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晏栖立刻旁若无人地解起了衣服,傅之屿送来怕她着凉的外衣被甩到后座,紧接着是胸前的排扣……
傅之屿正专心地开着车,是在红灯口注意到晏栖放肆大胆的动作的,她胸型饱满,风景丰腴,脖颈间奶白的肌肤因沾染了醉意显得愈发诱人。
“七七。”他低声唤她,喉头微动。
见她没有转醒的趋势,傅之屿拢着的眉骨蹙的更紧,克制地扯了下颈间的领带。
他的确不想干涉晏栖的社交圈,但心里下意识想让她以后离栗樱远一些。
停车到了地下车库,傅之屿越过去给不安分的女人系上一粒一粒的扣子。
扣子很滑,稍不留神就从指间溜走,傅之屿头一次体会到欲速则不达这几个字的含义。
距离太近了,他再怎么避着,也会触及某一方的柔软,引得他呼吸微乱。
看来以后还得和晏栖约法三章,不能超过酒量地饮酒必须放在第一条。
晏栖骨架小,抱起来并不费力,傅之屿从容不迫地抱着人进了电梯,听见了她小声的嘟囔。
他俯下身,仔细倾听,就听见了一句:“我……其实是仙女。”
傅之屿:“……”
将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晏栖从床头滚到床尾。
傅之屿无奈之下还是开了灯,从黑暗到光明,晏栖还没适应环境的转变,抬了下眼皮。
傅之屿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了一番:“知道我是谁吗?”
晏栖蹬掉了高跟鞋,眼珠子转了几圈才开口道:“老公~要抱抱~”
他没伸手,扯过一边的被子搭在她身上,语气严肃:“七七,要睡觉了。”
没等到抱抱的晏栖更加委屈:“那老公不陪我睡吗?”
傅之屿一把扯掉领带,手背浮凹着青筋,说话仍是不急不缓,像在哄小孩子:“我要先洗澡。”
房间里的灯再次暗了下来。
晏栖蜷缩着身体,如同刚出生的婴儿睡姿,等另一边的重量压下,她又自动滚到傅之屿的背后,手臂紧紧搭在他腰间,像条八爪鱼,怎么掰都不肯松手。
鼻息间尽数是好闻的薄荷味。
傅之屿虽说是洗完了冷水澡,温香软玉在怀,情动的趋势颇有再被撩拨起来的意思。
但他自制力一向惊人,扣住了晏栖的手腕后,便阖上了眼眸。
感受到肩膀的一阵濡湿,傅之屿才察觉晏栖可能是做了噩梦,所以刚才才会那么没有安全感。
她一下一下地抽泣,哭的不能自已:“别离开我,好不好?”
傅之屿翻身面向她,带着茧的拇指缓缓擦去脸庞上的盈然泪珠,连哄带劝道:“别哭了,好不好?”
也不知道晏栖能不能听见,总之劝慰后的结果就是哭的更凶了。
为了安抚下晏栖波动的情绪,傅之屿放软了声音:“七七,我不会离开你的。”
一夜的不得消停,迎来的第二天就是两人双双睡过头。
觉着眼皮很沉,晏栖不情不愿地哼了几声,满满的起床气。
傅之屿先她一步醒来,想抽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都快被晏栖给枕麻了。
枕头怎么总在动?
晏栖踹开了被子,抬眼看到的是傅之屿沉静的眼神,心下立刻暗叫不妙。
“早……早上好。”她结结巴巴的,只能先说几个字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这个角度能看清楚傅之屿细密的眼睫毛,鸦羽似的压下。
“早,七七。”他嗓子带着刚起床的喑哑。
觉察到一丝不对后,晏栖才猛然抬起头,发现自己会动的枕头,居然是傅之屿的手臂……
什么是翻车现场?晏栖觉得自己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这一点。
断了片之后印象全无也就罢了,醒了后居然黏在傅之屿身上:)
她错了,她真的不该嘲笑栗樱喝醉了和狗聊天的事情!!!
晏栖发现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才松了一口气:“那个……我,我有点晕,昨晚上的事情不太记得了。”
他淡然起身,开始解睡衣扣子:“也没什么。”
话及至此,晏栖才松了口气,原来没她想象的那么糟糕啊。
傅之屿一路解到第三颗纽扣,袒露出姣好的肌肉形状:“除了嚷着我要抱抱,睡觉前哭天喊地说不要离开我之外……你的确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
这是人话吗?
晏栖抽动着嘴角,也没敢问这到底是不是她说的,直接把脸蒙在被子里,像一只缩进壳里的小乌龟。
被蒙住了视线,傅之屿在主卧换衣服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他肌肉线条流畅,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没什么重要的应酬,他的穿搭都会偏休闲,丝绸质感的黑色衬衫柔顺贴在上半身,衣服左边的图案下挂着一小排流苏,是暗藏心机的小设计。
他将纽扣扣到最上颗,整个人透着股清冷禁欲的风格。
临走前,傅之屿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蒙着被子睡觉不好。”
“知道了。”她翁翁地赢了声,听脚步声走远了才探出头,脸色异常涨红。
她发了张小猫落泪的表情包给栗樱:【姐妹,为了不再翻车,以后我们见面还是别喝酒了。】
栗樱今天要赶一个秀场,即使严重缺觉,也要强行走出老娘两米八的气场:【傅之屿教育你了?】
【没,我是对我自己进行了深刻反省……】
还没等她反省完,傅之屿就发过来一条信息:【晏栖仙女,早餐在微波炉里,热了可以吃。】
晏栖:?
苍天,她昨晚上到底都对傅之屿说了些什么啊?!
有关傅导的身世、以及和七七高中的事情后面会慢慢交待清楚,大噶不要着急,愉快吃糖就OK
第6章 藏匿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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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屿今天早早出了门,自他回国,段修言就发出邀请,说要在逸泉山庄请他吃次饭,因着两人的交情原因,饭局断然推脱不了。
逸泉山庄是段家最大的产业,在人人争先恐后投资房地产时,段家老爷子十分有决策地放弃了城南的计划,将省下的基金全部投入到山庄的经费中,目前,逸泉的名气在所有的温泉酒店里算的上数一数二。
而段修言作为段家最小的公子哥,人称段二。
大哥一心追求悬壶济世,还在省医院里头为职称不断奋斗,所以近些年段家的社交关系主要落在他头上。段修言也是个会来事儿的,人脉广,跟着京圈、江城圈做投资的朋友们捞了一笔金。
要让段修言出面在门口等的,肯定得是大人物。
傅之屿将车停在逸泉山庄的地下车库,抬眼看了眼腕表,发现自己掐点掐的还挺准。
“傅导,这阵风总算把您给吹来了。”段修言自然而然搭上他肩膀,看起来熟络的不得了。
傅之屿身高比他高一些,睨眼问了句:“怎么了?坐不住?”
身后的楚觅忍不住插了句嘴:“傅哥,段二屁颠屁颠出来接的,要是换个性别,妥妥的望夫石啊!”
段修言冷了眉眼,也没真动怒:“闭嘴,就你会比喻。”
楚觅笑嘻嘻跟在后头,还在滴滴叭叭地问问题:“傅哥,婚后生活如何?”
温泉酒店门口迎接的人恭恭敬敬叫了声:“段总好。”
段修言双手抄兜,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虽是成了个吊儿郎当的个性,可由于家教好,站姿笔挺,倒不会让人觉着轻浮。
不一会儿,段修言也加入了调侃的现场:“你们这些柠檬精就酸吧,一看傅导这满面春风的样儿就知道婚后生活很滋润。”
傅之屿任凭他们说了好一会儿,坐在宴席的正中间,撑着手肘,坐姿从容。
“嫂子怎么没带过来?除了你们婚礼当天,哥几个还没来得及敬嫂子一杯酒。”
毕竟是几个月不见,几个男人凑一起也叽叽喳喳的。
傅之屿知道他们的德性,所以看着段修言又抱着个新交的模特小女友也见怪不怪。
段修言掐着模特小女友的腰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要我说啊,还是你们家老头子对你太狠了,这个年纪就结婚,是想把你绑在商业联姻的柱子上啊。”
傅之屿压低了帽檐,他一不说话,气场就很低,足足惹得人心惊胆战,在场发表了言论的无一不在反思是不是有哪句话惹的他不快。
良久,他曲起中指轻敲着桌面:“这场联姻,是我心甘情愿的。”
众人还没来得及从话语中品出各种滋味时,傅之屿已经传话道:“上菜吧。”
这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神情引得段修言更加好奇了,完全打探不出他对晏栖的态度。
服务生鱼贯而入,呈上来的菜肴无一不色香味俱全。
段修言想给身边人空荡荡的高脚杯里倒上红酒,却被傅之屿的手给扶住了:“段二,我要开车回家,不能喝酒。”
闻言,段修言瞳孔一震,撇着嘴角道:“不是吧?我邀傅导过来肯定不是只来吃个饭啊,晚上的party不来了?”
他搁了银筷,帽檐下的瞳孔像是汲着足足的水分,黑瞳明亮:“你们未婚人士的活动,我瞎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