假村前,罗乐乐就猜测过,会不会再遇上农夏,但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索性壮了回胆子。
农夏上前时,两只手插着口袋,和罗乐乐装乖笑着:“姐姐?”
“滚!你哪来的自信我是姐姐?”
“漂亮女人不是都喜欢人家叫她小姐姐吗?而且你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罗乐乐端端笑着,眼中是厌弃寒意,一不留儿神,说了香港话:“我真嘅好唔中意你呢种喺船上搭讪嘅人啊!”
说起罗乐乐和农夏的前言,是发生在罗乐乐坐上香港往大陆来的客船上。
先前已说过,罗乐乐来到北京,是为躲避黑社会,躲避的原因也很简单,她不小心背了口杀人的黑锅。
就在罗乐乐作为“罗神”在香港九龙塘混地风生水起时,当地黑虎帮的帮主光谷常来罗乐乐这算命,罗乐乐说他吉星高照,结果这位傻帮主真转了运,没几天赌马赢了二十万,之后常去罗乐乐的馆子里算命占卜,最后一次,光谷只是去罗乐乐那测了下近日吉凶,结果离开没过半天,和黑虎帮向来是对头的黄龙帮帮主陆浓就死了。
忽然之间暴死家中,全身文身被毁,脸也被扒掉一层皮,听说被发现时,直接吓尿了帮中几位年纪大些的长老。
时间点发生的巧,就有人说是光谷在罗乐乐那搞了什么害人蛊咒,罗乐乐就此背上锅。
可她从没给黄龙帮的什么人算过塔罗,想套点近乎都是难上加难,本想去找光谷帮忙,但这傻帮主听说陆浓死了,直接躲去夏威夷,跑的可比罗乐乐快。
待了几天,听说黄龙帮怕罗乐乐真是巫婆,多有忌惮,就提出要悬赏罗乐乐的人头。
罗乐乐当即买了船票,准备跑路。
坐上船时,罗乐乐脱下了当罗神时穿着的印花长袍与遮脸面纱,黑墨镜罩住平常露出的上脸,暴露向来不为人见的下脸,头发天生是卷的,之前是扣着吉普赛头巾,如今披散开来,如朵绽放的花,顺着肩膀蜿蜒而下。
怕有黑帮的人跟上来,她谨慎挑了个角落躲着,坐了一会儿,发觉自己和小时候一般没出息,竟开始晕船想吐,怕惊动旁人,只得忍着难受睡觉,因此始终晕乎乎的。
中途一段时间,似乎是睡了很久,再睁眼时,农夏坐在旁边,干干净净的一个少年,手上把玩着本该架在自己脸上的墨镜。
罗乐乐看了对方好一会儿,上前夺过墨镜:“你做咩?后生仔?”也不知出没出香港,她讲的还是粤语。
农夏稚嫩一笑,和罗乐乐用蹩脚粤语回复:“姐姐,你识唔识得讲国语,我粤语唔好啊!”
罗乐乐轻哼一声,将墨镜戴上:“差点害死我。”
农夏愣了下,与罗乐乐问:“原来姐姐会讲国语…为什么说我差点害死你?”
罗乐乐不再搭理他,墨镜推到眼睛前,将头往船窗处望。
农夏显得格外坦然,从包中掏出一本菜谱,痴痴看了起来。
偶然船上颠簸,罗乐乐扭头望了眼农夏,见他拿了本菜谱,轻蔑着吐出口气。
农夏注意到,与对方一笑:“怎么了?”
罗乐乐摇摇头,将手捂在嘴边,不做任何态度。
农夏却当罗乐乐是对自己的书感兴趣,又和对方说起话来:“一个大男人坐在船上看菜谱有点怪怪的,是吗?”
“不奇怪。”罗乐乐斩钉截铁回了句。
农夏僵了僵,只当没听见罗乐乐的话,继续说:“其实我这次来香港,是为了学下正宗的港式早茶,但是学着学着,觉得没学到什么新鲜的,就打算回大陆继续学原来的料理。”
罗乐乐微微低下头,墨镜卡到鼻梁上,玲珑般的深邃眉眼,和农夏亮着:“你是看了《金玉满堂》吗?”
农夏迷惑:“那是什么?”
罗乐乐摇头,将墨镜推回眼睛上:“没有。”
农夏也算是个脸皮够厚的,见罗乐乐这般冷淡,仍一副莫名的洋溢劲儿,本来他长得好看,该是有点可爱的,可罗乐乐只觉得烦,说到底,她不是个容易被亲近的人。
“姐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们认识一下不好么?反正都去大陆不是吗?”
罗乐乐偏是不应农夏。
农夏却像看不见罗乐乐态度似的,显得愈发热情:“姐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这里带了点吃的,你要不要?是我自己做的哦!”
罗乐乐终于忍不住,猛地起身,与农夏严声:“让开!我要去卫生间。”
农夏只好让开,趁对方走出两三步,又跟在身后提醒:“姐姐,卫生间在另一边。”
罗乐乐站住脚步,匀出口气的功夫,往另一边走。
农夏再度开口:“姐姐,我叫农夏,你叫什么名字?认识下好吗?”
罗乐乐站住:“不好。”
而后,罗乐乐在另一个车厢角落站了会儿,很快客船着陆,没再见到农夏。
再次相见,还是上次在度假村,罗乐乐这人天生记性好,再加上她之前的身份,从来也没被什么男人那样烦过,因此印象中,农夏就是个在船上随意搭讪女生的讨厌鬼,甚至比罗西澄那种斯文败类还讨厌!
农夏还是老模样,虽然不知道,为何农夏抵达深圳后,也会转战北京,还是在这个罗乐乐随意挑选的北京郊区。
不过与旁人一般,这事出的巧合,轻易让农夏做起文章:“姐姐,真是巧啊,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罗乐乐将塔罗牌收入包中,见农夏靠过来:“姐姐给我也算一下好吗?”
“你到底要干嘛?”罗乐乐冷狠发声,眼中仄出寒意,似要咬人。
要知道,她现在可躲着黑社会仇杀,虽然农夏看起来,不像个小混混,但事出过于巧合,谁又能猜到,农夏这家伙,究竟的身份。
农夏眨了下眼,轻挑眉角:“我觉得你好看,想和你认识一下,就只是这么一点小愿望 ,那么难吗?”
“为了和我认识,从深圳跟到北京?”
“嗯?”农夏想了想,仰头笑开:“你误会了,我本来就是要来北京的,谁能想到,你竟然也在这里,真的是很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