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不是希欧维尔意料中的答复。
他几乎是本能地露出讥笑:“嫉妒他能在半小时内摆脱你,而我却不得不每个周末来陪你探望孩子?”
“好,那我们接吻了。”卡兰平静地说。
希欧维尔的笑容僵在脸上。
其实他能辨别谎言,他也能轻易看出卡兰是随口瞎说的,他更相信自己的长子没有这么低级的趣味。
但是……
‘我们接吻了。’
是这个句子、这种口气,本身的问题吗?
为何他现在如此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勾搭上了龚心文大大,她真的超好!!!坑品好人也好更新也勤快呜呜呜我要向她学习!!
因为文案很难回避敏-感问题概括主要内容并且积极正确,所以改的时候也请教了她,她超耐心的!!
顺手推一下大大连载中的新文~爱她!
《放开那个反派让我来》BY龚心文
传说人魔叶裴天的血具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面对无数打着正义旗号的蜂拥而来的贪婪者,浑身浴血的叶裴天纵声狂笑,在漫天黄沙中将来犯者逐一葬送。
硝烟散去之后,了无生趣的大魔王放任自己泡在血泊中,却看见一个女人在黑夜中踩过尸山血海,小心翼翼靠近自己。
看来他的威名还不够盛,就连这样一个低阶圣徒都敢趁着自己虚弱前来取自己的血肉,叶裴天眼神死寂,等着那个人和他人一样倾碾他的楚残破不堪的身躯,掠夺他的血肉。
那个女人却弯下腰把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一生从未得到过温暖的叶裴天:“想要什么,拿走。再多留一刻,我会让你死得很不好看。”
楚千寻却毫不犹豫地把大魔王抱出血海:“好啦,知道了,这就带你走。”
哪怕全世界都唾弃你,我会也牵着你手。
如果所有人都害怕你,那么就让我来爱你。
第55章
卡兰看见希欧维尔坚冰般的蓝眼里着上愤怒的颜色。
她突然觉得拉斐尔的担心不无道理。
但她现在难以辨别希欧维尔的愤怒是由于嫉妒,还是由于她的忤逆。
“你们没有接吻。”希欧维尔语气平静。
“你又没跟在我们后面看着,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看上去不像接过吻的样子。”
希欧维尔从沙发上起来,揪起她的衣领,然后俯身吻了她。他身上混合的雪松木味和古龙水味突然变得浓烈。银发倾盖在卡兰的肩上,把她的视野禁锢在极小的幽暗空间里。他身上的侵占性和压迫感远强于希欧维尔少年。这个吻剥夺呼吸,也剥夺理智,在很久之后,两人才缓慢分离。
卡兰抬起手擦掉涎液,视线低下。
希欧维尔退开几步,略带讥讽地观察她。
她脸色绯红,嘴唇微微有些肿,眼神挣扎中含着痛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副喘不上气又竭力保持镇定的可笑样子。
“你看,这才是接过吻的样子。”他语气里有种微妙的沾沾自喜。
卡兰触及他刻薄带刺的视线,怒气一下冲到头顶:“这是被狗咬过的样子!”
希欧维尔危险地眯起眼:“注意措辞,如果你不想请病假的话。”
卡兰扭头跑上楼梯,脚步很重,像一头愤怒的小牛犊。
希欧维尔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追上去把她拦住了:“等等……”
卡兰挣开他的手,希欧维尔不想像傻瓜一样在楼梯上跟她打闹,也没有再纠缠。
他压抑着怒气说道:“这个周末去爱尔兰。”
“什么时候?”卡兰立即回头了。
希欧维尔又平静下来,缓慢地收回控制权:“如果你表现好,周五晚上就可以出发。”
卡兰抿紧嘴唇,半天才开口:“我跟拉斐尔什么都没做。”
希欧维尔确信是她语气和句式的问题。
因为她不管怎么答,他都觉得很生气。
她谎称他们俩接吻了,他很生气。
她说他们俩什么都没做,他还是很生气。
“你们到底做什么了?”希欧维尔严厉地问道。
“去问你儿子。”卡兰没给他好脸色。
“到底做什么了?”希欧维尔绕过她,堵住了房门,“说实话,不然……”
“什么都没做!!”卡兰气愤地挥着手,“你简直就像怀疑我在抽屉里藏蟋蟀的那个初中教导主任。”
“那你到底藏了吗?”希欧维尔问。
卡兰从他手臂下钻进了门,然后“砰”地把它关上。
这种让人恼火的好奇心一直折磨着希欧维尔。
晚上,他找到拉斐尔谈话。
这是阿诺离开帝国后,他第一次正式地、单独地,找长子谈话。拉斐尔实在是太优秀了,他找不到理由进行此类交谈。
他们在书房见面。
拉斐尔端正地坐在他对面,即便心里紧张,表面上也看不出来。
“我注意到你最近有些分心,拉斐尔。”希欧维尔语调深沉,慢慢地施加压力。
“您多虑了,父亲,我最近一切顺利。”
希欧维尔点点头:“和我的奴隶之间,也一切顺利吗?”
拉斐尔嘴角压了下去。
他微微沉默:“我只是担心……”
“担心奴隶的身心健康?”希欧维尔冷漠地微笑道:“我认为你可以选择稍微不那么令人反感的东西去担心,比如学生会主席竞选。”
拉斐尔略微退缩。
学生会主席竞选,这是他目前唯一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的父亲总是一针见血。
希欧维尔平静道:“如果你能多花点时间运营学生会的关系,而不是在坡道上偷偷摸摸地徘徊,你在竞选前哭丧着脸来找我寻求帮助的可能性会大大减小。”
拉斐尔更加不自在了。
他父亲那种熟练运用长难句和高级词汇来贬低对手的方式,通常只在国会演说时出现。
“我知道了,父亲。”他尽量少说话,不要激怒年长的希欧维尔。
“既然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傻坐在这里?”
拉斐尔连忙起身离开。
希欧维尔开始定期清除行车记录。
他去见卡兰的时候,都是坐未登记备案的车,所以没太注意行车记录管理。不过既然拉斐尔能查到,那就说明它不是绝对安全的,现在提前清除隐患也好。
希望拉斐尔只是出于某些幼稚的“家庭观念”找到卡兰。
希欧维尔真的不觉得长子会对卡兰有什么浪漫想法。
这不可能。
虽然拉斐尔在公立学校读书,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贵族荣耀。阿诺或许会毫无顾忌地对黑发人种下手,但拉斐尔绝不可能——他可以比阿诺更心平气和地跟卡兰说话,但是不会碰她。
他是作为希欧维尔家族的第一继承人被扶养长大的。
他知道分寸。
但是,但是。
希欧维尔总觉得,卡兰对拉斐尔有点不切实际的依恋。
可能因为曾经是同学?
或者她太愚蠢了,被拉斐尔那副友善的样子骗了。
她让拉斐尔给她带信。
甚至连怀孕,她都第一个告诉拉斐尔。
她对拉斐尔就没有戒心吗?
希欧维尔觉得心里梗了一块什么,这种微妙的感觉一直到约定的周五晚上都没消失。
入夜后,他来坡道接卡兰,然后前往爱尔兰。
他发现卡兰带了一个奇怪的玩意儿——兔脚挂坠。
“把它拿远一点。”希欧维尔靠着窗说道。
卡兰把它塞进包里。
“那是什么?”希欧维尔沉默一会儿又问。
“兔脚,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这是一种象征幸运的迷信。”
卡兰向这位虔诚的基督徒挑了挑眉。
希欧维尔有点恼怒:“你带这个干什么?”
也许兔脚冒犯了他的信仰?
卡兰不太确定。
“送给爱丽丝的。”她打开包,“我这一周解剖的兔子,脚全在这儿了。我准备送她一个最好看的。”
希欧维尔看了一眼,差点吐出来。
“……拿开。”他冷冷道。
卡兰耸耸肩,拉上包:“好吧,我忘了你每年给动物保护组织捐多少钱。”
希欧维尔完全不想靠近她和她的包。
车平稳地行驶,卡兰稍微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抵达爱尔兰。
这里有些湿冷,大雨如瀑,空气中弥漫着又潮又压抑的气味。纳什莉夫人住在远离人烟的山中古堡里,这是她娘家的财产。顺着山路上去,要走大概三十分钟才到。坐直升机则没有这些麻烦,不过今天天气不适合飞行。
纳什莉夫人身体健康,大部分事情都喜欢自己做,所以城堡里只有一名女仆。这名女仆打着伞来迎接公爵,将他们带入古堡之中。
已经很晚了,卡兰希望不要吵醒孩子。
她低声说道:“我们明天再见她也行……”
“不用去看一眼吗?”
“万一把她吵醒了呢?”
纳什莉夫人提着灯,从走廊尽头走出来迎接的时候,看见希欧维尔在和一个黑发奴隶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