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熠没想到,她骨子里是这么明明白白的小孩。早慧的小孩,其实不会让身边人觉得全是惊喜。所以她从小就不爱和身边人说心里话。
说完她又补充“当然,我也不是个让家人省心的小孩儿,犯错叛逆一样没少。回头想,也觉得自己挺幼稚,为了不学芭蕾,干这么蠢的事,膝盖的伤一辈子都跟着我,提醒着我犯的蠢。你呢?小时候就这么年少有为吗?”
梁丘熠转而揪着她耳朵问:“早慧的小孩儿,恋爱都这么积极吗?”
姜翎来了兴趣,难得他有兴趣和她聊天,她坐起身,也不计较他的调侃,看着他说:“你知道我在哪一刻,突然想追你吗?”
梁丘熠像看一个撒娇的小孩儿一样,笑眯眯问:“什么时候?”
她觉得他没当真,她也无所谓,说:“你上课的时候。你进教室后,很严肃的站在讲台上,看了眼教室里的人。我很难说那是什么感觉,”
梁丘熠真的没有想到。她的想法真的出其不意。
姜翎慢慢伸手触碰他额前的头发,轻轻说:“我们两缘分奇妙的几次遇见,第一次见你,你就够耀眼了,我十几岁的时候,你应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生,我其实都没有生出过什么想法,你对我来说,太遥远了。可是在教室里看见你,突然就让我觉得,你其实就在我身边。真奇妙。”
说完她俯身偏头轻轻的亲吻他,触碰他的唇。
梁丘熠伸手拢着她的头,翻身将她翻在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梁老师是调情高手。
翎翎是好学的学生。
第24章
姜翎喜欢他的亲近,他这个人就像云缠雾绕一样,始终让她觉得抓不住,又靠近不了。
最后梁丘熠都感叹,真是个特别的小孩儿。
姜翎也不计较他总叫她小孩儿了。她确实比他北北小那么多。
第二天一早梁丘熠要回去,中午有课。姜翎心情好,他忙着也抽空陪她短暂游玩了一圈。这种心情只有情侣才懂。这里太暖和了,她没有一点临近新年的感觉。梁丘熠倒是像是习惯了一样,上课回来见她收拾好了行李箱,笑说:“不陪我了?”
姜翎皱着鼻子撒娇:“你这样,我就真走不了了。”
梁丘熠笑笑,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轻声呢喃:“回去吧。”
姜翎觉得他的口气有点悲伤。
于是又哄他:“我回去过完新年□□本。机票我都订好了。”
梁丘熠惊讶的用力在她头发上乱揉,笑她:“真是个任性的小孩。”
姜翎给他准备的新年礼物有点麻烦,她需要回去准备几天。
梁丘熠送她到机场,两人分别拥抱的时候,他才在她耳边说:“给你的新年礼物在二楼书房的桌子上。记得去拿。然后记得再剪一束你想要的花带回去。随便剪。”
姜翎心里高兴,用力的拥抱他,闷闷说:“为什么现在才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梁丘熠又说:“礼物记得收好,不要偷偷放回去。秋天开始,花房里全是花草。想要什么都可以带回去。”
姜翎哭兮兮的和他抱怨:“你再这样,我真的走不了了。”
说完埋头在他怀里,广播提示登机她都不理会。
梁丘熠哄她:“快登机了,再撒娇该误了。”
身边走过的人看他两,都笑起来。
姜翎生出万分的情绪。不知怎的突然红了眼。像个委屈的小孩。
梁丘熠无奈的笑了,俯身轻轻亲了下她的唇,清浅温柔的安抚。哄她:“那我在日本等你,好不好?”
姜翎又觉得自己像个别扭小孩。她小时候都从来没有撒过娇。
送她进了登机口,梁丘熠才接了陈慎庭的电话,陈慎庭有点气急败坏,问:“老三,听我的话,不要卖股份。要不然我肯定会搞死俞益城。”
梁丘熠没说话,惊了很久,才说:“没意思,我都无所谓。钱对我没什么用处,咱们又不是没见过钱,我心不在那儿。至于我妈那边,我也没那么大深仇大恨。”
陈慎庭泯了烟,就是觉得心里发恨。
口气有些狠的说:“老三,你这么安慰我没意思,我这个人狠名在外,他哪天惹我了,我肯定弄死他。”
梁丘熠出神的看着外面飞机的身影,淡淡说:“慎子,弄死他们,我爸也回不来。我爸是我的罪。”
他和陈慎庭是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兄弟,两个人十几岁就敢开车满城乱窜,为陈慎庭追女孩子翘课到隔壁学校去看女生,和陈慎庭做生意赚了钱一掷千金的豪赌,年少狂妄过,得意过,失意过…………
他和陈慎庭已经多年不曾一起喝过酒了。
他一提到他爸,陈慎庭果真不再说了。
他爸梁观西走了这么多年了,他在陈慎庭面前一次都没提过,这是第一次。
姜翎到家,家里人果真都在,姜更知在客厅里喝茶,姜翊去接的,林栀在和姜翊说装修的事,姜南朝偶尔问一句。姜翎进门,有点冷,站在门口迟钝了片刻才问:“你们新年好哇。”
姜翊笑说:“就等你了,快去吃饭。”
姜翎惊讶:“还没吃饭吗?”
林栀见她着急,说:“你爷爷也刚到,你也刚回来,快换身衣服,咱们先出去吃饭。”
姜翎问姜更知:“爷爷,想吃什么?”
姜更知见姜翎刚回来,问:“你去哪了?”
从小带大的小孩儿,就是不一样,不需多言,三言两句,就变成两个人的聊天了。
姜翎所:“我出去写生了。”
姜更知又说:“你不是在上课吗?”
姜翎给姜更知解释:“我不是编制里的老师,是聘用,今年不带课。之前给我老师帮忙上课。”
姜更知最后训斥了句“这几年,你都在混日子?”
其实也不是训斥,他一直严厉,大概就是随口一句。林栀听着他这么嫌弃姜翎,心态有点崩,插嘴说:“她今年很忙,女孩子学这么个专业,忙的时候没日没夜的。”
姜更知不好再说。
姜翎看了眼林栀,有点禁止,有点警告的意思。
林栀被她一眼看的心里闷了口气。
姜翎怕姜更知心里不舒服,讨好说:“我的工作琐碎,美术生大批毕业,很多就业就像我一样,不走传统的路,又走不出来新的路。”
姜更知看了眼茶几上装修的宣传册,没再说话。姜翊看了眼时间催说:“去吃饭吧。太晚吃饭,晚上休息会不舒服。”
晚饭的时候再谁也没提起刚才的事,林栀心里有点点委屈,姜翎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带大的,所以,她始终护着老爷子老太太,她提也不能提。
她补偿也好,讨好她也好,她对她这个妈,始终客客气气的。
吃饭的地方离家里不远,饭后姜翎陪着姜更知散步,姜更知问她:“不回南城吗?”
姜翎淡淡说:“不回去了。”
其实她对南城很陌生。从小在这儿长大,读书工作全在这儿。又想起梁丘熠,他在这里长大,曾经年少恣意,最后却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姜更知原本想让她回南城美院任教。见她拒绝了,也不再提。
姜更知年纪大了作息时间不能乱,回去后就休息了,姜翎问姜翊:“你最近忙什么呢?”
姜南朝说:“他的事,你又不懂。”
姜翎鼓着嘴坐在沙发上看了眼姜南朝抱怨:“你小瞧我不是,你叫他说,看我懂不懂。”
她和何濯做生意的事,姜南朝和林栀一概不知。但是姜翊后来知道了,也知道姜更知打了她。知道她中间这些年不碰笔因为什么。
姜翊问她:“那你和我说说你认识谁?”
姜翎问“你先和我说你最近在干嘛?”
姜翊配合着说:“和我舅舅一起做生意,遇上点麻烦。”
姜翎调侃他“你违法乱纪啦?”
姜翊笑起来,姜南朝笑骂她“你就不盼着点他好?”
姜翎理直气壮说:“我和他是要正式争家产的关系,我和他不是一个国的。”
姜翊心想,小姑娘心里真明白。知道怎么堵爸妈。
他开玩笑说:“说不准,过几年我比爸有钱。”
姜翎扭头看他立刻改口,“那我和你是一个国的。”
林栀听见都被逗笑了,笑骂她“你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东西。”
姜翎嘿嘿的笑,也不反驳。
姜翊和姜南朝说:“我最近哪儿也不去,我上次问你那个,那边行不通。我舅舅让再等等。”
姜南朝比他认识的人多,经历也多,说:“按理说,俞家不会拿不到块地。他们家就是地皮起家的。”
姜翊他舅舅和人合资开发旅游区,刚起了头,就被人截了胡。
姜南朝年纪大,知道点辛秘,说:“俞家,有点复杂,子女不是一个妈生的,你舅舅认识的是二房的儿子,他妈也是个厉害人物,生了二子二女。但是不是正房老婆。”
姜翎皱眉问:“你说那个,是不是叫俞益城?”
姜翊扭头看她问:“你真认识?”
姜翎笑呵呵说:“没,不认识,我有个同学广告公司的,上次在西南拜访,回来后又去机场接人,她谈的甲方经理就叫俞益城。听她说这个据说是俞家挺有本事的。”