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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爱纪 (蔡某人)


  好半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您没记错?”
  老人不过回想起一件陈年往事,云淡风轻间,是一双看透世事有点麻木又有点唏嘘的眼。
  下来一路,陆时城踉跄恍惚得厉害,整个胸腔饱溢。
  一层又一层的黑暗落下来,以至于,他看到自己的黑色轿车,眼睛都痛。
  车子上路,助理从内后视镜不时瞥一眼陆时城,他面无表情,可极为苍白,映衬着黑色毛衣,凝固了,整个人跟活在黑白照片里一样。
  下班后,岑子墨隔三差五往美容院跑。美容院老板是熟人,和她一样,阔小姐,无所事事地开了家美容院,人生头等大事是美。
  岑子墨就没少女过,这辈子,好像直接从童年蹦到美艳风情这一层。不过,也有好处,十年前她这个样子,十年后还这个样子,简单说,耐老。
  做SPA时,照例用轻松不屑的语气说自己男人,听得熟人一会啧啧,一会笑,到最后,言简意赅总结:
  “子墨,你真好命,嫁个那么本事的老公,皮相又一等一的好,哪里像我老公,最近又肥了,感觉都能流油。他坐在那对我笑的时候,我真的想吐。”
  但转头又说男人在开发区投资的事情,女人之间的较量,无处不在。
  出来后,岑子墨立刻垮了脸,她戴上墨镜,独自驱车回父母家。还是老样子,上来就被岑母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这么冷的天,岑子墨光着两条腿。
  “好好作死,将来怀不上孩子就该鬼哭狼嚎了!”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就炸,岑子墨心里雪亮,她清楚,这辈子可能跟陆时城都不会有孩子了,至于其他男人,不可能,这辈子她岑子墨要生就只生陆时城的孩子。
  “好歹穿条丝袜!”岑母又心疼又生气,“不是有那种肉色看不出来的丝袜吗?”
  岑子墨鼻腔里透露着不耐烦:“您懂什么呀,那穿上看起来跟义肢呢,丑死了!”
  母女俩人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有一句没一句纠缠,她心里烦闷,岔开话:“咱家融资的事怎么样了?”
  岑母却扬眉反问她:“你怎么越来越关心家里生意,我记得,大小姐是不过问这些事的。”
  这么一将,岑子墨反倒娇笑,“最近了悟了呗,还是亲爹亲妈靠的住。”
  岑母又自然紧跟追问她最近和陆时城的关系,烦不胜烦。
  上回,岑子墨轻描淡写敲打自己亲爹,付东阳那番话给了她启发。既然付都想的到,自己亲爹更得什么都门儿清才是。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偏向于那个狗男人,也许,是心里隐约还有期盼。岑子墨愣神地想,当然,如果他陆时城敢离婚,她怎么着都不会放过他。
  既然如此,是不是该两手准备呢?岑子墨心里更烦乱,怎么说呢,她有时觉得自己倒还算精明,有时觉得,自己脑子里简直是一笔烂账,她和陆时城的,这些年,可不就是一笔烂账坏账?
  所以,需要明白人来给整一整。岑子墨清楚付东阳也许对自己存了点小心思,不过,她看的开,这个世界上谁不图点东西像自己那么傻呢?
  不过,这次约付东阳,却没约上。她不知道的是,付东阳在忙着和风控的轻熟女刘欢畅约饭,看电影。
  因为,一天前刘欢畅在电话里似有若无地轻叹,风控估计要来一波人事地震,自己很忐忑。
  嘴里说忐忑,但语气分明有期待。
  付东阳对于岑子墨近期频繁找自己,保持距离,他知道,这女人是脆弱了所以自己恰当晾一晾。
  餐厅环境幽雅,刘欢畅小心喝着东西,托腮说:
  “老大交了辞职报告,部门都炸了,你不知道,在这之前,她刚埋头分析一个房贷证券模型。转眼就辞职,太奇怪了。”
  当然奇怪,卢笑笑在中盛是陆时城的爱将,待遇逆天,她也值那个身价。这么毫无预兆地辞职,小道消息满天飞,没一个能叫人信服。
  不过,刘欢畅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可能要晋升。她是分析员出身,能力过硬,在部门里混到中层,眼前就搁着个机会。
  付东阳同样意外,要知道,卢笑笑身兼多个要职,这样的心腹,即使想要辞职,这么大的人事变动,正常情况下,会有个缓冲。
  可整个高层,都很震惊,陆时城一人拍板决定的。这甚至让周濂也大为恼火,三个月前,卢笑笑成为刚进入新一届执委会的原高管。
  不出意外,卢笑笑是中盛往首席风险官和总财务负责人方向培养的人选。
  “猎头挖人的可能性不高,卢总对中盛向来忠心耿耿。”付东阳淡淡说,“也许,只是丛林法则而已吧。”
  他观察着刘欢畅的微表情,嘴角噙住得体的笑,看着她,说:“她走了,其实对于其他人来说,倒是个机会。”
  不言而喻,刘欢畅笑着自谦:“不好说,你也知道,中盛卧虎藏龙。”
  那就拭目以待,事情很简单。
  不过,卢笑笑的离开跟他付东阳没什么直接关系,他送走刘欢畅,一个人往狭仄的出租屋赶,人潮涌动的街头里,忽然看到熟悉的身影。
  “云昭。”付东阳上前跟正匆匆赶路的她打了招呼。
  一回头,云昭对上付东阳自如礼貌的微笑,还是尴尬了下:“嗨,我那个,忙着参加一个比赛,买东西呢!”说着,她扬起双手的购物袋,算是示意。
  她拘谨,倒是付东阳很自然地陪她走了一段路,问她比赛的事,学校的事,不冷场却有分寸感。
  你看,付东阳当初如果作为只是个友好热络的学长就好了,云昭后悔,自己当时不该那样做,对付东阳是不公平的。
  她满怀歉疚地回答着他的问话,分开时,付东阳还是那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说,别跟我客气。”
  云昭腼腆点了点头,跟他挥手告别,心下酸楚。自己是罪有应得,可付东阳呢?她望着那个年轻高大的身影,觉得自己真坏。
  真奇怪,她不爱付东阳,但她知道付东阳是可以信任的那种男人。比如此刻,云昭相信自己如果遇到棘手的事付东阳一定会善解人意地陪伴身边,他没侵略性。
  而某人,永远像一头骄傲凶猛的狮子。
  可她爱上的是坏人,这让云昭更加羞耻,也更加看不上自己。
  在她想到陆时城时,他的电话就来了,如此无误。云昭心里吓一大跳,把袋子放旁边台阶,接通:
  “我很忙,拎很多东西,等马上坐地铁回学校还要和老师同学们弄作品,你要真替我想一分,就别来打扰我。”
  一口气说完,她果断挂掉。
  陆时城沉默地听她软脆的声音这么在耳畔快速流动过去,再消失,他便丢掉手中燃尽的烟头,又点上一支。
  烟灰缸里,烟蒂满了。
  没再打给她,而是编辑了条信息:晚上一起吃饭,我去学校接你。
  云昭的信息很快回过来:不行,我今晚和老师同学们活动定了,不能缺席。
  这顿饭,陆时城没能和她吃成。
  这个时候,助理敲门进来,说:“卢……卢笑笑要见您,前台打电话说,她不走,坚持要等到您。”
  陆时城非常能沉得住气,他知道,卢笑笑会来找他,根本不需要他去找她。
  “让她进来,到我办公室。”
  七分钟后,卢笑笑出现在眼前,她瘦了,几天光景好像就瘦了下去,梦寐以求的那种。
  准确来说,是憔悴感。
  陆时城头稍动了动,松松领带,一脸的漠然冷峻。
  “董事长找过我了,问我原因,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卢笑笑一开口就想哭,却昂起头,她知道陆时城不吃卖惨,也不吃真惨,他就是这么极端冷酷。
  “董事长让我来找你,问原因。”
  可这会儿,他的眼睛似乎越来越黑沉,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那种让人压抑的窒息感如浓雾弥散。
  他把任何人都拿捏得很死,换做常人,会担忧把这么个公私都知道很多内幕的心腹随便开了,会不会有隐患。
  陆时城不担心,他在情感上从来都只要极致,没有杂质,友情如此,爱情如此。
  还是沉默,令人要崩溃的沉默,他像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具天神塑像,高高在上,等你摇尾乞怜。
  桌子上,像以前那样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杂志和财报,以及,需要他审批的文件。
  “陆时城,你说话行吗?这些年,我对你,对中盛从来没有存过半点私心。”卢笑笑不想细数功勋的,太俗,好像跟闹离婚的中年女人一样自怨自艾: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容易吗?为你伺候老的,伺候小的,我得到了什么!
  不好看,她这些年不知不觉间也像了陆时城,什么事情都不喜欢闹的不好看,大家都是极体面的人。
  不像中学时代,脸皮厚,什么都豁的出去。
  “卢笑笑,”陆时城忽地说话,满嘴冰渣子,他按下密码锁,取出那两封信,语气平稳,“我去了花米镇,见到了云昭,放羊的老人告诉我她怀着孩子把自己吊死的。”
  老人的话,狠狠地敲碎脑髓,“野种”两字,以他的教养和骄傲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他死死压住自己几乎失控的心情,十七年那股巨大的仇恨,第一次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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